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歌] 夢醒後的日常：地下城

大家晚安，Vinです。
眼鏡一個主題竟然出了這麼多篇XD

正文開始

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扶著沈重的腦袋起身，
自己置身於沒見過的空間，
看起來像是一條沒有窗戶的長廊，
但是牆面看起來是陌生的材質，
堅實、平滑且跟色澤一樣沉靜，
走在上面完全沒有腳步聲，
掛在牆上的光源也不像火把，
更像是把搖曳的星光關在玻璃罩裡
撒下柔和卻又有點冰冷的光芒。

怎麼跑到這裡來的？
剛剛還在昏沈的腦袋
暖機了半天才終於想起來
記得是跟著其他村民一起
要抓捕偷偷混進村子來的女巫，
往那座不知為何沒有馬上發現，
但努力回想就注意到
似乎是一夜出現的木屋扔火把，
那就是最後的記憶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其他人又到哪裡去了？
愈想愈害怕，
但繼續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總而言之先走再說。

好消息是，
選擇的這邊路都很單純，
基本上就只有一條路，
而且看似地下道的空間
沒有繼續往下深入的樣子，
也沒有看到其他村民受困；
壞消息是沒有看到其他村民或任何人，
只有一條路的長廊也似乎沒有終點，
除了存放各種沒看過東西的房間外
放眼望去就是沒有任何變化、
彷彿無盡迷宮一樣的長廊。

邁開腳步後不知道過了多久，
眼前一直都是一樣的長廊，
沒有任何能彰顯時間經過的變化，
只有肚子愈來愈餓、
錯亂的生理時鐘讓精神也愈來愈錯亂，
每一步好像都花了好幾年才跨出去，
這樣的感覺讓精神耗損得更加劇烈，
本來記住的轉彎都忘記了。
但是就算絕望之下試圖破牆而出，
彷彿魔法打造的牆壁卻連點污垢都沒留下，
像是絕望的實體化一樣連趴在上面
發出的嘆息都被它吸收掉了。

不行了，
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
只能從牆上滑下來縮成一團
等著死亡過來接走自己，
總比眼前一成不變的走廊好。

但是最先到來的卻不是死神，
而是一個以長袍蒙面的黑衣女人。
「女巫！……」
居然真的出現了，
但是現在身上已經沒力氣了。

女巫無情的逼近，
然後抬起手……
狠狠的把一個瓶子按進嘴裡，
甜甜的果汁被灌進無力拒絕的喉嚨，
迅速補充了枯竭的力氣，
不過現在只能用來咳嗽而已。

趕快站起來，
同時女巫打開旁邊的倉庫門，
攤手比了比門後出現的
一片熟悉的鄉村夜景，
然後另一隻手拿了裝滿麵包的麻袋
塞給目瞪口呆的鼻子底下。
「吃飽了就快點回家吧，
下次別再隨便闖進別人家了。
其他人也在找你呢。」
她說。

……事情發生得太快來不及搞清楚，
但是自己好像被救了一命，
還是不要恩將仇報，
乖乖接受人家的好意就好。

「你的東西也拿回去。」
女巫又說，
拿出一根一端綁了布條
以吸收燃油的木棒，
就是拿來丟人家的火把。
接過後，
女巫就拿出打火石點燃，
剛好用來照明回家的路。

……總而言之，
這鬼地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村民為了食物再次道謝後
頭也不回地回到了村子，
之後大家都沒再提起女巫的事。

「原來以前發生過那種事啊。」
莉亞感慨的說。

「女巫狩獵這事距離現在
意外的沒那麼遙遠呢。」
莉亞前世死去後不久
在現代自詡最進步的美國
才發生了最後一場大規模的女巫審判，
雖然在正牌魔法社會眼中
只是一群互相猜忌的麻瓜在狗咬狗而已，
可惜沒辦法要他們賠償名譽受損。
「跟別人住太近就會被沒事找事，
住太遠又會被當地下城來冒險，
而且來的還不是只想捉迷藏的小孩，
做人真難。」
阿蘇爾嘆氣說。

某方面來說搞不好還沒有
阿蘇爾那麼會做人的莉亞乾笑。
「說到地下城，
剛剛故事裡的無盡長廊是怎麼回事？」

「剛剛開始學習人類的時候
收集了不少參考資料跟素材，
一不注意就囤積太多了，
儲藏室也就愈蓋愈大了。
至於無盡的部分應該是那個村民路痴吧，
我已經把他送到自家的正前方了，
他還有辦法迷路。」
就算自己把能力限制在巫師的範疇，
無形伸展咒還是太好用了。

