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歌] 波巴洞的綴歌3-19因為我是布萊克

【Fleur de Foi】信仰之花篇

I. 另一個布萊克
II. 要與不要(上)
III. 要與不要(下)
IV. 綴歌的探訪
V. 另一種正義
VI. 狼形護法
VII. 銀杯與貓眼石
VIII. 波金與伯克氏
IX. 竊聽預言
X. 嚴寒的聖誕節
XI. 聖誕之後
XII. 偽造遺物
XIII. 水仙的請求
XIV. 『The Magician』
XV. 消失的密室(上)
XVI. 消失的密室(下)
XVII. 黑色身影
XVIII. 命運的十字路
IXX. 因為我是布萊克

前言：護法的光芒代表開戰的信號，食死人、鳳凰會、DA，三方混亂的局勢環繞著天文塔展開，一場惡鬥再也無法避免，夾在雙方的立場之間，綴歌越發兩難……

本章開始：【IXX. 因為我是布萊克】

劃破天際的兩道光既是信使，也是信號。

鳳凰會的人可以看到，DA的成員可以看到，食死人當然也看得到。

『有食死人闖進學校，正在前往天文塔，攔住他們！』

隨著光線消散，轉角傳來的警告聲在走廊迴盪，顯然，有一組鳳凰會成員就在前方。

按照原本的前進方向，比爾、東施負責的區域會是第一組正面強碰食死人的戰場。

護法雖然暴露了他們的位置，但也讓獲得警告的兩人瞬間進入備戰狀態。

一發現他們與鳳凰會的距離並不遠，艾米克果斷下達了命令。

「我們暴露了，先幹掉前方的鳳凰會成員。」艾米克厲聲吼道。

在他的指揮下，灰背長嚎一聲，率先狂奔而出。

只見他宛如野獸般，四足貼地移動，穿在身上的彆扭長袍隨著暴力的動作被撕扯成一塊披在身上的破布。

興奮的目光與粗重的喘息聲相比人類，此刻的他更像是某種動物。

「東施，退後！」男人的聲音傳來。

灰背才剛竄出，迎面就被一發紅色咒語命中，嗚噎一聲往後飛，滑行了一小段，但他已為其他人吸引了第一波砲火。

隨後衝出的四五名食死人，同時揮動魔杖施展惡咒，僅憑比爾與東施實在難以抵擋，第一個照面便節節敗退。

「廢物，起來！」愛朵罵咧咧的將灰背給喚醒。

灰被甩了甩頭，仍有些頭昏腦脹，但這一次的吃虧並沒有影響他的戰鬥力，反而讓他更加獸性大發，狠戾之色浮現在他的眼眸中。

「吼！我要宰了那傢伙！」灰背狂怒的吼叫著。

今晚的第一場戰鬥在距離天文塔不遠處打響。

-

另一邊，接到訊息的孚立維一刻也不曾猶豫，他果斷向地窖前進。

並不是他害怕戰鬥，而是比起無謂的擔憂，他更信任麥教授的判斷。

並非鳳凰會成員的他，爽快接受了麥教授的請託，在夜晚協助巡邏校園。

他以這份教職，以霍格華茲的一員為榮，守護學生的責任，他義不容辭。

然而，在孚立維看不到的陰影中，一根魔杖從陰影中緩緩伸出，對準了孚立維，然而，另一隻纖細的手輕輕將它按下。

貝拉看著綴歌，希望她能給她一個解釋。

追著其中一個護法的光，打算直接截殺護法傳遞訊息的對象，安靜的夜晚中，她自然也聽到了麥教授傳出的訊息。

在準備出手的那一刻，卻被綴歌給拉入一旁的陰影中。

明明只要將孚立維擋在這裡，援軍就不會到來，如此好的狙殺機會，卻被綴歌給阻止了。

她需要一個解釋。

「貝拉媽媽，讓他去找賽佛勒斯吧。」綴歌說道。

「為什麼要讓他過來。」貝拉皺起了眉頭，又是石內卜。

她實在很不喜歡石內卜，可不論是水仙還是綴歌都非常信任他。

對此，貝拉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用冷哼聲表達她的不滿。

「我們需要賽佛勒斯的幫助才能順利離開學校。」綴歌解釋道。

「我們才不需要他。」貝拉不滿的反駁。

他們還需要靠石內卜才能離開學校？

直接原路返回或是殺穿校園，從城堡門口離開就好了啊。

