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俠]創作-思君欲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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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好像是多餘的人，從小父親除了練武就是四處奔波，母親也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看著遠方。雖然家裡有很多哥哥姊姊，叔叔阿姨伺候著自己跟母親，但是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孤獨的，孤獨且多餘的。

十歲那年年初，母親走了，我依稀聽到某個大叔跟父親的談話。母親並不是一直是呆呆的，而是被人下毒用來威脅父親，但是父親為了武林，為了朋友，為了跟隨自己的百姓，放棄了母親。

我沒有怪父親，在我心中，父親就是了不起的大俠。

母親的事情結束後，父親以有事要辦為由，將自己托付給值得信任的友人。而且，那也是自己感覺稍微不那麼孤獨的時光。

自己的未婚夫南宮深，是個很厲害的男孩子，他好像甚麼都懂。跟他比起來，自己就很差勁了，琴棋書畫都是一知半解，老爺子卻跟她說，女孩子不懂這些也沒關係，只要會持家就好了。會持家……就好了?

所謂的持家是甚麼?自己一點都不懂，只好跑去問管帳的南宮禹叔叔

「螢兒想學管帳嗎?」

「管帳算持家嗎?」

「管帳可不只是持家，沒有管帳的人，大家明天要吃的、用的、想做的事都會被影響，那就太糟糕了~~所以螢兒要學嗎?」

「要!」

怎麼說?

也許世上真的有天份這種東西，明明我在別的學習上只是一知半解，但是管帳卻很快就上手了。很有趣阿，管帳真的很有趣，將東西換來換去，變成錢又變成其他東西。連自己的未婚夫想買一把新扇子都得自己批准，自己第一次嘗到了某種事情的滋味，金錢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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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歲時，老爺子將我和南宮深送去了耕陽書齋就讀，在那裡我認識了一個了不起的女孩，簡直就是自己曾經想成為的模樣，她叫魏招弟。

招弟是我心目中的仙子，詩詞歌賦無一不精，那時的同窗中不論男女，有太多人崇敬她、仰慕她，連南宮深也不例外。招弟為此還特地私下找我出來，希望她能好好說說南宮深。

她覺得一個已有未婚妻的男子去追求其他女子是很失禮的行為，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我在心裡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未婚夫很有眼光。

大概是我的做姊妹宣言太過突兀，我只好拚拼命解釋自己對她的崇拜之情。

「若不是妳是女子身，小妹會誤以為上官千金對我有非分之想。」

「我只是很怕妳不願交我這個朋友」

「如果妳能管好南宮公子的話，我們就是朋友。」

「只要他邀約時妳帶上我就好」

「原來如此，讓其知難知恥而退嗎？」

「才不是……，我只是想跟魏家妹子妳多有閒聊的機會，又不用花自己的錢，一箭雙鵰之
策不是很好？」

　　那天，我跟魏才女成了朋友，我人生意義中第一個朋友。

　　在書齋求學的日子很快就結束，為了家裡跟南宮家的生意，我必須離開京城操辦。所幸父親大人近些年就在京城這裡，替家裡還有南宮家打點官方上的事宜。

　　我跟招弟說好，她準備科舉期間一應所需物資大可去求助我家，父親會很樂意幫忙的。就這樣，我與好友一別……直至今日。

父親在沿海廣州，番嶼，福建，潮州等地商船交易不算太難。有滄幫的指使權的我也將部分生意做到了高麗.東瀛等外地。

就在我為了兩家生意奔波時，南宮家卻發了張白帖給我，禹叔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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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南宮家奔喪時，才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然而如此荒唐無稽之事，老爺子跟南宮世伯都默然接受。我不能理解?但是他們是這樣跟我解釋的…..

(這都是為了南宮家的名聲，妳是個女子，不理解這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就讓我理解阿?

然而更讓我不能理解的事情發生了，我知道消息後趕去了京城，得到的只有招弟懸梁自盡的消息，以及她所許配的貴人全家讓官家下旨滿門抄斬。

我問爹、問還在京城的南宮深，他們都只是要我引以為鑑……

(女子無才便是福?)

招弟得了狀元，招弟直言希望官家能多考慮邊防和民生大計，官家大喜得此良才，官家賜婚。被賜婚的貴人不滿招弟進而施虐，招弟自盡。官家大怒嚴逞了貴人還了招弟這個[女狀元]公道。

我不想知道這些，我只想要招弟活著!

可是我連她的屍身都無法安葬，因為她也是那貴人[未過門]的妻子，屍體太多怕有疫疾。全部火化了……只剩下一罐骨灰……

這個世間是怎麼了，為什麼好人卻沒有好報，為什麼我的身邊會發生這些事?

我生了一場大病，父親有事要忙很難照顧我，南宮家又因為禹叔之事最近也在處理很多事，我只好回到了廣州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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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廣州靜養期間，我接觸了佛法，前世今生來世之說打動了我。如果有來世，我想見見母親，見見招弟。

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我詢問大師可有粗淺的拳腳功夫可以強身健體，我習得了[苦惱拳]，一招一式去苦惱，靜心方得大自在，我喜歡這套武功。

後來我病好之後也沒有去京城看望爹，就在廣州老家操持所有家族生意，多年後，我才收到父親的要求，去拜訪唐門嗎?