「……冒險小說很愛的那些地下城
該不會都是老師的舊家吧？」
莉亞突然異想天開的說，
如果只需要一個「新手人類」
災難性的建築審美，
跟一些路痴又大嘴巴的冒險者
就可以創造地下城傳說的話。

「然後那些寶箱就是我搬家時忘記帶走的私房錢
什麼的事情才沒有呢。
還是人類比較喜歡地下城的點子，
不光奇怪魔法師的秘密基地要蓋成地下城，
藏東西也要蓋地下城，
藏起來的東西要送人前
也要蓋一座裡面有陷阱的地下城。」
阿蘇爾卻說。

「好像真的是這樣。」
之前才聽本人說過史萊哲林的密室傳說，
還有在魔法史課上保持清醒
就能聽到霍格華茲周邊都是
密藏古代魔法的地下城，
多到讓人懷疑蘇格蘭高原會不會被挖空了。
這麼說起來古靈閣也滿像地下城的。
「為什麼啊？」
回過神來才發現身邊的地下城
竟然多到自己已經習以為常了。

「把東西藏在地下幾乎是妳們人類的本能了吧，
埋起來後幫人隱藏東西的就不只一層土，
而是一整片葬送無數歷史的大地了。
而且勇闖地底對人類來說可是偉業，
很多古老的神話不都想像死後世界在地下嗎？
不敢像最偉大的英雄們一樣
直接闖入死後世界冒險的人
就只好往人家辛苦蓋好的地下室闖空門了，
然後把自己的小偷行徑加油添醋一番，
地下城就變成冒險故事不可或缺的一環了，
想讓人冒險的話還要特地大興土木呢。」
阿蘇爾的語速突然加快，
看來雖然她的舊家都有清理好
沒有給人類惹麻煩，
但是她的新家大概老是被當成地下城闖空門，
還是裡面有滅世魔王那種，
所以必須大家都加入救世大業，
四百年來累積了不少怨念。

「原、原來是這樣。」
如果是在平常，
這些新知會讓莉亞很驚喜的，
但是阿蘇爾絲毫不掩飾的怨氣
讓她不敢太露骨地表現出高興，
尤其當年她在某種程度上
就是死於被人闖空門的，
所以阿蘇爾的怨氣比任何人
都還要有效地傳達給她了。
「現在還會嗎？」
雖然只想待在地表上的莉亞
好像也不能對那種情況做什麼，
但是要坐視不管的話她也辦不到。

「妳是問現在我還會不會被闖空門，
還是現在還有沒有這種藏寶人
跟尋寶人之間神奇的雙向奔赴？
我是已經盡量讓我的家看起來
除了一堆紙外沒什麼好偷的了，
妳上次來我家已經確認過了；
至於還有沒有地下城冒險這回事……
看看現代那些奇幻冒險小說裡
幾乎每本都會出現的那些元素，
就知道地下城冒險從不過時了，
而且妳知道以巫師的行動力
如果找不到地下城來冒險的話
就會自己想辦法蓋一個來玩了。」
阿蘇爾嘆氣說。
直接解決那些闖空門的人很簡單，
但是要不引起其他人注意的話
難度就一口氣提升了。

「所以蓋的人也是想著
要跟來冒險的人一起玩嗎？」
莉亞苦笑說。

「在他們設計那些地下城的手藝
被用來設計自己住的房子前吧。」
阿蘇爾說。
闖蓋在地下的空門叫冒險者，
闖蓋在地上的空門叫俠盜，
那些人類厚臉皮的程度
就連她都歎為觀止。
「……妳要是有興趣的話，
我可以蓋一個讓妳們玩。」
不過不繼續糾結在那些白目身上的話，
好像確實能理解他們蓋地下城的動機，
光是想像莉亞被她的陷阱嚇到的樣子
就讓阿蘇爾躍躍欲試起來。

「還、還是等考完試再說吧。」
莉亞雖然信任阿蘇爾
不會做出太超過的惡作劇，
但畢竟現在還有普等巫測這樣
連阿蘇爾都說重要的必經階段在等著，
刺激的休閒只能暫時能免則免。
（尤其她的志願是繼承摩根的衣缽
往古代神秘文字教授的目標邁進，
阿蘇爾沒有理由不支持）
而且莉亞還是有自覺
能跟阿蘇爾像這樣互動、
好像只是普通師生一樣的她
在世俗的眼光中才是異常的，
要是阿蘇爾拿她來當標準設計地下城
結果蓋出以常人來說太過頭的東西
嚇到抵抗力沒她高的其他玩家就糟了。

