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推薦] 賽壬之刃

貼一下茶葉當初在NGA發的練筆文
算是塞壬之刃的前期設定

這次的作品也算是作者的性癖大解放
前幾本只有蘿莉跟殘疾人
沒想到這次混了好多重口味的東西進去

沒意外的話這本預計在九月就會完本
怕太監的也可以先放著等到時再看

以下為正文

《海妖》

你知道海妖嗎？在古代怪談裡，這是能夠蠱惑人心的邪惡精靈，善於利用蘊含魔力的美妙歌喉吸引過海的船員們，使其心甘情願地成為自己的盤中餐。
幾年前，我還在唸書的時候，就在登山迷路之際意外地邂逅了它。
我至今仍無法忘懷，當我飢腸轆轆地徘徊在深夜山林裡的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壓在草地上的巨大的卵。那巨卵像是側放的橄欖球，比我稍高，表面是白色半透明的軟殼，光滑而且黏糊糊的，還從內部透出了微弱的光芒。湊近觀看的話，能夠看到內部似乎盛滿了某種液體，液體裡還有不明的物體宛如心跳般怪異地胎動著。光芒隨著胎動有規律地漲縮。
或許是我這個不速之客打破了某種未知的均衡，巨卵的胎動唐突地停止了，光芒也隨之緩慢熄滅。軟殼從下半邊破裂開來，大量宛如羊水般的液體向外傾瀉，同時帶出了裡面生物的上身。
此刻的我簡直像是在恐怖怪獸電影的序章裡第一個被怪獸殺死的落單路人，為今之計，當是走為上策。但是我沒能走脫，我的雙腳牢牢地釘在了草地上。因為我看清楚了這個生物的形貌。
那個一絲不掛的生物從巨卵的裂縫裡倦怠地爬出來，舒展自己的身體。這是一具美麗至極的女體，如紙蒼白的皮膚上裹著透明的粘液，在銀色的滿月下隱約發散出皎潔的光。然而，不像是人類，完全不像是人類，反而像是某種擬態為人類的妖物。雖然目睹的是這樣旖旎的女體，但在心裡形成的觀感卻近似於看到了生活在海底的軟體生物，像是白色的八爪魚，或許更加像是從半開的貝殼縫隙裡隱約窺見的白色軟肉。美麗的印象與人類女性的美截然不同，不如說是美麗的獸物。
但是，看著這個像人一樣的東西，我在震撼、畏懼、失措之餘，又萌發了禁忌的蠢動。我的下身高昂地充血，心裡越是害怕和蠢動，越是無法將目光從它身上拿走。似乎有根棍子捅進了我的腦袋，將我的思緒像是充分加熱的泥漿一樣緩慢而又均勻地攪拌。
我以不至於驚擾它的步伐緩慢地走到了它的身前，而它則仰起臉，安分地凝視著我。
在那毫無道德和心機的凝視下，我做了一個可能會使自己悔恨終生的抉擇。
我褪下了自己的褲子和衣服，然後抱起了它。
在那之後，我的人生駛入了另外一條遍布瘋狂和血腥的鐵路。
就和我想像的一樣，這個東西確實是徒有人形的妖物，它的食物就是人。雖然似乎有著高度的智慧，但是無法理解人類的思維，作為人類的我也無法理解它平時到底在思考什麼事。我嘗試教它說話，卻不知道它是發聲器官有異還是無法理解人語，這個嘗試以失敗告終。
為了藏匿並且養活它，我到底還是犯下了殺人的重罪。親手殺害了無辜之人，將新鮮的生肉餵給牠吃。我並非毫無正常的道德觀念，也希望自己能夠繼續做個好人，甚至有過做個英雄的夢想，時至今日，我也沒有絲毫為自己辯護的意思，即使處我極刑我也沒有異議，我活該。但在涉及到它的事情時，尤其是在它的身邊、與它的身體親密接觸時，我本以為不可動搖的道德意識便在某種潮濕而又悶熱的魔力下溶解了。為了與它交合、再與它交合，我毫不懷疑自己能夠犯下最喪心病狂的罪行。
但在除此之外的時候，我真正的靈魂似乎就又獲得了片刻的喘息。我的心好像被它這一存在劈成了兩半，正常的我和瘋狂的我。我時而懷疑，它或許具有某種超自然的魅惑之力，能夠支配我的心，使我做對它有利的事情卻以為是自己本心出發。就好像虛構故事裡編造的一樣，妖物以魔法蠱惑人心，使人死心塌地為自己服務。如果真是如此，對我而言是多麼巨大的寬恕啊。
但如果不是呢？或許，我真是令人不齒的異常性癖者，為了自己可恥而又卑賤的慾望，能夠犯下最骯髒的重罪。
回過神來，我發現它湊到了我的近前。它安靜地凝視著我，那毫無感情色彩的眼神，令我聯想到了凝視食物的昆蟲。
