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迷航後漂流到異星過起慢生活 007-009
007 隔離
森林深處的靜默延續了太久,連風都像被隔絕在某個透明的結界之外。
烏拉諾斯的艙內燈光仍然穩定,藍色顯示介面閃爍著低頻光帶。駕駛員萊桑德坐在主控座上,靜靜凝視那個貼附在外殼裝甲上的黑藍色團塊——厄瑞玻斯的護核體。
那團東西曾經能撕裂艦列,吞噬整支中隊。如今卻只是貼在機體表面,幾乎不再活動。它的外層組織半透明,內部光脈極為微弱,像風前殘燭。
「烏拉諾斯,能量讀取。」
「讀取完成。該物質能量波動降至基準值以下。活動徵象微弱,推測:休眠或能量枯竭。」
萊桑德沒立刻行動。他明白,厄瑞玻斯這種生物從來不該被低估。牠們的結構不是單純的有機體,而是能量與物質交疊的「流體智能。」
他望著它看了許久,直到烏拉諾斯自行補充道:「依據紀錄,護核體具有極強的能量共鳴性。推測牠在蟲洞停留期間,為維持生存,持續汲取E–Core能量。」
「但為什麼還沒把我們掏空?」萊桑德問。
「E–Core的輸出結構非自然能量體。厄瑞玻斯接觸後判定能量有限,為延長自身活
動時間,主動降低消耗。」
「……也就是說,牠學會節能。」
萊桑德沉默片刻,才低聲道:「那也代表,牠快死了。」
「準確來說,進入休眠。」烏拉諾斯修正,「在能量匱乏條件下,厄瑞玻斯會進入最低代謝狀態。現行狀況推測為此階段。」
艙內只剩下冷卻系統的低鳴。
萊桑德知道,這是個難得的機會。若放任不管,等E–Core再度充能時,護核體也許
會重新甦醒。
他必須趁現在,將它剝離。
他深吸一口氣,讓呼吸穩定到與心律同步。
「烏拉諾斯,切換外部操作臂。力道限制——最低。動作模式:醫療取樣。」
「確認。外部操作臂啟動。」
烏拉諾斯的外部伺服臂緩緩伸展。那是為研究任務設計的精密操作臂,而非戰鬥用途。金屬指節在星光下反射出柔藍的光。
金屬指尖輕觸那團護核體的表層。表面產生微弱的波紋,如觸及水面。
萊桑德屏住呼吸。沒有反應,沒有電弧,沒有能量反擊。
「進行分離動作。」他低聲下令。
烏拉諾斯的動作穩定且緩慢。那團護核體被一點一點剝離開裝甲。
在脫離的一瞬間,厄瑞玻斯的表皮收縮了一下,但仍無反應。整個過程靜得不自然,靜到萊桑德懷疑它早已死去。
「收容艙準備。」
「收容艙壓力穩定,內部溫度五度,防護層啟動。」
烏拉諾斯輕輕地將那團護核體放入樣本收集容器。
容器壁立刻亮起藍色的能量防護層,將它封鎖在透明的能量膜之中。
萊桑德凝視著那團物質。在他眼裡,這是一個能在真空與能量風暴中生存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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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拉諾斯,狀態確認。」
「護核體收容完成。艙體完整性百分之九十五。推進系統可使用。E–Core能量回復
至基準線百分之二十七。」
「很好。」萊桑德抿了抿嘴角,語氣中帶著那種久違的冷靜決心,「我們該開始行動了。」
艙內燈光轉為白。
烏拉諾斯緩緩起身,脊背上的鎧板自動收合,發出低沉的磁鎖聲。森林的樹冠在它腳下碎裂、塌陷,一群被驚動的鳥獸竄出樹梢,像灰色浪潮掠過天際。
「任務模式切換:地面探索。」
「地圖建立中。初步探測範圍三百公里。建議:以北偏東二十度為主軸移動,該方向氣候穩定,地表金屬含量較高。」
「執行。」
烏拉諾斯邁步前行。
每一步都伴隨著金屬的低鳴,與這顆星球潮濕的泥土摩擦出微弱的煙氣。
透過駕駛艙投影,萊桑德看到地平線逐漸打開——霧氣之上,是無盡的綠。他放下先
前的緊繃,深吸一口氣。這個世界的空氣冷而濕潤,混雜著草木的氣息。也許……真的能
生存。
