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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 演義

看板CFantasy標題[原創] 演義作者
laughtingsad
(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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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相傳每當九州陷入戰亂,有一氏族將會重現於世,輔佐明君,消弭爭鬥,其族名為「演義」。





「跟隨我,你便是演義的一員。」大哥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我不懂什麼是演義,但跟著大哥有飯吃。

「演義一族, 無愛無恨,不婚不子,竭力盡忠,至死方休。」

嘴裡大吼著演義一族的誓言,手中揮舞著長劍,擋在前方的敵人頭顱紛紛墜地,浸心於戰鬥之中。

除了戰鬥,還有殺戮,除了殺戮,惟有殺戮。

最後的殺戮很漫長,從白日殺到夜黑,天空烏雲密佈,斗大雨滴,讓身體更沉重了些。

雨在下,血雨也在下,腳底一片泥濘,泥水與血水混在一起,滴進了鎧甲,也滴進了褲襠,行動十分不便,那真是最不適合殺人的日子了。

屍體堆積如山,漫天大雨也洗不盡血腥味。

轟隆,轟隆,轟隆, 轟隆,轟隆,轟隆……

諾大的鼓聲在谷中響起,地板為之顫抖,令雷聲也相形見絀。

旌旗蔽日,鑼鼓喧天,敵方主力壓陣,想必又是一場硬仗。

大哥!要砍多少頭才能吃飯。

大哥!要砍多少頭才能有家。

大哥!要砍多少頭才能建立屬於我們的國家。

「你不是想吃飯嗎?提我的腦袋奔降,就有數不盡的飯可吃了。」大哥最後如是說。

頭永遠還差一個。

忽地,沁涼襲面,眼睛張起,發現太陽十分刺眼,忍不住抬起手來,想遮住惱人的光線。

現在是什麼時候?

「張登峰!」

聽到有人叫著自己現今的名字,張登峰發現自己渾身被水淋濕,爬起身來卻見前方站著一位女子,身上穿著特殊的迷彩服,黑色皮鞋擦得透亮,看上去像某種士兵,左手還提著一只水桶。

「果然只對現世的名字有反應啊。」軍裝女子若有所思說道。

「啥?」

軍裝女子粗魯地抓起張登峰的衣領,下一瞬,女子使勁搧了他兩個巴掌,力道之大,讓他眼冒金星。

「轉世的英魂啊,報上你的真名來。」

「什麼轉世?」

「沒甦醒嗎?」軍裝女子見張登峰仍是一愣一愣,不禁連連搖頭,嘆了口氣。

「我剛剛就醒了。」

「嘻嘻,我不是指現在的你。」軍裝女子噗嗤一笑,鬆開了抓著張登峰衣領的手,起身離去。

「我不懂。」

「你會懂的。」軍裝女子嘴角一弩,似笑非笑。

張登峰見軍裝女子諱莫如深,打了個啞謎,似乎不打算正面回答自己,正想再追問下去,卻被女子秀麗的臉龐所吸引住,發現她笑起來真是好看,明眸皓齒,外貌似乎有二十來歲,不知道有沒有對象了……

不對不對!現在可不是做白日夢的時候。

他朝周圍環視一圈,發現此刻自己身處叢林之中,手不禁捂著腦袋,努力想搞清楚此刻情況,但腦袋昏昏沉沉,實在難以思考。

「我……在哪裡?」

軍裝女子也不理會張登峰的疑問,側身向左,一連橫跨五步,每一步都朝前方潑了水。

張登峰正覺奇怪,轉頭一瞥,才發現自己身旁也躺著四個人。

四人裡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共同點是都被潑了水,全身濕漉漉的,也都和自己一樣對於現況感到困惑。

軍裝女子站在眾人之前,驀地腳往地板一跺,昂首向眾人大聲喝道:「恭喜你們被政府選中,參加最新一屆的軍事訓練營。」

「軍事……訓練?」張登峰左右一望,舉目可見皆是參天大樹,遠邊的峰巒層層交疊,不
知道在臺灣哪處的深山裡頭。

若是軍事訓練營的話,那還真是偏僻,而且藏得十分隱密。

「沒錯,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教官:鄒靜。」

「…………」

眾人皆滿腹疑惑,只能一愣一怔地聽著這自稱是教官的軍裝女子「鄒靜」說話。

「我們的訓練內容有 包括野外求生……」

張登峰打斷鄒靜,先是問道:「我們在哪裡,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位學員,發問的環節要等最後。」

「但你不該解釋個來龍去脈嗎?」

「這是個軍營,你們是新血,這軍營存在的目的,在於為國家培育優秀的士兵。」

「我知道軍營是什麼,我的意思是我們怎麼會出現在這。」

「只要是受上天選中的人,就會出現在這。」

「啥?」張登峰驚呆,反而被搞得更迷糊了,難不成他們是被選召的孩子嗎。

鄒靜逕自接著說道:「訓練的內容包括野外求生、中國武術、百般武器、古文賞析。」

張登峰越聽越覺得詭異,忍不往說道:「等等!古文?也太不搭了吧,這裡真的是軍事訓練營?」

「孫子兵法可是西點軍校必讀的教科書喔。」

「嘿嘿是喔。」張登峰自曝其短,乾笑了幾聲,有些慚愧。

「當然古文也不侷限在兵法就是了。」

「還有些甚麼。」

「腦袋的是戰術,力行的是武術。」

「武術?都什麼年代了,誰打仗還在用劍盾拳腳啊,也不看看中國武術被西方拳擊打得一無是處。」一名看上去像是有錢人家公子的少年發出冷笑,不只與鄒靜意見相左,更是輕視中國武術。

