[心得] 繪本推薦《大西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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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本讀享 03分《大西老師》：老師的價值存在，在知識學習之外，在情感互動之中。

今天是教師節，也是睽違多年以後，
再度成為國定假日的節日之一。

不過，今年的教師節搭配先前開學前夕
許多學校招不到老師的教師荒，
還有最近在我的同溫層熱烈討論的教師離職潮。

對比之下，反而有種說不上來的唏噓。

雖然時空背景不同，
但在過去，例如我爸媽那個年代，
老師除了是在講台上傳授知識的人以外，
更可能是引領他們的孩子
走向不同人生開展的重要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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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朋友討論要談這本《大西老師》以前，
都不約而同的地提到學生時期各自遇到的老師。

朋友說她都靠國小老師的栽培，
訓練她的作文、演講、朗讀、字音字形，
甚至還有民俗舞蹈，
就算不到非常專精，但至少都略懂略懂。

我則分享以前學校老師
還可以在外面開家教班的時代。

當時家裡經濟比較吃緊，
自然什麼補習才藝都沒有，
結果居然是老師主動跟我媽說，
叫我也過去補習，但不收費，
只要每天留下來當值日生，
擦黑板、掃地、排桌椅就好。

我就這樣補了一年，
直到分班換了老師後才停止。

當時的我其實搞不清楚
為什麼要每天留下來掃地？
（反正那個年代老師說什麼小孩照做就是了。

但事後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後，
非常感謝老師用這樣「打工換課」的方式，
默默地顧及到孩子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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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因為有這樣的經驗，
所以當我回過頭來
重看這本《大西老師》時，
腦海裡便會浮現許多
跟過往回憶相互重疊的畫面。

比如大西老師不怒而威的氣場，
或是在班級裡自然擁有話語權的「絕對權力」，
都是現在的孩子難以想像的畫面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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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本封面，是一位男老師表情嚴肅地拿著粉筆
準備在黑板上寫下重點事項；
而台下的同學們也拿著筆跟本子，
專注地看著正前方的畫面。

長谷川義史讓讀者直接從黑板視角，
以超級近的距離，緊貼著講台上的老師
還有後方的那群孩子，定格了教室上課實況。

呼應繪本名稱《大西老師》，我們很快就知道了，
畫面中那個不苟言笑的老師，就是今天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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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老師的形象，跟其他角色最大的差別在於
——有稜有角的臉部線條，跟不怒而威的粗眉毛。

透過這樣，塑造出大西老師的威嚴，
還有讓人不易親近距離感，
這的確是長谷川義史那個時代，老師給人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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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以剛升上小學五年級的「我」
作為第一人稱敘述的方式展開。

這個剛升上五年級的時間點安排我覺得很巧妙，
正因爲換了新的老師（也就是大西老師），
師生都還在相互熟悉的階段，
對大西老師的原則想法都還不太清楚，
所以對接下來發生的事，
讀者只能跟著「我」這個角色，
以第一人稱視角的方式去經歷、感受。

比如明明是「國語課」的課堂，
老師卻要大家把國語課本收起來，
說今天第一節到第六節課都是「美勞課」。

「一整天都是美勞課！」
放到現在都教育現場肯定炸鍋（笑～

而這樣的安排，
對台下這群已有四年小學生經歷的孩子來說
肯定也是前所未有的經驗。

於是班上開始騷動，大聲喧鬧。

沒想到，當大家準備從書包裡拿出美勞用具時，
老師又說：「那些東西也收起來。」

這樣的操作，真讓人摸不著頭緒，
也讓人明白大西老師是一位與眾不同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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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老師拿出16號畫筆、水桶跟墊板，
跟學生說：「今天就用這些來畫畫。」

水彩筆從最小的0號到最大的20號開始排列，
一般會建議準備「大中小」三支水彩筆，
較能因應各種畫畫需求，
而16號畫筆是比較大支的畫筆，
照理說是用來大面積塗色用的，
只拿一支16號畫筆，難以應付其他繪畫需求。

還有調色盤也是，大西老師要學生
把沒有格子的墊板上當成調色盤，
直接在墊板上調色，
但這樣調出來的顏色可能沾染其他顏色，
而且顏色也無法調出一模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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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課程規劃還是美勞用具的限制，
老師的安排完全打破學生過往經驗。