烏拉諾斯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駕駛員,任務進展良好。是否要同步啟動長距離通訊嘗試?」
萊桑德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這裡的一切都太陌生。先確保我們能活下來。」
他最後看了一眼儲存護核體的收容艙。
那團沉睡的黑藍色物質靜靜地漂浮在液體中,毫無動靜。
他知道,它或許只是在等待。
「記錄,」他低聲說,「地面調查任務——開始。」
烏拉諾斯啟動主推進系統,發出深沉的嗡鳴。
那聲音彷彿遠古巨獸的呼吸,在森林間緩慢傳開。
008 探索
晨光穿過烏拉諾斯頭部外殼的光學濾層,灑落在駕駛艙內。透明投影牆上的光影自動調整亮度,模擬出外部的自然照度,讓萊桑德得以觀察這顆陌生星球的早晨。
這是他第一次在外行星上見到真正的「黎明」——光線不是從艦隊艙壁的人工燈泡來
,而是穿過實質的大氣。
「外部輻射濃度低於0.01,風速三點八公尺每秒,溫度二十一度。濕度百分之七十八。」烏拉諾斯報告道。那聲音穩定、略帶金屬質感,卻不冷漠。多年以來,它的語氣已經學會根據萊桑德的狀態調整語調。
「確認。」萊桑德回應,語氣依舊平直。他的手在懸浮介面上滑動,畫面中映出森林的立體結構:高達七十米的巨木形成多層冠層,地表分佈著蔓生植物與苔蘚,生物熱源信號遍佈整個區域。
「區域密度高於地球赤道帶叢林百分之一百三十。」烏拉諾斯補充。
「連樹木都能彼此爭奪陽光。」萊桑德喃喃,語氣中透著壓抑的驚嘆。
他不記得上一次見到「綠色」是什麼時候了。在洛格斯聯邦,植物是一種象徵權力的奢侈品——被栽種在玻璃展櫃裡,由專人監控溫濕度,每一片葉子都經過計算。但現在在
他眼前的螢幕裡,卻是無法控制、無法計算的綠色世界。眼前的景象,對於只有透過影像學習何為植物的萊桑德來說,幾乎帶著宗教般的震撼。
「烏拉諾斯,記錄:外部環境適宜人類居住,但生物密度超出安全標準,有進一步開發管理的必要。」
「已記錄。進一步分析水文與生態樣本中。」
烏拉諾斯伸出前臂的探測器,金屬外殼打開,六架微型浮游機緩緩飛出。它們展開紅色掃描光,在林間靜靜滑行。半小時後,數據流回傳至駕駛艙:水分含量極高、氣體成分接近標準大氣,氧氣濃度比地球高百分之七。
「氧氣偏高。」萊桑德指出,「如果直接長期暴露會造成代謝加速與細胞老化。」
「建議分段適應。」烏拉諾斯答,「我已設定呼吸濾網為調節模式,將空氣稀釋後輸入駕駛艙。」
畫面一分為二,左側是流動的河系掃描圖。藍色的線條蜿蜒穿過密林,像血管。
「水源距離當前位置十七公里,初步判定為淡水。表層溫度十六度,未偵測到高濃度重金屬或放射性物質。」
「很好。」萊桑德低聲說,「那就是我們探索的主要路線。生物都離不開水源,想必這個星球應該也是如此。」他把雙手交握在一起,微微伸展脊背。長時間冷凍留下的肌肉緊繃仍未完全消除,但他早已習慣。
「烏拉諾斯,我們準備出發了。」
「確認。已將重力參數納入移動模組。」
巨大的機體緩緩起身。森林的樹梢隨著氣流輕輕搖晃,陽光從縫隙中灑下,在烏拉諾斯的金屬表面投射出閃動的光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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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腳步,都讓地面震微可聞。萊桑德感覺到那種震動,這讓他有種違和感——沒
辦法,在洛格斯聯邦可不存在這種"柔軟"的地面,所以這種體驗說實在十分新奇。
「左方五點鐘方向,有多股大型生命體熱源。」烏拉諾斯提醒。
畫面放大:一群狼型生物正沿著河岸移動,體型是地球狼的兩倍,毛色暗灰,眼睛帶藍光。
「記錄為L-4X–09–α狼型體,暫定代號W-Type-03。」
