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業力殺手 04

鬥牛犬的腳掌被劍刺穿，但牠不顧傷勢硬是將腳抽出，使得他腳幾近殘廢。

項圈上的紅光一明一滅，照在鬥牛犬兇狠的臉上，分外陰森。

「這狗身上也有業力系統？」 陳堂關甚是好奇，他知道有人把狗當親兒子看待，可沒想過有人會把業力系統裝在狗的身上。

「而且竟然是……第三代的系統。」
楊惡浪皺起眉頭。

「第三代？不是才出到第二代嗎？」陳堂關奇道。

「第二代屬於泛用型業力系統，第三代是攻擊特化型。」

楊惡浪微微揚起了自己手環。

陳堂關這才注意到楊惡浪的手環與鬥牛犬的項圈都閃耀著紅光，只是楊惡浪的手環透著紅寶石一般發亮，鬥牛犬的項圈卻散發出詭譎的血紅色光芒。

「為啥要拿業力系統來攻擊？不對，為啥業力系統能攻擊人啊？」

「業力無所不在，系統只是把業力具現化而已，而業力就是力量，這就是世界的真理。」

「什麼跟什麼啊？」陳堂關完全不明白楊惡浪的解釋，反而越發越糊塗了。

「洞穴裡的囚犯果然一無所知。」楊惡浪不禁深深嘆一口氣。

「……」陳堂關聽到洞穴的囚犯，猛然記起是希臘的哲學理論，不知道是柏拉圖還是蘇格拉底的假設。

好像是說幽長的地下洞穴裡，住著一群囚犯，他們一輩子未曾踏出洞外，只看得見事物的倒影……

現在不是思考哲學的時候！

因為名為「冠軍」的鬥牛犬狠狠瞪著楊惡浪，一拐一跛，充滿敵意地朝他們走了過來。

鬥牛犬挺著嚴重傷勢，殺念不減分毫，捨命要攻擊的模樣令人不寒而慄。

陳堂關打了個冷顫，立即躲到了楊惡浪身後，心想楊惡浪從空中掉下來，居然也沒什麼大礙，定然有本事能解決眼前這鬥牛犬。

「這隻狗為何要對我充滿敵意？」楊惡浪頗為不解。

「你掉下來時，不偏不倚砸中牠的主人。」陳堂關解釋道。

「狗的主人是誰？我有話要問他。」

「如果沒死，應該是昏了過去。」陳堂關心想那稽查員腦袋遭受重擊，實是生死未卜，但他沒這個心，也無暇去檢視稽查員的傷勢。

「這可難辦了。」

楊惡浪話才說完，鬥牛犬項圈紅光大盛，立即向他撲了過來。

鬥牛犬瘸了一隻腳，身手依然矯健，這一撲十分迅速，令楊惡浪反應不及，登時被推倒在地。

楊惡浪重心難穩，右臂被巨大的重力壓倒在地，只能用左手抵擋鬥牛犬的攻擊。

一犬一人扭打在一起，令整座車大幅晃動，陳堂關差點從車頂摔落地面。

陳堂關穩住腳，才察覺到楊惡浪的業力手環帶給他力量，但也同時被手環束縛住。

他雖不曉得業力手環為何能產生力量，但「重力枷鎖」是審判官獨有的特權。

若是審判官來了，見到他幫助這個「來路不明」的楊惡浪，定會把自己也定為共犯，到時不被定罪才怪呢。

正當陳堂關思索現下該如何是好時，耳機傳出女子聲音，對他下達指令：「工作車內有捕狗的電擊鐵圈。」

「鐵圈？」

「別給我思考，快去拿就對了！」

陳堂關莫可奈何只能跳下車頂，一進到工具車內，就先見到殘了一手的洪英，直接將一根鐵杆子拋給了他。

洪英說道：「這應該能幫上忙。」

陳堂關見鐵杆子末梢是一個圓圈，像是徒有框子的撈魚網，上頭有著卡榫機關，他試著按下了按鈕，前端的鐵圈立刻束緊， 發出「霹靂啪啦」的通電聲響。

鐵圈散出白光，陳堂關只是握著就能感受到強力的電流脈動，心想這應該是專門捕狗用的「電擊捕具」，可得謹慎別電到自己。

陳堂關抬起頭，擔心起洪英被鬥牛犬咬傷的手臂，問道：「你的狀況還行吧？」

「不礙事。」洪英彈了彈被包紮起來的手臂，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趕快把你跟那天降之人送醫吧。」陳堂關知道洪英在逞強，因為他那手臂仍在滴著血。