「說得也是。
準備考試遇到什麼困難的話儘管說，
我會在合理範圍內幫忙的。」

「謝謝老師……？」
莉亞話說到一半，
就靠著對阿蘇爾的認識
察覺到她的笑容似乎有深意。
這表示她愈來愈了解人類，
所以身體與她愈來愈心靈相通了，
但莉亞擔心相通的心意背後的盤算。
「只是確認一下……
學校附近應該沒有還在運作、
但我不知道的地下城吧？」
她忍不住要問，
以免遇到意外掉進去什麼的。

「那些古代魔法的密室都功成身退、
已經荒廢得差不多了，
沒有其他妳們會不小心掉進去
或者被我騙進去的地下城在，
這點妳可以放心。」
相比於相處這麼久
才勉強看懂人家一抹笑的莉亞，
一眼看懂她心思的阿蘇爾嘻嘻笑說。

「……好的，謝謝老師。」
被看穿的莉亞尷尬的說。
往好的方面想，
阿蘇爾都掛保證了，
這次總不會再出怪事了吧？

「這樣妳就可以安心回學校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
雖然總覺得阿蘇爾在看好戲，
但不會有嚴重的事應該是真的，
不確定她該放心到什麼程度的莉亞
有一半是說來應付阿蘇爾的，
另一半則是在安撫自己。
「在那之前，
我有個東西要給老師。」
她說，
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上次去斜角巷
買到的東西給阿蘇爾。
她之所以在活米村採買時
跟再次巧遇的阿蘇爾一起
特地繞到豬頭聊地下城的事
就是為了這個。

「給我的嗎？謝謝。」
阿蘇爾開心地接過小袋子打開，
拿出一個手提式單眼眼鏡。
跟現代可以替人量身定做的眼鏡相比
這只是個用途不多的小放大鏡而已，
所以不管是作為工具還是飾品
在現代都不算受歡迎，
莉亞才能便宜的買下它，
當初會注意到它也是因為
想起當初摩根也有類似的東西，
但是阿蘇爾也因為這點對這個
遲來的聖誕禮物很滿意的樣子，
已經拿來研究桌子上的紋路了。

看來她還要玩上好一陣子，
莉亞就不打擾她了，
稍微寒暄一下就離開酒吧。

準備回學校的路上，
卻看到一大群學生聚集在
活米村中央的廣場上。
是要集合後一起回學校嗎？
以前好像沒有這樣？
好奇的莉亞也到人群外圍
伸長脖子往中心探頭查看，
廣場公告欄上面多了一張
看起來似乎特別舊的羊皮紙，
羊皮紙下面還有一張地圖。

「發生什麼事了？」
好奇的人群裡面剛好有
這種有新聞的時候都會從眾的蜜歐，
剛好讓莉亞打聽。

「好像有人在三根掃帚裡炫耀
他找到了古代魔法師的秘密基地，
還有藏寶圖。」
蜜歐指著佈告欄上新增的東西說。
聽住了很久的活米村民說
三根掃帚是冒險者的地盤，
現在還在靠著探索無人的秘境
帶回值錢的東西謀生的人
還有需要他們幫忙找秘寶的人
會在那裡的深處互通有無。

「那他沒有把裡面的寶物佔為己有，
反而還慷慨地把藏寶圖
貼在大家都看得到的地方？」
莉亞狐疑地說。
尤其她聽說藏寶圖被畫出來時
就是寶藏已經被找到的時候，
所以她懷疑先找到寶藏的人
除了無私外會不會還有原因
讓他把沒寫名字的寶藏留在那裡。