「確認。」烏拉諾斯立即在地圖上標出紅點。
「右方四公里偵測到多個熱源群。體型:蛇型,平均體長五點三公尺。」
「標記為L-4X–09–S-Type-01,特徵:紅外線分佈穩定,疑似群居。」
「空域出現翼展七點一米的掠食鳥,速度三百二十公里每小時。」
「記錄:L-4X–09–A-Type-02,暫列為高階獵食者。」
「南方二十公里發現高熱反應,溫度異常波動。」
萊桑德抬起頭,眉頭微蹙:「火屬?」
「確認:樣本L-4X–09–F-Type-01,疑似植物體。葉片內部可產生瞬間電漿放電反
應,無法判斷能量來源與機制。」
「……記錄,暫不接近。」他沉默了一會兒。這個星球的生命體系,與他所知的任何
資料都不符。目前還沒有發現文明,卻這裡擁有高度適應性與某種奇異的能量反應。這讓他本能地感到興奮,也警覺。
「烏拉諾斯,建立生物資料庫。分類依照威脅等級排序。」
「確認,資料庫啟動。」
「另外,把目前區域的地形結構輸出成圖層,標記所有潛在聚落區。」
「正在執行。」
地圖緩緩成形。那是一幅令人震撼的畫面——密密麻麻的綠色紋理構成複雜的地表圖
層,像某種有機的脈絡。烏拉諾斯的分析標籤在其中閃爍,顯示著每一個生命熱源的活動軌跡。
駕駛艙內的空氣流動平穩。生命維持系統開始釋放微量的本地空氣,與艙內人工大氣混合。
「呼吸濾網運作正常。氧氣濃度已調整至安全區間。」烏拉諾斯報告。
萊桑德深吸一口氣。空氣裡帶著濕潤與微弱的樹脂氣味,陌生卻令人安心。
「烏拉諾斯。」
「在。」
「這氣味很真實。」
「真實本身即為感官輸入的集合。」烏拉諾斯答。
「你現在也懂哲學了?」
「我在與你共事的一千二百七十六個任務中,歸納出‘適當幽默的對話能提升駕駛員的反應穩定度’。」
「……我不能反駁這點。」萊桑德笑了笑。
他們沿著河流前進。水面在陽光下閃光,反射出幾乎刺眼的銀。烏拉諾斯偶爾以微推力懸浮越過巨石與倒木,落地時的衝擊聲在林間回蕩。
「外部噪音回傳率百分之六十。」烏拉諾斯報告,「聲波無回聲反應,推測植被密度足以吸收絕大部分衝擊能量。」
「這意味我們能在地表潛行?」
「部分潛行。」
「很好。」
他看著眼前的河流延伸向遠方的霧。那條水系像是在邀請他們深入未知。他知道那意味著危險,也意味著可能的「生命」。
駕駛艙裡短暫沉默。烏拉諾斯輕輕調整了光線輸出,讓艙內亮度柔和下來。外頭的陽光被濾成金色,灑在他們面前的河面上,反射成一條閃爍的光路。
萊桑德抬起手,指尖在空氣中描出航向。
「目標改為沿河西行,尋找可能的智慧生命跡象。」
「了解。」
烏拉諾斯的動力脊柱開始重新充能,步伐穩定地向前。機體在陽光下閃著柔光,而駕駛艙內,那雙灰藍的眼正靜靜凝視著前方——那是人類首次踏入未知世界的凝視。
009 見微
午後的霧從谷底往上飄,薄到像誰不小心在空中掀起一層紗。木牆外,樹影被風摸順了毛,葉面翻來覆去,光點顫成碎銀。紅葉氏族的院埕像往常一樣吵鬧:榫卯被槌子敲進梁槽,繩結被牙齒咬緊再用手背一抹,孩童在晾衣架下繞圈跑,鞋尖把泥地拌出淺淺一條蛇。
見習斥候蕾娜從塔梯上跳下來,落地時尾巴晃了一下,手裡還拎著一小串草莓紅的果子,遞給近衛長綺羅:「綺羅,嚐嚐?酸得剛好醒神。」
綺羅接過去,咬一顆,只點點頭。她站在門樁邊,把腰側的刀往鞘裡按緊,把視線送過木柵與樹梢。「北麓那邊的鹿道被踩得更深,最近牠們常走那條路。」她像在自言自語,「感覺牠們今年換坡比往年還早。」
「早一點換坡也不是沒發生過吧。」蕾娜舔舔指尖,笑道。
「但今年牠們沒有零散地移動。」綺羅語氣低卻帶著一絲凝重。「不太對勁。」
靈導者學徒羽奈從靈導舍走出,袖口還有未乾的藥水印。她抬眼看天空,雲薄、風細,太陽斜在枝椏裡打兩個洞。「今年露氣輕,青草的尖比往常乾一點。」她把話說得很輕,「鹿會提早離開,很合理。」
蕾娜抬手遮了遮眼,「你們兩個啊,一個說早,一個說合理,我該記哪個?」
「都記。」綺羅說,「但還不用改巡線,也不用加夜哨。」