「有學生已經將消息給傳出去了，十分鐘以內，我們沒有得手，就必須立刻撤走，不然其他教授甚至更多的鳳凰會成員趕來，我們都會走不掉的。」綴歌搖搖頭。

「嘖，我就說要把那幾個小鬼給殺掉。」貝拉撇了撇嘴，但事已如此，懊悔也沒有意義。

更何況，她心裡也明白，任務進展到現在，驚動了這麼多人，擊殺鄧不利多的可能性變得微乎其微了。

好在，她離開了第一梯隊，萬一佛地魔要怪罪下來，她萬萬不會是第一個受責罵的對象。

想到這裡，貝拉內心舒坦了一些。

-

靠近天文塔的戰場，麥教授、路平很快與比爾、東施會合，兩大戰力加入戰局後，原本岌岌可危的戰線總算是挽回了一點頹勢。

強力殺傷的咒語、詛咒、黑魔法、反制咒語交織成密集的火網，此處的戰鬥變得更加兇險激烈。

「咄咄失！」長袍有多處焦黑的東施發射了一束紅光，卻被偏轉掉。

冒出頭的她立刻縮回掩體後面，下一秒，綠光擊中了她原本所在的位置。

只要晚個一秒鐘反應，她就會被當場格殺，氣喘吁吁的東施留下了冷汗。

她原本以為了有麥教授與路平的加入，加上她們握有地利之便，絕對可以對食死人發起反擊。

卻沒想到，她們仍然擋不住食死人的進攻。

那個身材比一般人還要魁上一圈，叫做羅爾的食死人似乎有巨人血統，咒語打在他身上的效果會被減弱。

食死人利用這個人形要塞的優勢，逐步推進戰線。

加上艾米克、愛朵犀利且充滿威脅的詛咒，以及灰背爆發性的速度在側邊遊走，即便是麥教授這種高手也陷入了苦戰。

又是驚險閃過一道綠光，東施抹去臉上的汗水。

和食死人的戰鬥總是如此艱辛，充滿惡意的詛咒、難以治癒的黑魔法，這些都有對抗的方法。

惟有一種咒語，他們沒辦法對抗，在光束交錯的戰場中，真正的危險來自不知何時會出現的綠光裡。

索命咒，只有深沉的殺意才能驅使這種咒語奪取生命，而這些亡命之徒每個都擁有潛藏於靈魂深處的瘋狂。

奪取生命對他們而言，不會有任何猶豫，但對鳳凰會來說就不是如此了。

心態的差異讓兩邊的對抗從一開始就在不平衡的天平上。

靠著嫻熟的施法技巧與不畏狂徒的勇氣，每個鳳凰會成員都有著超越食死人的堅韌意志。

如果兩邊的對抗是把靈魂放在天平上做比較，那必然是鳳凰會的壓倒性勝利。

可惜，戰爭從來不是靠著意志就能獲勝的。

一聲悶哼伴隨血腥味蔓延，路平的胸口被留下一道深深的爪痕。

「雷木斯，退後！」比爾接手了路平的位置，好讓路平能安全後撤治療傷口。

另一邊，一打二的麥教授勉強壓制住了羅爾，利用變形術召喚的鎖鏈將他給束縛在地上，並將另一個比較矮小的食死人給抽飛。

但原本與比爾對抗的艾米克加入後，她也只能放棄壓制，眼睜睜看著對方掙脫束縛，重新加入戰局。

東施更是被愛朵與牙克厲聯手漸漸逼出了戰圈，隱隱有被孤立的跡象，被擊敗只是時間的問題。

就在局面向食死人傾斜時…

「「「爆爆消！」」」

數道咒語忽然在牆壁上炸開，揚起的爆炸與煙塵讓食死人不得不放棄即將到手的勝利，他們往後退，尋找對方的生力軍。

「衛斯理？我不是叫你們回去嗎？」看清剛才發出咒語的人之後，麥教授怒聲吼道。

只見，榮恩、金妮、奈威帶著數名DA成員加入了戰場。

在福來福喜的幫助下，他們找到阿尼等人並喚醒了他們，透過劫盜地圖發現鳳凰會戰況不利。

迅速討論後，一部分人決定與榮恩他們一起過去支援麥教授，剩下的則是回去學院，盡可能找人幫忙。

在鳳凰會最危險的時候，榮恩他們即時趕到，挽救了局勢。

「教授，要罰我們勞動服務，等我們把這幾個食死人給打敗再說！」金妮大叫道。

「麥教授，我們也要守護學校！」奈威昂聲說道。

看著學生們認真的眼神，麥教授感受到了他們想守護學校的意志，但這群稚嫩的學生哪裡知道這場戰鬥的凶險。

麥教授憂心忡忡，但現實容不得她多做猶豫。

「待在我們後面。」

從驚愕中重整旗鼓的食死人再度朝他們逼近，麥教授不能繼續與學生在這件事情上爭執，於是，她下令要榮恩他們站到後方。