而且阿蘇爾剛剛才說這附近
已經沒有還在運作的地下城了，
今天的新聞光看就像是假的，
沒興趣的莉亞想直接回學校，
卻看到蜜歐訝異地盯著她。
「怎麼了？」

「難得看到妳戒心這麼重的樣子。
明明以前的艾倫那麼可疑
都跟妳發展到現在十拿九穩
只剩下『那一個』還拿不穩了。」

「……那不一樣。」
就算已經聽蜜歐這樣說好久了，
莉亞還是沒辦法冷靜看待這句話。

「他果然跟妳是命中註定的吧。」
但是在旁觀者的蜜歐視角看來
除了艾倫大概有命運的眷顧外
可疑的程度好像也差不多，
忍不住笑著說。

「……妳好像有興趣？」
相較之下莉亞反而覺得
會把艾倫跟完全沒見過面的陌生人
相提並論的蜜歐才有問題，問。

「之前我才不小心跟艾倫一起
掉進一個奇怪的湖底空間過，
不知道這之間有沒有關聯。
妳怕會危險的話就算了，
還是讓專業的人去處理吧。」
蜜歐聳肩說。

「我們現在正在準備一場
會影響我們一生的冒險了不是嗎？」
再去過噩夢以及交界地後
確實覺得這輩子的「冒險額度」
已經快用完了的莉亞苦笑說。

「說得也是，
回去跟教授說有地下城的事吧。」

以防萬一，
莉亞離開前又多看了一眼地圖，
雖然她懷疑地下城存在的真偽，
但是知道那個傳言從哪裡來的
也比較方便她離麻煩遠一點，
但是靠近一看才發現那張地圖
雖然把活米村周邊畫得很詳盡，
卻沒有任何像是藏寶地點的標記。

藏寶圖也假造得認真點好嗎？
莉亞甚至感到有點失望。
「嗯哼，嗯哼。
讓我看看是誰在拆我的台？」
當她轉身離開佈告欄時，
阿蘇爾卻擠進她讓出的空間
拿出眼鏡打量地圖跟有關寶藏的文獻。

「眼鏡很酷喔，老師。」
蜜歐說。

「謝謝，莉亞送的。」
阿蘇爾說。
看她喜歡到當場拿來用，
送禮的莉亞當然很高興，
但是她這麼開心的跟人展示
也讓莉亞有點害羞。

「有看到什麼特別的嗎？」

「這上面寫了有趣的事呢。」
阿蘇爾眼鏡後面的眼睛
看著那張乾淨過頭的地圖說。

「該不會是要用那個眼鏡
才能看到的魔法文字吧？」
莉亞開玩笑的說，
但是阿蘇爾認真的表情
慢慢讓她笑不出來了。
「……真的啊？」
那副眼鏡只是在玩具店買的欸？

「什麼什麼，我也要看！」
嘴上說只是好奇而已，
但是體質跟一般人不一樣的蜜歐
心臟也比莉亞大顆許多，
在魔法世界聽到這種怪事發生
第一反應竟然是想一探究竟。
……在玩具店買來送人的禮物
意外的有不為人知的魔法效果
這種事在魔法世界能算怪事嗎？
莉亞突然產生如此疑問，
仔細想想其實以每個人
各自的標準來評判別人的話，
大概沒有人是不奇怪的，
只是彼此能不能接受的問題而已，
更何況是多了魔法這個特色的巫師，
所以大家都有點怪怪的特色才是常態，
沒有特色的普通反而是最奇怪的？……
已經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了。

莉亞正在被自己搞得懷疑人生時，
蜜歐已經終於在軟磨硬泡下
說服阿蘇爾出借莉亞送的眼鏡，
拿來仔細研究地圖跟寶藏線索，
一邊發出了「嗯？」「喔～」
之類意義不明的聲音。

「……妳們到底看到了什麼？」
莉亞也忍不住愈來愈在意，
但她還來不及回到地圖前，
路人們就被蜜歐「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的聲音吸引，
靠著健全的雙腿搶先她一步
圍在兩人旁邊一探究竟，
她的聲音也被他們蓋過去了。

……話說回來，
一般人需要魔法眼鏡才能看到的東西
阿蘇爾應該用肉眼就看得到了吧？
「……老師，
那上面雖然有東西，
但不是跟藏寶有關的吧？」
雖然阿蘇爾不會說謊，
但是事情不說清楚的前科多了去了，
她忍不住把握靠近的機會問。

「我有說過上面是藏寶的內容嗎？」
反問的阿蘇爾臉上泛起了
愈來愈大的笑容。

「……所以上面到底寫了什麼？
還有為什麼是用在英國
另一邊買的眼鏡看到的？」
阿蘇爾就是這樣，
從不說謊的同時卻懂得利用
沒講完的話跟現場的話題來誤導人，
所以莉亞只是無奈的直奔主題。
不然老實承認被老是說自己
不懂人類的她不說謊就騙到的話
好像滿丟臉的。

