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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 新增與重發 花拳 序章 第一至第四節

看板CFantasy標題[原創] 新增與重發 花拳 序章 第一至第四節作者
saizen
(香澄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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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大家好我是心流~

這次發布的內容是之前發過的序章、第一章第一節和第二節,並新增第三節和第四節,

距上次發佈花拳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其實花拳這部作品去年就已經寫完了,

但因為後來想直接投稿出版社,所以決定停止在這裡更新...

然而,一年投稿下來讓我見識到投稿四處碰壁的殘酷,這也導致我想起岸邊露伴老師說的那句名言

「你覺得我岸邊露伴是為了錢還有名氣才畫漫畫的嗎!?
我是想要作品被讀者看到才畫的!只是為了給人看,就為了這個理由,其他我隨便!」

這對我來說真的是一言驚醒夢中人,我不願自己的創作能量因為四處碰壁這件事而削弱殆盡,

若是自己的東西不能讓人閱讀,那維持自己寫作的熱情還有什麼意義!

咳咳,話說多了,那麼在這裏請大家無負擔的閱讀這部作品吧!

開始囉~



「壞孩子─要當心─風雲邪─來抓你─爹爹娘娘快來快來─沒事不要離家去─小心沒了臉
──」
這些日子,實在無趣, 就只好唱著這些無關緊要的打油詩。每天師傅就是叫我擔柴打水煮飯,從不教我一招半式,還好我找到了一個新樂子,在師傅進深山的時候,到山下晃晃。
「來喔來喔!白菜正新鮮喔!」
「這位小哥,要不要進來坐坐!」
「你看起來就是要一桶新簍子,算你便宜點!」
「冰糖葫蘆喔!」

是的,這是每天最快樂的一件事。一串用鮮紅糖衣包覆住的紅棗葫蘆,是一位漂亮大姊姊送給我的!

「小紅,今天也下山呀?」姊姊彎下腰來對我說。
「是啊,師傅進深山,我就跑下山!」我搔搔頭,笑瞇瞇。
「你每天這樣下山上山不會被師傅發現嗎?」姊姊稍微皺了皺眉頭。」
「剛開始確實是有些辛苦,不過久了也就習慣了,對了!或許是之前每天偷看師傅練功學到
的!哈哈!」
「這樣啊,為什麼不多學一些,以後出來行俠仗義。」
「我也想啊,但雜事太多,師傅進深山的時候不能沒人做這些事,不然師傅又要大發脾氣了!」
「不如我跟你上山啊,我幫你做些雜事,你專心習武。」
「真的嗎?姊姊!妳對我這麼好?」
「這幾日我都把你當親弟弟看了,我上山去跟你師傅說,他一定會答應的!」

說來,這位姊姊是上個月,來到天鷺山下的鷺灣村,鷺灣村不大,但總是有很多車馬經過,並在此稍做休憩。鷺灣村的堤岸旁也停了一些小船,漂著漂著,白鷺們似乎虎視眈眈每日捕上岸的新鮮漁貨,而姊姊也是乘著小船,來到於此。

我記得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仿如天上下凡的仙女,穿著用彩色絲線編織成的衣服,面容和藹,眼底窩又帶著幾分稚氣,從船上望了望岸上,便對著丈二摸不著頭緒的我說:

「你!就是你!帶我逛逛這吧!」

她叫仙花,是我取的名字,當初我問她名字時她如此說道:

「叫什麼名無所謂,不如你幫我取吧!」

於是我就稱她做仙花,她聽到時漲紅了臉,敲了敲我的頭,就跟著我在村裏晃晃。

然而不可思議的是,她似乎不缺錢,已經在村裡的客棧住上了一個多月,原因是客棧老闆看見她從衣裳裏拿出來出的牌子,一個比手掌還小有著精美花式雕刻的木牌,上面寫著「新國特令」,至此以後,客棧老闆就讓姊姊一直住到今日。


「我說,」
「我真的很開心姊姊妳跟我上山,但上次擔柴的丁哥說要跟我上山看看,爬沒幾里路他就氣喘呼呼,大罵『這什麼鬼地方!』後,就自個兒下山去。」
「丁哥啊,看上去是鷺灣村最強壯的男人呢。」仙花姊姊平淡的說。
「所以......我也不是想拒決姊姊的好意,但妳爬的上去嗎?」
「這種小事就用氣勢吧!」她兩手插腰得意的說。

——————————

天鷺山是我和師傅居住修練的地方,鷺灣村的村民將此山視為聖山,其實也不過是它長得過於奇異,沒有一條可以被稱作「路」的山徑,從山底望上去,一片一片的石板砌成而上,石板與石板的間距也不過一個三歲小孩的拳頭大小,繼續爬上去,會有一些從石板縫隙生出來的細樹枝,像似無畏環境多麼險峻,也可以能生長給你看的意味。但這不代表這些細枝是可以作為給人踩踏的地方,每根細枝上多數都停留了幾隻白鷺,若是你靠得太近,白鷺群會一齊攻擊你,所以最好避勉碰觸到那些地方,但這樣能上去的路就更少了,因此必須依賴著石板間的小縫隙不斷向上。

「其實,我背妳上去也是可以的」我這麼對仙花姊姊說道。
「不管看幾次天鷺山,都還是覺得很奇異呢!」仙花姊姊沒有聽到我說的話,自顧自地說。
「那麼我先上去吧!」

縱身一躍,我已在三丈之高,順著石板間隙一步一步向上爬去,約七步之後,已可望見遠方出航的漁船,這讓我一時大驚!

「糟了,順著平常的步伐,就忘了仙花姊姊!」
「小紅,你怎麼還在那,我已經在你上面啦!」

往上一看,果真多了我七、八步,她怎麼這麼快?

只見仙花姊姊將衣袖長長拋出,勾住石板,再順勢拉上去。這一躍就足足多了我三步,而那姿態就像是在天空飛舞,輕盈的像隻雀鳥,若非她真是天仙下凡?

「小紅,我自行先上去囉,我在上面等你!」

這怎麼行,從未料到如此之事,不成不成,我一定要趕過仙花姊姊。

首先,將氣息集中於腳尖,想像自己是立於枝上的白鷺,看準預計好的著陸點,張開雙翅,衝上雲霄——

「白鷺仙躍!」很快的,我一下子就了跳到比仙花姊姊更高的地方。
「小紅,你這步法真了不得!」仙花姊姊在下方驚嘆的讚賞道。

那是我看著師傅每天入深山時的的功夫,想當初我也是學了幾日才會,但這十分費神,然而這一招的名字是我自己取的,因為師傅從不告訴我,過沒多久,我們就抵達了半山腰。

天鷺山的半山腰有一片大平台,平台上生長了許多與平地和石板不同的樹木,它們高聳、陰森,在山露霧雨的遮蓋下,隱藏著一群怪物,要到我與師傅住的地方,就要避免自己在這條路上被當成獵物。

「我稱這片森林為霧隱之森,裡頭有許多怪物,仙花姊姊請走在我身後。」其實剛剛使白鷺仙躍時已用我半身的氣力,不過可不能讓仙花姊姊知道。
「小紅,你看上去很累,不如歇一會兒吧,姊姊可以等你。」她怎麼知道!
「你可以跟在姊姊後邊,姊姊可以保護你。」

再被她這樣挫銳氣怎麼得了,我覺得自己的面子都快掛不住了。

「這路我是天天走,怪物有哪些我都熟識,肯請姊姊跟在我後面。」我有點不悅的說。
「好啦!小紅,你息怒息怒,姊姊只是關心你,小紅當然比姊姊更熟識這裡啦!」
「還有姊姊覺得小紅真的很有想像力和創造力,剛剛的那個跳躍就宛如白鷺之姿,一躍便數十呎,想必是經過日日夜夜的鍛練,加以想像、揣摩與實踐,才能有如此驚人之招,這是很了不得的能力喔!」
「哼!妳這麼說我,我也不會比較高興啦!」我雙手交叉於胸前,並將頭撇向仙花姊姊看不見的地方,但心底其實高興的不得了,嘴角控制不住上揚。

然後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興奮的情緒平靜下來,然後說:

「那,走這邊。」

霧隱之森的小徑彎彎曲曲,除了到處都生長著密密麻麻針葉樹,高達腰際的灌樹叢也遍地都是,怪物們都隱藏在暗中虎視眈眈。然而,薄霧與太陽照不進的地方便是它們最好的突襲點,在這裡生存的生物都知道小心謹慎,哪怕走錯一步,就會落入怪物的咽喉裡。

