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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 演義 11

看板CFantasy標題[原創] 演義 11作者
laughtingsad
(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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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跟你講一個故事。

在我小的時候,那時森林充滿了靈氣與珍獸。

而我的父親是一名獵戶,專門為村民獵殺害蟲。

當珍獸從林間溜進村里,它們就失去了靈性,便是害蟲。

狩獵是天道,獵殺只為了和平,令獸與人劃清界線。

有時獸成了妖,成群結黨進犯人間,村里就會組成獵戶團來執行獵殺任務,而我的父親就是當中的首席獵戶。

還記得一次狩獵前,我擔心父親的安危,拉著他的衣袖,天真地央求父親別犯險,只要能溫飽,耕田捕魚亦無妨。

而父親一邊將特殊的銀色金屬淬煉在箭矢與刀刃, 一邊笑了笑:

「保護著你們,只能保家一時。守護你的獵團,就能守護所有人的家永世。」

父親這麼跟我說,正如同爺爺這麼跟父親說。

獸與人維持著平衡,直到一次「熒惑守心」,星象異變,一群外鄉人闖入鄉里之間,他們身穿著奇怪的衣服,有著神奇的機關工具。

他們來自中原,年號為「西元」,直呼這裡為桃花源,金毛的外鄉人則叫這裡作香巴拉。

那年,森林裡妖開始大肆侵襲城鎮,村里產生瘟疫,大人們開始生「病」。

瘟疫來得又快又急,不論大夫的藥草,還是是方士的丹術,都沒有辦法解救。

所幸外鄉人很聰明,把金屬提煉成某種特效藥讓我們年輕人服用。

外鄉人很聰明,這次立了大功,不只鄉里,就連「城中主人」也奉為上賓。

外鄉人很聰明,在這裡也找到方法能生成電力,供他們的機關運作。

外鄉人很聰明, 抽取我們血液來做實驗,對我們注射疫苗,讓我們免於疾病之苦。更把外鄉的知識傳授給我們,教導我們年輕人使用機關工具。

學得越多,便發現外鄉人不只是聰明……還是狡猾的害蟲。

鄉里的年輕人們思索自己比外鄉人強壯,只要活用特殊的金屬,就能輕而易舉殺掉他們,一個不剩。

「妖會回來,瘟疫會更加嚴重。」外鄉人如此說道。

我看著靜靜躺在培養槽中的母親與父親,一層厚實的玻璃將我們隔離開來 , 他們在某種組織液中沉睡著,大人的病無法治癒,只能暫時凍結身體,期待未來的藥方。

受制狡猾的外鄉人,我們無法反抗。

「 幫助我們培育更多的士兵,讓這些士兵為你們守護桃花源。」 外鄉人說道。

「我們還不夠嗎?」我望著村里的年輕人,我們已覺醒了前世的記憶,各個都是能以一退百的士兵。

「不夠,士兵抵禦的敵人不只有妖,還有我們世界的其他人。」

年輕人們最後答應了,殺死外鄉人不能解決外鄉人,利用外鄉人則可以。

我開始訓練被外鄉人帶來的士兵,至此,我遵循的信念只有一個,父親:守護你的獵團,就能守護所有人。

我是鄒靜,村里僅存的「獵戶」。

即使雙腿被廢我也要站在這裡,守護我的獵戶團。

張登峰被黃巾少女「張漫澄」踩在腳底,心裡不停叫怨,萬萬沒想到鄒靜會跳出來與張漫澄對陣。

鄒靜腳因與董卓交戰而受傷,動作有些踉蹌,她挺直身姿,絲毫不示弱,不退縮。

鄒教官,我願意跟你一輩子!

張登峰感激涕零,鄒靜性情如火,果然也是性情中人,這麼好又漂亮的領導從哪裡找。

張漫澄刀刃一轉,將刀指向鄒靜,冷冷道:「可笑。」

「但笑無妨。」鄒靜道。

「你可知道此人前世是何人?」張漫澄咬著牙。

「我只知此世,他叫張登峰是我的部下。」鄒靜道。

「你要護著他?」張漫澄道。

「連部下也護不了,那我還能守護什麼。」

「那便劃下道兒來吧。」張漫澄虛空斬下一刀,刀風中隱含肅穆的戰意。

「此為我道。」鄒靜反手從腰帶中拔出刺刀,身姿下沉,慢慢拉開架勢。

道不同,以刀搏。

刀中充滿榮耀,敗者為勝者開道。

張登峰本以為會見識到一陣殘酷的刀劍對決,影子追著影子,刀影追著鄒靜身影,但畫面卻如同靜止。

鄒靜身形很快,但卻不動,因為她知道張漫澄的刀也很快。

方才張漫澄一刀削開兩名黃巾士兵的咽喉,乾淨俐落,眾人有目共睹,看了都不禁腦門發寒。

必須要傾全身之力,才有機會一搏,勝負只在一瞬間。

張漫澄亦不動,她未受傷,已相對佔據優勢,但她也不會因此怠慢,貿然出刀,給對方有機可乘之機。

戰鬥膠著,寧靜之中隱含著波濤凶險。

張登峰對於鄒靜的營救感激涕零,可隨即想到鄒靜需負傷戰鬥十分凶險,尤其敵人是那個瘋婆子張漫澄。

他糾結著,心想要不要耍帥一回,要他們趕緊走,不要管我。

但要耍帥,人生也就這最後一回了,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哈!