「我有更好的主意。」洪英用剩下的左手抓緊了工具車的鑰匙。

「你的主意沒一個好，等我把那狗解決再說。」

陳堂關一踏出車外，就見到楊惡浪被狗攻擊，從車頂墜落地面。

楊惡浪身體沉重，又是發出一陣巨響，引起了附近撿拾金幣路人的注意。

鬥牛犬不給楊惡浪任何喘息的機會，踩在他的胸口上，張開血盆大口，不停向下猛咬，好幾次差點就咬中他的脖子。

陳堂關暗忖這鬥牛犬果然棘手，據稽查員所說，牠常與同類互鬥，能存活下來，更取得「冠軍」的名字，想必更是勇猛。

「看我的。」陳堂關連忙上前，揮舞著杆子，想用鐵圈套住鬥牛犬的頭部。

鬥牛犬見著了陳堂關，知道通電鐵圈的厲害，迅速跑開。

楊惡浪見機不可失，咬牙跳起，從整態勢，要把狗制服。

陳堂關正想從後頭包抄，耳機中的女子聲音卻忽然向他說道：「你的鐵圈另有用途。」

「啥？說清楚啊，這年頭流行話只說一半的嗎？」

楊惡浪發現陳堂關突然不動，還以為他是怯場，也不以為意，楊惡浪性格本就高傲，不想接受任何幫助，打算一個人對付這頭狗。

鬥牛犬本十分忌憚陳堂關的鐵圈，但也發現他一動也不動，立即衝向楊惡浪。

楊惡浪本來身手十分靈活，就算不依靠第三代業力系統的力量，也能夠與重量級拳王過招，現在被「重力枷鎖」束縛，立刻像頭烏龜一般遲鈍，屢屢被鬥牛犬牽制。

每一次楊惡浪閃躲鬥牛犬的攻擊，都要拼命穩住身子，才不至於被手環的重力拉扯而摔倒。

陳堂關在旁憂心問道：「你搞得定吧，需要幫忙嗎？」

「狗脖子上的果然是第三代業力系統，但力量遠遠不如我。」

不過十來次攻防，楊惡浪已氣喘吁吁，他知道如此消耗體力，別說要去救「小蓮」，只怕現在就會命喪於此。

「可惡，若是能夠再多一點業力的話。」

楊惡浪此刻的力氣遠比鬥牛犬還大，但是鬥牛犬可沒有被重力所束縛。

他們散盡政府的金庫，給與人民錢財，獲得大量的業力，但也沒辦法與審判枷鎖相抗衡。

他們輸了。

輸在這枷鎖之下。

楊惡浪握緊了拳頭，望著給與力量與負擔的泉源的業力手環，靈機一動想到了法子。

他壓低身子，伸出配戴著業力手環的右手迎向了鬥牛犬。

鬥牛犬看見業力手環的紅光，怪吼了幾聲，竟更是憤怒，張開嘴，就要咬向楊惡浪的手臂。

楊惡浪在鬥牛犬要咬向自己手臂的瞬間，向上一提，微微錯開方位，手來到了狗頭的上方。

猛然出力，手臂迅速往下砸去。

枷鎖的重力以及業力的力量全部施加在鬥牛犬的頭部，鬥牛犬承受不住如此龐然巨力，立即倒地不起。

陳堂關在楊惡浪身後說道：「恭喜你。」

「哼……」

楊惡浪話還沒說完，便感受到脖子一緊，被東西給勒住氣管，下一瞬間，全身發麻，腦袋無法思考。

是電流！

比起把自己喚醒電壓還要巨大的電流。

「現在要請你睡一下。」 陳堂關持續壓著鐵圈按鈕，讓直到楊惡浪失去意識。

陳堂關聽到了耳機中女子的話，等待時機。

「我成功了，是不是該獎勵我一下。」陳堂關向耳機另一端回報。

「……」耳機一端一陣沉默。

「Hello？」

「…… 你這個白痴！」 耳機中的女子疾呼痛罵。

「好端端的幹嘛罵人。」陳堂關道。

「我不是說要等他上車之後，再電楊惡浪嗎？現在你要怎麼抬他上車？本來還以為你機靈，你根本機八毛。」

陳堂關乾笑幾聲，解釋道：「楊惡浪身手那麼好，我怕上車後套不中，只好趁他現在正大意的時候偷襲了。」

「愚蠢，何止是愚蠢，簡直就是愚蠢。」

陳堂關揪起楊惡浪的衣襟，使勁一拉，身體是抬起來，可那沉重的業力手環貼在地面，竟是一動也不動。

「愚蠢的小鬼，我要把你碎屍百段、萬段……」

女子接下來又是一長串對陳堂關的威脅以及辱罵，手邊也急速地敲著鍵盤。

「完了。」陳堂關抓了抓頭，實是束手無策。

此時，工具車陡然發動，直接到了陳堂關面前。

陳堂關眨了眨眼，見到洪英在駕駛座中。

洪英的想法很簡單，他要解救這一車被虐的狗，但鑰匙對不上鎖頭，所以打算連車子一起開走。

「他怎麼了？」洪英發現楊惡浪倒地不起。

耳機中的女子聲音代為答道：「一個蠢人把他弄暈了。」

「我……」陳堂關唯唯諾諾。

「那個蠢人就在你面前。」耳機中的女子說道。

洪英眼睛一瞟，在他面前有更有趣的東西。

陳堂關也跟著往洪英的視線看去，發現一隻「狼」正嗅著楊惡浪身上的味道。

是被洪英放出來的那隻大型狗，方才與鬥牛犬對峙好一陣子，陳堂關還以為牠在鬥牛犬轉移目標時已經逃走，沒想到現在又出現。

「咦？」

狼的脖子上發出不同於鬥牛犬的藍色光芒，張開口，輕輕咬住楊惡浪手臂，施力向後拉。

拖行雖然緩慢，但楊惡浪竟就這麼被拉上了車。

「狗的報恩？」洪英難以置信地說道。

「太好了，我不用被碎屍萬段了。」陳堂關甚是欣慰。

「你的分屍儀式已經是釘在板上的事實，只是延長期限而已。」耳機中的女子說道。

「我們趕緊走人吧。」陳堂關知道剛才一人一狗的決鬥引起不少人的注意，或許已經有人向中央舉報了，再不走一定會被逮個正著。

「我們該去哪？」洪英問道。

耳機中的女子對著兩人下達指令：「把車開去‘泥虹域’。」

後話：

年後忘更新。

手機排版，還請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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