可不知道是不是自我欺騙式的幻覺，我竟覺得它在擔心我。黏糊的、冰冷的、陰森的、柔軟的、可愛的舌頭，緩慢地舔舐過我的臉頰——這是它表達關懷的動作嗎？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它，心裡那痛苦而又糾葛的硬塊又一次短暫地溶解了。
啊，蹂躪我的靈魂吧，就像是我蹂躪你的肉體。
為了和你永遠纏綿，我無論墜落到何種地步都不在乎。
後來幾年，我們輾轉各地，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積累多少罪孽了。我的精神積累了非比尋常的壓力，不知道幾時會崩潰，或許我早已崩潰了。但每當與它交合，我就能重新找到安寧。我時而像嬰兒對母親一樣貪婪地吮吸它，時而像暴君對奴隸一樣無度地凌虐它。就如同我在瘋狂地索求它一樣，它也像餵不飽一樣瘋狂地索求我，這樣頻繁的交互每次發生都使我感覺自己找到了心靈寄託之所。
然而，噩夢終將造訪我們。
又或者，是我的夢終於結束了。
官方組織幾經周折，還是抓到了我們的馬腳。在那場戰鬥中，它死了，我萬念俱灰地放下了武器。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雖然我不相信因果報應，但我這種人不受到報應是不可以的。
那些人沒有當場殺死我，大約是覺得做場審判比較好吧。我的知覺受到重重封印，身體也是重重束縛。有時會解禁接受審訊，往往伴隨著偵測謊言的儀器或者吐真的法術；更多時候是凝視著黑暗發呆，回顧這些年來與它之間的點點滴滴。
反正自己沒幾天好活了，他們要問什麼，我就都說出來。自己迄今為止的心路歷程，痛苦和糾葛、暴虐和歡愉，以及現在對於過去的看法。也算是為自己的人生做個總結。
“你知道海妖嗎？”審問官坐在方桌的對面向我拋來話語，“在古代怪談裡，這是能夠蠱惑人心的邪惡精靈，善於利用蘊含魔力的美妙歌喉吸引過海的船員們，使其心甘情願地成為自己的盤中餐。”
我被動而又簡短地接道：“有所耳聞。”
“我們解剖了那具屍體，最終得以判明其真身。”他繼續說，“那是一種以蠱惑人心為特長的魔物，它最擅長的就是誘惑接近自己的人類，催眠洗腦、肉體改造，將其化為好用的鋒刃，為自己捕獲獵物、擊退威脅。”
“我與它是真心相愛的。”
“被催眠洗腦的人一般都是這麼回答的。”
“我沒有被催眠洗腦，那些罪行都是我親手所犯，我罪該萬死。”
“這倒是個不一般的回答。之前幾次審問你也是這麼說的吧？我們認為這是你仍留有正常道德觀念的有力證據。而且，我們也調查過你還在唸書時的履歷、訪問過你當時的老師和同學，也問過你的家長，你毫無疑問是個有著健全價值觀的人。而你卻說自己立刻就能夠變成心甘情願地為魔物提供人肉的大惡人，這反倒是難以令人信服。”他說，“一個還在念中學的、對於未來人生滿懷憧憬的青春少年，在某天被邪惡的魔物從父母和朋友們的身邊擄走，受到了慘無人道的洗腦和改造，被迫以殺人工具的身份歷經數載地獄……我們組織可沒有不講人情到給你這樣的‘受害者’判刑。”
“我是受害者？”我反問，“屠殺了過百人的受害者？”
“李同學，假設有一個擅長控制心智的超能力者，他操縱了一個拳擊冠軍殺死了一百個自己看不順眼的人，你會認為錯在拳擊冠軍嗎？”
“這不一樣，我沒有被催眠。”
“你這是催眠洗腦的後遺症。根據過往的經驗，再過兩天，你就能恢復正常了吧。”他搖頭，“雖說我們組織裡也有些認為你有罪的情緒化聲音，但你大可以放心，我們是講究程序的。程序判定你無罪，你就是無罪的。不過在判決結果真正下達前，還是要先委屈你了。”說完，他身後的黑暗中有幾個穿著黑服的人拿著拘束工具向我走來。
兩天后，我被無罪釋放了。
我仍然懷念那具黏滑而又冰涼的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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