「武術會失傳,而亙古自今戰爭的本質是不會變的。」鄒靜道。

「戰爭本質是什麼?」

「殺戮。」

張登峰忽然想起方才的怪夢,手開始不由自主微微顫抖。

冷靜,冷靜,我只是大學四年紀的學生而已。殺戮之云云,就只是夢境中的妄想罷了。

「如果訓練成功,日後就能夠在戰場上大顯身手,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

富家公子出言冷諷:「戰場,臺灣還不放棄與中國打仗啊,是在做白日夢嗎?」

「不只是臺灣,這個世界也需要士兵。」

「咦?」張登峰心中起了疑竇,鄒靜為何會提到世界呢。

富家公子沒發現話中有異,又繼續輕蔑說道:「科技樹姑且不論,臺灣與中國人口差了二十倍,至少也要以一擋二十才行。」

「一般人一擋十,士兵需得以一擋百。」鄒靜道。

「你當你是葉問跟終結者融合體嗎?」

「這位學員有見地,我會像上頭提議這計畫的。」鄒靜摸著下巴,反而十分認真地思索了起來。

「你有事嗎?真要一敵百?」富家公子說道。

「古代也有萬人敵,現在為何不能有?」

「現在能萬人敵的只有飛彈啦。」富家公子說道。

「所以你們就要成為足以媲美飛彈的士兵。」

「重點來了,我為啥要成為士兵。」富家公子道。

「當然是國家需要你啊。」

「為什麼是我。」富家公子道。

「你會出現在這,代表你有培訓的本錢。」鄒靜頓了一頓:「嗯,至少基因與一般人相比起來符合。」

「How dare you,居然拿我的資質跟一般人相提並論。」

「唉。」張登峰聽到這,實在受不了富家公子頤指氣使的語氣,翻了老大一個白眼。

「你嘆什麼氣。」富家公子狠瞪張登峰一眼。

「我嘆這個世界怎麼那麼不公平。」

富家公子舉手投足充滿自信,或者說是自傲,這份過度的驕傲絕非一般家庭所能孕育出來的。

夜郎自大知恥,富者自矜無恥。

不管是官二代,還是富二代,為什麼有些人天生就含著金湯匙出生呢。

「不公平?」富家公子十分敏銳,感受到張登峰語中的諷刺,反問了起來。

張登峰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人還挺敏銳的,腦袋一轉,拐彎說道:「我何得何能,可以那麼優秀的人一起培訓,這不是對他太不公平了嗎。」

「哼!」富家公子何嘗聽不出張登峰是在硬拗,但現在困在這鳥地方,當務之急是想辦法離開這,也就不願與這平民一般見識。

鄒靜拍胸部道:「別擔心,我會開發你的潛能,把你刻在骨子裡的潛質挖掘出來,發揮長才,日後為國家竭力盡忠。」

「如果沒有長才呢?」張登峰有些緊張問道。

「天生我才必有用,而在這座軍營裡我將會開發你的潛能,把你刻在骨子裡的潛力挖掘出來,日後發揮長才,為國家竭力盡忠。」

「如果,真的,沒有任何才能呢?」張登峰抓了抓頭,活了大半輩子還真沒發現自己有才能,考試拿不到第一名,就算拼死讀書,也尚不及天才一目十行。

「若你真只是渣渣,那麼很遺憾地,我必須呈報上級,將你註銷。」

富家公子高傲地問道:「 雖然我不會沒有才能,但“註銷”的意思是能夠離開這裡吧?


他語氣中充滿驕傲,顯是對於自身的能力充滿自信,同時也表明了離去的決定。

「相信我,你不會想被註銷的。」

鄒靜依然笑笑地賣著關子,張登峰卻對「註銷」這詞感到了恐懼,脊椎不禁起了個寒顫。

「註銷吧。」富家公子話中不帶絲毫猶豫,立馬起身,使勁甩了甩衣袖,想將衣服上頭的水弄乾,然後趕緊離開此處。

「這攸關國家的未來,還請你考慮。」

「考慮個屁!我可不記得做過來到這兒的決定,你這可是限制人身自由,我一定找律師告你。」

一旁稍有年紀的婦人跟著附和,但語氣和藹得多,說道:「不能讓我們回去嗎?」

「訓練成功前,誰都不能離開。」鄒靜語鋒一轉,句句冷酷無情。

「說了不需要什麼訓練,我是要做大事的人,沒閒功夫跟你耗。」富家公子耐不住性子,向婦人使了個眼色。

「犬子的確不需要軍事訓練,我們顏家會親自和總統說明的。」婦人畢恭。

「啥?」

張登峰不禁一怔,這婦人是不是輕描淡寫說了件非常了不得的事,她竟可以和總統說上話!