不過這路我已走了上百遍,該往哪裡走該做些什麼都瞭如指掌。

「有氣息,小紅小心!」仙花姊姊不知為何做了一後躍的動作。

我整個人瞬間被甩去樹墩,重重吃了一記

「小紅!快起來!」

還未意識過來,一塊大石砸了過來,一個翻身躲過之後,幾隻灰狼從兩側前來爭奪獵物,那就是我。

「石人、灰狼,今天是碰上了什麼好事嘛!」

情急之下,我使出白鷺仙躍,跳到石人的頭殼上,扭轉了它的頭部,使整個石身轉向,硬讓那群死灰狼的牙齒撞上一身大石頭,石人瘋狂揮舞它的手臂,順勢擊殺幾隻灰狼,森林裡的石人我也碰上幾次,不過像這次冷不防的被抓住還真是首例。

「我該給你嘉獎嗎?你這混帳!」

我的痛感凝結成了我的惡意,然而這其中的惡意幻化為愛,所有的情感集結為一,我的右拳也就狠狠揮向石人的天靈蓋。

「邪王.真愛拳!」

一個霎那,石人的頭從臌脹變到爆炸也不到一秒,我擋下所有向我飛撲而來的石塊,並將它們變換方向,射去那群狼撞暈的狼群堆「嗷........................」,接著我怒目黑
——

「要打得就來啊!你們一起上!」

只見黑暗裡的騷動漸漸縮小,直到恢復平靜。

「小紅!你沒事吧!」仙花姊姊跑來擔心的說道。
「哈哈!想不到它們今天敢如此放肆,我打爆了石人的頭,森林應該會平靜一陣子。」
「平時也是會碰到它們,不過我都懶得去理,躲一躲就過去了,師傅也說不要理它們......

「一沐紅!」一個聲音從遠方大叫。
「那是?」仙花姊姊問到

那是我師傅,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現在我們的後面。

「師傅...對...對不起,我殺了石人......」

話才說完,一拳就坐落在我的臉上,最後只看見仙花姊姊叫著,便昏了過去。

————————————

醒來,發現自己的雙腳摸不著地,正確來說是向著天空的,一陣暈眩感襲來,我又要昏過去的時候,一盆冷水突然澆到我的頭上。

「你這沒用的廢物!」

師傅說完,一拳打在我的腹部,頓時,五臟六腑天旋地轉,把我胃袋裡的東西通通吐了出來。

「一個石人都能把你搞成這副得性,你這什麼模樣!廢物!廢物!」

他是我師傅,身十丈,古銅色的皮膚,穿著一身爛布,全身顯眼的肌肉不禁讓人懷疑,那才是他身上的衣服,不過這個人不善溝通,因為...

「謝謝您啊,師傅。」

這拳卻使我混身舒暢,我捲起身軀,用手刀將吊繩切斷,摔到了地面。

「混帳!落地也要給我好好做!」師傅一腳踩在我的頭上。
「小紅!」仙花姊姊跑上前來。
「這小妮子是誰?!」師傅俯視著我說道。
「我是仙花,幾日前來到山下鷺灣村,見這個小朋友在街市上賣東西,便好奇找他搭話,一月相處之下,覺得這孩子可以受到更好的照護,便自行要求與他一同上山,希望在此照護你們的日常起居,肯請師傅挽留小女子。」
「不成。」師傅說完便掉頭離去。
「仙花姊姊...」起身後,我拍一拍身。
「真的不好意思,讓妳碰上這些事情,不如我送妳......」
「不成?」仙花姊姊自言自語。
「我也沒打算問你成不成!」

這時仙花姊姊跳上我早上劈好的柴堆,雙手插腰,看了看四周。

「這地方我是管定了!小紅!告訴我你們一天要做些什麼!」
「阿......洗衣、煮三餐、清潔、打獵、劈柴、種植採收、再練功......」
「我包了!」

只見仙花姊姊展現與以往不同的氣度,捲起衣袖,離去前她說:「我會自己造間小屋,明天早上見。」,就走進森林裡去。

「一沐紅!快給我過來!」師傅在遠方大叫

這樣熱熱鬧鬧的一天還真是一反往常,或許日子不再無聊,又或者師傅會受到仙花姊姊姊的感召,改變以往對我粗暴的態度,肯好好教我一些功夫,再者,也可能可以下山過比較舒適的生活,想到這些,不禁對未來有了些美好想像,明天會將更好吧!

「好!開始新的生活吧!」我得意的笑了一下,便走向屋裏去。

——————————————

「......天下四絕,狂徒飲客、西毒蠱妃、花和尚魯智深,還有邪王霸道,已找到其一,在
十年前天童山上天下召武中,以一人之力挑戰各大門派,連戰七日,依舊屹立在山頂上,四周屍橫遍野,都是各大門派的宗師,他們為了其理念『天之遴選』而決鬥,但由於各大門派的宗師相繼戰死,武學無人後承,朝庭請回當時唯一見證這場戰鬥的見證者『雲中子』大人回朝庭做武術指導,統一武術精學,設立各大武門。但,就唯獨天下四絕武功不能盡載,就連當時將各大門派武學記錄下來的雲中子大人,都不能參透邪王霸道功夫,這是他老人家的一大遺憾,因此派我們這群......」
「這群朝庭派出來的走狗,四處偷人武學,說自己是唯一宗門,獨攬武學大權,以我的名號四處招搖撞騙?妳可以領死了。」

霸道的聲音毫無生氣,仿如對著死物說道。

「為什麼從一開始就沒趕我出去?」仙花冷冰冰的說,並將紙卷收起。
「我有必要讓妳知道嗎?」
「也是,這幾年來,表面上你讓我看盡你的一切武功,但那全部都只有形,完全不得其意,就跟雲中子大人記載的一樣。」
「你到底要把他藏多久?」
「哈哈哈哈哈哈哈!」霸道仰天大笑。
「這小子隨時都可以出山,就因爲這樣,他才不出,他掌握不到我的一切,他參不透我的想法,他不懂人事常情,更不懂愛。」
「這個稀世之才,將在今日體會這一切!」
「師傅!」一沐紅破門而入。

霸道將手背瞬間貼上一沐紅的臉頰上,一個手翻側轉就把一沐紅壓制在地上,一沐紅抓起地上的沙子往霸道的臉上一撒,但徒勞無功,霸道一陣吐息、一個氣勁,就將一切塵土吹散,再一次的壓制住一沐紅,只見一沐紅身體抽蓄,動彈不得。

「師傅!為什麼!為什麼!!」一沐紅低吼著。
「小子,這世上有大把事情等著你去參透,你以爲那是愛,但那其實不是,我要你去愛,去接受試煉,滾出這座天鷺山!」
「一沐紅,這小妮子比你更懂人情事故,她不逃不躲,仍然站在這裡,是真英雄,但她只是你前進的絆腳石,看好......」

霸道舉起右手,食指與無名指交扣,將惡意升華為愛意,再將愛意煉為極意。

「七年七月七日拳。」

霸道將食指、中指與小指插進仙花的心窩中,對著僵直的仙花說:

「這拳不會立刻讓妳死,我改變了妳體內的流動,在七年七月七日之後,妳將痛苦身亡。」
「師傅啊————!」
「小子你聽好!這拳就由你來解,讓我見證你的決心吧!」

霸道將掌從仙花的心窩裡拔出,再插進自己的心窩,隨後雙腳跪地,並倒在地上。

這天,雨下得大,雷聲作響,鷺灣村的村民不知山上發生什麼異狀,紛紛跪在自家的神壇祈禱神明息怒,天鷺山的森林裏也傳來騷動,怪物們不知是在歡嘯,亦或是長哀,異常吵雜,一沐紅將霸道搬上屋裏的床後,便用麻布裹著仙花下山。一到鷺灣村,一沐紅挨家挨戶的請求村民幫忙,但沒一個人肯開門,一沐紅不理解事情為何發生至此?難道當初就不應該帶仙花姊姊上山嘛?是他自己做錯了什麼?而導致師傅如此生氣?為何沒人開門?為何仙花不反抗?為何?為何?

