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情趣除靈師（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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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4　妳先出來

「……妳跟進來幹嘛？」

「看少爺練繩啊。」

「……那能先從這人偶裡面出來嗎，我暈奶。」

「沒這回事，您打字的時候才不是這麼寫的呢。」

言師古無言以對，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手上的動作。

剛才雖然對雙姝之間的熱絡有些意外，但想想女孩子們本來就有這種天生親近的優勢，奶奶這麼會煮總不可能少了自己的那一份……對吧，那個總是一邊上課一邊強行把食物塞進
我嘴中的奶奶……妳不會選擇奶大的對吧……

他失魂落魄地將幾條繩子拿在手上，走回房間。

門才關上，就看到真白坐在床上，笑盈盈地看著他。

這樣的距離讓言師古顯得有些心虛。

相比祖宅的其他臥室，他拿來當工作室的房間只是之前放雜物的客房，空間並不大，就一張床一張桌子，平常在客廳處理網拍業務，需要專心不被任何雜音打擾時就會把筆電搬進房裡，藉由這逼仄的環境讓自己集中注意力。

高挑豐滿的真白在這樣的狹窄之中幾乎是無法忽視的存在。

他試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整理床上散落的繩子，但真白的視線卻緊跟著他不放，讓他忍不住問道：「妳們不是在外面食戟之靈嗎？繼續吃啊，剛剛京都料理出得差不多了，下一輪奶奶該出台灣菜給妳了吧？我告訴妳，她的炕肉飯實在是有夠好吃，那個肥膩油嫩掌握得剛剛好……」

「──少爺不敢跟我在一間房？」

言師古輕輕嘖了一聲。

「主上大人說有些菜還需要花費點時間準備，我看您一個人拿著繩子躊躇不停的樣子看起來像是要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就跟著進來陪陪您囉。」

……妳口中不好的事情跟我想的是同一件嗎？我只是要練繩啊！

眼看真白並沒有從房間出去的意思，言師古也只能硬著頭皮當著她的面開始練繩。

言師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在腦海播放繩威的繩路順序，他一邊思索一邊虛空抓握，確定構圖沒有問題之後便隨手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繩子，對著自己的好夥伴開始這次的練習。

阻斷視覺上的干擾無疑是有效的，雖然房間就這麼大多少有些自欺欺人，但他實在沒辦法保證正常練習的話能夠保持專注。現在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繩子和繩路都是熟悉的，已經踏上修行、五官感受比常人還要敏銳數倍的他即便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也能有條不紊地綁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開始的確如言師古所想那樣順利，甚至比他平常的練習手感還要更好一些，不知道是感官集中在手上的緣故抑或是剛才看完繩威綁綁的緣故，他的繩路走得更加圓滑更加順暢，每一個結都留下了充分的呼吸餘地，他不再一昧地追求「綁緊、綁起來」這件事之後繩子卻莫名有種更加牢固的感覺。

確定這樣的感受真實不虛，言師古略微思索，抽出第二條繩子繼續。

「……好像不太對？」

觸感怪怪的，滑滑嫩嫩，圓潤的手感相當好。

他拿來練習的人偶是好友們集資贈送的半身像，商品名稱以及諸多敘述定語太過虎狼之詞按下不表，本身就材質層面而言實在是情趣娃娃目前的巔峰之作，儘管並不具備人體溫度，類膚質感也終究不是真正的皮膚，無論如何都不該以嫩滑圓潤來形容。

言師古本以為這是錯覺，之前的他只是單純地「綁」，在觀看繩威的教學之後的第一次上手倒是很刻意去模仿學習，而繩威綁綁的特色之一乃是「繩責」時刻意的幽微感，在繩路徹底定型之前總是習慣輕輕拂過，既能增加對方的敏感度又不至於太過越線。

太滑了，太嫩了。

甚至……就連那軀體的尺寸，都變得和記憶中截然不同。

他皺著眉頭睜開眼，赫然發現立於身前的人偶已經被真白逐漸「取代」。她不知如何鑽了進去，將人偶一點一點地和自己的身軀同化，就像是史萊姆吞噬目標化為同樣軀殼那樣，只是反過來由內而外，平凡無奇的人偶就在眼師古面前注入了全新的靈魂。

當然，她那招牌且張揚的身材也是。

這畫面略微有些獵奇。

人偶僅有半身，真白鑽進去變出來之後雖然形狀有明顯的變化，但只有半身的設定卻沒有改變，下半身依舊空蕩蕩的，被那件不知何時套上去的白色蕾絲衣裙遮掩著。

言師古現在還是不太明白一条夏子與真白到底是什麼結構，要說是純能量體的話應該不能隨意接觸實體的物事，要說具備所謂「身體」的話好像也太過隨意了，每天或是穿牆或是隨風飄行，更不用說眼前這齣莫名附身在死物之上的詭異形式……

「出去，我要練習。」言師古拋開那些繁雜的設定，出聲說道。

「少爺不是要練繩嗎？人偶沒辦法告訴你感想吧。」真白挑釁地回應。

言師古再次嘖了一聲，回床上要找另一個練習用人偶，但不過一個瞬間，真白又重複且加速了之前的步驟，再次取代人偶。雖然隨著她的轉移之前的人偶已經恢復原狀，不過對方這明擺著要調皮的樣子卻讓言師古無可奈何。