有了學生的加入，食死人失去人數優勢後，這名最強的女戰神終於可以無所顧忌，盡情發揮她的全力壓制食死人了。

似乎應該要是這樣才對？

「金妮，讓開！」比爾及時站到金妮面前，替她擋下從旁飛來的咒語。

下一秒，瞬發的屏障咒，替他擋下了另一道咒語，但伴隨而來的衝擊仍讓他踉蹌了幾步。

「小心！」金妮從比爾身後發射『精怪蝙蝠咒』，將想要趁機偷襲的灰背給趕了回去。

另一邊，路平更是為了保護參戰的學生，充當盾牌的他被接二連三的咒語給壓制到喘不過氣，他不敢閃開任何一道咒語，因為身後站著毫無防備的學生。

戰況並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陷入了膠著。

鳳凰會分出了大半心力保護學生，從而無法壓制食死人，而害怕誤傷到第一線的友軍，學生們也只能發射零星的反制咒語，對戰局起不到什麼關鍵作用。

發現這點的食死人則毫不客氣地加以利用，學生的參戰對他們而言，更像是多了可以攻擊的目標。

不懂得且戰且退的學生，甚至還影響了鳳凰會的靈活性。

不能採取游鬥戰術的他們，很快被擁有巨人血統的羅爾憑藉蠻力突破了防線。

「唔！」路平悶哼了一聲。

回頭指揮學生後撤的他，差點被對方的索命咒給擊中，倒地翻滾才躲過了一劫，先前被灰背攻擊尚未癒合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但這一退，戰線被撕裂出一道缺口，艾米克沒有放過機會，數發咒語逼退想協助路平的學生，擴大了缺口。

接著，他向最矮小的食死人與躲在最後面的跩哥下令。

「跩哥，讓你的內應去找鄧不利多，盡快把他誘來天文塔。」
「吉朋，去放黑魔標記！」

因為跟預想中的情況不同，逼得艾米克不得不調整他們的計畫。

提前放出黑魔標記，趁著鄧不利多心急火燎趕回時，透過多打少以及鄧不利多可能不敢對跩哥下殺手的心理優勢，一擊必殺。

另一方面，他也對這群難纏的鳳凰會與不知死活的學生感到厭煩了。

他想迅速結束這裡的戰鬥。

吉朋聽到艾米克的指揮後，敏捷地閃過數道咒語，爬上樓梯，進入天文塔的房間。

「魔魔斃！」他一臉興奮地朝著天空施放咒語。

綠光乍現，無數光點漸漸匯聚成一個綠色骷髏，從嘴巴爬出一條巨蛇，緩緩升空。

邪惡的綠色光幕瞬間壟罩了整個霍格華茲，好似象徵這座千年不曾陷落的城堡被征服，詭譎與驚慌開始蔓延。

沐浴於綠光的照耀下，食死人瞬間士氣大振，彷彿這個標記一出，黑魔王就與他們同在一樣。

本就佔據上風的他們，變得更加悍不畏死，以更兇殘的手段向抵抗者發起最狂暴的攻勢。

「嗷嗚！」兇性與嗜血本能被激發到最高點的灰背長嚎了一聲。

天空的黑魔標記似乎對他產生了某種反應。

明明不是月圓之夜，但他的瞳孔卻變成了狼人的瞳孔，四肢也變得像是介於人類與狼人之間的型態。

他興奮地發出宛如鬣狗一樣的哮喘，聽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後退！」感覺到危險的比爾往前迎了上去。

他施展防禦咒語想要將灰背給打退，但兇殘的食死人雙腿瞬間發力。

超越一般人能反應過來的近距離加速度，讓他整個人突然消失於比爾的視線中。

比爾瞬間寒毛直豎。

「上面！」金妮驚恐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比爾下意識往後一跳，但已經太晚了。

「啊啊啊啊！」比爾的慘叫聲響起。

剛才灰背躍上了一旁的牆壁，閃過比爾的咒語後，再用力一蹬，利用反作用力，以危險的高速迫近比爾。

泛著綠色幽光的骯髒長指甲在比爾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爪痕，撲倒獵物的灰背張嘴就往脖頸咬去。