他摸一摸仙花的臉頰,發覺異常冰冷,驚覺再這樣下去可不行,於是走到客棧外的馬棚,牽走了一匹馬。

「你做什麼!來人啊!有小偷!」剛拉尿回來的馬伕見狀大喊

但一沐紅背著仙花已駕馬至幾十尺外,頭也不回,離開了鷺灣村。







第一章 第一節 紅門莊


新國在世界地理位置上佔著獨一無二的地位,西臨海、北冰谷、東沙漠、南茂林,中央有著土地肥沃的大平原,從北而下,數條大川遍布在全國各地,農作畜牧都屬上乘,人們安居樂業。在天然的城池保衛下,數百年下來,都未曾改朝換代,這樣的環境使得臨國虎視眈眈;新國的國王曾下令,全民皆武,名震天下的各大武學便由此而生。

「只不過...」一位坐立於橋邊的說書人說道。
「只不過什麼!」一個男子叫囂。
「快說快說!」一群小孩在旁鼓噪。
「說嘛!說嘛!」姑娘們抱持期待的眼神嗲聲說。
「各位客官給點打賞打賞吧!」說書人一手歪腦搔頭,一手食指扣拇指,做勢要些什麼。「喂!別這麼小氣!」眾人一陣喧嘩。
「這給你!」一個看上去約十五十六歲、清秀可人的姑娘掏錢給了說書人。
「謝謝姑娘!是否能請教芳名?」說書人將銀錢收進衣裏問道。
「李蓉,我叫李蓉!」李蓉單手插腰,一手揮著小扇,身後背著一把巨大、收納起來的扇子。
「原來是李姑娘!大家給她拍手叫好!你們說好不!」
「好————」眾人歡騰拍手。
「少在那邊說有得沒得,快給我說故事!」李蓉收起小扇,指著說書人。
「好好好,只不過,人人學武的日子沒過太久,各家門派開始聲稱自己才是武林第一,全國各地開始多了許多武林紛爭,鏢局、道場越開越多,朝庭這時才發現大事不妙,趕緊召集各大門派宗師,來討論個解決辦法。」
「但這宗師誰也不讓誰,各各都說自己是武林第一,正當處理此事的大臣感到頭疼的時候,一名稱自己作雲中子的男人站了出來說:『武林第一有什麼難?據傳南方有座天童山,有一位來自上天的使者愛看武學切磋,不時都會邀請一些看上眼的武道家,上山做“天之遴選”,藉此來選拔能做「守護者」的稀世奇才,想必各位宗師,都有上過此山吧!』一群宗師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聽過這回事,但說自己沒聽過,又成何體統!咱是武林第一,決不在此漏氣!」
「因此各派宗師都聲稱自己有被邀去過「天之遴選」,並叫雲中子籌備這件大事,要他做見證人,雲中子相當樂意,並叫大家臘月十五,在天童山見。」
「接著呢!接著呢!?」小童冷不住大叫。
「接著......」當說書人要繼續說下去時,一群彪漢從旁丟木桶砸向說書人,而說書人也因
此掉落到橋下摔得頭破血流,眾人見此狀各自趕緊紛紛鳥獸散。
「你好大的膽子,敢在紅門莊前當騙子,什麼『天之遴選』!呸呸呸!」
「狗娘養的!」當這群彪漢要離去時,李蓉擋在他們面前。
「小姑娘是想跟我們玩玩是嗎?還是妳只是想找死!」一位彪漢大叫著。
「我付了錢聽故事......,打斷了我愉快的興致毽毽毽毽你們才是不要命!」李蓉說完,便
向前助跑,隨後拿下身後的大扇放置地上滑行,一下子鑽到彪漢們的中間,一個旋轉舉起大扇,各敲了個彪漢一聲大響,彪漢們紛紛倒地,其中一個被打中卻沒有倒下的彪漢會意過來,伸手欲抓李蓉的衣裳,可這李蓉靈巧的很,幾個踏步,便藉彪漢的身驅跳了上去。「跳上去!?看我捉妳不成!」另一個起身的彪漢已做好捉拿的姿勢。
李蓉在空中也不是閑著,她立刻展開了大扇子,撒上了一些亮粉,便朝彪漢一揮,接著乘上了大扇,飄離了數十步之遠。

「哈!搧風!我還以為是──」話沒說完,兩名彪漢突然噴出了鼻血,應聲倒地。

李蓉乘扇著地後,從腰背取了一枝大毛筆,並從腰間取了瓶墨水,淋在筆尖上,然後在每個彪漢的臉上各寫了個大大的兩個字“王八”。

「哈哈哈哈哈哈!又一個傑作!」李蓉摀著眼睛大笑。
「來看看說書人怎麼樣了。」

李蓉一個跳躍,乘著紙扇飄到了橋底下,只見說書人已無意識,冰冷地躺在河床邊

「可憐的說書人,我還想聽你把故事說完......」李蓉手按胸口,以表哀悼之意。

此時上邊傳來一聲大喊,叫到:

「是誰給我們紅門莊如此屈辱!給我滾出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怒吼著。
「糟了糟了,我只是來買材料的,被她知道就完了!」李蓉小小聲地說。

這李蓉平是鬼主意多,又最愛聽故事,整天幻想亂七八糟的情節,她幻想,若是這時有個人給她栽贓,不就可以逃之夭夭?

她腦筋轉得快,靈機一動,躲進說書人的背裏,便大喊:

「是那穿著藍衣服的傢伙幹的!大人請幫我們伸張正義!」

這當然是胡說八道,但李蓉可沒管那麼多,街上穿藍衣服的到處皆是,又怎可能找到兇手,說不定他們就會因此作罷。

「把穿藍衣服的傢伙統統給我抓起來!我要他們曝屍荒野!」橋上的男人更生氣的叫到。「慘了慘了,我可不是要把事情搞成這樣的!」
「穿藍衣服的傢伙們請節哀順變。」李蓉雙手合十,兩眼闔上。
「我還是偷偷溜走吧!」

這時,橋上傳來許多聲音。

「不要啊!」
「不是我幹的!大人息怒!啊——」
「冤枉啊!冤枉啊!」

李蓉心想阿彌陀佛,其實是不想惹麻煩事,因為「她」一定會生氣的,但這樣做又不太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苦思許久,還是偷偷上去看發生什麼事。

「哎呀...」李蓉摸著頭,仿如後悔的說道。

原來,這時橋上插了五根木樁,每根木樁都綁著一個穿「藍衣服」的男人,他們的眼睛被矇住,嘴巴被塞上了布糰子,雙膝跪地,雙手被以不自然的方式往後垂直綁在木樁中間。

「我知道!」穿著紅衣的大男人站在他們面前叫到。
「你們五個都不是犯人!」
「不過膽敢戲弄我們紅門莊的,我一個都不放過!」
「我們紅門莊之所以是紅門莊,就因為我們是武林第一,連朝庭都不敢冒犯!我們的莊前的門為何是紅色的?!就是因為他媽的塗上跟我們作對的人的鮮血!我知道妳就在這!就讓妳看場表演!」
「那邊那個小鬼給我過來!」穿紅衣的男人指著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被幾個彪漢拉過去紅衣男人的腳前,將小女孩摟在手臂裏,並將一把小刀遞給小女孩。

「來!看過殺雞殺狗沒,就跟那個一樣,給我拿著小刀弄死他們。」
「不要不要!」小女孩驚恐的叫道。
「妳不殺,我就殺妳爹娘,丟妳去怡紅院!」
「哇啊啊啊......」小女孩全身因恐懼不斷的顫抖著,連握著的小刀都不停的抖動,她滿腦
子空白在原地抓不定主意。
「我就先殺妳爹!」紅衣男人叫手下把小女孩的爸爸抓起來。
「不要殺我爹!不要殺我爹!我殺!我殺就是了!」

小女孩哭喪著臉,立刻跑向中間穿藍衣服的男人,並用小刀刺進他的腹部。

「喂喂喂,這樣可不會死啊!還是妳喜歡凌遲男人?哈哈哈哈哈!確實殺死了才給我殺下一個!」
「喂!」李蓉這時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並用小扇打掉小女孩手中的刀。
「是我幹的!」李蓉大聲的說。
「是我幹的!!」

李蓉衝向紅衣男人,高舉身後大扇,打算當頭棒喝之時,被紅衣男人用左手輕易的抓住大扇,李蓉立即放手,抽出腰後的毛筆,用墨汁灑濺在紅衣男人的眼窩裏。

「狗娘養的!」紅衣男人放開大扇,摀著眼睛大叫!

李蓉拾起大扇順勢推了紅衣男人到橋邊,一個迴旋踢,便把紅衣男人踢落橋下。

「哈哈!真是有意思啊!」李蓉大笑。
「不過該閃人囉!小妹妹,不好意思啊。」當李蓉要轉身離去時,她瞄到小女孩被那個腹部刺傷,穿著藍衣服的男人捉了起來。
「我叫王紅門,妳叫什麼?」王紅門冰冷的直視著李蓉,仿如動一步都會要了她的命。
「我叫李蓉,一個尋常路過的小姑娘。」李蓉俏皮的說道。
「李蓉......李蓉......,這名字真不錯,有沒有興趣當我的下人?」
「當你的下人?做你的大頭夢!」李蓉吐舌,並對王紅門做大鬼臉。

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身後突然站了一個人,一個雙手交十,把李蓉給牢牢架住,動彈不得!

