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 妖刀外傳《魚龍舞》14

◆ 劇情簡述：

應風色之前就從摺扇識破了阿妍未來太子妃的尊貴身份，打算藉她來脫出困局。兩
人躲避阿妍姨娘虞龍雪的搜索，靠著小屋內名叫簡豫的少女推掉。然而不久後虞龍
雪卻回轉來，指稱簡豫就是她追查的殺嬰案犯人「紅蝠鬼母」玉鑑飛。劍拔弩張之
際，阿妍的姨父袁祐與小屋主人「藏林先生」來到，解開誤會。

袁氏夫婦和藏林先生都是在評書《說巡北》中登場的實際人物，在獨孤容身為定王
平定北關諸藩時出了大力。三人議定好為袁祐治病，閒話家常後袁氏夫婦離開。藏
林先生識破韓雪色的身分，質問他的來意。

應風色不知好歹，戳穿了藏林先生對袁氏夫婦和阿妍的盤算，遭到識海內「應無用
」的嚴厲喝斥。應風色從《說巡北》中關於藏林的部分拼湊推斷：藏林是將獨孤容
捧上皇座的「造王者」，甚至一手籌畫了獨孤弋之死。明白自己闖下大禍的應風色
低頭求救，「應無用」說他有一件東西是「造王者」藏林會感興趣的，可藉此保命
：奇宮之主的寶座。而藏林確實對捧韓雪色成為奇宮真主產生了興趣，指點他成王
之路。

某夜，應風色發覺有一行黑衣夜騎前往無乘庵，趕緊尾隨跟上。黑衣眾中一人是東
溪縣令成冶雲，宣稱殺嬰犯「紅蝠鬼母」玉鑑飛就在無乘庵內，其身形矮小有如女
童，並拿出一張肖似言滿霜的懸賞畫。

儲之沁擊退成冶雲的偷襲，其他黑衣人上前夾攻，儲之沁以七言絕式「玉梢金翅引
龍媒」退敵卻也無力再戰。應風色跳將出來，宣稱處置玉鑑飛乃鱗族家事，但最後
還是動上手。應風色仗著赤龍漦異能以一敵多，救下儲之沁但也負傷。危急之際，
葉藏柯趕到解圍，並叫破黑衣人的身份乃是以喬歸泉為首的連雲社一行。

無乘庵諸女聞聲出來支援，鹿希色拿著玉鑑飛的懸賞畫，質問言滿霜她是否有別的
隱藏身分。莫婷打圓場解釋消弭眾人疑慮。

葉藏柯想挑撥連雲社內鬨未果，憑著《刑沖之劍》和《淬兵手》等絕學陸續擊退強
敵，並掏出「淚血鳳奩」引出在旁窺視的「竹虎」。

◆ 心得感想：

◇ 風暴之外，山雨欲來

上一卷預示了一場風暴正隱隱醞釀成形，勢將九淵使者、羽羊神等幽窮降界相關人
事都吞噬殆盡，卷入不死不休的殺局。而本卷隨著連接《魚龍舞》與《妖刀記》的
重要人物阿妍再次登場，鏡頭暫時跳離了這場以降界為中心的風暴。

然而，風暴之外也非風和日麗的太平光景。本卷前半沒有一字一句提到降界、使者
、羽羊神，但看似平穩的表象底下卻能讀出「有什麼大事將會發生」的緊張感，就
如同藏林那棉裡藏針般的溫煦語調。

言行舉止在在讓人聯想到殷橫野的藏林，將陰謀的目標對準了阿妍與韓雪色。而阿
妍和韓雪色的私情，也連接到了後來《妖刀記》中的帝后失和，讓陰謀家有上下其
手的空間，更可能直接或間接地造成了未來天下大亂的部分原因。

而後半又將焦點拉回了降界周邊，從喬歸泉牽到了「竹虎」，可以猜想接下來應該
會從殘餘謎團最少的「竹虎」線開始，逐一解明四位羽羊神與九淵使者們的終局。

葉藏柯睽違已久地以最強助拳人的身分再次登場——其實好像不算真的隔很久，但
這幾卷事件進展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再見故人有如隔世。丹州大俠甫出現就技壓全
場，令人興奮又感到安心——連鹿希色和言滿霜都不能完全信任的現在，能給予這
種安心感的角色實在是難得。