「哈哈 哈哈哈!」

空氣中迴盪著笑聲,從細微慢慢轉大,參雜著痛楚,聽上去十分駭人。

黃巾少女「張漫澄」皺起眉來,尋聲望去,發現竟是從圍牆坍方處冒出笑聲。

張登峰一驚:「董卓沒死。」

想起喬曉米的白白犧牲,不禁暗自神傷。

伴隨著粗曠的大笑與金屬斷裂之聲,董卓從牆內走出。

董卓渾身冒著黑煙,每走一步鎧甲便掉落一片,每一片鎧甲皆熔接著圍牆的一部分,顯得凹凸不平,看上去格外沉重。

鎧甲卸下,遍體鱗傷的董卓步伐有些不穩,直接癱坐在地。

「何人?」張漫澄斜眼一瞪,向董卓釋出森森殺意。

「黃巾賊子!居然不認得我這漢室泰山,群雄北斗。」

「……嗯?」張漫澄眼睛眨了眨,頸子微微一歪,不識眼前的董卓。

董卓的雄心壯志換來張漫澄的一陣沉默。

張登峰暗自覺得好笑,這張漫澄居然還有「天然呆」的屬性。

「我乃董卓是也。」

「泰山北斗,我只識"皇甫嵩"。」張漫澄淡淡道。

「皇甫老兒算什麼東西,他只是朝廷的狗,我才是真正的霸主。」董卓憤而握拳,空有怒,氣難發。

過度使用祝融神力,又受了傷,現在已無力出手,自己方才幾近於刀槍不入的狀態,其實有諸多限制與惡果,但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缺陷,所以仍不動聲色。

實事上若無皇甫嵩力征黃巾賊,又免去百姓田租,天下至少再亂十年,九州局勢則未明。

董卓上輩子與皇甫嵩最不對盤,皇甫嵩赫赫軍功,卻一芥不取,甚至像是施捨一般,上奏朝廷將功勳讓給自己。

「隨你怎麼說。」張漫澄不以為然,不管董卓如何大放蹶詞。

「而我說:黃巾賊子立刻停止爭鬥。」

「憑什麼。」

「憑我董卓二字。」

憑我董卓,是四個字……張登峰不禁小聲嘀咕著。

鄒靜離得近,聽到了,嘴角露出微笑,心想這部下還真是不會看時機說話。

張漫澄的刀尖蠢蠢欲動,仍是那一句:「憑什麼。」

「我發下豪語,要親手在鄒靜美麗的額頭烙上印記,然後把他的部下凌遲處死。」董卓張開手,大笑:「而我說話算話。」

「我不信。」張漫澄搖搖頭,她是不會輕易將張登峰交出去的。

「連我董卓也不信?」

「人不可信任,唯有死人才會守住承諾。」張漫澄一字一句低沉說著,腳底踩著張登峰的力道也逐漸加重。

「說的好。」董卓高聲附和。

「而我現在就要殺了張登峰,再殺王,擋我道者,死。」

「天下已是我囊中物,拔一根毛,都要得到我的允許。而你竟要殺王,我更不許。」

「我是賊,盜盡天下亦不問。」張漫澄道。

「先問過我的士兵。」董卓合掌,重重一拍。

董卓的士兵一聽見拍手的清脆聲響,陡然還魂,從叩首膜拜中醒了過來,一個個從地上站起,伸
手握住步槍。

他們打開保險,拉起了槍機,將準心瞄準張漫澄。

張漫澄沒看過「現代」的槍械,但見敵人將武器洞口對準了她,料想應是機關弩一類的暗器。

衝突一觸即發。

張登峰則苦笑:好感動,居然有兩個人爭著要親手殺我,難不成這就是所謂桃花期?

他與鄒靜四目相接,鄒靜立馬瞪了張登峰一眼,似早看穿他的心思,似要他趕緊想個法子。

領士兵的俸,卻要做軍師的事,我命真苦。

面對僵局,他想起有句俗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此時大可支持其中一方,助一方拿下勝利,儘量削減雙方氣力,儘量保持己方無損。

問題是要站哪一方呢,自己與張漫澄交惡,鄒靜則不屑與董卓為伍。

若兩邊皆戰,三盤皆輸。

張登峰憶起朱韜光曾說過的話,要逼人就範,得先挾住對方之所欲:董卓要的是鄒靜,張漫澄要的是我,要怎麼要脅他們呢?

他正思索之際,氣氛劍拔弩張,士兵列隊便要扣下扳機,董卓卻開口道:「慢著!」

士兵接到命令, 食指從扳機上鬆開,停止預備射擊。

董卓露出一抹邪笑,接著下令:「這女賊臉蛋挺標緻的,我要活的,綁起來。」

董卓髦下的年輕將領皺眉,卻不敢違抗上位者的旨意,向左右士兵點頭示意,收起武裝,數人扯下了繫腰皮帶,一步步朝張漫澄圍了上去。
















後話: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本作品,有任何想法建議都可以留言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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