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K] 短篇故事《舊日暗影》─ 否拒命運 (完)

〈否拒命運〉

黑暗使徒發現自己落腳於一處寬廣的廳室之內，地面上有著由繽紛色彩拼湊而成的馬賽克藝術，牆上則是覆蓋著新繪的壁畫，牆頂銜接著白色的拱形天頂，以及遠在最高處的圓頂。他們正身處腐毒魔殿（Templum Inficio）這座宏偉的建築群之中。但他無暇細賞周邊環境，目光隨即轉回拱門之上。

群鴉尖嘯著，在亞空間屏障之外爪刨喙啄，但始終無法穿過。

洛迦怒視著遠處的魔影，頭戴一圈漆黑的亞空間桂冠，胸口起伏，彷彿氣喘吁短。

科瑞克斯再次化回人形，一側臉頰血汙斑斑，傷瘀紫青，腫脹的眼睛幾乎睜不開來。他的盔甲承受了嚴重的戰損，但鴉王只是緊靠在傳送門，透過殘餘的狹縫朝此怒目而視。

「我記住你的氣味了，洛迦，」鴉王咆嘯道。他的面容因極致的憤怒而扭曲。

「我會找到你，洛迦！我會毀滅你，還有一切與你合污的事物！」

隨著洛迦踉蹌走開，拱門也變得黯淡無光，柱間只剩下光禿的岩塊。

「我們可以集結一支部隊回頭再戰，我等之主，」馬爾杜克一面說道，一面急切地追趕在原體之後。

「我們並未一敗不復，」卡爾塔─阿爾開口承諾道，想讓自己顯得同樣上心。「我會重建崇魔神殿。」

他們一邊苦苦懇求，一邊跟隨著洛迦穿越長廊與大廳。西卡洛斯上的魔都遍佈著宏偉的建物，一行人朝著建築群的中心前進。長階一直延伸到至高之處，終點是位於萬殿中心的塔樓。黑門在洛迦走近時隨之敞開，他大步走入，一語不發，也沒有回頭看看上任何一眼。

大門轟然緊閉，巨響迴盪在卡爾塔─阿爾的靈魂與雙耳之中，徒留他與馬爾杜克獨立於門檻之上。門上沒有握把，也沒有鎖孔，沒有任何事物可以讓他們打開這扇雄偉的巨
門。

兩道以科爾基斯語寫成的蒼白符文先後在門上燃燒而起。

「否拒命運，」卡爾塔─阿爾讀道。他轉向首席侍僧。「這是什麼意思？」

馬爾杜克向後退了幾步，舉頭望向異界魔塔的頂端。金色的火焰字塔頂焚烽而上。

其他的戰士們紛紛自周圍的修院中趕到，要求他們說明剛才騷動的始末。卡爾塔─阿爾在其中認出了科爾‧法隆，並努力壓住了來自喉間的一聲呻吟。

「這預示著什麼？」一名懷言者向前走近，並如此問道。

「我們只管等待他的歸來，」馬爾杜克回答。「在那之前，大業必須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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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叛亂之後的鴉王：你逃不了的，洛迦 (O 皿 O )

這個有關大叛亂後鴉王與洛迦的故事就到這裡告一段落了，希望大家看得還開心 :)