說到鹿希色，本卷中有一個小演出令我很在意：「卻見女郎轉開視線，低聲道：『
別說話，我找人救你。』」鹿希色別過視線顯然不是因為害羞——她和這兩個字從
來就無緣。那麼別過視線目的應該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情感波動，避免被對視的韓雪
色發現。但有什麼理由她見到韓雪色會有需要掩飾的情感波動呢？照理來說，韓雪
色對她而言不過是只知其名的奇宮之主，沒有任何交集——除非她知道「應風色」
就在韓雪色身體裡。前一卷的心得中也有提到相關的猜測，鹿希色對應風色現在的
狀態有一些了解，因此對莫婷產生忌妒心理，而且她可能找到了應風色原本的身體
並與之有所連結，那麼就似乎能說明這裡她為何會有這樣的態度。

◇ 大隱於市，藏葉於林

本卷新登場的角色中，最搶眼的自非「藏林先生」莫屬。開口總要先吟詩作對的熟
悉習慣，只要是《妖刀記》的讀者們都會聯想到「對子狗」殷橫野。而他有份參與
殺害獨孤弋的陰謀、對《絕殄經》有所了解，這兩點也更加強指證了「藏林」就是
殷橫野。

《說巡北》中對藏林的評價「先生隱葉於林，乃真大隱也」，暗示了殷橫野隱藏用
的身份，同樣也是醫者的「葉隱」，很可能就是「藏林先生」這個身份用的姓名。

不過，「葉隱」在《妖刀記》中的敘述，和《魚龍舞》中的「藏林」有一點出入：

【第二八四折　行聞祆除，書同誰付】

「葉老師醫術通神，為人卻不好令名，只與君子交遊，故少有人知。是仇老師
與程太醫二位為我舉薦，我才有幸知悉。」
……
阿妍結識葉隱，源於一件發生在平望的奇案，人稱「鬼車遺子」。此案最後是
請出了「捕聖」仇不壞才得以解決——

而《魚龍舞》中，阿妍早在少女時期就認識「藏林」了，而且是她養父母袁氏夫婦
的好友。阿妍甚至還曾隨「藏林」學過一段時間的醫術。

不過這點小出入算是很容易弭平的，畢竟殷橫野的專長之一就是變得毫無記憶點。
如果阿妍受到某種暗示忘記了少時認識的「藏林」，後來才重新認識「葉隱」，也
是很有可能的。當然也不是沒有其他可能，比方說「藏林」實際上並不是殷橫野，
或者「葉隱」不是殷橫野，但目前看來把三者當成同一人應該是妥當的。

本卷中的「藏林」，比起《妖刀記》中頻現老態的殷橫野，感覺上要意氣風發許多
。也許是他這時所籌畫的那些陰謀都還沒遭遇到決定性失敗，撒出去的那些種子都
還有收成的希望吧。

像是他對韓雪色提議的「成皇之路」。

讀者們從後見之明知道韓雪色後來確實選擇了投靠魏無音，藉著風雲峽的助力，在
龍方颶色叛亂後真正登上了奇宮之主的寶座。但本卷暗示了，這事件背後可能有殷
橫野的幕後黑手在操弄，本已錯綜複雜的情勢又變得更加複雜。

而讀者們還有另一個後見之明：殷橫野不是什麼「造王者」。即使真的造了一些王
如獨孤容，但那也不過是過程中的手段並非目的。他念茲在茲的使命只有「為聖源
服務」。那麼將韓雪色捧上奇宮之主，就不會只是「造王者」追求自我滿足而已，
肯定還有別的目的。例如上面提過的，旁敲側擊推動阿妍和韓雪色的私情，而當阿
妍成了皇后，而韓雪色成了奇宮之主，兩者都身居高位，引爆起來能帶來的效應才
更大。

《魚龍舞》出書前，默大曾提過，會解釋「為何蕭諫紙和屈咸亨在籌畫的時候，無
法找上人品武功均可信任的魏無音」。也許就是魏無音透過韓雪色和殷橫野產生的
間接關聯，導致臺丞和七叔不得不避開他？這部分還不太有線索能形成猜想，靜待
未來揭曉。