羽奈笑了下,沒有反對綺羅的判斷。
羽奈拎起門邊的小竹簍,把剛晾好的符綬收進裡層,邊走邊用拇指輕輕理那幾缕鬆毛。她停在牆角,蹲下,指節點過泥面上新的蹄印——橢圓,邊緣整齊,泥裡掺著幾根乾得
過快的草根。她把指尖的泥在裙邊抹平,沒有說話。
院埕那頭,木匠正用油石磨刀;光線沿著刀背跑過去,收在尖端,像一道被束好的氣。蕾娜話說完已經跑去幫工匠扶梁,兩個少年在前面滾木頭,滾得氣喘吁吁,還不忘逞強吼號子。
綺羅沿牆走了一圈,手掌貼過每根立柱的纖維,像在給它們把脈。她回到門內時,肩上的甲片沾了一層細灰,自己也沒在意,抬手把帆布水囊遞給羽奈。
「有兩個啞巴槽還沒填。」她喝了一口,輕聲道,「日落前把泥打好,夜裡就不會滲風。」
羽奈「嗯」了一聲。她把水囊接回,視線朝北停了停,才收回來。「等風落樹的苗再長一截,我覺得就可以移到坡腳去了。」
「我發現你最近常看北邊。」綺羅不動聲色問道。
「恩,我在看雲。」羽奈說。
「雲哪裡不一樣?」
「它們好像知道自己要往哪裡走。」她笑了笑,「抱歉,這話聽起來有點傻。」
蕾娜端著一盤剛烤過的薄餅湊上來,餅香把院裡的藥味壓了下去。「不傻啦。雲有時候真的比人還懂路!」她把最大的一塊塞到綺羅手裡,「給妳,最好吃的邊邊喔。」
綺羅嚼了兩口,嘴角沒什麼表情,尾巴卻不自覺地往上一挑。「味道淡了。」
「鹽多一粒妳又嫌鹹,鹽少一粒妳就說淡,挑嘴。」蕾娜嘟囔,還是去拿了鹽罐,幫綺羅多灑了點鹽。
午後過得緩慢。織布機的踏板咔噠咔噠,節拍與遠處木槌的聲音時合時分。兩個學徒搬錯了梁木的編號,被師傅輕輕敲了一下額頭,噘著嘴去把簍裡的字牌再照順序排好。
牆上影子慢慢長長,靠近灶間的地方先起了火。熱氣一冒,草葉味變沉,油脂味往上竄,鳥兒也在高枝上換了個更穩的棲點。
夕陽邊,巡林的人回來了。蕾娜先遠遠看見他肩上掛的網兜,裡面躺兩尾銀身魚,尾鰭還抖一次,便不再動。她接過來,手心濕涼,魚鱗在光裡像碎玻璃。
「北線狼糞多了一簇。」巡林者把木牌交給綺羅,「糞裡的籽比前段子多,像是牠們最近吃的獵物在急著覓草。」
「最近氣候偏乾,狼追吃草的獵物也快。」綺羅一面記,一面問:「方向?」
「朝外。還在三十里外,不算近,但牠們在移動。」
綺羅點頭,在牌面末端添了兩筆,收起來。「照舊。明早換你們去西坡。」
「明白。」巡林者退下,走過蕾娜身旁時朝她眨眨眼,低低道:「聽說今兒的果子很甜?」
蕾娜忍笑,朝他比了個「去洗手」的手勢。
夜比以往安靜一點。牆上燈盞的火苗穩,蟲鳴被風抹淡,近處只有刀石與鋼面摩擦的輕響,遠處偶爾有一聲很小的「撲」——似乎是哪隻鳥換了枝。蕾娜抱著膝坐在階下,抬
頭看星。她小聲數:「一、二、三……」數到不知道哪裡,自己先笑起來:「數不完。」
「別數。」綺羅在她背後拉住披肩,「脖子會酸。」
「妳也抬頭看看嘛。」蕾娜不服,回頭,「妳總盯著地,地不會掉啦。」
「天也不會掉。」綺羅淡淡道,「但人走在地上卻會踩空。」
蕾娜吐舌,安靜了會兒,忽然道:「等我們回去,我要在家門前種一排會紅得很厲害的樹。風一吹,整條路好像燒起來。」
綺羅把她的髮絲從耳後抹順。「先把結打好,讓旗面別再打成死疙瘩。」
蕾娜「哼」一聲,小聲嘀咕:「上次是風太大。」
羽奈沒有加入她們的拌嘴。她拿著小竹冊,靠在門邊,把今天的天氣、風向、巡路時遇見的植物開花時間一項一項寫下。最後一行,她停了停,細細地落下一句:——
「北麓鹿線亮於常年;狼糞籽增。走勢向外,幅度小,未及警。」
她把竹冊合起,放回棚上的籃裡,將簾子放下一半。夜風探進來,把室內的草藥香味往她臉上推。她想起離開族地那天,祠前的風鈴敲得很勤,像在送人,也像在催促人快走。有人說她是庶女,來這裡是失敗;也有人說她有靈覺,來這裡是機會。她把兩句都放過去了,不打算現在找答案。
牆外,某處黑影輕輕一晃,又歸於原位。遠方更遠的方向,有什麼東西像在深林裡換了個睡姿,沒有聲音,只有氣息輕微地偏了一指。