「真慢,回去要再鍛練你,青門。」王紅門放開了小女孩說。
「抱歉大哥!我只是一時大意!」王青門勢弱的對王紅門說。
「不過這狗娘養的一定要交給我教訓、教訓!」王青門眼冒青筋的怒吼。

李蓉心想,這次真的闖大禍了,再把事情鬧大可要惹“她”生氣了!

「妳真的目中無人,李蓉。」王紅門一個踏步,一拳打在李蓉的臉上。

李蓉的臉被那一拳打到整個變形,失去了意識。

「這招叫紅門殺,我創的,沒有一個人能活過我這一拳......」王紅門縮回了拳。
「大哥!她怪怪的,像是你打在她臉上前就死去了!而且我放不開她!我黏在她身上!」王青門驚恐的叫道。

這時李蓉張開了眼,歪著頭,仿佛打量著王家兩兄弟,一聲不發,一個回盼,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大哥!紅門大哥!我的皮膚!我的皮膚!」青門碰觸到李蓉的所有地方皆開始潰爛,且傳出陣陣的惡臭,那些潰爛掉的地方,使得青門終於可以脫離李蓉,而紅門的右手也開始漸漸潰爛起來。
「你們。」一個男人說道
「在不離她遠一點可是很危險的喔!」
「你又是誰啊!」王青門大叫!

只見男人穿著白底紅鏽邊,左邊胸前至膝蓋繡滿了各式各樣的奇花新葉,定定的望著李蓉。

「我嗎?」男人揮一揮衣袖。
「在下花拳 ‧一沐紅。」








第一章 第二節 李蓉

紅門莊是當地的一個負有小名的鏢局,每當縣內的官員出行,必伴著一、兩位紅門莊的人,他們各個高大威猛,在外型上已可嚇倒一般百姓匪徒。

王紅門、王青門在數年前,趁著各派宗師全數戰死的時機,以一招「紅門殺」解決各地村落趁亂行搶的匪徒,而打響名號,藉此攏絡了當地官員的心,但老百姓們心裡知道,他們兄弟倆也不過是一眾匪徒。

「花拳一沐紅?」王紅門看向一沐紅。
「我是找那邊那位故娘有事,談完便走。不過我這人今日想做點善心事,不想這當地居民受到波及,你們再不收手,恐將大難臨頭。」
「我大紅門莊豈是你這默默無聞的流浪漢可說嘴?來人!給我收了他們倆個!」王紅門大喊。
「果然還是這樣啊。」一沐紅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

此時紅門莊的彪漢們從橋的兩邊襲來,圍觀的群眾立刻被彪漢們推開、拋至一邊,衝向一沐紅、李蓉兩人。

「你們知道,玫瑰,是帶刺的嗎?」

一沐紅說完,右手提至胸口,左手放置腰間,一個馬步札穩,將接近於半尺的彪漢,以各種不同角度雙雙擊飛,被擊飛的彪漢還以為自己是被直拳打中,但胸口傷卻如同一根細針穿孔,噴出大量的鮮血。

「花之型.玫瑰。」

一沐紅在旅途中,經過了玫瑰園,當他想伸手摘走一朵並碰觸花莖之際時,赫然發現右手滿手是鮮血,掌上有數個被穿透的小孔,他心想,玫瑰奪目豔麗,卻如此武裝自己,他想像自己化作玫瑰,扎穩身型,拳頭收緊,卻放中指微微突出,以此為針,刺向敵人。

另外一邊,李蓉不做任何動作,仍站在那盯著王紅門,彪漢們欲前去捉拿她時,瞧見王青門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哀嚎,身上的潰爛沒有因放開李蓉後而停止,眾彪漢見王青門如此慘狀,一個也不敢向前。

「大哥啊!紅門大哥啊!」

王紅門走向王青門那邊,跟他說了一些話,便用紅門殺擊斃了王青門,接著拿起小刀將自己身上潰爛的部份直接切掉,並從身上的衣服撕開了兩塊布,將雙拳各自包裹住。

「是大量的荔枝椿象製成的毒液吧!真是高招,並且一個化勁,破解了我的紅門殺。」王紅門看向李蓉,稍作痛苦的說道。

而此時,一沐紅已將所有紅門莊的彪漢打倒在地,且放了走了所有被綁在木樁上,穿著藍衣的男人們,他揮一揮衣袖,甩掉那些尚未凝結的鮮血。

「勝負已分,打下去也沒意思,你還是退了吧!」一沐紅望著王紅門說。
「我紅門莊今日竟會敗在這裡,留我一個、退我一個又有何用!李蓉!我就要妳的性命!」

王紅門再次踏步向前,他要再使一次紅門殺,將李蓉置於死地,佇立許久、一言不發的李蓉終於開口。

「李蓉?別對我喚那個俗名。」「她」不悅的說。
「今日在場的,看戲的,都給我死!」

當「她」說完,她的裙底向四周噴出了一片龐大濃密的青煙,凡是靠近「她」的尚存者,聞到這股青煙即面色抽蓄發白,當場暴斃,接者「她」使出了大扇,將這股青煙揮向八方,王紅門一個閃避,仍使出紅門殺,如同風暴般的直拳轟散了青煙,往「她」的心窩衝去。

「彫蟲把戲。」

「她」立刻將大扇與小扇收起,在拳眼離心窩一指前的瞬間,夾定了王紅門的右手,以此用力,將王紅門在空中翻轉了一個大圓,並使其摔倒在地,王紅門雖摔倒在地,但左拳冷不防的揮擊,打中了「她」的胸房。

「嗚哦......」

「她」咳了一灘血在王紅門的臉頰上,此時王紅門的臉頰即刻燒傷,但他仍不畏懼,再一拳打進方才擊中的位置,數灘血流淌在王紅門的臉上,幾秒之內,王紅門擊中在「她」胸房上的位置未曾停過,直至「她」咳出來的血流進腦子裡,拳眼停在「她」的心窩前。

一個說書人起頭說書的一個早晨,未到正午,橋上已慘絕人寰。「她」起身吸了一口氣,變回了李蓉。

「哈啊......又搞成這樣,哎唷!痛死我了!」

李蓉雙手摀著胸房大叫,又咳了幾灘血出來,一沐紅站在李蓉身後說:

「事情辦完了嗎?我還有事找妳。」
「哇!」李蓉一個驚嚇,往後一跌,就要跌進河裡,一沐紅一個籐編拋持,將李蓉拉進懷裏,李蓉向一沐紅望了望,然後說:

「醜八怪。」
「喂!這是你對救命恩人的第一句話嗎!?」一沐紅皺著眉頭說。
「你可以放開我了嘛!死變態、大色鬼、窩囊廢、學人精、臭皮袋......」
「我才沒有想一直抱著妳!」一沐紅放開了李蓉。
「哼——」李蓉稍為整理了一下儀容,就對一沐紅說:
「醜八怪,找我李蓉幹嘛?!」李蓉挺起胸膛仰望著一沐紅說道。
「若不是先前聽說過妳的嘴皮子很壞,我還真想揍妳一拳。」一沐紅無奈的說。
「我是來請教妳這位『西毒蠱妃』的大弟子,有『劇毒美人』和『新四絕』之稱的李蓉、西行寺、霜爽,是否有化解一切毒藥的『西風破靈丹』。」
「憑什麼我要 訴你啊?話說你知道的還真多!」李蓉略顯驚訝。
「我會幫你實現一個願望。」一沐紅盯著李蓉說。
「噗哈!你是神仙嘛!?我看你不是!神仙又怎麼會來要求一介凡人呢?我沒興趣聽你瘋言亂語,除非你說個故事給我聽!我最愛聽故事了!」李蓉帶點嘲諷,又帶點期待的說。

一沐紅心想,這傢伙真的是個怪女人,怎會有人說話前後矛盾,並把自己的欲望赤裸裸的說出來呢?