◇ 言滿霜之謎．續

原本以為本卷《惟玉銷明》會揭曉惟明師太以及言滿霜身分之謎，結果雖然多了一
些線索，但正式解明看來還要再等等。

關於言滿霜的真實身分，本卷提到了一個新的名字「玉鑑飛」。不過因為寫得太過
明白，而且是由成冶雲這種小角色口中講出來的，感覺就不可能是真正謎底。

那麼該如何解釋成冶雲拿來的那張與言滿霜肖似的懸賞畫像呢？在後面無乘庵諸女
的對話中提出了一個可能解釋：畫中人與言滿霜有親戚關係，才會既相似又不同。
這個解釋和「言滿霜＝惟明」猜測是相容的：惟明本名玉未明，出身於玉氏本家，
而玉鑑飛出自玉氏分家，兩人有可能是堂或表姊妹關係。

當然可行的解釋並不只這一種。連雲社夜襲無乘庵應該是龍方颶色唆使的：上一卷
他分派運古色前往斷腸湖，原本我以為是要聯絡水月停軒，不過本卷看來也可能是
聯絡兩湖城的喬歸泉。既然這次夜襲行動背後有龍方颶色，甚至是羽羊神的授意，
那麼成冶雲拿出來的畫像也很有可能是龍方或是羽羊神所準備的，未必真是官府的
懸賞畫像，只不過是個挑唆其他人進攻無乘庵的口實而已。

◇ 玉鑑飛

玉鑑飛的經歷和陸筠曼有點相像：同樣都是身為名門之後卻意外懷孕，孩子生父身
分不明，因為家醜不可外揚而被壓下來。只是後來的經歷不同導致兩人有截然不同
的人生軌跡：陸筠縵生下了孩子，還找到了能接受她們母女倆的依靠；玉鑑飛卻失
去了孩子，而成了擄嬰的妖女。

這裡並不是要說玉鑑飛和陸筠縵有所關連，而是著眼在兩人都有「身份不明的情郎
」這點上。陸筠縵的情郎已知姓「玄」，而且似乎和鱗族/奇宮有高度相關。這位
神秘的玄郎，有沒有可能也正好就是玉鑑飛無緣的情人？目前還沒有很多的線索足
供判斷，若果真是如此，那麼這位隱身在故事背後的玄郎身上應該還有很多秘密。

而且，姓「玄」的鱗族高手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尋常的事情。鱗族的歷史上，涿野勾
龍氏玄姓一支早在玄象叛亂後就被應龑殺光而從檯面上除名了。應風色讀過的史書
上直斥玄象為「玄逆」卻不敢稱應龑為「應逆」，就是因為應氏勢力還很龐大，這
也反過來佐證了玄氏已經沒有能提出抗議的後人。那麼現在還存於世上的「玄郎」
究竟是……？

此外，玉鑑飛這個名字在本卷出現，是因為虞龍雪追查殺嬰案，看到屋內的嬰兒簡
潔才起疑的。然而解開誤會後 (其實並沒有真的解開，而是靠藏林的身份讓袁氏夫
婦不再追查)，一度是事件焦點的嬰兒簡潔就似乎從故事中消失了一樣，無論是袁
氏夫婦、藏林、簡豫、阿妍、應風色，所有人都不曾再提到她，感覺很有蹊蹺。

個人認為簡豫還是最有可能是玉鑑飛。她支持韓雪色與阿妍私情時那股彷彿痛恨著
世間的決絕，如果她就是因世人不允許而失去了愛侶、甚至孩子的玉鑑飛，那麼就
能合理解釋為何一介少女的話語會有如此濃烈而沉重的份量了。

而如果藏林真是殷橫野，那麼收留玉鑑飛顯然不是如他口頭所說「照顧故人之後」
那麼單純，背後肯定另有所圖，就像他馴養著血甲門為己所用那樣。可能是劍指唐
杜玉氏，藉此在鱗族六姓乃至於奇宮之中有個著力之處。

◇ 韋太師叔

本卷揭曉了隱藏已久的韋太師叔本名韋物移，是物字輩，應風色和龍大方叫太師叔
是叫得小了。

之前一直疑心韋太師叔有份參與陰謀，不過目前看來嫌疑越來越淡了：韋太師叔未
曾披過鱗綬 (連年輕如應風色、廢物如平無碧都披綬了)，與奇宮同門往來比山下
人還要少，如果真的是陰謀家，那麼他讓自己所處的位置也未免太難以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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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數位好像把新卷的封面放上 banner 了，雖然還沒看到正式的出書消息，不過
感覺也快了，趕緊把心得文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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