最後一樣有幾個有關鴉王的背景故事，想說可以跟各位同好一起聊一下。

首先是鴉王與奴隸的關係，這裡說的奴隸並不是故事中在西卡洛斯上的八百萬奴隸，而比較像是被奴役者這樣一個概念。這點要從鴉王從小的身世說起，當年原體們在混沌諸神的干預下散落四處，年幼的鴉王掉到了一個名為萊西歐斯（Lycaeus）的衛星上面，這顆衛星隸屬於一個名為基亞瓦爾（Kiavahr）的工業/巢都世界。這個世界貧富差距極度懸殊，而且存在著奴隸，事實上，住在衛星上面礦工的幾本上都是奴隸，被礦業公會所奴役，毫無自由與希望可言。鴉王寶寶當時被奴隸們發現後，他們便把這個嬰兒藏了起來，並一起努力將他撫養長大。他們相信這個突然出現的嬰兒是他們將來的希望，因此將他取名為科弗斯‧科瑞克斯（Corvus Corax），在當地的語言中，這名字意味著救主
（Deliverer 絕對不是什麼 Raven Raven）。而長大後的鴉王也成功地解放了奴隸，並在陷入是否要以核彈終結與礦業公會間的戰爭時，遇到了到來的神皇，並學會了重要的一課 ── 有時為了達成勝利與正義，你必須要接受必要的犧牲。

萊西歐斯後來被改名為救贖（Deliverance），並成為了暗鴉守衛的母星，有賴其強大的工業基礎與礦物資源，暗鴉守衛裝備的品質與數量一直都算是優質充沛。而因為這樣的生命經驗，鴉王之後的個性便顯得十分嫉惡如仇，對於正義與自由有著相當的執著，但這也是他最大的諷刺，因為他所效忠的帝皇，正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暴君，而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固然犧牲是必要的，但為了生存，自由與正義到底能被犧牲到什麼樣的程度呢？

故事中西卡洛斯的奴隸與隨後的起義，正是有意在呼應鴉王的背景故事。雖然故事中沒有清楚回答鴉王到底是怎麼找上門的，或許真的是因為聽到了奴隸的祈禱？也可能只是鴉王在離開鴉塔，隻身進入恐懼之眼後長久追獵的結果？我個人是認為兩者皆有，大叛亂後的鴉王心中只剩下著悲慟與怒火，唯一的念頭就是讓一切的始作俑者付出代價，但聽聞到奴隸們迴盪在亞空間中的哭喊，想必他也不會袖手旁觀吧。

說到這裡，順便可以提到鴉王跟洛迦的恩怨。鴉王第一次跟洛迦交手，正是在那慘絕人寰的降落點大屠殺（Drop Site Massacre）之間：火蜥蜴、暗鴉守衛，以及鋼鐵之手軍團遭到八個叛亂軍團圍剿，腹背受敵，最終損失了約莫百分之九十五的戰士，火蜥蜴損失最為慘重，鋼鐵之手損失相較輕微，雖然只有一點點，暗鴉守衛損失的程度則是在中間，但基本上三團幾乎都跟死光了沒什麼兩樣。

在發現懷言者等軍團皆是叛徒的當下，鴉王簡直不敢置信，但之後他便在與洛迦的交鋒中用閃電爪將其字面意義上的開腸剖腹，跪地的洛迦以準備好一死，他從來都不想成為戰士，他只是想要當一個學者，他只是想要了解宇宙的真相。但隨後趕到的午夜領主康瑞德將他自鴉王的利爪救下，鴉王也從午夜幽魂身上看到了自己可能成為的樣子，而第一次打從心裡感到恐懼。

鴉王在軍團慘遭重創之後前往泰拉，嘗試重建他瀕臨毀滅的軍團，神皇給了他所需要的工具 ── 一種阿斯塔特與原體的DNA的混合物，可以用以製造比一般阿斯塔特更加強
大的戰士，也就是之前同好所提到的鴉衛計畫（Raptor Project, 直譯為猛禽計畫）。但可惜的是，這個計畫後來被阿爾法軍團派出的間諜幹員破壞了，基因種子受到汙染，植入這些基因種子的新兵全都成為了畸形怪物，但仍舊擁有極為強大的戰力，並忠於他們的原體與帝皇。鴉王仍舊珍惜這些扭曲的子嗣們，並曾在太空野狼的手中保護了他們，但在大叛亂結束後，他仍面對到或許是此生最大的悲劇 ── 這些子嗣終究必須要被施以帝皇的
慈悲。原體拒絕假他人之手，他親手折斷了這些愛子的脖頸，結束了他們痛苦的一生，而他們在生命的最後，仍舊忠愛著自己的原體。