另外,原來這富家公子哥與婦人是一對母子,怪不得處處護著他。

「總統算幾根毛線,我們是國家的意志。」鄒靜道。

「我相信還是有替代的方案的。」婦人道。

鄒靜怒斥:「哼!不用看冊子我也知道,惡名昭彰的顏氏家族,你的兒子就是那個顏正良吧。」

「教官大人有聽過我們顏家真是太好了,我相信有方法能通融一下。」婦人道。

「那女的從一開始話就沒說幾句人懂的話,別跟他們在囉嗦了。」

富家公子「顏正良」一臉嫌棄,向中年婦人大叫,接著頭也不會的走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婦人向著顏正良的意思,又不想失了禮數,連連
為自己的兒子行為陪不是,不時回頭,彎腰致歉。

「快走。」顏正良又催促了一聲,腳步也不停,又走的更快。

鄒靜冷冷地笑了笑,也不打算阻止顏正良,擺手一揮,向眾人下達指令:「各位學員跟上,現在要為你們教上一課。」

她的話中自有股威嚴,令人不得不服從,至少張登峰無法反抗,下意識已邁開步伐跟了上去。

張登峰感嘆自己身為中國人的奴性當真爆發的不是時候。

可是眼下局勢未清,這富家公子脾氣固執,正好可以借他的莽撞脾氣先觀望一下局勢。

但資訊只能從鄒靜口中得知,其餘線索可以說是半分摸不到頭緒,張登峰隨即將注意力分散到其他人的身上。

鄒靜說眾人是天選之人,那照理他們應該是有更多的共同點,他便開始打量起餘下的兩人。

除了訓練官鄒靜、富家母子,另外還有一女一男。

女子身材纖細,十分害羞的模樣,縮著肩,低著頭不敢與人有眼神的接觸,像是受到驚嚇的小動物。

另外一名男子身材高大,眼神尤其銳利,對於一覺醒來出現在異地的人來看,神態非常冷靜。

這兩人沒有交集談話,應該互不認識,皆不發一語,張登峰知道他倆都比自己與顏正良聰明,都知道要先保護好自己,也聽從鄒靜指令,隨著隊伍行走。

「這什麼訓練營,路真難走。國家是有多缺錢。」

顏正良碎碎唸著,這山林之中雜草叢生,只能沿著像是由人走過的小徑走。

他固然不曉得路,純粹一個勁兒的亂走,鄒靜也不阻止,沿途經過零星的建築,也就一邊介紹各房屋的用途。

「這是洗浴間、寢室、廚房、書堂……」

「書堂?」

在張登峰眼中「書堂」就是一個超大型的軍事帳篷,而其他的屋子多數都是長達四十呎的貨櫃,鐵皮都長滿了藤蔓,看起來放置已久。

「你不知道嗎?就讀書識字的地方。」

「就教室嘛。」

「差不多,但你們最好快點習慣這說法。」

顏正良冷笑一聲:「都什麼年代,還書堂咧,當真拗口。」

過了許久,太陽逐漸西斜,路也走到了盡頭,眾人眼前出現一道高聳的圍牆,牆頂比樹木還更高,張登峰仰望,抬頭看得脖子都快扭到了,心想這軍營有錢不把貨櫃屋升級,反倒將經費都用在這了。