「縮小一點。」

「少爺不是就喜歡大的嗎？」

「現在太大了，重新構思繩路很麻煩，而且我暈奶。」

「小說裡面明明不是這樣寫呢……」

真白帶著點遺憾的口氣說道，身體卻依言而行稍微縮小了那過於顯眼的比例。看著她雖然胡鬧但也不像是完全沒有底線的模樣，言師古便將心中產生的雜念盡數排除，重新投入到繩縛的練習之中。

儘管懷中這具肉體讓人目眩神迷，但言師古可是剛寫完小說的聖人模式，這點考驗還難不倒他。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所謂大小不過只是尺寸的變化而已，所謂軟香凝脂不過只是比較滑嫩比較有彈性而已；那些動靜之間喘在耳邊的吐氣與呻吟不過就和一般的ASMR影片差不多罷了，雖然隨著自己繩子起伏這點相當誘人，回饋感極強，不過現在的他腦袋中只有繩子繩子繩子繩子繩子繩子繩子繩子繩子繩子繩子繩子繩子繩子繩子繩子。

真白本來是打算調皮的。

逗弄言師古對她來說是一件有趣的事。

不能色色？那這樣的話自己不就無敵了嗎？

她討厭男人、她噁心男人，但也因為這樣折磨起來才特別有趣。她知道自己的身材優勢對男性而言有多大的誘惑力，於是她分外厭惡言師古那偶爾瞥見她一眼就立刻避之唯恐不及的反應，是在嫌棄自己髒嗎？明明之前說得那麼篤定，果然了解來龍去脈之後還是──

她腦袋的思緒胡亂飄著，但言師古經歷開場的亂流之後就變得異常專注，他在點與線的相連間逐漸理解了什麼，當他意識到自己綁的對象應該是「人」之後，他的繩藝便從「捆綁」慢慢轉變為「繩縛」。

在這樣的專注力下，真白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於是當她思緒逐漸飄散之時，言師古便一轉之前過於溫柔過於保持距離的方式，突然將繩子微微往後扯，強制讓真白與他對視。

那是要她不准再胡思亂想的意思。

那虛假作弄的呻吟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按耐，繩子劃過肌膚、溶進身體，在拘束與壓迫之下就像連呼吸的節奏都被執繩之人掌控；她知道自己那傲人的身材現在被束縛得更顯挺拔，真白不敢去看，卻知道這是言師古刻意設計凸顯胸部的繩路，這種直球對決讓她害羞欲死。

本來想要調戲言師古的她，現在只是一隻砧板上的魚。

本來想要營造出獵奇感的半身像，現在卻變成方便言師古恣意施為。

在那晚言師古也曾經以靈力凝鍊出繩子試圖拘束她，但當時不過只是覺得有東西依附在驅體的表面，看似一個結比一個結還要緊，可那樣虛華無實的繩子應對智慧不足的低級怨靈還可以，碰上速度更快、力量更強的怨靈都可以輕鬆掙脫，更不用說她這個一条夏子的「右手」了。

現在的繩子卻截然不同。

牢固，卻又鬆弛。

保有掙扎的空間，卻被緊緊控制著。

她被擁抱著──被言師古的繩子緊緊擁抱著。

完成一切的言師古對今天的結果也挺滿意，他頗為自得地將真白的上半身轉來轉去，確認每一個結每一條留白都在自己的預想之中，各種可以讓強迫症升天的對稱之美互相輝映，這種徹底掌握一切的感覺真好。

但依照繩威師傅的步驟，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他思考了一下繩威最後的步驟，目光掃射之間有些猶豫，雖然師傅是這樣教的，但自己難道就要照著做嗎？是不是應該要先問一聲呢？

猶豫之間，言師古卻是不知道為何會有一股力量從背後傳來「推」了一下，下一刻他便感受埋進那片過於美好的存在之間；他強自鎮定，一邊思索著「自己綁的不是高手小手縛嗎怎麼還有手可以推我？」一邊下意識地依照繩威的行為舉止，靜靜地聽著呼吸。

空氣中的粉紅濃度瞬間達到極致，彼此沉默著。

言師古像是過度緊張一樣什麼也沒聽到。

白玉欣像是過度緊張一樣什麼也不敢動。

「……」

「……」

什麼也聽不到讓言師古困惑之餘又感到強烈的不好意思，他懷疑是距離跟繩威示範時有所不同，稍微調整位置之後試圖讓耳朵貼得更近一點，盡快讓這個雖然很美好卻過於輕薄的時間結束。

他這一動又像是碰觸到了什麼，頂上再次傳來真白粉色的悶哼。

這聲音讓兩個人再次陷入尷尬與沉默，直到良久，真白才像是想到什麼一樣，試探性地問道：「那個少爺，我是死人，雖然可以控制，但大多時候是不用呼吸的，剛剛我有點緊張忘記了。您現在需要嗎？」

「……啊，好，麻煩了。」言師古聲音被悶著有些含糊。

雖然不清楚怎麼辦到的，但確實就在提出這個要求之後他再一次感受到對方的微微起伏，雖然觸感有些微涼，可自己和真白卻像是在這瞬間確實地以繩子相連在一起，兩個人的呼吸逐漸趨於一致，有種異樣的安心感。

在輕輕的夾擊之中言師古感覺到背後的推力逐漸消失，重新找回行動能力的他立刻就要起身解繩，誰知道真白卻比他更快，一個閃身就把所有繩子掙脫，只留下一句：「主上把肉滷好了，我去吃飯。」

……繩威的教學流程一定有哪邊不正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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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參加角川的比賽是不是該多偷渡幾次連結才對……嘖嘖。

快樂的章節結束了，之後就要一口氣把真白篇跑到完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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