綺羅把最後一盞燈補了油,回身時習慣性地掃過四角,才發現蕾娜不在台階上。「回屋了?」她抬聲問。
「在呢。」蕾娜從梁後探出半個臉,「我在學打結,真的。」
「明早給我看。」綺羅走過去,敲了敲她放在膝上的繩,「別偷懶。」
「是。」蕾娜挺直胸口,裝模作樣地敬了個簡短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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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奈把門關上前,又往北看了一眼。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樹的呼吸。她知道自己不該在此刻多想——不該把還在常態內的微小差別放大成驚恐。她也沒有。她只是把手心攤
開,讓風從掌紋裡路過,像讓一頭還在觀望的獸嗅一嗅自己的味道。
「晚安。」她對風說。
森林的精靈露維斯哈把夜鋪平了,像把毯。牆內的人睡在各自的呼吸裡,牆外的林子睡在一個比呼吸再深一層的節拍裡。第二天,她們還會起來,繼續削梁、打結、巡線、寫冊。改變不到的,就不去改;不到要改的時候,就先把手頭活做好。
風向偏了一指而已。
此刻,還只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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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說下設定
羽奈:白毛狐,地位最高,此地最高領導者
https://i.meee.com.tw/BPilCgo.png
綺羅:紅毛狐,羽奈的保護者,此地最高軍事指揮
https://i.meee.com.tw/4HAtlBJ.png
蕾娜:雜毛狐,見習斥候,跟羽奈、綺羅是青梅竹馬
https://i.meee.com.tw/QYs6zO2.png
狐人基本上是以毛色分地位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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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卦] 宇宙最初的能量是怎來的?科學家推測 宇宙最初的物質例如電子光子是由能量產生的 也就是透過質能轉換而來的 所以宇宙才有我們現在看到的所有物質 那問題來了![[問卦] 宇宙最初的能量是怎來的? [問卦] 宇宙最初的能量是怎來的?](https://i.imgur.com/gNWarZQb.jp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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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聊] 被能量打到到底是什麼感覺?安安安安安 ACG的能量有很多種 龜派氣功、元氣玉、波動拳之類的 這種的被打到基本上都是彈飛 也有像是鬥陣特攻裡半藏的龍魂擊![[閒聊] 被能量打到到底是什麼感覺? [閒聊] 被能量打到到底是什麼感覺?](https://i.imgur.com/VtxP9mVb.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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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閒聊] 索隆和基德誰比較強基德的能力,只是磁力的最初階而已。 基德的能力,還可以進化出產生電磁脈衝,量子級別的電磁能量,彎曲可見光來隱形,產生 隔絕物質和能量的力場,強化身體,改變重力場,操縱「統一場」,產生蟲洞。 就問索隆怎麼贏基德! ----5
