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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潮] 創作-鳴潮-暗章-君側非卿、君親非卿

看板C_Chat標題[鳴潮] 創作-鳴潮-暗章-君側非卿、君親非卿作者
FantasyTure
(ForF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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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1.

平靜的水面盪開了漣漪,一隻女人的腳踩入水中,這腳掌小巧又細緻,而在腳掌之後落入水中的腿筆直又修長,光是這兩項客觀事實,便不禁讓人妄想這雙美腿的主人會是怎樣吸引人的女人?

女人緩緩的坐入水中,觸底的臀部渾圓彈嫩,她又稍微挪動了一下位置,激起了水花和白煙,然而就算隱沒在煙霧之中,也難以掩蓋她那豐滿的胸脯。她像是自憐般地環視自己的身軀,又低了低頭看向水面裡的自己。

水面映照出一個很好看的女人。

但這副容顏和那充滿了吸引力的身軀相比,卻又略顯稚氣。如果說這副身軀會讓人壓抑不住身為動物的本性,那麼因此發狂的人卻又多半會在看見她的容顏和神情後,萌生一種憐惜。只因藏在那眼眸深處的,無可與人傾訴的,實在太多。

略燙的水溫微微浸紅了肌膚,那透白的紅讓她看來更顯妖豔。她本該是被人捧在掌心的花,此處本該是點上香芬、片灑花瓣的一處奢華。但,現實此處不過是平凡的人家,她所身處的浴室牆壁斑駁,浴缸也略為狹窄。她微微蜷縮身子,像是待放的花苞。


那大概會是朵野玫瑰。


玫瑰自然是帶刺的,但也不過如此。那既難擋世間的風雨,也難防險惡和貪婪的人心,更甚至是呼之欲出的慾望。而她,卻正打算逕自向這片黑暗走去。


不知何時,女人已經開始梳妝,她對鏡在臉上仔細雕琢。每下一筆,歲月就在臉上又多一分,她又調弄起不知名的顏料,輕輕縷過,原本艷紅的長髮便變得一片蒼白。再看鏡裡的她,竟然已像個尋常老嫗。

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少數她願意信任的人,一個初識就願意相信她的人。如果那人看見此時的自己,會是怎樣的反應?怎樣的神情?

「真想...當面逗逗他...」

鏡中蒼老的臉龐此刻笑得像似情竇初開的少女,她拿起放在一旁,同樣是自己少數信任的,一具漆黑的人偶,自言自語道:

「走吧,該上場了。」

人偶-自然是被操控的,它輕輕地晃了晃兩下偶頭。


幕2.

送貨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物流業的龍頭嗚嗚物流底下送貨。

偌大的今州得有多少大街小巷?光是要把所有路名地址給熟記,一般人就得花上個十天半個月的。更別說是實際去走上一回,若是沒有識途老馬帶路,想要快速又有效率地送貨,對一個新手物流員來說,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不過凡事都有意外,一個剛來半天的新人,不僅記住了今州錯綜複雜的路名,更規劃出了及具效率又便捷的路線圖,真讓人懷疑是物流之神降臨了,嗚嗚物流這下肯定不能放過了。

嗚嗚物流人事主任看完報告,氣喘噓噓地跑到營業部,還沒緩過來就急著大聲嚷嚷:

「那...那個..新人呢?人呢?」

只見一眾送貨員神情古怪的看向彼此,七嘴八舌的說:

「早走啦,真奇怪,急匆匆的。」

「連工資也不拿,說什麼...體驗人生來著?」

「照這路線規劃圖能讓業績成長不止五成,真是個天才啊。」

「只要了套物流員作業服,說要做紀念,也真夠怪的。」

太晚了,還是差了一步,想到那個因為提拔人才而平步青雲的職場生涯夢碎的現實,人事主任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一眾作業員似乎非常習慣了,沒人在意這場鬧劇,繼續談論著八卦:

「不過啊,總覺得那人應該是有什麼隱情吧?」

「要照你這麼說,我可想起來了!」

一名動作非常浮誇的物流員比手畫腳的指著自己的手腕。

「雖然就這麼瞥見了一眼啊,但那人的手腕紅紅的一片啊,像火一樣紅啊,該不會是有什麼...疾病?」

「看來人還是平凡點好啊,我可還想庸庸碌碌的多喝幾年酒啊!」

「不如下工後大家一塊兒喝去?」

贊同的呼聲不斷,營業處充滿了快活的聲音,平凡,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幕3.

我本不該來到這個地方的。
身體正微微發抖,是緊張還是害怕?我也分不太清了,因為眼前的景象實在很詭異。

在不知何處的深山裡,好幾個身穿詭異紅色衣裝的人在那邊,臉上還帶著恐怖的面具,其中幾個甚至硬是比平常人多長了幾條手臂,根本就是怪物。

「殘...星...會...」

我在心裡默念這個名詞,這個本該與平凡無奇的我無緣的名字。但我的人生已經失去了太多,金錢、名聲、甚至是家庭...,剩下名為身體的空殼,這樣的我還想渴求什麼?沒有力量什麼也做不到,反正已經沒有東西能輸了,那不如...

