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K] 短篇故事《最後的教堂》─ 風雨之夜的訪客

最近發TanZ推廣文發到錢快沒了，臨時發文賺點錢來用，希望版上喜愛40K的同好們
能看得開心 :)

不過畢竟事出突然，之後的更新可能不會像上一篇快，還請各位朋友多擔待，感謝！

《最後的教堂》（The Last Church）是收錄在《大叛亂故事集》（Tales of Heresy）
中的一篇短篇，是個相當有名的故事，大多數40K的愛好者就算沒看過，相信也曾聽說
過。這個故事也曾經被製作成著名的二創，即是Kill Team Hungary YTC所製作的fan
made動畫，內容相當精緻，大推薦。

▲ 由Kill Team Hungary YTC所製作的動畫，可在YT上免費觀看，連結如下：

https://reurl.cc/V4l74A

故事發生在泰拉的紛爭紀元（Age of Strife）由帝皇帶領著雷霆戰士所終結，萬古長
夜（Old Night）終見曙光的年代。帝皇隨後發布了敕令，以理性與科學為唯一依歸，
並毀滅了泰拉上所有超自然的宗教。不論是精神上的信仰，還是物理上的標誌，一切都
在帝皇大軍的鐵蹄下灰飛煙滅。在泰拉物理與精神上全歸統一後，隨之展開的，就是那
場收復人類星際文明失土的大遠征（The Great Crusade）。

故事就發生在這些宏大歷史事件的狹隙之間 ── 滅教遠征將告終結，世上還存留的，
就只有那遺世獨立於海濱山間的教堂。在一個暴風雨之夜，負責這座教堂的聖職者，
烏利亞正張羅著午夜聖祭的準備，即便信眾早已寥寥無幾，他仍舊堅定地侍奉著。突然
之間，大門敞開了，一名神秘的訪客走進了教堂，拉開了這個不平凡夜晚的序幕......

▲ 本翻譯為個人不專業翻譯作品，僅公開於Ptt C_Chat版，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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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之夜的訪客〉

雷岩教堂的午夜敬拜曾經座無虛席。對於黑暗的恐懼，促使著人們追尋庇護所，只求獲得一種連朝陽都無法帶來的慰藉。在所有人的記憶中，那片黑暗都隱喻著一個血腥的時代 ── 一個屬於侵略者的時代，巨獸般的引擎乘著燃火的翅翼降臨地表，好戰的雷霆巨
人揮舞著極致兇殘的暴力踏行而過。

烏利亞‧奧拉泰爾還記得，孩提時的他，曾見過一支由這些巨人們所組成的軍隊，他們當時正準備進軍沙場。雖然自那時起已過了七十個寒暑，但那片記憶對他而言，仍舊恍如昨日：高大的蠻勇們手中握持巨劍，鋒刃纏繞著閃電，他們頭代綴羽的軍虧，裝甲閃耀著冬日的夕色。

但他記得最清楚的，是他們那壯絕而令人敬畏、又無人能擋的恐怖力量。

一個個國家與統治者在這些巨人發動的恐怖戰爭中慘遭輾除，一支支大軍在戰鬥中被鮮血所淹沒，這世界有史以來，從未目睹過如此光景。

如今戰爭已告結束，那名促成最後一次世界大戰的偉大鑄者，從那些被推翻的昏君、帝王與暴君之中脫穎而出，在這個飽受戰火蹂躪的貧瘠世界上，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戰爭的終結本該是件美好的事情，但當烏利亞拖著腳步，走過空蕩的教堂中殿時，這個想法卻沒有讓他感到絲毫寬慰。他手裡拿著一柱閃爍的蠟燭，細小的火焰在寒風中搖曳著，顫抖的微光穿過石製品的裂縫，與前廳大們的古老木材，化作聲聲嘆息。

誠然，午夜敬拜當年曾很是流行，但現在卻鮮少有人敢來拜訪他的教堂了，單是這樣的事實，就足以顯示教會如今所面臨的輕侮。戰爭爆發後的日子已經不再，當時滿懷恐懼的人們從他的承諾中尋求安慰，相信良善的神明正守護著他們。