這場悲劇最終徹底壓垮了鴉王，在他的心中留下了無法彌補的罪惡感與創痛。他將自己關在救贖母星上的鴉塔之頂，大門深鎖，足不出戶。他下一次踏出鴉塔，便隻身進入了恐懼之眼，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知曉他的去向，唯一留下的，只有他一句簡短的口信

── 「夠了。（Nevermore）」

附帶一提，這句話是在捏愛倫坡。

這個短篇就是接續在鴉王消失之後，他擁抱了自身的亞空間本質，成為了超絕強大的存在，也暗示了帝皇當初創造原體時，可能就是把亞空間中的中小型神靈塞進去原體的肉身軀殼中。而帝皇是怎麼辦到的呢？這可能會牽扯到帝皇在莫雷克（Molech）這個世界上進入亞空間幹的事情有關。帝皇在裡面跟誰做了交易，交易的內容是什麼，至今都沒有寫明，只知道他提出了某種條件，換來了製造原體所需的知識。有人猜測帝皇交易的對象就是混沌四神，並以某種條件，讓他們協助捕捉這些亞空間神靈並為帝皇用於創造原體上，而且帝皇之後翻臉不認帳，讓混沌四神氣到咪咪冒冒，才會出手干涉並造成原體失散與大叛亂等事件。洛迦一直在講帝皇說了謊，在前陣子的30K劇情預告片中，荷魯斯也說過
「你自諸神身上竊得了力量，並欺騙了你的子嗣們。」都是相關的線索。

打著打著有點長了，最後以一段鴉王在大叛亂期間與他義姊娜絲圖里‧埃芙蕾妮亞
（Nasturi Ephrenia）的對話來當結尾，距離他們認識起已經過了兩百年左右了，是段非常感人的對話。

「是什麼事情在困擾著你？」

「妳是我有記憶以來看到的第一張臉，娜斯圖里。我當時孓然孤獨、滿心困惑，感覺遭到遺棄。當我在那個寒冷、堅硬的地方醒來時，妳是我看見的第一張臉孔。所以幫我個忙吧。告訴我，我有做過哪些好事。客觀上真的有所助益的事情。」

「你救了我的性命。」她毫不猶豫地說道。「說起那個時刻啊，你只花了一秒，就殺了那個自我有記憶以來一直折磨著我的守衛。你把他的頭當作禮物送給了我。你永遠不會知道，這對我來說有多麼意義重大。我差點就自我了斷了。即使是小小年紀，當時的我也已是一個破碎而毫無希望的存在。我看到他們對其他人做了些什麼，未來等待著我的是什麼。更糟糕的是，如果那個守衛還活著的話，我很快就會死在他的手上，或是死在我自己的
手上。」

「我……妳以前從來沒提過這件事。」

「我沒必要跟你提這個。當我看到你把那個自我出生起，就一直讓我擔驚受怕
，對我施以百般虐待的男人的頭給扯下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知道我們可以反抗，我知道正義是存在的，他帶著白膚黑髮的形姿到來。」

科拉克斯突然清晰地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明晰到如同他正目睹事情發生的當下一般，這讓他感到痛苦。當守衛抓住她的頭髮，將她拖走時，她猶如嬰兒的臉上顯露出的那份痛苦。他以前從未以回憶的方式，回望過當初的那副景象，但現在他能夠看到了 —— 她在
那個男人的掌控下，所感受到的那份絕對而私密的恐懼。還有當年輕的原體扯下守衛的頭顱時，她所發出的笑聲，其中是純粹無暇的安心與喜悅。

「我給你取名為科弗斯‧科瑞克斯是有原因的，」她告訴他。「你是我的救主，而且永遠都會是我的救主。」

「謝謝妳。」他說，然後切斷了通訊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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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夏。

人々は溶けかかったアスファルトの上に己が足跡を刻印しつつ歩いていた。

ひどく暑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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