若是咬實了，比爾的性命恐怕就交代在這裡了。

好在，金妮的咒語在危急時刻逼退了灰背，但比爾的臉仍舊被咬下了一大塊血肉。

「比爾！」金妮臉色慘白地扶著自己的大哥。

只見他英俊的臉龐此刻已然血肉模糊，比爾勉強睜開其中一隻眼睛，望著金妮不斷落淚的雙眼。

「逃。」

灰背的攻擊彷彿帶有某種毒素，噁心的麻癢感從傷口處向全身蔓延，比爾很快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意識不清。

「嘶嘶退！」一隻大手拉住金妮與比爾，將她們倆人拖離灰背面前。

胸口被血染濕一片的路平，救了金妮與比爾，同是狼人的他很清楚狼化型態對火焰的畏懼與厭惡。

榮恩與其他DA成員立刻靠過來掩護他們，沒有完全變形的灰背不敢硬扛數發昏擊咒，向後閃過DA的咒語，再遊走著伺機發動攻擊。

因為黑魔標記的關係，原本沒辦法連續發射索命咒的食死人，宛如化身為狂戰士，幾乎每兩道咒語就會發射出一道索命咒。

鳳凰會不敢直攖其鋒，也怕學生遭其毒手，只得護著所有人後撤，一時間，他們上竄下跳地閃避食死人的咒語，狼狽異常。

一片混亂中，成功召喚黑魔標記的吉朋返回了戰場。

另一邊的走廊終於出現援軍的身影，絕望的是，登場的不是別人，而是貝拉。

在綠光照耀下，她蒼白的皮膚反射著碧綠螢光，宛如從深海恐懼中升起的鬼魅。

「哈哈哈哈哈！」貝拉狂笑著舉起魔杖，快步走向戰場。

連續發射的索命咒，好似揮舞鐮刀的死神，向來不及重整隊伍的鳳凰會與學生發起收割。

危急時刻，一旁的盔甲突然活了過來，它們跳到貝拉與學生中間，用鋼鐵身軀承受了攻擊。

被索命咒炸碎的盔甲在走廊激起了陣陣轟鳴的回音，下一秒，碎片開始自我修復，再度化為堅實的盾牌，保護著學生。

「休想！」施展變形術操縱盔甲的麥教授厲聲喝道。

走廊一側的火焰突然化為藍色冷焰，紛紛脫離了火炬的束縛，一團團藍火球鑽入盔甲中，彷彿火焰人形在操控盔甲。

綴歌從另一側走廊現身，高舉魔杖，她施展煉金術奪取了麥教授的盔甲控制權。

「做得好！」貝拉大笑著。

麥教授怒目一瞪，魔杖在半空中揮舞出一個複雜的軌跡，而綴歌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咒語震退。

原本被綴歌控制的藍火盔甲，爆發出橘紅色的光芒，藍焰被橙火取代，麥教授輕易就奪回了控制權。

麥教授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容不得她多想，她雙手一展，驅使火焰盔甲向食死人發起反衝鋒。