「如果我說是古代的手持眼鏡愛好者
為了保護他心目中的文化遺產，
所以留下了要用手持式鏡片
才能看到的給繼承人的指引呢？」
阿蘇爾又說，
還要故意堆好滿臉意味不明的壞笑，
提高莉亞判斷的難度。

「呃……」
雖然阿蘇爾的紀錄
客觀來說是滿誠實的，
但那畢竟是上帝視角
才看得出她說得都是真的，
對於情報沒有那麼齊全，
而且之前才被綴歌點出過
對玩笑話會太認真的莉亞來說
要看出這點沒有那麼容易，
尤其阿蘇爾現在的表情怎麼看
都不像是打算老實說的樣子。

看莉亞已經有點不敢開口了，
阿蘇爾的笑容也變成了苦笑，
拍了拍莉亞瑟縮起來的肩膀
鼓勵開始懷疑自己判斷能力的她，
然後跟她一起走進公告欄。
蜜歐剛剛也跟好奇的圍觀者
講了古代眼鏡愛好者的故事，
他們大部分都不相信，
聽完故事後新鮮感也沒了，
一部分人就這麼回去忙了，
還有一部分人接過眼鏡自己看，
然後一臉微妙的表情離開了。

「要看看嗎？
古代眼鏡愛好者的收藏所在地？」
蜜歐露出調皮的笑容說，
把眼鏡遞給她，
莉亞雖然接過了，
卻是一臉嫌惡的還給阿蘇爾。

「有那麼嚴重嗎？」
看來莉亞不是眼鏡愛好者，
不管是手持的還是戴在鼻子上的，
所以阿蘇爾也不急著要她看，
只是苦笑著收起眼鏡。

「妳們最近都這樣。」
老是被捉弄，
就算是莉亞也不高興了。

「我哪有？」
蜜歐無辜的說。

「上次幻形怪的事情，
妳其實可以自己脫困的吧？
甚至妳早就看出來有問題了。」
雖然說是替莉亞挽回顏面，
但是那種嚇死人的苦肉計
莉亞果然還是敬謝不敏。

「那跟現在的事情也不一樣吧？
她只是剛好在場而已，
只有我想看妳嘴上說不要
卻還滿腦子都是地下城的表情喔。」
阿蘇爾老實承認，
雖然確實是她誤導的，
但遷怒蜜歐可就不對了，
她不動聲色加大搭在莉亞肩上的手勁
無聲地傳達了她的意思。

「……對、對喔。」
莉亞尷尬的說。

「上次讓妳記恨到現在喔？
那我們現在算扯平了吧。」
蜜歐說，
雖然這聽起來沒什麼道理，
但至少不會讓莉亞更尷尬。
「話說地下城是怎麼回事？」

她們找了個可以坐下來的地方，
然後阿蘇爾解釋了巧遇前的對話。
「妳就這麼不願意去嗎？
那麼一開始直接說不就好了，
我又不會強迫妳一定要去
或者到了地下城後陷害妳什麼的。」

「是沒錯啦……
只是怕危險而已，
也怕別人遇到危險，
像是遇到真的寶箱怪之類的。
所以我不想拿那種事開玩笑。」
應該輪不到她來擔心阿蘇爾吧？
「但是我也想跟妳們一起玩是真的。
不然以前都沒機會跟朋友一起出去。」

「說要帶妳去玩，
還可以順便學歷史也是真的啊。
難道妳在擔心我遇到危險嗎？」
阿蘇爾說，
臉上的表情意外有點開心。

「妳是她重要的老師嘛，
擔心妳的安危不重要嗎？」
不知道阿蘇爾真實身份的蜜歐說。
莉亞趕快點頭，
不然她還在猶豫要怎麼說。

「我知道了。
我也是想跟妳共度多一點時間，
不會讓妳我遇到危險的。」
知道莉亞也很擔心自己的安危，
阿蘇爾認不住多強調一下
好挽回一點自己的形象。

「……嗯，我很期待。」
這樣還懷疑人家，
莉亞反而不好意思了。

「敬請期待。
在那之前考試要加油喔。」

「我會的。
所以上面到底寫了什麼？」
事情已經算是告一段落了，
所以莉亞只是單純好奇。

「是好玩的東西，
改天帶妳一起去找。
我們可以找到之後再一起去找地下城。」
阿蘇爾說。

「那我們就一起去配古代眼鏡吧。」
莉亞也半開玩笑的說。

「原來那是古代眼鏡行嗎？
難怪說不是地下城。」
蜜歐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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