高牆一直向山稜蔓延,牆面黑黝黝似由金屬所建成,看上去十分厚實堅固。

「什麼鬼東西。」顏正良破口咒罵,伸手便往黑牆一摸。

就在顏正良的手指要碰到柵欄的剎那間,鄒靜奮力丟出一顆石頭,石頭如子彈般飛出,比起顏正良的指尖先碰到了牆面。

牆面一時火花四濺,周圍出現電流白光,石頭霎時變成黑炭,即便高壓電弧。

張登峰倒抽一口冷氣,竟然用電網做圍牆,這哪裡是訓練營啊,分明是監獄。

而且導體間出現白色的電弧, 芒光刺眼,電壓肯定不低。

「有通電?」顏正良驚呼,方才只差幾毫米,他就要變成黑炭了。

「會不會有些太誇張啊。」張登峰說道。

鄒靜眨了眨眼,語重心長說道:「這牆是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

「外頭很危險嗎?」張登峰問道。

「假如你接受訓練就不會有危險。」鄒靜道。

「告訴我們外頭是什麼。」張登峰道。

「除了一些野生動物外,就是和你們一樣的受訓學員,以及各種訓練營。」

「不只我們一個訓練營?」

「你不會期待國家只把經費投注在你們身上吧,當然要分散投資,才符合風險管理。」

「原來如此。」張登峰點了點頭。

「但是!」鄒靜突然高聲喝道。

「怎麼了。」張登峰被嚇了一大跳。

「我可不允許你們是失敗的投資,更不允許我帶領的隊伍被擊敗,聽好,只許成功。」

「擊敗?是有競賽不成。」張登峰道。

「是考核。」

「成績不好,你會被開除嗎?」

「最糟糕的情況,我們全體都會被註銷。」

「所以呢?」顏正良聳肩,頗不以為然。

鄒靜見顏正良自視甚高的模樣,感到些許不快,但還是忍下來,語氣平靜向眾人說道:「所以,我們七人就是生命共同體,交給我,我會挖出大家各自的潛力。」

咦?鄒靜是不會算數嗎,這兒自己有富家公子、中年婦人加上明明只有六人而已。

張登峰又仔細數了數人頭,難不成這是個鬼故事嗎。

「生命共同體,你在說笑吧。」

顏正良嗤之以鼻,沿著電牆繼續走,他知道任何牆都一定有出入口,否則他們也進不來。

果不期然,在走了將近三十分鐘後,便看見一道大鐵門,雖然門框比起圍牆要高,而且厚實鞏固,但明顯是可以開啟並通行。

顏正良小心謹慎,在不觸電的情況下,仔細探尋著鐵門,想找出開啟的方法,沒一會就發現右下角一處凸起,正是控制開關的觸控面板。

「這門怎麼打開?」顏正良深怕面板上頭有機關,也不嘗試,直接詢問起鄒靜。

「打不開。」鄒靜搖頭。

「把門打開。」顏正良憤憤不平,鐵了心要出去。

「不可能。」

「有什麼方法能開這門呢?」婦人問道。

「除非你被註銷,躺著出去。」鄒靜道。

「哼!我命令你把門打開。」顏正良喝道。

「你說什麼?」鄒靜眼睛徒然睜大,細眉一蹙,慍怒不已。

顏正良沒發現鄒靜神色有異,用更大聲的音量再複述一遍。

「我 命……」

鄒靜沒讓顏正良把話說完,迅速逼近鐵牆邊, 使出擒拿術,箍住富家公子的右臂,緊鎖關節,一舉讓富家公子動彈不得。

「把你的髒手拿開。」顏正良怒喝。

「呿!」

鄒靜的手逐漸增加力道,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將顏正良的臉壓向了通電圍牆。

「等等你幹嘛?等啊啊啊啊啊啊!」

眾人心頭一懾,嚇得秉住呼吸,不敢出聲,只聽到顏正良的撕心哀號。

「啊啊啊啊 啊 啊啊!」

電流持續霹靂作響,隱隱傳出皮肉炙燒的香氣。

中年婦人驚惶不已,半跑半跌地撲上前去,咚的一聲,跪在鄒靜面前,緊緊抓住她的褲管,痛心哭喊:「鄒靜教官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兒子吧,我只有這個兒子。」