食死人不甘示弱的施展詛咒，試圖再次炸散這些盾牌，相同的過程，這一次結果卻不一樣。

「什麼鬼！」
「該死！」

被咒語擊中的盔甲並沒有像第一次一樣被炸散，而是發出某種沉重的金屬撞擊聲，殺傷力強大的黑魔法僅僅讓這些盔甲的動作停頓片刻。

下一秒，它們再度揮動武器攻擊食死人。

如果觀察力夠仔細就會發現，這些盔甲在受到攻擊之後，火焰明顯小了一圈。

似乎這些附著於盔甲內部的火焰並不僅僅只有裝飾的作用而已。

原本勝利在握的食死人在猝不及防下，陣勢被這些盔甲衝散，鳳凰會終於從密不透風的壓制下稍稍獲得了一點喘息的時間。

戰場變得更加混亂。

你來我往的攻防中，學生們屢次遭遇險境，但神奇的是，他們總會『好運』的迴避掉那些危險而致命的攻擊。

有時，是剛好飛來的兩道咒語相撞。

有時，是麥教授的火焰盔甲彷彿有自我意識一樣，突然捨身擋住索命咒。

有時，是腳下莫名一滑，卻剛好閃過視線死角的狙擊。

這樣的好運氣，無形中讓戰場發生了變化，黑魔標記為食死人帶來的心理優勢，被一點一滴消磨掉，但實力的差距仍舊沒辦法靠著運氣弭平。

兩邊進入了意志力的比拚，先怯戰的一方就會先崩盤。

「噴噴障！」奈威的咒語，貝拉隨手一揮就抵銷掉了。

一發現自己的仇人進入戰場，奈威發瘋似的，向貝拉發起攻擊，一旁的阿尼、漢娜、蘇珊擔心奈威反被制伏，紛紛上前掩護他。

此時，比爾生死不知。

麥教授操控盔甲掌控全局，她一個人就保護了所有人，同時再度壓制住艾米克與羅爾。

東施與愛朵激烈交鋒，路平帶傷牽制住灰背。

食死人牙克厲與吉朋切割著戰場，將學生與鳳凰會的戰力慢慢分割開來。

跩哥仍舊站得遠遠的，從頭到尾都躲在人群後方的他，並沒有被其他人發現。

戰火延燒之際，跩哥忽然一楞，從口袋中拿出一枚硬幣，在解讀出上面的訊息後，他對著離他最近的吉朋喊道。

「他來了！掩護我！」跩哥大聲叫著。

吉朋連續施展了好幾發咒語，為跩哥開出一條道路，眾人被咒語逼得不敢冒然查看情況，沒有人有心力顧忌跩哥。

他一溜煙地穿越走廊，逕自往天文塔奔去，中間還因為光線太過昏暗，差點踩到被拉到牆邊的比爾。

「破心護！」

及時施展的屏障咒，擋住了貝拉的殺招，然而巨大的衝擊力將奈威往後一炸，在地上滾了幾圈，全身疼痛的他掙扎著站起身。

雙眼發紅的準備繼續找貝拉決鬥。

「小心！」漢娜的尖叫讓奈威寒毛直豎。

一陣寒意從身後竄出，像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陰冷的死亡氣息壟罩了奈威。

時間好似變慢了一樣，他彷彿可以看到漢娜驚恐的表情，被黑魔標記染成螢光綠的戰場中，更加濃郁的綠光在身後大作。

死神在向他招手。

「奈威！」

「唔！」

漢娜的喊叫與奈威的悶哼聲同時響起，意識像是被短暫抽離，等奈威重新意識到自己正趴在地上，另一個人剛好從他眼前倒下。

他剛才用奇怪角度閃過的那發索命咒，似乎命中了一個食死人。

倒楣的吉朋成為被自己隊友收割的第一個犧牲者。

「奈威，你沒事吧？」

「漢娜，我這是？」

被漢娜扶起的奈威，搖了搖仍有些暈的腦袋，剛才突然有一股力量強迫他摔向地面，過於猛烈的撞擊讓他的鼻血像噴泉一樣湧出。

「我來。」漢娜魔杖指向奈威。

低聲誦唸完咒語，伴隨一股不太舒服的灼熱感，奈威的鼻血被止住了。

「謝了，漢娜。」拍了拍漢娜的肩膀，奈威四處搜尋著那種異樣的感覺。

混亂的戰場中，他與一雙眼睛對上。

那雙眼睛立刻別開了視線，彷彿剛剛的對視只是錯覺。

「(是她？)」奈威在心中訝異地暗想著。

一聲怒吼從戰場中心發出，麥教授平時總是梳得端莊的髮髻，此刻已然披散開來，怒火充滿了她瞪大的眼睛。

差點目睹自己的學生死在眼前的衝擊，讓這位女巫徹底憤怒了。

不知何來的風湧進走廊，長袍在麥教授身後獵獵作響。

她雙手一招，搖曳的火炬受到吸引，被拉成長條狀，形成了數把火焰長槍飄浮在她身旁。

麥教授往前一指，火焰槍向著貝拉飛去。

單一的直線攻擊被輕易閃過，卻在飛掠之際，火焰長槍發生爆炸，黏附在貝拉身上的火焰，迅速向繩索一樣束縛住她。