「這樣吧!我們稍移位置,趁官衙前來問事之前離開,隨我到城外的涼茶舖約會。」
「你這醜八怪不給我說點好聽的故事,我就毒死你!」李蓉滿臉笑容的說。

語畢,兩人便一同前往涼茶舖,一群烏鴉待兩人離去後沒多久,來到了橋上,享用牠們突如其來的一份大餐,此時一個龐然大物走來,悄悄尾隨他們的身後。

——————————————————

「一壺五花茶!兩串甜糰子!」店小二向廚房叫到。
「所以,」
「要給我說說什麼樣的故事呢?」

李蓉拿起剛端上來的甜糰子,吃了一口。

「如果故事不好聽我就殺了你......咕嚕咕嚕......好燙!」因為噎到而喝口熱茶,真的挺
梗的。

我等她通了那口氣,才打算繼續說下去,但瞧她那副笨拙樣,看著看著也挺有趣。

「呼......好了!醜八怪你可以說了。」

李蓉裝作陣定害羞的模樣真的差點讓我笑出來。

「首先,答應我說完這個故事後,妳會告訴我妳有沒有『西風破靈丹』,第二,若妳有『西風破靈丹』的消息,我可以為妳實現一個願望。」
「好啦!好啦!快說你的故事吧!」李蓉看上去相當敷衍。
「離這裡十里遠,有一個市鎮,叫黑江鎮,當地鎮民會將竹子切斷燒成炭,透過當地特殊的工法作為竹炭之後,便將這些竹炭通通倒進江裏,而使得臨近這個鎮的江水變成黑鴉鴉的一片,故有黑江鎮之稱,奇異的是這個黑江鎮的江水居然可以直接生飲,那些從小生飲江水的黑江鎮民到如今每一個都很健康,未曾有過病痛之苦。」
「直到有一天,黑江鎮的江水從源頭開始慢慢變紅,每一個喝下紅色江水的鎮民,都開始滋生出奇怪的疾病,身上各處開始起了許多黑疹,然後天天上吐下瀉。此時有個大夫前來關注這些得了怪病的鎮民,看了幾天便說:『這種風土病只能服下「西風破靈丹」才能化解毒素,據聞有個人有此種解藥,「她」被朝庭通緝,有個響亮的名號,叫作「劇毒美人」,另外有個綽號叫作「新四絕」,其名為 李蓉.西行寺.霜爽。」

「而導至黑江鎮的江水變紅的原兇,便是『她』的師傅『西毒蠱妃』。」

當我說完話後,李蓉的臉上直冒冷汗,眼神游移不定,她那拿在右手上的茶杯微微顫抖,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醜八怪,你該不會是來捉我去黑江鎮治病吧?」
「我不是一開始就說了,我要知道妳有沒有『西風破靈丹』和是否知道『西風破靈丹』的下落。」

我看著李蓉慢慢放下杯子,一副作勢要逃跑的樣子,為了不讓她逃跑,我就再遞了一串甜糰子給她,然後說:

「這兒還有一串甜糰子,吶!妳拿去!」
「我不是來捉拿妳的,亦不是請求妳去幫他們。只要妳好好告訴我『西風破靈丹』的事情就好。」

李蓉拿走了我的甜糰子,洩氣的坐了下來,眼神死死的看著我說:

「我有一顆『西風破靈丹』,且這顆『西風破靈丹』是從師傅那裏偷出來的,一顆丹、一條命。」
「我也知道製法,可沒有師傅的道具就做不出來。」
「重點是我是逃出來的!我不想再跟那個女人有任何的瓜葛!」李蓉說完後,大口的把甜糰子吃掉。
「現在好了,我說完了,你答應我要為我實現一個願望!」李蓉瞪著我說
「師父曾說過,如果我能跟個好男人嫁掉,她就再也不追問我的事,可你也看見了!我渾身劇毒,皮膚啊!血啊!唾液啊!隨便碰觸的它人的皮膚就會潰爛,我怎麼可能找到一個肯娶我的夫婿啊!」

李蓉的雙手和頭槌向桌子大哭,我也是看得傻眼。

「現在我的這副身體就是師傅搞出來的!她開這個條件!分明就是不想讓我嫁!」
「你!你有能耐完成我的願望嘛!」李蓉拿著竹籤指著我說。
「如果你有本事完成我的願望!我就跟你一起去師傅那裏取“西風破靈丹”!」

這時一名龐然大物背著一丈高的大壺蘆走了過來,坐在門前的地上大叫:

「小二!來五單紹興酒,俺要喝得痛快!」

店小二瞧此龐然大物的身型之壯碩,可說是前所未見。但大漢挺著一個酒囊肚,沒有頭髮,滿臉落腮鬍,卻又顯得如此滑稽。頭囊上還有六個紅點法印,像是出家人。

「還真未見過這種人,妳說是吧!李蓉!」當我想從李蓉那尋求一點認同的時候,只見李蓉滿臉通紅,嘴唇顫抖,對我說:
「就是他啊!多麼完美的人啊!你讓他娶我!我就什麼都答應你!」

這種要求這輩子從未聽過。

「妳真的確定願望要用在這裡?」我滿臉狐疑地問李蓉。
「對!對!我就是要他娶我!快去幫我啊!快去!醜八怪!」李蓉一腳把我踢到大漢的面前。
「為什麼總是這麼胡來啊!」正當我轉頭要向李蓉抱怨的時候,大漢開口說:
「你是那個『邪王霸道』的傳人是吧!俺叫魯智深,人人叫我『花和尚』。」

花和尚?天下四絕之一的「花和尚」魯智深竟是此人?我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他了,但李蓉的願望優先!

「花和尚!那邊那名女子想要你娶她為妻!」我右手指著李蓉,朝著魯智深說道。

涼茶舖所有人聽到我這麼說的時候,即刻哄堂大笑起來。

「你聽到嘛!天鵝肉想給癩蛤蟆吃啊!」一名男子說。
「這是在說笑吧!」另一名男子說道。

而我見魯智深滿臉通紅,仿如從未被人戲弄過的姿態,他右手拿起他的大壺蘆重重砸下,一個如雷貫耳的聲響,穿透了每一個在場人的耳朵,所有人立刻安靜下來。

「你娘娘地......」魯智深瞪視著我,站了起來。
「給我死!」他的大壺蘆飛快摔了過來,過於龐大的面積使得我無處可逃,只能硬扛了。「草之型.含羞。」

我的雙手雙腳立刻縮在一起,像含羞草般,包覆著全身上下,形成一個絕對防禦的型態,但這衝擊的力道之大,仍使我被撞飛出數十尺遠,當我再站起身子全身感到麻痺的時候,魯智深已追到我眼前,舉起了大壺蘆,再一次重重砸下。

「酒吞一分喜隨緣!」那是他這一招的名稱,

我可不能這樣被挨著打,即刻雙手合十,將生命化為愛意,再將愛意提煉至極意。

合十的雙手一伸,並在碰觸到大壺蘆前雙掌打開,將極意盡放。

「花之絕.紫艷牡丹!」

不甘示弱的我,大呼招名,擋下了魯智深的「酒吞一分喜隨緣」。

「我說!」
「那邊那位女子想要你娶她為妻!」我再次大喊。

魯智深放下了大壺蘆,滿臉笑意,然後仰天長笑。

「好功夫!好功夫!」魯智深滿意的看著我,然後轉過頭去對李蓉大喊:

「娶妳為妻不可能!先做男女朋友吧——!」
「好——————」李蓉舉手狂揮。
說真的,這次我真的暈倒了。










第一章 第三節 花和尚 魯智深


位於新國南邊茂林有一處響負盛名的村莊叫酒香村,此村莊盛產香酒,由當地職人釀出來的酒有種獨特花香,嚐起來十分順口,但性烈,往往一杯黃湯下肚,便可使一個成年男人醉上一天。因此,香酒一般多由位於村莊上的「酒國寺」保管,只有在每年祭典的時候才會拿出來酒巡一輪,與村民同歡,無論男女老大少小,在那天皆能嚐上一杯,此後,村民們便開始獸性大發,有的隨處交歡,有的到處破壞,有的昏昏大睡,有的則當場暴斃,「酒國寺」的大住持說,這祭典可歡愉酒神,讓酒神為下一年的酒更添點滋味。

當縣的官員對此置之不理,他們只關心酒香村能年年奉上香酒,再獻香酒於國王,好以保持自身的名節地位。殊不知酒香村早以敗絮其中,住持以香酒來「勸導」村民善捐,若一年內達不到善捐的「帳數」便不能參加祭典,這酒有種魔性,能讓人欲罷不能,村民們為了要達到每年善捐的「帳數」,無所不用其極,什麼都賣,女的就賣身賣髮,男的也賣身賣勞力,有的放借貸,有的則做黑市,而酒香村的少小負責去村外拉人,到處請人試喝香酒,遊人外人大喜,便隨之來到酒香村做牛做馬,只為再次嚐上一杯,終生不再離開。