「沒有人能命令我。」

鄒靜向眾人宣示自己的領導權,至高,唯一,不可違逆。

「是是是,他已經知道錯了,他會改。」中年婦人著急說道。

鄒靜緩緩將力氣卸去,顏正良的臉也從電網中移開,半邊臉像是燒烤過的肉塊, 他怎麼會料到自己會因失言而慘遭毀容呢。

「噁。」顏正良本想咒罵鄒靜一頓,無奈臉頰重創,顏面神經被電得抽搐,嘴角也歪了,口水更止不住地流出。

鄒靜手裡捏著顏正良的性命,冷冷說道:「還有膽命令我嗎?」

「噁去……」顏正良舌頭被電得麻痺,就一個音也難正確發出。

「說話!」鄒靜一喝。

「是嘶……」

顏正良驚怕不已,有氣無力,嘴部抽搐只能勉強擠出一個詞。

「你最好安分點。」

「呼……」

女婦人大喜,趕緊道謝:「感謝教官,還不向鄒教官認錯道歉。」

「快……放手。」顏正良忿忿不平,要鄒靜趕緊解開束縛。

鄒靜一聽,臉色又逐漸沉重了起來,手指一動,指關節喀喀作響。

「像你這種渣渣,我見多了,在戰場上拋下同伴,時不時還背後捅同伴一刀,與其多你一個累贅,不如殺了以除後患。」

轉眼間,鄒靜心念改變,原本只是發洩怒氣,順手給顏正良下馬威,現在真視他為禍根,不打算留活口。

鄒靜再度把顏正良腦袋壓向通電的鐵門。

「不……要不要…………不」顏正良嚇得魂都沒了,大哭哀求,啕嚎時口水仍不斷流出,
模樣狼狽。

婦人更是緊緊揪著鄒靜衣袖,希望她手下留情。

「別殺我的寶貝兒子,顏家就剩這麼一個兒子有能力繼承家族的衣缽。」

張登峰見到婦人撕心扯肺的哀求,悲泣的慘狀實在心有不忍,不禁出聲阻止:「慢著!」

「誰出聲?」鄒靜微微側頭,朝張登峰的方向瞪著。

張登峰見鄒靜眼神冷酷,腳感到有些發軟,快速深呼氣了幾次,才鼓起勇氣說道:「
你別殺死顏正良,他罪不至死。」

「他罪重不重由我說了算。」

「你是法官還是劊子手,你不能殺死他。」

「在結訓前,我就是你們最高指揮,我!掌握了你們生殺大權。」

「不會吧!」

「而你出言喝止我,是打算教我怎麼做事,還是想命令我。」鄒靜眉毛一挑,怒目相向。

「我沒有命令你。」張登峰擦了擦冷汗,驚驚業業說道:「為何我叫你是命令,他老母就不是呢。」

「母救子,人之常情,你呢?你算個啥東西,為何要替他求情。」

「惻隱之心人人皆有。」

「這個側隱之心如今要你的命。」

「啥?」

「你有一分鐘,給我一個不殺他……和你的理由。」

「等等,你要殺死我?」

「為罪人求情,與罪人同罪。」

「干我屁事,你這哪門子的邏輯。」

「這是我的邏輯。」

「我想問你說的罪,是死罪嗎?」

「這你就得問問這道電網了。」

張登峰打了個冷顫,觸電可不是開玩笑的,沒準一個心悸就翹辮子了。

「你根本是草菅人命。」

「你還有43秒。」

「天啊,我究竟招誰惹誰了……老天啊!」張登峰靈光一閃,趕緊說道:「天生我才必有
用。」

「什麼?」

「照你的說法,人必有用,他不是廢柴,雖然很是渣渣,雖然很是白目,但他的長才應該對國家有用。」

「長才雖然有用,但若是放在錯誤的地方,就是累贅,就是絆腳石,比方說漢奸。」

對國家有害,應該稱為「臺奸」才是。

顏正良對張登峰投以乞憐的眼神,實是把希望都寄託在他的身上。

你省省吧,若不是看在伯母的份上,誰想救你,現在倒好了,反倒要賠了自己一條命。

張登峰又說道:「那只要放在正確的位置,成為醫生,總不會害人吧。」

「你能保證他成為醫生?成為一個有利無害的人?」

「不能。」張登峰心直口快,直接了當的回答鄒靜。

話一說出口,張登峰才突然意識到只要在此處說謊,沒準就能暫緩下鄒靜的殺意。

鄒靜說道:「而且你沒想到,他可能會成為一個惡質醫生,那麼就本末倒置了。」

「說不定他是特殊血型,只要他活著,每個月就能提供應一定的血液量,長久來看,能大量供應。」

「那他的內臟一定更有用,相信有許多活不過明天的病人,等著他五臟六腑來移植續命。」

張登峰被辯得啞口無言,吶吶說不上話,他理解到要說服鄒靜可比他想像中的難太多了。

正當他無計可施之際,一瞬,眼前,竟看到鄒靜的臉龐突然出現。

臉蛋漂亮極了,但殺氣騰騰,仿若嗜殺的羅剎。

所以張登峰後悔了,只能怪自己要強為婦人出頭。

萬念休矣,張登峰眼前本已在閃著人生跑馬燈,但詭異的事卻發生。

鄒靜停止了動作,那是被人硬生生止住動作。

她的五指成爪,只差一釐米就會抓住張登峰的喉嚨,直嚇得張登峰冒出一身冷汗。

出手相助的是方才默不作聲的高大男子, 當鄒靜攻向張登峰時,高大男子立刻扣住鄒靜的手腕。

張登峰心中除了感謝之外,還感到十分不可思議,鄒靜速度敏捷,憑肉眼只能捕捉到一些動作的殘影,而這高大的男子竟然能有所反應,並加以干涉,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

「反抗我,罪是很重的。」鄒靜口吻冰冷,身上散發森森殺意令人不寒而慄。

「是嗎?」高大的男子仍是扣著鄒靜的手腕,聳了聳肩,淺淺地一笑。

鄒靜勃然大怒,手指關節霹靂啪啦響個不停。

「喔?這可有趣了。」高大男子好奇地端詳起鄒靜的手掌。

張登峰順著男子視線望去,發現鄒靜手背上佈滿銀色紋路,隨著怒氣暴漲,線條竟開始蔓延生長,像有了生命植物開枝散葉,在手上形成某種圖騰。

這是刺青嗎?記得鄒靜打自己巴掌時手上並沒有這奇特的刺青。

「別動怒。」高大男子急忙放開鄒靜的手,想緩和氣氛。

「太遲了。」

「先聽我解釋。」

「死!」

鄒靜不由分說,已然出手。

暴風般的攻勢展開,五爪疾取敵人的面門。

高大的男子見鄒靜招式凌厲,不打算硬接下鄒靜的攻擊,反而向後退一步,閃躲開來。

這擊落空,鄒靜沒有因此停下動作, 忽地整個人躍起, 一個呼吸間踢出十二下腳, 連連進招,勾腳,彈腿,側踢,膝擊,腫落。

眾人看得呆了,都暗嘆鄒靜的腳上功夫比起方才的擒拿術更加精純,堪稱是出神入化。

高大的男子仍不與鄒靜硬碰硬,連連後退閃躲,令鄒靜的攻擊紛紛落了空。

鄒靜動作極快,迷彩服只存一抹綠影,反觀高大男子氣定神閒,行動並不快,彷彿看穿了對方攻勢一般,總是以靜待勞,令鄒靜的攻勢無效化。

一動一靜,張登峰肉眼已跟不上鄒靜的身形,面對僅存殘影的戰鬥, 不禁暗嘆:「鄒靜的動作也太不科學了,有吊鋼絲是吧?根本神仙打架。」

鄒靜身形驟停,她見自己引以為豪的踢擊對大男子沒輒,身形隨即向後彈開,翩翩落地。

「嗯哼,第二回合。」鄒靜手上的銀色圖騰消失,腳底驀地一沉,地板承受不住重力為之塌陷。

「慢著!慢著!我投降,投降輸一半。」高大男子見狀,直接半跪在地,一副俯首稱臣的樣子。

眾人無不錯愕,方才高大男子還與鄒靜鬥得不分軒輊,這下倒乾脆投降了,這其中藏有什麼貓膩,實在令人費解。

鄒靜一腳高高抬起,腳掌懸著,停在高大男子的腦門前。

她的軍靴浮現出銀色的圖騰,紋路交錯且密集,腳底散發出強大力量,就連張登峰在一旁都能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