我環顧四週,看看身旁的人。他們看來和我很類似,有著相同的願望,和差不多悲慘的人生。比較意外的是有個看來年邁的老婦人也在其中,但我無暇推測她的悲劇,殘星會的成員們逐漸逼近,前前後後把我們圍了起來。

帶頭的似乎就是那個多手臂的怪物,隔著面具發出了混濁不清的聲音:

「把你們知道的事都交代了...殘星會賞罰分明,不會虧待你們...」

現在聚在這裡的人,大多是在今州這座光鮮亮麗的城市底下,只能躲在陰暗一角苟活的人。像我這樣的人們,除了成為流放者勉強渡日外,就只能賭一把了。

成為殘星會的眼線,提供任何他們需要的訊息來換取生活。這次我也如實交代了所有知道的事情,殘星會成員交過來一袋沉甸甸的包裹,但這些還不夠,還不夠我翻身...我要的更多,更多...

「這些...不夠...」

話還沒經過大腦,就已然衝口而出。

多手臂的怪物那鮮紅的目光銳利的掃向了我,像是要將我刺穿。我頂著現場凝結的空氣,繼續放任著自己暴走:

「我要...力量...我要...報復...我要...那些對不起我的,和我一樣生不如死!」

「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耳邊傳來刺耳的笑聲,那怪物突然來到我的面前,鮮紅的雙眼像是在窺探我的靈魂,隨後它拿出了一個像是針劑的奇怪物品,在我眼前晃了晃。

「這可是...你說的喔...嘻嘻..」

大腦發出了遲來的警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兩名殘星會成員從兩邊將我架住,那怪物手中的針就要往我身上扎下去...


「這裡就是殘星會的秘密基地嗎?」

突然的一句話讓所有人停下了動作,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嗚嗚物流送貨員步伐輕鬆地走向這個混亂的現場,他手中還拿著個奇怪的東西,和那怪物手中的針劑到有個八分像。

「這不是殘星會的處刑人大人嗎?」

「合成共鳴人體殘象化藥劑...是這個才對喔...」

奇怪的物流員說著奇怪的話,那怪物-處刑人片刻猶豫了一下,動作也頓了一頓。而幾乎是同時發生的事,那物流員抬手一拋,他口中的真品藥劑就這樣飛向半空中。

而就在霎那間,那老婦人竟也有了動作!只見她伸手一揮,由指尖竄出的電流猶如一條長鞭,掃走了處刑人手中的藥劑。同時,物流員瞬地來到處刑人面前,只見劍指一揮,一團烈火憑空而生,直撲處刑人!

老婦人收回藥劑同時,又再揮手掃向其餘來當眼線的人,竄過的電流讓他們倒在地上。其餘殘星會造匠似乎終於反應過來,揮動起武器朝那老婦人攻過去。

矮胖的造匠掄起重捶砸向老婦人,卻見老婦人飛身迴旋避開了沉重一擊,同時一腳踢退矮胖的造匠。其餘造匠架起了長槍和重砲,正要瞄準開火,卻突然一個黑色人偶竄到他們面前,回過神來,只見無數電流竄動而成的絲線如同蛛網,他們已然身陷其中。

「你們...該退場了!」

人偶的眼睛發出異樣的光芒,電流絲線如同被引爆,無數的電流竄動炸裂出掩目的光芒,就算是殘星會的造匠們也無法承受,就這麼灰飛湮滅。

「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就算是丹煌離火...你也奈何不了我...」

處刑人和奇怪物流員的戰鬥還沒結束,處刑人的聲音在四處迴盪,卻看不見它的身影。奇怪的物流員身上處處冒著火焰,只見他指尖凝火,一把殷紅長劍已然握在手中。

「你說這次...該是這裡吧...」

輕挑的話語方落,長劍便朝著空無一人的地方斬去。而一串鮮紅的血液,就這樣延著劍尖流倘而出...

「這...怎麼...可能...」

「唉...要說明白可比要算出來麻煩多了...」

長劍指向被砍中要害而倒地的殘星會處刑人,四周溫度逐漸升高,等待爆發的能量不斷蓄積。

「現在,誰才是樊籠之鳥呢?」


熊熊的火焰吞沒了一切,我還不敢相信自己到底親眼目睹了甚麼,當機的大腦勉強運作,我忽然想起剛才他提起的那針劑似乎是甚麼...「殘象化」藥劑?

還來不及慶幸自己命大躲過了一劫,「老婦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我的面前,她朝我邪媚
的笑了一笑,那一瞬間我彷彿看見了一個年當芳華的少女...