而這樣的顛覆也引來學生的質疑，
成績優異的木下同學舉手發問，
她認為只用16號筆，
塗顏色時一定會超出底稿的線條。

老師的回答是：

「就算畫超出線也沒關係，
這不是填色，是畫畫。」

「用粗筆大膽作畫，遇到細節處，
就要靜下心來慢慢畫。」

我覺得這段提問與回答，是很哲學的思考。

藝術，最重要的就是創作者對生活有感，
觀察人群、關注社會，
然後透過創作去表達自己的觀點立場。

換句話說，不超出底稿線條的塗色，
分隔好一格一個顏色的調色盤，
都是對某種規範服從，
而大西老師想要打破這樣的限制。

我覺得作者特別安排
成績優異的同學舉手發問
或許也是種暗示，
暗示大西老師此番作法
就是要顛覆傳統社會對循規蹈矩的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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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老師又出招了！

一整天的「美勞課」，不在教室裡畫畫，
而是「大家各自在學校裡面找自己想畫的地方。」

從課程時間、畫畫用具，再到上課空間，
大西老師徹徹底底的打破過往孩子們的學習經驗。

在出發前，老師提醒大家：
「要用心畫，要仔細觀察，然後再畫。」

但孩子們哪懂老師的言外之意呢？

於是調皮的小松出發沒多久
就選定了「走廊」作為畫畫場景，
因為只要在紙上塗滿咖啡色就完成了，
剩下的時間就可以拿來玩耍也不怕。

於是以小松為首的三個小鬼頭，
就胡亂在畫紙上塗滿咖啡色交差了事。

當他們三個胡亂畫完後，
在走廊上玩耍時，
不苟言笑的大西老師走了過來，
沒想到，老師居然沒有責備他們，
反而從旁提點他們
仔細觀察走廊除了咖啡色以外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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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我」順著大西老師的提點，
趴下來摸摸地板，感受地板的溫度變化；
把耳朵貼在地上聽地板傳來的聲音，
還把鼻子湊上去聞油漆的味道、灰塵的味道。

這一段，讓走廊這個被臨摹作畫的客體
從原本只有視覺上的單一感受，
多了「觸覺、聽覺跟嗅覺」的觀察層次，
甚至午餐時間結束後，再次回到走廊上時，
「我」也看到走廊上的顏色變化。

「有的地方有點黃、有點紅，甚至還有藍色的。」

於是，原本單調的咖啡色走廊，
疊上了不同的顏色後，鮮活立體了起來。

這時背後傳來大西老師讚許的聲音：
「這就對啦！這才是屬於你的那個走廊。」

這也是大西老師第一次露出溫暖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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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那個仔細觀察走廊作畫
而被老師拍拍頭認可的「我」，
在那個瞬間應該得到很多肯定跟自信吧！

我們知道《大西老師》是長谷川義史
以自己求學過程中遇到的老師為原型所創作的，
老師在某些關鍵時刻肯定給了他溫暖與支持，
而這些力量足以支撐他挺過人生中某些艱難挫折，
才能讓他成為今天的長谷川義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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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腦補，在《媽媽做給你》裡
那個小學三年級，
因為沒有爸爸病逝成為孤兒而被嘲笑的義史；
或是《天國的爸爸》裡，小學四年級，
那個一一細數跟爸爸相處點滴回憶的「我」；

雖然一方面說「我們努力過得好」，
但字裡行間總感覺得到那股填不滿的失落。

到了五年級時，
「我」遇到了一個像爸爸一樣
既嚴格又充滿慈愛的「大西老師」，
老師的鼓勵彷彿也稍稍填補
小義史心中那股無以名狀卻又無能為力的失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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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長谷川義史的大西老師，
或是我跟MoMo感念甚深的小學老師，
在我們心裡留下的，
都不是老師在講台上教授的課業知識，
而是老師真心的看重與關懷，
那些不經意的鼓勵，
成為多年後，現在想起還充滿感謝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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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師節這天，以長谷川義史的《大西老師》
送給還在教育第一線努力打拚的老師們。

「十年種樹 百年樹人」，老師帶給孩子們的影響，
雖不是立竿見影，但卻是影響深遠的。

備註：

在網路上有一段這本書的介紹，是這樣寫的：這是一本長谷川義史感謝他五年級畫畫老師的繪本。

沒想到畫畫老師竟然在逛書店發現長谷川義史的畫，並且透過出版社跟他聯繫。老師說：「我一看就知道是你的畫，因爲你的畫，跟五年級的時候一模一樣，沒有改變。」長谷川義史說那是老師對他最棒的讚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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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老師》
作者：長谷川義史 繪者：長谷川義史
出版：維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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