「哪有投降輸一半的。」鄒靜不禁皺眉,對於高大男子的臣服感到十分困惑。

「第一回合不分勝負,第二回合我認輸,總結來論,輸了一半。」

「你……」鄒靜上下打量起高大男子,對於他竟能與自己過招,感到十分好奇,問道:「
你覺醒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高大男子歪著頭,特意露出一臉迷惑的神情。

鄒靜從迷彩褲口袋裡拿出一本小冊子,翻開第一頁,沉吟念著:「朱韜光?」

「朱韜光是我,我就是朱韜光。」高大男子浮誇地鞠了個躬。

鄒靜滿腹狐疑地看著小冊子,又一次問道:「哈佛肄業,智慧拔群的朱韜光?」

「沒錯。」

「我還以為你會是軍師的角色。」

「我智商號稱180,身高號稱180,被我拳頭打趴下的號稱也有108人。」朱韜光像是繞口令一般,開始介紹起自己。

「我會記住你的。」鄒靜眉頭一蹙,料想朱韜光知曉某些實情,快速闔起冊子,收回口袋,還特意拍了拍口袋,確認存放的位子,同時將袋口的魔鬼氈用得更緊了些。

「意思是我不用死了?」朱韜光靜靜的觀察鄒靜收起冊子的動作,隨後將頭低下,姿態依然低下。

「會輪到你的。」

鄒靜一腳輕輕踩下,軍靴從朱韜光的耳際擦過,直接踏向地面,地面瞬間產生裂痕,粗大的裂縫直延伸到張登峰身前。

矛頭又轉回到張登峰身上,直嚇得他雙腳發軟,心中惴惴,該來的果然還是會來。

「教官。」朱韜光半跪在地,恭敬又禮貌地舉起了手。

「怎麼,還想忤逆我?」

「教官,你不問我為啥會抓住你的手?」朱韜光道。

「跟我要懲罰張登峰有關嗎?」

「有。」

「那就快說吧。」

「我是盡一個學員的本分,對一件詭異的事情感到好奇,正想舉手發問,誰知道卻不小心扣住你的手。」

顯而易見,任誰都知道朱韜光在說謊。

面對睜眼說瞎話的朱韜光,鄒靜也不打算戳破,只是冷冷道:「何者是我誤會你了?」

「的確是個美麗的誤會。」

「所以我現在要懲罰張登峰,想必你不會阻止我。」

「當然不會。」朱韜光手負載背後,露出不在乎的樣子。

「那就收聲。」

「可是身為一個人道主義者,我希望你能聽張登峰把話說完。」

「可惜我不在乎什麼人道,人道毀滅我倒是很熟悉。」

「那在毀滅前,能讓張登峰把話說完?」

「還有話沒說?事態明瞭,顏正良該死,張登峰該罰。」

「我相信還有其他的。」

「張登峰,你說吧。」

張登峰兩眼發直,腦袋一片空白,此刻他真希望自己有三吋不爛金舌,能扭轉乾坤。

「我……」

朱韜光淡淡說道:「與人謀,不能純講理,你還要看那人最重視什麼事。」

張登峰嘴唇發乾,緊張的吞了一口口水,仔細回想鄒靜向眾人說的一席話,接著緩緩說道:「七人。」

「七人?」

「你不是說, 我們七人是生命共同體。如果少了一個人,那就沒法成為一個團隊。」

鄒靜想了一會,點頭道:「我的確是這麼說過。」

「不論你要殺了他,還是要重罰我,都會影響到我們這個共同團體。」

「但去掉害群之馬,不是對團體更有利嗎。還是說你又想說。」

「不,你的團隊只會剩下一個人。」

「喔怎麼說?」

「殺了這貨,就少了第一名隊員。」

「六人還是足夠的。」鄒靜蠻不在乎,手隔著布料摸著口袋裡的冊子。

「你要想到,同時這也失去顏正良的母親,你殺了她兒子,她定與你有心結,還與你報仇拼命,這就少了第二名隊員。」

「一舉少二,這就不划算了。」

「而你重懲我,假設我還活著,我也會心生怨恨,表面不動聲色,但陽奉陰違,私底下與你作對。」

「你敢!」

「我敢不敢,取決於你。」張登峰道。

「嗯哼。」

張登峰頓了一頓,說道:「還有,這位朱韜光也不小心抓了你的手,也會被你懲戒,等於你少了四名夥伴。」

鄒靜緊皺著眉頭:「所以可信用的人,除了我自己,只剩喬曉米了嗎。」

張登峰猜想「喬曉米」應該是那羞澀女孩的名字,見她瑟瑟縮縮的模樣,又補充道:「這可難說,她也許會對你的種種暴虐行徑心生畏懼,而我們都知道害怕不等於信任,沒有信任就無法成為一個團隊。嗯,兩個人好像也不算團隊。」