「唉...這裡有個沒有睡覺的壞孩子呢...」

在我雙眼一黑之前,我彷彿看見本該面無表情的黑色人偶,對我露出了輕蔑的嘲笑。


終幕.

一場騷動過後,殘星會成員已被消滅殆盡,除了倒在地上的殘星會眼線外,就只剩下一個「物流員」和一名「老婦人」。

「是吟霖巡尉吧,這易容術還真是精妙非常啊。」

被稱作「吟霖」的老婦人沒有答話,她動了動身子又退去身上的衣裝,一條曼妙的曲線在旗袍的映襯下展現出來,吟霖抹了抹臉,恢復成少女的臉龐帶著不愉快的笑容:

「令尹的參事大人放著邊庭的工作不管,就只是想玩辦家家酒的遊戲?」

「哎呀,這不是恰好幫上忙了嗎?剛才事發突然,應該也在你預料之外吧!」

「物流員」退去身上的作業服,一隻纖細的手臂滿佈朱紅,玉立的身軀帶出一位不亞於吟霖的麗人,正是現今州的令尹參事長離。

她看了看倒在地上那位差點變成殘象的線人,語氣輕佻的說:

「畢竟,就是有這種不珍惜性命的傻子呢。」

她又看了看吟霖手中從殘星會搶來的殘象化藥劑,伸了伸手。

「哼,你可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吟霖嘴上並不饒人,卻已將藥劑拋了過去。長離輕巧地接下來,笑道:

「從追月節那時,邊廷就發現今州境內的高風險份子和殘星會有接觸,畢竟,藏木於林確實是難清查。」

「這些人以為殘星會只需要他們傳遞情報,但殘星會可不在意這些。不過做為實驗的白老鼠,那到還挺合適的。」

雖說是為了對付殘星會,但由長離出面還是讓人費解,而且她又何須變裝?看見吟霖仍戒備地盯著自己,長離輕輕地笑了:

「呵呵,不因為我的身份而影響自己的判斷,這就是遊走在危險邊緣的人所擁有的感知嗎?」
「我會過來,是覺得能在這裡遇上你。」

「活躍於許多案件中的影子...但就算電子紀錄全都消除了,也不代表在這世上完全沒有
痕跡呢...」

聽見長離指明了目標是自己,吟霖抬起了手,黑色人偶-懸絲發出讓人不安的「喀喀」聲
,擋在了兩人之間。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可知道,那個人,一直是殘星會追逐的目標?」

聽到長離提起「那個人」的名字,吟霖心中忽然竄過一陣暖流。卻又在看見長離的神情後
,感到了一絲苦澀...她想起在追月節時看見他和她兩人並肩而行的畫面,在歡樂的節慶中逐漸靠近的兩人,周遭的空氣似乎也變得曖昧,她不禁自問,自己什麼時候也能這樣在他身旁,攜手並進?

「你是透過他才知道我的嗎?」

「我可沒那麼不解風情呢...不過,在追月節上也如此細微觀察人群的你,不難去聯想那
個總在暗處活躍的影子呢...」

「巡尉們很快會來這裡帶走這些線人,時間不多了,我只想問你一件事。」

長離望向了吟霖,無論是裝醜扮老、又或是出生入死,吟霖的信念都不曾動搖,她的眼眸深處閃爍著堅定的信念,是什麼讓她如此堅強?

長離想起在追月節時偶然看見的畫面,在人偶攤的後台,紅髮的女孩伏案而睡,而那令人安心又可靠的黑色身影,就這麼靜靜的守候在女孩的身旁。

「合作,畢竟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也有相同的朋友。」


兩人互相凝視著對方確認著彼此心意,似乎有某個共通點把兩人的情緒連接了起來,就像是不願意承認這點一樣,吟霖收起了懸絲,轉身就要離開。

走開幾步後,才聽見吟霖那不太情願的回應:

「哼,保持聯繫,你能找到我的...」

「需要幫你安排個頭銜,方便你在明處活動嗎...就像以前一樣...」

吟霖沒有回應,毫無動搖的身影就這樣再次消失在無邊黑夜之中。


長離收起開玩笑的神情,望著夜空喃喃自語:

「殘星會也好、悲鳴殘象也罷...」

「就算丹煌離火燃盡,定也會為你照亮一片坦途...」

「不過...不只是我...竟連這樣的女子都為你傾心嗎...」

「還真是...罪孽深重的人啊...」


一片火羽隨風飄向了遠方,是否能到達那個人的身旁呢?無法計算的事情,還真是讓人心癢難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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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看文的各位,這篇真的非常苦戰,希望各位還能喜歡這篇,那麼,就請大家小力點鞭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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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rderer201310/03 21:44先推再看

WinDeity10/03 21:44

long948710/03 22:09

cjejvm10/03 23:22推,好長

JWJerryyy10/04 02:52推推

hope280110/04 13:48

flow040110/06 15:48喜歡喜歡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