他走向祭壇，用一隻粗糙的手掌握住那脆弱的火焰，生怕一不注意，這最後的光芒就會熄滅。外頭劃過閃電，為教堂的玻璃花窗打上一瞬的閃光。烏利亞想知道，他僅存的教友們是否將冒著風雨前來，與他一同祈禱，一同低唱聖詠。

無形的寒意像個不速之客般，冷然沁入骨髓，今夜帶給他一種奇異的感覺，彷彿有什麼重大的事件正在發生，但他卻毫無頭緒。但在他走近祭壇，拾級而上不過五階後，這個感覺便被他抖落在思緒之外了。

祭壇的中央安放著一個破舊的、失去光澤的銅鐘，玻璃鏡面有著幾道裂紋，另外還有一本厚重的、由皮革裝訂的舊典，一旁圍繞著六支尚未點燃的蠟燭。烏利亞小心翼翼地用手裡的燭火將其一一點上，一點一點地，為教堂添上象徵歡迎的火光。

除了華麗的天頂外，他的教堂內部相對樸素，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一個長長的中殿，兩側擺放著簡單的木質長椅。穿過十字型的耳堂，有著一個布置著布簾的聖壇。通過南北耳堂的樓梯，可以到達上層的迴廊；寬闊的前廳則為步入教堂前的人們提供了個門廊。

燭光漸明，光線灑落在銅鐘的烏木表面上，倒映出烏利亞冷然的微笑。玻璃鏡面的裂紋無損於底下那精巧的手藝，黃金製成的鐘面上頭鑲嵌著珍珠，整體可謂瑕不掩瑜。透過靠近底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時鐘的機芯，其中的齒輪早已停止轉動，銅製鐘擺亦不再往復。

當值弱冠年華時，烏利亞曾周遊於世界之上，這座時鐘是他從一名居住於歐羅巴山脈上銀色宮殿的古怪工匠那兒偷來的。那座宮殿裏頭曾經擺滿數以千計的奇鐘異錶，然如今卻已不復存在 ── 它早在那些席捲過整片大陸的無數戰火中付之一炬，殘暴的大軍在
征伐屠戮時，從未考慮過要保留這些美麗絕倫的事物。

這個時鐘可能就是同類造物中最後的倖存者了，就像他的教堂一樣，烏利亞如此猜想著。

當他帶著贓物逃離那座時間宮殿時，被盜的工匠正從高處的窗戶尖聲大吼，他詛咒著烏利亞，說那座鐘正倒數著末日的來臨，人類存亡的末世即將到來。烏利亞對那男人的狂言瘋語一笑置之，並將時鐘作為禮物，送給了他滿心困惑的父親。當加杜雷被鮮血與烈火淹沒之後，烏利亞從他老家的廢墟中取回了時鐘，並將他帶到了教堂裡。

這座時鐘從那天起就再也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了，但再次聽見鐘聲的恐懼，仍時刻糾纏著烏利亞。

他吹滅了蠟燭，並加它放在祭壇前的淺碗中，同時嘆了口氣，然後把手覆上革製的柔軟書皮。一如往常，這本書的存在帶給他一種安慰，烏利亞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山腳小鎮裡寥寥無幾的信徒決定在今晚遠離教堂的大門。固然，他的教會坐落於這座平頂高山的峰顛，沿途險阻難登，但這通常不會是阻止那些數量不斷減少的會眾前來訪聖的理由。

在過去的歲月哩，這座高山是這座島嶼上的最高峰，島嶼長年為風暴所侵襲，被霧靄所籠罩，並以一座拋光的銀橋與大陸相連著，但為舊世界帶來末日的那場戰爭，曾讓七海為之沸騰，使得如今這座島嶼只不過是一塊突出於海岸的岩角，屬於那片據說曾經統治著整個世界的大陸。