「沒可信任的隊員,也沒法考核了。」鄒靜沉吟了起來。

「士氣低迷的結果,你所謂的考核一來,全組一定被當,就像你說的被‘註銷’。 」

「……」鄒靜正思考著,手指喀喀作響,足下的地面龜裂擴散。

張登峰知道鄒靜很是動搖,加把勁說道:「而且我不是說他不該殺,而是說他不應該現在殺。」

鄒靜幽幽嘆息:「好,我不殺他。」

「呼。」張登峰抹去額頭冷汗,心想這事總算告一段落了。

「那現在,我就小施懲戒吧,以懲戒你作為這導覽的收尾。」

「啥?」張登峰一呆,鄒靜居然還是不打算放過自己嗎。

「你聽到了。」

「我不是說,應該要以大局、團隊為重嗎。」

「大局為重,不殺,只罰,只罰你。」

「你講不講理啊。」

「講啊。但是我要殺雞警猴,你就是那隻雞啊。」

「你把他毀容就足以殺雞警猴了,你看,那邊的小姑娘都嚇壞了。」張登峰指向那不發一語的喬曉米。

「你說的沒錯,但軍令如山,還是得有人受罰。」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嗎?

張登峰望向顏正良,半邊臉嚴重的灼燒傷痕顯得十分醜陋,像是烤肉的網子,自己說什麼也不想想變成那種格子疤臉。

「那……麻煩你要罰,要殺雞,還是處罰顏正良吧。」

「他已經嘗到苦頭,你還沒嘗呢。」

「我看著他,已經深深有被警惕的感覺了。」張登峰道。

鄒靜斬釘截鐵說道:「我說過:沒人能命令我。這點所有人都必須要深刻領悟到。」

瘋婆子! 臭三八!瘋婆娘!死三八!

張登峰在心底把鄒靜祖宗十八代都操遍了,面對如此不講理的人,自己實在沒有其他辦法應付。

說到殺雞儆猴,朱韜光公開與鄒靜作對又交手,這殺雞拿他開刀,豈不是更好?但朱韜光出手,實際上為了救自己小命,後來還提醒自己免去了重罰,不能在把責任推卸給他了。

「死或罰,你只能選一個。」鄒靜道。

張登峰翻著白眼,沒好氣說道:「有人會選死嗎?」

「難說,有時死反而是種解脫。」

「只罰我?不在罰其他人?」

「雞若足以明示,就不再需要殺猴了。」

怎麼,自己原來只是雞而已嗎。

鄒靜輕輕揪起張登峰的衣領,張登峰閉上眼睛,已放棄抵抗。

「你還有什麼要向大伙說嗎?」鄒靜訓斥說道。

「你剛剛說:沒有人能命令你。」張登峰笑了笑,想讓自己別那麼緊張,心臟跳得平穩些,休克死了多不值。

「是又如何?」

張登峰道:「我就是沒有人。」

「什麼意思。」

「我姓:沒。名叫:有人。」

……

冷笑話……

不合時宜的冷笑話……周圍溫度驟降,尷尬氣氛蔓延開來,沒有人想到張登峰會突然迸出
一句冷笑話。

張登峰見眾人都露出一副呆滯的表情,還覺得納悶,這個可是從希臘奧德賽就留下的古老哲語啊,怎麼沒人笑呢。

「哈哈……」

有人笑了,笑到彎腰。

準備行刑的鄒靜竟笑得花枝亂顫,反倒讓眾人傻了眼。

朱韜光感嘆起鄒靜對於笑話的品味,自言自語道:「看來這一團是命運多舛囉。」

鄒靜笑著:「嘻嘻……原來你就是沒有人啊,久仰久仰。」

「所以沒有人能命令你嗎?」張登峰試探問道。

鄒靜抿嘴,憋著笑意:「的確沒有人能。」

「那麼我就沒有破壞你的原則囉?」

鄒靜側頭思索一會,接著伸出手來,手指探向張登峰的腦袋。

張登峰心下惴惴,知道鄒靜要行刑了。

接著,鄒靜朝他的額頭輕輕彈了一下,笑道:「下不為例。」

張登峰一怔,隨即才意會,激動說道:「多謝教官,大家一定知道不能違抗你的命令。」

鄒靜龍心大悅,赦免了張登峰的罪。

張登峰暗忖:原來投其所好這麼重要,看來理性的溝通遠不及感情的牽引。

鄒靜一會兒喊殺,一會兒說笑,反覆無常著實讓人吃不消。

「教官,我有問題。」朱韜光聲音上揚,像是一心向學的學生。

「朱同學,你問題很多耶。」鄒靜嫣然一笑,一副遇到難纏學生的老師模樣,與方才劊子手的冷酷風格判若兩人。

「我不是說發現了詭異的事嗎?這問題我還沒問呢。」

「什麼問題。」

「為什麼顏正良還活著?」

「喔齁,這是一個好問題。」鄒靜修長的眼睛瞇起,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張登峰好奇道:「你在說什麼,不是才好不容易才赦免他的死罪了嗎?」

朱韜光搖搖頭:「這牆電壓極高,絕對不可能只是臉部灼傷,而且,為何教官抓著顏正良撞向電牆,自己卻沒有絲毫觸電的跡象?」

「對耶。」張登峰這才察覺這詭異的現象。

「原因很簡單。」鄒靜道。

「願聞其詳。」

「你們仔細看顏正良的臉。」

只見顏正良半邊臉血肉模糊,網狀的傷口滲出銀色的液體,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生了白色的蛆蟲。