有個和尚,叫作魯智深,當時還只是個毛小子。修道於新國首都裡的金剛寺。有天,金剛寺的大住持叫他去看看,酒香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朝庭相當重視,顯然此村已是不法之地,為所欲為。無論派多少的人去查看,也都是音訊無回;金剛寺的大住持知道魯智深剃髮出家至今,每日無肉不歡、無酒不歸,誦經抄典也都常常敷衍了事,就只有武功無人匹敵,到處滋事,也大多知道酒香村的情況,因此也不期待魯智深會歸來,魯智深的同修在暗地稱他為「花和尚」,魯智深對此深表滿意,但不知大家是在笑他、嘲弄他整日花天酒地,學那些江湖人士行俠仗義。

不知天高地遠的魯智深,出發的當天,就把大住持給的錢全數花光,他心想:錢沒了,再要就好!和尚不都這樣幹的!這差事也不難!反正有問題便用拳腳解決,於是他鎖定每個村落的地痞流氓,看到就教訓他們,並搜刮他們的錢財,大稱這是「為佛行善、幫助貧窮」,再把他們吊在村莊的大欄上,叫他們別再幹壞事,好好行善,然後吃大口肉、喝大口酒瀟灑離開。

花和尚、魯智深的名號越來越響亮,從中至南,一路響遍各個地方,有人罵他「酒肉和尚」、有人說他「行佛仗義」、也有人說他是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向朝庭請願去捉拿他,金剛寺的大住持聞此風聲,竟然破戒大罵「豬娘養的狗雜種!」,就叫徒弟去捉拿魯智深回來,沒過多久徒弟們各個蓬頭垢面、鼻青臉腫的跑了回來,大住持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徒弟們在外與其他門派有爭執,要拼輸贏,結果被人打得娘親都不認得,還好有魯智深出手相助,才撿回了一命。可這魯智深不是白白相助,他砸了當地的門派,搶光他們的財富,再把錢財灑在大街上,要民眾來撿。隨後並向他的同修們「化緣」,搞得徒弟們都得吃野草、露宿村外,而得以回來。

說道這裡,魯智深已離酒香村不遠。他覺得奇怪,為什麼靠近酒香村的村落各個都顯得無精打采,只有老人獨自在田裡務農,魯智深好奇,併上前循問一個坐在田邊休憩的老婆婆。

「這兒咱回事啊,老婆婆?怎麼村裏全是老人!?」
「壯丁都去酒香村啦!他們每個都說那邊大把機會,說要把我們都帶去那兒孝順!結果一回來,妻小都帶走,還搜刮我們的錢財,威脅我們要上繳貢品給「酒神」,我們沒辦法,只好繼續留在這裡下田,若不上繳貢品,他們可回來打我們!」
「豈有此理!」魯智深氣得大叫。
「我要把他們每個都拖回來孝順!替天行道!」

魯智深說完,就立刻前去酒香村,當縣的縣令得知魯智深這個大人物要來,便問酒國寺的大住持如何是好。

「那個惡名昭彰『花和尚』居然要來這裡!?酒法濤!你說我們我們要不要多加防備?」

酒法濤拿起盛滿香酒的酒杯,一口喝盡,用力槌向桌面,石製的桌子立刻裂成兩半,酒法濤站了起來對縣令說:

「老方法!灌他個天昏地暗!」
「好!」兩人碰杯,笑談於稍為暗紅的房內,房內裸身的女人們盡滿足的躺在兩人的腳邊,每個女看上去眼神都有些迷濛,像是飄移在自己的世界,好不歡樂。

隔天,當魯智深來到酒香村門外,他立刻大喊:「阿彌陀佛!老衲來教訓你們這群畜生!」,這時兩位穿著小肚兜的女僮向前迎接,她們說:

「這位哥哥,請進~」

說完,一人一隻小手拉著魯智深的雙手,這讓魯智深感到十分舒麻,若隱若現肚兜紗蓋著少女潔淨的皮膚,輕笑閒談皆讓人暈眩,逗得魯智深歡心喜悅,最後他們來到酒國寺內的涼亭上,請魯智深坐下,一位女僮退到魯智深的身後,一手摸著魯智深的大背,一手輕放在他的背上。

另一個女僮則斟酒並笑瞇瞇的望著魯智深,她說:

「這位哥哥,千里迢迢來此肯定累了吧!我們來幫您歇一歇,舒服一下,來!這請您喝!」
「這位哥哥,你的背部好結實,我幫您揉一揉,這酒,定能喝的更順。」
「是啊!像哥哥這種好漢,一定能一口乾盡的!」

魯智深看著杯中物,心想這可真是好酒!獨特的花香,金耀的色澤可不是尋常物,這女僮揉著揉著還真是軟了我的心,香酒配美人,真是一絕!

「好!我就乾了它!」

魯智深拿起酒杯,將所有神賜的恩物,經由牙齒、舌頭、喉嚨,最後在到達了胃囊,這溫順的口感使得身體開始急切的要求:再來一杯!此時經由酒流過的部位開始發燙,形成一種原始欲望,每寸肌膚上的皮毛皆豎直聳立,感官提升到前所未見的境界,他望著兩位女僮,覺得她們美若天仙,艷麗無比,他有一股衝動,想要做些什麼。

但他沒做。

魯智深翻倒了桌檯,推開了兩位女僮,立刻衝向寺內的大殿,他見一位身形同他自身一樣高大的男人,腳邊躺了四五個裸女,一屁股坐在臥佛的臉上,身後有一尊碩大的石像,石像雕工粗劣,眼像米粒、嘴像臘腸,凹下去的鼻子裏塞著亂七八糟的東西,頭像下面就只是一塊大石頭,對比那邊被坐著精緻的臥佛像,實在非常諷刺。

「怎啦!發酒瘋啦!」男人慢慢起身,一腳踢了腳邊的女人數呎遠,然後走向石像旁,一丈高、百餘斤重的大壺蘆,一手拿了起來。
「你是來討酒喝?還是過來被教訓!」語畢,大壺蘆被輕易舉起,丟向魯智深那,魯智深也不甘示弱,單手接住了大壺蘆,打開瓶蓋,喝上一口。
「啊————!好酒!」
「我中意你!」男人指著魯智深說。
「我叫酒法濤,酒國寺的大住持!跟著我!我帶你玩遍酒池肉林」酒法濤豪氣的說道。

魯智深放下大壺蘆,並一掌推去酒法濤位置,裸女們幽慢的走到一邊臥躺,像是在等著好戲看。此時門外兩位女僮跑了進來,跪在酒法濤的兩邊,魯智深開口說:

「我是來拼酒的!」魯智深就地而坐,定定的看著酒法濤。

酒法濤比個手勢,要兩位女僮叫人來,兩位女僮跑了出去後,酒法濤也席地而坐,拿起大壺蘆,喝了一口香酒,再一掌推去魯智深那。

「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我叫村裏的人把寺裏的香酒全部搬出來,大壺蘆裏的酒喝完就再裝,誰先倒地,就聽誰!」
「好!就跟你玩這個遊戲!」

不一會兒,整個大殿堆滿了酒甕,所有人聽聞此事,便趕到大殿湊熱鬧,連縣令也到場觀看,待村人將將大壺蘆裝滿後,魯智深大口一喝,剛裝滿的香酒立刻一掃而空,再將壺蘆推向酒法濤,酒法濤也重覆跟魯智深一樣的動作,雙方你來我往著幾個回合後,旁邊數個圍觀的人不勝酒氣各個暈倒,殿內酒氣瀰漫,難以忍耐。但在場的每個人更急於知曉,到底這場拼酒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我...我說。」
「你這肚子難道是無底洞。」
「我怎麼可以輸給你!」

酒法濤再一次的將香酒灌下肚裏,兩個人的肚子腫的比豬牛還大,此等奇景真是教人瞠目結舌,可這一次酒法濤沒有將大壺蘆推給魯智深。沒了,殿裏的酒甕全部都倒光,一個也沒剩。酒法濤呆坐著望著魯智深,而魯智深卻站了起來,走向酒法濤,拿起了大壺蘆,一倒,原來還有半壺,魯智深一滴不剩的把香酒喝光,說:

「咱啦?不比啦?」

見酒法濤毫無反應,魯智深雙手拿起大壺蘆,重重的往酒法濤的頭上一砸,砸了個酒法濤頭破血流,當場暴斃,圍觀的人一個也走不了,他們每個早已不勝酒氣,嗚呼哀哉。

魯智深一個人帶著大壺蘆,走出了酒國寺,到了下面的酒香村到處亂砸,整個酒香村的屋子沒一個倖俛,魯智深撿了點錢,便往釀酒職人的屋子走去。走到那,屋裏家徒四壁,啥都沒有,連一個人影也沒有,倒是在屋子後面發現了一個地窖,一個人型的骷顱端坐在椅子上,旁邊有從石頭裏一滴一滴的香酒,地上就只剩這一個酒甕,石頭上則是有幾句用鮮血寫的字句:

「飲此酒,國破家亡。」

魯智深走出了地窖,點了一把火,丟進了地窖裏,大火瞬間雄雄燃燒,一路燒到了酒香村。

而魯智深帶著他的大壺蘆,就此雲遊四方。

因為這個事件,而導至南邊的茂林燒了個七天七夜,直至雨水降臨,酒香村的人們醒了過來,見村裏的屋子沒了,也就各奔東西,回到自己原本居住的地方,而縣令醒來時則發現自己一絲不掛,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被人搶去,他狼狽的回到自己的住處,寫信上報朝庭,信裏有一句是這麼說的:

「此人罪大惡極、毀損公物、殺人放火、實無可赦!」

從此,江湖上便有這麼一句:

「和尚放火,薪火燎原。天下僅此,是為一絕!替天行道花和尚、豪氣干雲魯智深!」













第一章 第四節 花拳 一沐紅

我走遍新國,帶著仙花到處投醫,每個見到仙花慘況的醫生各個不是搖頭,就是宣告不治。這拳,到底何解?生活上,有仙花身上的令牌還可以度過,但其實我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只有我在稍有規模的市鎮出示,基本上是暢行無阻,但偏遠的村落可不行,多數都沒看過這玩意。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仙花的情況沒有一點好轉,從那天她自願受師傅的那一拳起,身體行動不能,一開始還能說些隻字片語,到現在只有眼珠子可動。有的時候我看著她的眼,明白她的意思,卻做不到。

她要我放下她,自己一個人走。

有時,我會無意識的打起師傅的拳,打得越多,越能理解下一步該怎麼做,但我拒絕。我對師傅的恨,膨脹到我想起他就想作嘔,為何我還要打他的拳,為何要讓我受盡這些苦難?

一日,我崩潰的趴倒在滿是向日葵的花海,那天的天氣異常炎熱,仙花被我靜靜的放在馬車上,沒水、沒食物,甚至該去哪也都不知道,我已是一具空殼。

我臉貼在地上,絕望的心想這天,或許就是我和仙花的最後一日。我看著向日葵的莖,從地面連結而上,滿是不同的生命,這條細小的生命之河一路向上,最後到達了花蕊,為什麼要這麼努力?生命生而為何?

這時我赫然發現眼前的這一株向日葵異常巨大,盛開的花瓣,毫無畏懼的面對遮蓋藍天的太陽,我站了起來,向日葵卻挺立的比我還巨大,即使面對如此地龐然大物,即使自己的生命被生命的河流不斷消去,即使最後枯萎掉落,向日葵仍在最後留下了奮戰的象徵,它孕育的新生命,藉由風吹,去到了與母親截然不同的地方,並再一次為生命頌歌。

我感覺到了愛。

站起來的身驅,雙手想像著向日葵的生命,由下而上、由起源至終結,再由終結孕育生命,像著向日葵籽隨風而動,拳便自然的往前不斷打去,出完的拳也沒就此停下,一步、一步,拳掌腳踢全數用上,我看到師傅打拳的背影,但這次,我要超越他。

「花之型.向日葵。」

整片花海吹消雲散,飄逸四散的向日葵走進風中,隨之流浪,而我,看見眼前的路。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 花拳.一沐紅!」

從那天開始,我開始揣摹花的形意,將它們展現出來的生命融入我的拳裡,我開始不再打師傅的拳,一心一意專研花之拳,由南到北,看盡群花,領悟生命的極意。

到了新國的最北方,從附近的部落聽到了一個傳聞,國境之北的山峰之間,有一處被稱作「冰靈谷」的地方,那裏有著一個神秘的傳聞。

一位臉上充滿時間皺折的老人家,坐在搖椅上說道:

「我們部族一向都非常崇敬『靈雪山』,它從風雪中帶來生命,是孕育新國的聖山之母。靈雪山谷裏住了一群祀奉山主的人們,這群人被山主選上,自成一個部落,從未步出俗世。」
「每當我們部落的人民在山上遇難時,山主的使者會在風雪中指引方向,順著方向往前數步,突然豁然開朗,仿如方才的風雪是場夢。」
「我們稱那個山谷為『冰靈谷』,而有部落民聲稱曾帶自己死去的雙親進到冰靈谷,竟看見雙親起死回生,成為山主的使者。」

於是,我向部落民要了兩套防寒衣,放下了馬車,徒步前往正吹著暴風雪的靈雪山。這其實有勇無謀,走沒多久我們就迷失了方向,我背著仙花,心想,若不能找到解救妳的方法,我們就一起命喪於此吧。

風雪逐漸有變大的趨勢,前方的路越來越軟,我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走在路上,凍僵的雙手、模糊的意識,使我的眼睛開始不爭氣的開開闔闔,仙花還好嗎?要放下來看一看她嗎?還是找個山洞進去休息?沒有,就只是一個白色的世界,風聲和我的呼吸聲是唯一證明我還活著的方式,不太見效,卻非常踏實,突然間,幾副黑影站在我們的眼前,那不是希望,而是給我們帶來絕望的冰原狼。

牠們充滿組織性的對我進行前後包抄,在這樣的環境裏絕對是牠們較佔優勢,沒有一絲預示性的信號,便朝我的右腳咬去,「花之型.玫瑰!」雖然擊退了幾隻,但效果不彰,厚重的毛皮下有著絕對的防禦機制,鬆軟的雪地使我不能以地接力,此時一隻冰原狼朝我的腹部突擊,把我和仙花撞到數呎遠,牠欲將我壓制咬頸時,「花之型.劍蘭」一手貫穿了冰原狼的天靈蓋,我趕緊起身,看見被我包裹好的仙花被冰原狼拖到一邊去,我拔步向前,卻再一次被另一隻冰原狼撞擊側腹部,這一次可不再是被撞飛,我扭斷牠的脖子,將牠扔向那隻拖走仙花的冰原狼,一陣哀嚎後,再次向我撲了過來,「花之型.龍爪花」將掌底合併,手掌成龍爪樣,在冰原狼進入龍爪的範圍後,用力咬合冰原狼的頸部,壓制在雪地上,掐爆。

滿身是狼血的我,嚇倒了幾隻在旁觀望的冰原狼,我心裡明白,這一切都尚未結束。我盯著那群冰原狼的眼睛而不敢有一絲鬆懈,慢慢地將自己移至到仙花的身邊,但沒有背起她。我確認了一下仙花的狀態後,便把她安置好,接著我用腳畫了一個半圓,這一次,「花之型.玫瑰」的力道會提升至最大,果不其然,四隻、五隻冰原狼左右前方竄出,我瞄準他們的鼻子刺去,破壞了牠們最主要的感知器官,再以「花之型.劍蘭」貫穿沒一隻冰原狼的頭部,此時暴風雪突然加劇,想著要趕緊背起仙花繼續往前走,一個起身發現,自己竟半腳懸掛在崖邊,當我小心翼翼的要將腳收回的時候,一頭巨大的人影頭了上去,重重踩踏雪地面,所有的積雪頓時飛濺四處,而我居然一個不穩,將仙花掉落去谷底!

「啊————————————————!」

我立即跳入谷中,卻被一隻巨人的大手抓了回來,摔去一邊,我心急如焚,再一次起身要跳下谷中的時,一個巨爪襲來,撕裂了我的背部,我當場趴倒在地,我眼睛欲望清楚到底是誰做的,發現竟是一個有狼頭的大巨人,尖銳的巨爪是牠的致命武器,接著牠一口咬住我的脖子,我開始感到昏迷,不行!不能在這裡倒下!我抓住牠咬著我脖子的牙齒,將其從我的肉裏拔了出來,狼頭人似乎驚訝著我為何還有此等力量,接著我大喊:「給我退下!!」使得狼頭人向後退了幾步,我站了起來,死盯著狼頭人看,然後往後一躺,掉落至山谷。

——————————————————

「爸爸...媽媽...」

我站在一片芒草原上,那是我不認識的地方,我牽著看似爸爸和媽媽的手,一路向前,他們看起來好像對我很愧疚似,「小紅、小紅」的一直喚著,當我正想轉頭看看身後有什麼的時候,眼睛和耳朵被顫抖的手遮住,什麼都感覺不到,但我確定的是,大地正在劇烈的翻騰,爸爸媽媽一路帶我向前,從用走的變到奔馳,像是在逃離些什麼,我感覺到弱小,非常非常的弱小,難道我什麼都做不到?我沒有辦法保護他們?接著媽媽跌倒了,我被壓在媽媽的肚子裏,我感覺到一股被焚燒的炎熱,就像是燒成灰燼,什麼都不剩......