事實上，正因為教會離世獨立，才得以扛住這波於新霸主的敕令下席捲全球的，名
為理性的風暴。

烏利亞抬起一隻手掌，撫摸起他光禿的頭皮，感受皮膚那乾燥、斑駁的紋理，以及那道從耳後一直延伸到頸背的長疤。他轉向教堂門口，外頭傳來陣陣由跫音與低語組成的喧鬧聲。

「是時候了。」他說道，並回頭看了看時鐘，和上頭那一動也不動的指針。距離午夜還有兩分鐘。

前廳的大門轟然敞開，一陣寒風切然吹入，穿過一排排整齊的長椅，擾動了懸掛於上層迴廊，佈滿灰塵的絲綢與天鵝絨幕幅。外頭，大雨不停傾落，浸透了門上的布簾，伴著一道閃電喧囂著雷鳴穿天而落，夜空亦隨之沸騰。

烏利亞瞇起眼睛，攫起絲綢長袍裹住自己，以阻擋寒氣滲入他患有關節炎的老骨頭，前廳門口浮現了一個帶兜的身影，身形高大，深裹一件腥紅色的長斗篷。烏利亞還看見了，那雨中之人的身後，還矗立著許多影子，他們都身披燃燒著的徽紋，陣陣發散著橘色的光芒。烏利亞繼續瞇起眼睛，細看著這些人影，但他年邁的雙眼除了閃爍於金屬之上的火光以外，無法捕捉到任何細節。

是流離失所的傭兵前來尋掠財物嗎？

抑或是完全不同的人物？

帶兜的那人走進了教堂，隨後轉身關上身後的大門。他以從容而恭敬的動作，輕柔而小心地闔上了門扉。

「歡迎來到雷岩教堂，」烏利亞說道，陌生人隨之轉過身來面向他。「我正準備開始午夜敬拜，您和您的朋友們願意一同加入嗎？」

「不，」男人說道，並拉下兜帽，露出一張雖然嚴肅，但難謂不友善的臉孔 ── 一
張意外普通的臉孔，幾乎與他隨身攜帶的武器格格不入。

「他們不會加入。」男人的皮膚粗糙而黝黑，想必曾在戶外待上了一段不短的時間，漆黑的頭髮則是向後拉成一束短辮。

「真可惜，」烏利亞說道。「我的午夜敬拜在這地區很受歡迎的。您確定他們不想進來嗎？」

「我確定，」男人重覆道。「他們能待在外頭就心滿意足了。」

「外頭可是什麼都沒有喔？」烏利亞打趣道，男人笑了出聲。

「像你這樣有幽默感的人很少見。在我經驗中，你們這種人大多都有副鐵石心腸。」

「我們這種人？」

「聖職者，」男人幾乎是用切齒的語氣吐出這個詞，好似這段音節對他來說就是種毒藥。

「那麼我想你是遇上了不好的那種。」烏利亞說。

「有所謂好的聖職者嗎？」

「當然有，」烏利亞說道。「然而在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任何侍奉神的僕人兜很難常保心情愉悅。」

「所言甚是，」那人一邊說，一邊緩步沿著走道前行，手掌輕撫過每座長椅的木料表面。烏利亞僵硬地步下祭壇，向那人走近。他感覺自己脈搏的跳動正在加快，因為這位初來乍到的訪客，在平靜的外表下，潛伏著一種真實的威脅，就像隻被綁在牽繩上的狂犬，而那條用以束縛牠的繩索，眼看是磨耗地如此嚴重。

這是一個手執暴力的人，雖然烏利亞沒有從牠身上感受到一絲威脅，但他知道這人身上潛藏著某種危險。烏利亞擠出了一絲微笑，並伸出了手說道。「我是烏利亞‧奧拉泰爾，雷岩教會最後一名聖職者。方便請教您的尊姓大名嗎？」

男人微笑著回握。烏利亞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某種崇高的認識，但在他能對其有所掌握之前，這份感覺就消失了。

「我的名字並不重要，」那人說道。「如果你想用某種名字稱呼我，不妨稱我為
啟示。」

「對於一個不喜歡聖職者的人來說，這可真是個不尋常的名字。」

「或許如此，但它符合我當前的目的。」

「敢問您的目的是？」烏利亞問。

「我想和你談談，」啟示說道。「我想要知道，當世界在科學與理性的進步面前，放棄對於眾神的崇拜時，是什麼讓你繼續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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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夏。

人々は溶けかかったアスファルトの上に己が足跡を刻印しつつ歩いていた。

ひどく暑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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