Re: [問卦] 蔡康永:「活著沒有意義」我帶著我的免費ChatGPT來瞎掰了(?) 反正大概5月中的時候,我問了我的ChatGPT一個問題 「宇宙的起源來自能量、所以生命的起源也來自能量;有沒有一種可能、能量也迫切的希 望形成生命?」 然後ChatGPT幫我修改了一下問題變成一個假說![Re: [問卦] 蔡康永:「活著沒有意義」 Re: [問卦] 蔡康永:「活著沒有意義」](https://i.imgur.com/ZkgsP5eb.jp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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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問卦] 如果所有的能量都是一種奴役?阿肥來說一下這個奇怪的問題,肥肥不過就轉換個角度而已 我們就先來說一下風力跟水力發電。難道自然而然就能取得電力嗎?不能吧!是不是要對 自然或環境產生改變才能獲得能量,而我們改變了自然既有的軌道,那就變成不自然了, 自然之力必須通過特定的軌道才能使我們獲得能量,我就這樣稱之為「我們奴役大自然」 好了,那從這樣的角度看,這種能量是不是奴役取得來的呢?因為我們改變了使它「不自![Re: [問卦] 如果所有的能量都是一種奴役? Re: [問卦] 如果所有的能量都是一種奴役?](https://i.imgur.com/GHDFIdxb.jpg?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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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 Alex是大叔 2024年雙魚月12星座開運指南北京時間2月19日12:13分,至3月20日03:32分,我們停留在雙魚月中。 當太陽進入雙魚座的時候,風元素的能量開始慢慢減少了——畢竟在過去幾周的時間裡, 群星扎堆在風象星座之中,強化了社交關係這件事。所以在過去幾週的時間裡,你可能認 識,結交了新的朋友,也許是現實上的,也許是虛擬世界裡的(比如網路),也有人則是 面對了許多社交問題,人與人的關係其實可以很簡單,也可以很複雜,而往往導致這種簡3
[問卦] 問ChatGPT火是什麼,能得到什麼領悟?一開始ChatGPT是這樣回答的: 在物理學的定義中,火(Flame)是一種等離子體與氣體混合的發光現象,本質上是燃燒 (Combustion)的可見部分。燃燒是一種快速的氧化反應,產生熱能和光能,並伴隨著化 學變化。 火焰的主要成分包括:2
[問卦] 要怎麼知道有沒有吸收到能量?大家好 本魯好奇想問 早上起床出門曬太陽 可以感受到陽光的光和熱 這樣身體是有吸收到能量沒有錯
Re: [問卦] 為什麼八大行星只有地球有生物呢?因為你是用生物學的定義 如果把視野拉高,將 「凡是能夠長期維持局部低熵狀態並進行能量轉換的有序系統」,皆視為一種生命,也就是 只要能持續耗散能量並維持有序結構,即可視為「活的」。 那所有恆星包含太陽也是一種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