在想像中，本該因為火焰的灼燒而發出慘叫，但貝拉卻無視在身上舔拭軀體的火舌，就像是火焰無法對她造成傷害一樣。

「凍火咒？」阿尼驚呼道，有人發動了凍火咒。

掙脫火繩的束縛，貝拉魔杖一揮，火焰飛散於半空中，凝聚成無數把明晃晃的尖刀，向麥教授射去。

魔杖往上一指，尖刀在刺中麥教授之前分解為雪白的羽毛，隨風飄零。

風勢變得更加猛烈，地上的沙塵受到狂風吹拂，向貝拉吹去，瞬間匯聚成一顆沙塵拳頭，將貝拉給打飛出去。

麥教授戰勝了貝拉。

但她也因此露出了破綻，擺脫路平糾纏的灰背身如閃電，準備從麥教授背後撲倒她。

生死一瞬，地上的羽毛忽然化為冰晶，踩在上面的灰背因失去了摩擦力，用相當滑稽的姿勢狠狠摔倒在地上。

麥教授聽到喊叫聲，轉過身來，發現灰背正在離自己不遠的地上疼得直打滾，用咒語將灰背給轟了出去。

在一切都無比混亂的戰鬥中，金妮與榮恩努力將比爾給拖到安全的地方，但他們拿比爾的傷口無能為力。

他們顫抖著試圖用咒語治療比爾，但灰背的咬傷似乎有某種力量在抵抗治療，眼見比爾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兩人急得快哭了。

「讓我治療他。」清冷的嗓音響起。

混戰之際，綴歌不知何時來到了比爾這邊。

榮恩與金妮舉起魔杖，但綴歌不為所動。

「狼人的啃咬跟黑魔法的腐蝕一樣，一般咒語是沒辦法治療的，繼續放任比爾被傷口的毒素侵蝕，他會死。」綴歌冷靜的說。

「我憑什麼相信你！」榮恩質問道。

「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受傷。」綴歌直視榮恩，語氣沒有任何一絲猶豫。

她無所畏懼的態度反倒讓榮恩猶豫了，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害怕這真的是比爾唯一的生機。

見榮恩不再反對，綴歌俯身察看比爾的傷勢。

灰背的攻擊非常狠毒，手爪的傷痕最多讓比爾破相，真正致命的是來自啃咬所留下的唾液，被咬下一整塊肉的傷口被唾液中的毒素沁染。

若按照常規治療方法，即使可以挽救比爾的性命，但狼人的詛咒恐怕也會影響他終身，更不用說臉上的疤痕會是一輩子揮之不去的痛。

「(可不能讓花花還沒結婚就守寡啊…)」

綴歌拉出自己的百合花飾項鍊，其中兩瓣花轉變成赤血般的深紅，剩下一瓣則黯淡無光。

她將花飾握在手中，將其中一瓣花的力量萃取出來，而後，在掌心中化為一種黏稠的暗紅色液體，均勻塗抹於比爾的臉上。

「那是什麼？」榮恩開口問道。

「可以救他的東西。」綴歌不願多談。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項鍊，如今的兩瓣花已然失去了力量，最後一瓣花蘊藏的暗紅色漸漸隱沒，最後百合花飾項鍊又恢復成原本的金色。

尼樂留給自己的魔法石，僅存最後一次的力量了。

但這一切是值得的。

用這份力量來拯救生命，綴歌相信尼樂不會怪罪自己的。

榮恩還未開口，金妮卻先用魔杖指著綴歌，站到了她與食死人之間。

「不要過去他們那邊了。」金妮意味深長的說著。

綴歌看著這名聰慧的女孩，她眨了眨眼，對著金妮微微一笑。

「(拜託…)」從金妮心中傳來的聲音如此說道。

「他們封鎖了樓梯！爆爆消！爆爆消！」路平激動喊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少了綴歌的暗中牽制，食死人逮到機會逼退了鳳凰會成員，包括灰背在內有四個人也跟著跑上天文塔。

僅剩下有著巨人血統的羅爾因為腳步太過笨重，被留在下方，以及離天文塔比較遠的貝拉，正和麥教授展開新一輪的激戰，暫時脫不開身。

東施和DA成員們合力對抗羅爾，路平試圖追擊食死人，但他們在門上下了某種咒語，導致路平完全沒辦法打開樓梯的門。

那必然是某種特別的咒語，曾擔任過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一職的路平居然沒辦法破解，他嘗試用了幾個咒語都沒有成功解除封鎖。