中年婦人見顏正良臉有怪異,急忙撕下自己的衣袖,輕輕擦拭他傷口上的血與銀色液體。

傷口才剛擦拭乾淨,銀液又隨即流出,眾人十分好奇這閃爍著金屬色澤的東西,好似水銀一般,但液體在離開顏正良身體後,卻迅速凝結成塊。

「你的白血球當真奇怪。」張登峰奇道。

朱韜光臉頰微微抽搐,淡淡說道:「這不是屬於人體的東西。」

「這是什麼?」

「是上天賜給的寶物。」鄒靜抬起手,捲起了迷彩長袖,讓所有人看見自己的手背。

眾人凝神細看,鄒靜的手背開始浮現銀色線條,一撇、兩撇,好似毛筆作畫,勾勒出某種幾何圖騰。

「這是一樣的東西?」張登峰問道。

「沒錯。」

「你也有那東西,你對他做了什麼。」張登峰道。

「不止他,我們都被賦予了‘星惑銀’。」

「是注射吧。」朱韜光拍了拍自己的脖子。

什麼時候!我們的體內竟被注射了這種奇怪的東西。

我們是什麼?難道只不過是實驗室的白老鼠?

張登峰心中激動不已,但懾於鄒靜的威權,只能強作鎮定,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你是說像金剛狼一樣注射了某種金屬……」

鄒靜糾正道:「星惑銀。」

「注射了這星禍銀後,就……就不怕被電擊了?」

「星惑銀的用處很多,顏正良的情況只是在保護宿主。」

「用處多,像?」

「像是能激發你們的潛力。」鄒靜握緊拳頭, 力量凝聚,原本細瘦的手臂爆出青筋,肌肉束緊變硬,強而有勁,猶如希臘的大理石雕像。

張登峰回想起方才鄒靜也有使用這「星惑銀」,原來朱韜光竟是在與這種怪物戰鬥嗎!

「注射這個,你究竟有有有什麼目的?」張登峰面對一切未知,感到毛骨悚然。

「如我所說,是要激發你們的潛力。」

千篇一律的說詞,讓張登峰更加惶恐,激動地大聲質問:「激發潛能又有何用?這裡真的訓練營嗎?先是綁架,又注射星惑銀,而你一人竟又掌握了我們的生殺大權。」

「這一切都是為了國家。」鄒靜把她那佈滿星惑銀紋的手伸向張登峰。

沒有答案,鄒靜沒打算給答案,只打算逼所有人臣服於自己。

為了國家,這個答案讓張登峰更加茫然,然而除了服從鄒靜外,他們別無選擇。

張登峰望著向地平線延伸的圍牆,疑惑著:他們究竟在哪裡?







後話:

資訊會慢慢給,一層一層一層撥開。

錯字語句不通甚麼的,我就是眼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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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1009 08/23 13:06推推 精彩

st1009 08/23 13:08唉 忽然發現原來作者是一哥 鉛刀

只能說好久不見,我回來了。

LeonBolton 08/23 13:21開頭演義一族 不婚不子差點毒發.....

LeonBolton 08/23 13:21稱”演義一脈”or”演義之宗”都比不婚不子的演義”

LeonBolton 08/23 13:21一族”好啊

是為了想形成一個強烈的對比。

menti 08/23 19:03推 好看

感謝支持,希望下周還能再見。

※ 編輯: laughtingsad (42.72.42.204 臺灣), 08/23/2020 19:33:57

lordguyboy 08/23 21:14不是很認同二樓的改動 原文沒問題啊

LeonBolton 08/23 22:52氏族是有血緣關係的同族人,X姓氏族/宗族

LeonBolton 08/23 22:52不婚不子怎成氏族?不是自相矛盾?

LeonBolton 08/23 22:52不婚不子要傳承,就是師徒相傳,所以用門派、宗門比

LeonBolton 08/23 22:52較適合

LeonBolton 08/23 22:52另外,能把人電成黑炭的高壓電,人不用碰觸,只要距

LeonBolton 08/23 22:52離夠近就會”感電”(電壓愈高,感電距離愈遠),手

LeonBolton 08/23 22:52差幾釐米就要碰到高壓電,在現實中早就感電被電死了

LeonBolton 08/24 02:12https://imgur.com/a/IZMOIey

st1009 08/24 07:42感電距離是受到電阻影響,他們可是有星惑銀保護

LeonBolton 08/24 08:30臉部被電到焦黑皮開肉綻,表示被電弧燒燙傷

LeonBolton 08/24 08:30結果眼睛沒事、大腦沒事,只有講話大舌頭....

LeonBolton 08/24 08:30真心看不懂星惑銀到底是威還是地攤貨

氏族並非僅限同血緣,有一想像的共同祖先即可,請google ex商鞅:姬姓,又稱衛鞅,又稱公孫鞅。 是石頭過熱變黑炭。

oclis6 08/24 20:25推原創,不過錯字有點多……

XD

※ 編輯: laughtingsad (42.72.234.156 臺灣), 08/25/2020 14:53:32

st1009 09/02 11:14鉛刀還會更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