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雷]《乖狗狗》，牠看見的，聽見的，經歷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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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多恐怖電影中，時常能夠看見寵物、特別是狗會對著空無一人的地方吠叫，或者來到新家卻怎麼也不肯進去，聽人總說那是因為狗看得見人類所看不見的鬼魂或者靈體。中國傳統文化認為狗是陽氣強盛的動物，具有趨吉避凶的能力，在西方國家亦有黑狗與靈界有關的傳聞，而科學角度來看則指出，狗天生具有的超凡感官，能讓牠們察覺到人類察覺不到的細微變化，當牠們因此突然有些不同於平常的反應時，才會被人類誤會是否看到了什麼或是聽到了什麼。然而時至今日仍然沒有人能夠斬釘截鐵的說，狗究竟能不能看到鬼魂或者靈體？過去幾乎所有的恐怖電影，都認定狗是能夠看見的，也多半用牠們的不對勁暗示觀眾，主角群即將遇上看不見的不懷好意，但似乎卻從來沒有一部恐怖電影，告訴觀眾「狗看見了什麼？」，印象中最接近的大概只有卡通《膽小狗英雄》，不過或許這個月之後可以再加一部《乖狗狗》。

本週上映的美國電影《乖狗狗》絕對是今年最讓人驚喜的恐怖電影，導演班利昂伯格跳脫恐怖電影框架，選擇全程用狗主角印第的視角出發，帶領觀眾從不同角度進入未知、滿足觀眾對平常看不見的恐懼的想像，也讓觀眾知道在超自然力量找上主角之前，那些對著空無一人角落吠叫的狗狗們「正在經歷什麼」。不建議用看傳統恐怖電影的感覺來看《乖狗狗》，即便整部電影嚇人的手法、不時晃過的鬼影、閃爍的燈光、擺動的椅子等等，確實都是過往常見的嚇人手法，不過最大的差別在於《乖狗狗》從來都沒有想讓觀眾知道「整個故事的開始與結束」。看著發生在陶德身上的事，加上前面提到的片段，我會將這一切解讀成陶德家代代流傳的詛咒，家族的男性最後都會彷彿被召喚般的回到這棟林間小屋，再用同樣的方式死在這裡，而他們的身邊都會有一隻狗，如同輪迴。

然而真正的答案是什麼？不知道。導演班利昂伯格顯然並沒有打算交代清楚，因為我認為他覺得不重要，事實上確實也不重要，畢竟對這部電影的「主角」來說，是詛咒或者其它牠根本不用、也可能不懂，牠在意的從來都只有主人的安全。好幾次都能夠感受到牠在害怕什麼，那如啜泣般的嗚咽聲讓人心疼，但到最後印第仍會跟著主人陶德，察覺到什麼的時候牠會在屋子裡巡視，當牠感應到的「那些」暫無聲息時，牠會在床上或者床邊守護著陶德。印第就好像《膽小狗英雄》裡的英雄，不論奧提斯還是後來的陶德怎麼對牠們糟糕，甚至把牠們關在屋外讓牠們更加害怕，可牠們還是選擇用牠們不被人類理解的方式繼續保護他們、陪伴他們。

如同狗看得見鬼魂這件事尚無法得到驗證，狗對人類是忠心耿耿的這件事，也不確定這是否是人們最擅長的自我催眠。可《乖狗狗》選擇並且願意去證實這樣的論點是確有其事，這不僅是為了讓電影發生的一切成立，更是讓觀眾、特別是有飼養寵物的觀眾能更投入電影、對印第產生心疼或是更多其他的情緒與情感。把自己投射進陶德身上，猜想如果是自己正處於焦躁的狀態時，平常再怎麼覺得可愛的狗，這時候靠近似乎也會跟陶德有著相同的反應，要牠不要來煩自己、不讓牠誰在平常睡習慣的自己身邊，忽略了牠的感受與行為背後的原因。

當陶德冷靜過後心中有了懊悔，後悔自己不該這樣對待印第，可卻都已為時已晚，觀眾就跟著印第眼睜睜看著陶德被黑暗侵蝕，就這樣被拖入外公曾經顯然也被帶進的地下室裡。電影的最後，陶德的姊姊趕來時，早已不見弟弟身影，只剩印第孤單的坐在地下室裡，在姊姊呼喚著牠時，看著牠不斷朝著深處望去，心裡其實很怕牠像外公的狗，餓死在地下室化成一堆白骨都要留在陶德身邊，然後步入這個家族的詛咒輪迴裡，等待下一個他與牠的到來，那從無人知曉的地方傳來的低鳴，如今聽來像是警告也是求救，充滿著恐懼還有悲傷。那幾分鐘的時間裡，時間流動的好緩慢，緩慢到想閉上眼睛不忍直視可能的結局，可是幸好印第爬上了樓梯，坐在車子的後座座位上，跟著姊姊離開林間小屋，也告別了曾經的主人。你說這代表著詛咒解除了？可能有也可能沒有，像前面說到的這一切怎麼開始與結束對印第來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陶德離開後牠的任務也就跟著結束了。

《乖狗狗》不過就是轉換了視角，就成功帶給觀眾新鮮感，替恐怖電影注入新的血液，狗主角印度表現極好，極好到幾乎快認為是AI，從一舉一動到每個表情變化、歪頭，完完全全牽動著觀眾的情緒與神經，內斂而又沉穩同時鋒芒四射，讓人想起2023年《墜惡真相》裡的邊境牧羊犬梅西，甚至我認為印第更強過梅西，畢竟這是一部以牠為主角的電影，73分鐘至少出現70分鐘，從頭到尾必須維持保持在一個能量高度，稍有不慎就會破這部電影，雖然可以用後製剪輯，但我認為那種不連貫的異樣感觀眾是感受的出來的。坎城影展都有專門的最佳狗演員獎項「狗狗金棕櫚獎」，奧斯卡金像獎不考慮增設獎項嗎？印第都拿下美國西南偏南藝術節（SXSW）榮獲最佳犬類表演，相信憑印第的表現，牠肯定是能在獎季橫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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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很喜歡看電影，
或許不是寫得很好，
不是所謂的專業影評，
只是很單純的想把看完電影後的想法用文字述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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