又有一人從走廊盡頭出現，臉色鐵青的石內卜，看著滿地狼藉的戰場，不發一語。

他掃視一圈，在看到綴歌的瞬間，整個人停頓了一下。

驚愕只出現於剎那，甚至綴歌都不能確定他是否有出現這種情緒。

帶著萬年不變的陰沉表情，石內卜大步穿越，在其他人注意到他之前，毫無阻礙的穿過了那扇門。

食死人設下的禁制好似對他不起作用。

綴歌抬頭望向貝拉與麥教授的戰鬥，難捨難分的兩人一時半刻還分不出勝負，東施那邊的壓制效果似乎不太好。

羅爾隱隱有種失去理智的感覺，他低吼怪叫著，手中的咒語毫無準頭，但瘋狂胡亂發射咒語反倒在陷入人數劣勢的對抗時，讓他得以對抗包圍。

確認短時間不會有什麼變故後，頻繁利用破心術已經讓綴歌非常疲倦了，但她仍打起精神再度利用破心術去探查天文塔上邊發生的狀況。

忽然，她臉色劇變。

「(怎麼…怎麼會這樣！)」

冷汗直流的綴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感覺到的事情。

偉大而睿智的心靈正逐間失去光芒，極度衰弱的意志彷彿受到酷刑拷問過，以鄧不利多的靈魂強度，他的心靈波動不該如此萎靡。

四個極度亢奮的邪惡心靈像是感受到死亡將至的禿鷹一樣興奮不已，一個心靈充滿了畏懼與罪惡感，一個心靈掙扎而疲憊。

還有一個拼命在求救。

「(賽佛勒斯…求你…)」蒼老的嗓音傳入綴歌心靈。

溫柔的殺意化作光芒照耀了天文塔，瞬間消逝的聲音讓綴歌明白一個事實。

鄧不利多死了。

「小心！」榮恩的警告讓路平得以及時跳開。

但是仍跟路平努力試圖撞開門的奈威就沒這麼好運了，掉落的石塊直接砸傷了他的大腿。

羅爾的咒語轟垮了天花板的一部份，門板被壓垮似乎也連帶解除了通往樓梯的禁制，確認奈威沒有生命危險後，路平終於可以上樓追擊了。

下一秒，石內卜拉著心神不寧的跩哥從煙霧中跑了出來，咒語對撞的爆炸聲在他們身後響起。

「得手了，該走了！」混亂中，石內卜大喊了一聲，但除了綴歌以外，沒有人聽清楚他所說的內容。

幾秒後，路平倒飛而出，餘下的食死人從中竄出，一面尖聲怪叫著，一面往外突圍。

那種慶典般的亢奮讓綴歌很不舒服。

貝拉連續幾發咒語延阻了麥教授的進攻，接著轉身就跑，黑色長袍在身後飄揚，很快就消失在轉角。

倒楣的是從天文塔出來準備撤退的愛朵，剛跑沒幾步就迎面撞上暴怒的麥教授，此消彼長的氣勢下，愛朵被打得抱頭鼠竄。

「灰背！」榮恩大吼著。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榮恩緊追著試圖逃跑的灰背，不斷用咒語攻擊他。

連續幾發咒語險些命中灰背讓他感到非常火大，怒吼一聲向著榮恩撲去，打算先解決這個年輕人。

「整整石化！」

後方傳來的全身鎖咒準確命中了灰背，從樓梯上飛奔而下的哈利喘著氣，為榮恩解圍後，他差點被躺在地上的奈威絆倒。

「奈威？你沒？—」臉色慘白的哈利以為奈威遭遇了不測。

「我沒事。」奈威蒼白的圓臉平貼著地板，雙手抱著不斷滲血的腿，吃力地說道。

奈威顫抖地伸出一隻手指著石內卜與跩哥逃跑的方向。

「哈利……石內卜和馬份……跑過去了……」奈威說。

「謝了。」哈利說完，拔腿狂奔。

在經過金妮與綴歌身邊時，甚至都沒有發現她們。

「哈利，你從哪兒冒出來的？」金妮高聲喊。

哈利沒空回答她，他低下頭向前全速衝刺，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過了在他頭上爆破的攻擊，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石內卜逃了，他必須要趕上石內卜。