接著,我張開眼來,看見師傅一如往常的在練拳,我跟著他有樣學樣,他從不讚賞我,只會罵我為什麼這麼簡單你做不到,我很努力了呀!師傅!我真的很努力了呀......

畫面一轉,仙花站在小船上對著我微微笑,我真的好喜歡她,我好想她一直陪伴身邊,像過去相處的日子一樣,我叫她姊姊,她叫我小紅,仙花的船越飄越遠,無論我怎麼追,就是追不到,不是練成了一身功夫了嗎?為什麼沒能好好保護好她......

我跪在雪地裡,任憑風雪吹打,我一個人,一無所有,消失在自我的意識裏。

「你還要睡多久啊?」

我不確定現在到底是在夢裏還是某種輪迴,我不說話。

「你們兩個都挺頑強的啊!」

兩個?什麼兩個?

「總之,歡迎來到“冰.靈.谷”」

冰靈谷?我立刻爬起身來,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已被包紮好,坐在一張用冰製成的床上,我尋著那個開口說話的人的身影,卻什麼也沒看到,這是一間小房,凳、檯、床、門都是用冰製成,背後的傷口仍隱隱作痛,我打開房門,被眼前的景像嚇了一跳!

「這......這是怎麼回事?!」

剛剛差點置我於死地的狼頭人,被數十根碩大的冰錐貫穿於空中,身上的鮮血凝結在冰錐上,那擺放的位置似乎特地為我而設,要我一開門就必定看的這幅景象,這時有個聲音傳來:

「來這裡啊!還有更好玩的!」

狼頭人的身後有個小門,開門以後,是一條往上延伸的長廊,這條路窄到只能一個人單向通過,我走了上去,發現兩側冰牆裏都放著被我殺死的冰原狼,牠們保持著被殺死那瞬間的模樣。

「怎麼樣!?這是我跟你一起完成的傑作喔!」
「你負責殺!我則負責擺設!不過那頭狼人是我自己搞出來的,知道嗎?」

終於,我來到了長廊的盡頭,是一扇門,我開始害怕開起了這扇門一切都會回不去。不開,又怎麼能夠向前,這時聲音對我說:「別害怕~看看你的後面!」剛剛走過的長廊變成了一扇門,

「你也可以開那一道回去山下的門,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不過你會忘記一些記憶!至於哪些部份的記憶我就不確定了。」
「來!選擇吧!看是要一探這裡的究竟?還是回去過你的俠義人生?」
「你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去考慮!我非常歡迎!」

我開了門,眼前一片漆黑,這時聲音對我說:

「噹噹噹─噹─噹!」

是仙花!她平安無事!但她被放在一塊巨大的冰棺裏,一絲不掛。

「怎麼樣?!真是個大美人對吧!玲瓏有致的身型、吹彈可破的肌膚、傾國傾城的容顏,哪個成年男子會不喜歡呢?!」

我往冰棺上一看,看見一個童子盤著腿坐在上面,旁邊各站著一男一女,男人的手上拿著方天畫戟,穿著古舊但有著彩虹絲線的戰袍,女人的手上握著一把大長刀,不過她的戰袍看起來較新,童子手肘倚靠膝蓋手掌托腮,一絲不掛,笑瞇瞇的望著我說:

「我是靈雪山之主、冰靈谷之精靈.芙雪生。旁邊這兩位是我的小跟班,男的叫棄疾、女的叫清照。」

當他一開口說話的時後,我的雙膝不自禁的下跪,頭也一起磕在地上。

「以前呢!我旁邊這兩位總是大吼大叫的對客人,總是在說:『還不快跪下!你知道這是什麼人嗎?!無禮之徒!下賤的蛆蟲!』」
「大人,我們可沒叫人下賤的蛆蟲。」一旁的清照對芙雪生說。
「所以呢......我就將下跪和磕頭變成自動模式,我一對『客人』說話就會變成這樣啦!」
「所以,你是來做什麼的呢?」芙雪生笑了笑。
「我是來請求您救救仙花,她中了『七年七月七日拳』後,就開始...」
「夠了夠了!不用再說了!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太老梗了!」

我依然無法將頭抬起。

「首先,救人這件事情,我已經先幫你做了,像是她掉下來啊、你掉下來啊!我已經救過你們一命了。」
「所以你要拿什麼交換?救你和她一命的這回事呢?」芙雪生從天真的笑容突變陰惡的笑容。
「求神拜佛都要獻上供品,那群自以爲是的傢夥有時可是理都不理!不過,我可是有求必應喔!只是你要相對付出同等值的代價。」
「你要拿什麼交換兩條命呢?」

我完全沒想過竟會這樣,所以起死回生的代價就是一輩子為芙雪生工作?

我的頭還是一樣抬不起來。

「嗯...我這兒的人力也夠了!駁回!」

芙雪生完全就是知道我在想些什麼。

「來嘛!我可是很期待的喔!」

突然,芙雪生的樣子一變!變成一條巨大的蛇,棄疾和清照跳下來拿著武器,按著我的頭。

「大逆不道!」棄疾說。
「卑鄙無恥!」清照說。
「來!我要你用嘴巴說出你剛剛想到的東西!說————!」變成大蛇的芙雪生說

一陣音波襲來,碎了整片的冰山,冰錐、冰塊鎗啷鏮噹的掉了下來,我說:

「沐紅無命相還、但以生命代之。」
「你是在愚弄我嘛!!!」芙雪生大吼,更顯得無比憤怒。

霎那間,我輕推棄疾與清照的武器到一邊,慢慢起身。芙雪生、棄疾與清照呆愣愣的看著我,一時會意不過來,我便開始展現所學至今,一生懸命的花拳。

「花之型.玫瑰。」盛開玫瑰花綻滿了整個空間,然後凋謝。
「花之型.劍蘭。」手劃進劃出的位置,開滿了劍蘭,然後凋謝。
「花之型.龍爪花。」隨我張開的雙掌,龍爪花一路延展到我的肩膀,然後凋謝。
「花之型.向日葵。」每打出一踢一掌,連綿不絕的向日葵從我的腳後跟盛放,然後凋謝。

最後,我使出達通極意的一拳。

「花之絕.紫艷牡丹。」將愛意提升至極意、將極意提升至生命,向天一拳,一顆牡丹花樹由地而生、向天而長,其中一節末緣細枝緩緩地伸向芙雪生的眼前,綻放了一朵盛開的紫色牡丹。
「這,就是我的生命!芙雪生!」

芙雪生、棄疾與清照看得目瞪口呆,然後相視大笑!

「這......這人簡直是極品!」清照揮舞著長刀興奮的說。
「冰靈谷好久沒有那麼有生機了。」棄疾收回方天畫戟微笑的說。

至于芙雪生,他變回了人型,向我走了過來,拿著我獻給他的牡丹花。芙雪生對著我笑了笑,將紫色的牡丹花放上我的胸口,頓時,我的衣服變成了有玫瑰、劍蘭、龍爪、向日葵以及牡丹花紋的衣服,看上去極爲華貴。

「你贏了這場遊戲,我可以幫你救回你的仙花。」芙雪生微笑的說。
「謝謝您的好意,但這是師傅給我的課題,我必需要親自完成。」
「是嘛!那你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芙雪生歪著頭問。
「我是來請求使者來照護她的,三年之後,我便能回來破解!」我自信滿滿的望著仙花,這一次,我相信了自己。
「那好吧!我會將她好好的保存於冰棺內,不過,可別忘了你立下的誓言。」

芙雪生堅定的望著我,然後一個響指,從冰層底下向上竄出了一道大門,門與門之間的縫隙綻放著光芒使人無法看清去往何方,但我毫無畏懼。

「出發吧,出口的門就在那,去追求你所想要的一切!」芙雪生指著門說。

我向芙雪生鞠躬道謝,看到棄疾與清照站在出口兩邊。

「這是送給你的方印,可以將任何生物起死回生一次。」棄疾在我的左手一畫。
「這是給你的三角印,可以使任何人吐出真言。」清照在我的右手一畫。
「謝謝你們!」我抱以感激之心。

隨後我推開了大門,轉頭回望看似微笑的仙花,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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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閱讀至此的讀者,我們下次再見~

另外我在鏡文學也有連載,不過目前只有序章哈哈,如果可以的話請務必賞臉點閱追蹤啦!

https://mirrorfiction.com/zh-Hant/book/18931/192195

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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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5220 04/12 17:18推推

saizen 04/12 18:16感謝支持!

※ 編輯: saizen (113.52.64.45 澳門), 04/12/2020 18:20:30

kd1523 04/12 19:05加油,不要氣餒

saizen 04/12 19:36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