東施與阿尼、漢娜、蘇珊四人圍剿羅爾。

連續錯失幾次機會後，阿尼的咒語成功命中羅爾的臉。

羅爾慘呼一聲，失去視野的他被隨之而來的三發咒語同時命中，給鳳凰會造成極大麻煩的龐大身軀終於緩緩倒下。

艾米克似乎擺脫了阻擊，跟著貝拉、石內卜逃跑而去，成為第三個成功逃跑的食死人。

這場戰事漸漸落幕，雖有漏網之魚成功逃跑，但其他被第一時間留住的人，在DA與鳳凰會的包圍下，成了甕中之鱉。

在金妮轉頭看向哈利的背影時，綴歌也行動了。

等金妮發現時，綴歌已經追著哈利的腳步，跑出了一段距離。

金妮的魔杖對準綴歌的身影，但她最終沒有朝綴歌施展任何咒語，她緩緩放下魔杖，情緒複雜的任由綴歌離去。

「妳不會害他，對吧。」金妮喃喃自語著。

綴歌追上哈利與石內卜，已經是在霍格華茲的邊界附近了。

月色未明的黑夜中，海格的小屋火光沖天，先一步逃跑的貝拉擋住了海格，為石內卜與跩哥製造逃亡的路徑。

忙於拯救自己的小屋，海格並沒有發現石內卜匆匆而過的身影。

一踏出霍格華茲的邊界，貝拉立刻帶著跩哥施展消影術離去。

在距離邊界十幾碼的地方，石內卜冷冷凝視著趴在地上表情痛苦的哈利。

他們之間似乎剛經歷過一場決鬥，而哈利毫無懸念的輸給了石內卜。

「那你就殺了我啊！殺了我，就像你殺他一樣，你這個懦夫！」哈利用最猙獰的表情惡狠狠地吼道。

「不准—說我是懦夫！」哈利的話語刺激到石內卜心中的某塊逆鱗。

只見原本深沉的情緒，忽然掀起了滔天巨浪，恨意扭曲了石內卜的面容，理智瞬間斷線。

他揮動魔杖，一束白色長線宛如鞭子一樣延伸而出，狠狠抽在哈利臉上。

被這一鞭抽飛的哈利，重重跌落在地，不等石內卜有下一個動作，龐大的陰影忽然遮蔽了灑落在他身上的月光。

『嘎—』

振翅而飛的巴嘴發出哈利從未聽過的尖銳叫聲，巨大的爪子居高臨下向石內卜發動攻擊。

石內卜不敢戀戰，慌忙逃離巴嘴的攻擊範圍，他使出渾身解數，邊逃跑邊施咒逼退巴嘴，整個後背門戶大開。

哈利舉起了魔杖，對準石內卜的身影，內心湧起的滔天恨意，絲毫不比石內卜對他的恨意差。

仇恨於那雙碧綠眼眸中滿溢，哈利此刻只想要盡情傷害石內卜，讓他感受到痛苦，甚至……

殺了他。

「咒咒—」

一道咒語打掉了哈利的魔杖。

哈利錯愕的回頭，一雙盈滿淚水的淺色雙眼映入眼簾。

那張美麗而思念許久的臉龐，此刻流露出的脆弱讓哈利感到一絲心痛。

但下一刻，遭到背叛的酸楚，讓哈利心中更痛。

那種痛苦更甚於無法傷害石內卜的痛，或許也比眼睜睜看著鄧不利多死在自己眼前的痛苦，更加讓哈利的心宛如在煉獄中被灼燒。

「為什麼！綴歌！為什麼！」哈利情緒激動無比，他看著綴歌蒼白的容顏，痛苦的問道。

綴歌顫抖著張開了乾澀的嘴唇，但她沒有辦法回答哈利。

她真的沒有辦法在現在回答他。

「因為我是布萊克…」

(我不能看著家人被黑暗吞噬而無動於衷…)
(哈利，你會理解我嗎？)

巴嘴在天空盤旋，不再發出任何叫聲，石內卜已經脫身離去。

一步……兩步……

兩人的身影交錯，綴歌沒有抵抗，哈利也沒有阻止她離去。

綴歌走到了石內卜消失的地方，回頭凝視了哈利一眼。

哈利站在黑暗的草地上，月光在他的黑髮上反射著白芒，那雙直率的雙眼仍舊背對著自己，靜靜凝視自己方才所站的地方，綴歌慘然一笑。

接著，她便轉身跟著石內卜離去。

那回身的一眼足以說明一切，她傷到哈利了。

不需要破心術，綴歌也能確定，她在哈利心中留下了一道巨大的傷痕。

在理解她、信任她的人心中，親手刻下了難以癒合的傷痕。

對不起，哈利。

如果我不是布萊克，故事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

你，還願意理解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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