初見趙活時，我並沒有太在意他。我主要是來談生意的，略知唐掌門不想與朝廷有瓜葛時，我轉而以跟上官家一起經營海外的生意，需要唐門來形成合作。從此每個月我都得親自來唐門收取貨物。

趙活負責跟我接洽，我本以為唐四俠對我們的生意會有興趣?

「我這師弟對鍛冶東西相當擅長，上官小姐可以放心」

　　這是唐三俠的原話，就像他說的，我為唐門提供的暗器兵刃有所懷疑，品質太高了。

　　我後來才知道，趙活為了與上官家做這生意，這些東西都是他打造出來的，就他一個人，而我當時只覺得唐門重視這個合作，完全沒有其他想法

　　然後我漸漸也查覺不對勁了，趙活每次見面都會送我東西，不是他雕鑄的小物件，就是說給我防身的精巧機關暗器。

　　我跟他說明白了，我與南宮深乃是未婚夫妻，我感謝他的愛慕，我非良配

　　他完全不理解

「我喜歡妳是因為我喜歡妳，沒有其他的原因，請妳讓我一直喜歡妳可以嗎？」

　　我要瘋了，怎麼有這種人，怎麼有………這種人啊?

趙活認為我不喜歡他的容貌，實際上我沒在乎過，有的時候我也會去唐門的鍛冶場等他交貨，他工作時的樣子很帥，真的很帥……

我好像喜歡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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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活很能幹，除了鍛冶外，也會廚藝、種田、泡茶、雕刻、機關製作、還有一些藥品調製，牙粉跟護膚油(防曬乳)更是現在的合作主力商品。

但是我喜歡看他鍛冶，絕對不是覺得汗水滑過他的肌肉時很性感，也絕對不是聽他的呼吸跟看那一顫顫的喉結很迷人，絕對不是!!!

鍛冶時的趙活，讓我想起了招弟，她在作書習字時也是如此，天地彷彿只有一人，此間便是世間萬物的感覺。
我不想承認這件事，直到江陵事件的發生……

我沒想到南宮深如此厭惡我?我以為他只是不喜歡我，就跟我不喜歡他一樣，我好像…一直都沒喜歡過他?

我想起來了，在我躲到暗巷裡落淚時我想起來了。

(魏才女真是可惜了，有如此才華卻不識時務，當初答應我的追求就好了)

我好像就是因為聽到這句話才氣到生病，原來如此，原來我早就不喜歡他了。

趙活跟著我是知道的，看我落淚他還以為我是為了南宮深而傷心，這個傻瓜竟然還一直幫南宮深說好話!!!氣得我給他兩拳!

我哭只是單純覺得委屈而已，為了南宮深?這一點也不好笑!!

「他就是個混帳，我才不喜歡他！你幫他說話？你是不是也想跟我成婚後帶一個歌姬回家享受齊人之福？」

「我沒有這…成婚?.......跟螢姑娘妳?」

「……我是說你成婚後，沒有說我，你聽錯了」

「不會有那種事的，趙活只喜歡上官螢，比誰都喜歡」

「我才不要你喜歡我，至少現在不可以，我現在這麼丟臉」

「我可以等，等妳讓我喜歡妳」

「呆子．．」

　　南宮世伯押著南宮深來向我道歉，我只是說些場面話應付過去，南宮深一直對我操持部分南宮家生意不滿，乾脆以向他道歉為由還給南宮家吧，南宮家．．再見了～～～

　　不再考慮自己的婚事的感覺真好，去唐門能抱可愛的默鈴，能跟唐三俠聊聊詩書，能見到趙活，能見到我最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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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會這樣的，釋明大師跟廣州唐門我以為是來幫忙唐門的。

　　唐門內戰中我只是待著，我根本不知道我該做甚麼？

　　等我回過神，已經是唐三俠請我離開唐門的時候

「唐三俠，我不知道這件事，我以為．．．」

「趙師弟，送上官千金下山吧」

「趙活我真的不是．．．．」

「我帶妳下山，走吧，上官小姐」

　　你連螢姑娘都不願稱呼我了嗎？

我就像失了魂一樣傻傻地跟著他走到山腳，路上他說了甚麼我跟本沒記住。直到在山腳下他說:

「也許這是上官家的主意，如果是這樣?我還可以再跟妳見面嗎?」

「甚麼?」

「就是那怕不再合作，偶而我們能再見面嗎?以朋友的身分?」

「我們只是朋友了嗎?」

「唉?」

「嗯?」

搞了半天，趙活根本沒生我的氣，他說光看我被釋明說那些話驚呆，就知道我不知情。只是唐門剛大戰完，弟子們情緒正激動，唐三俠跟他都覺得先讓我離開比較好。

「所以你沒有生我的氣?」

「所以我們其實不是朋友?」

「是我在問你!!」(揮拳)

真的很討厭，明明被我用苦惱拳打了一拳，他還笑嘻嘻，我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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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門的合作沒有中止，父親說這件事他不知情。

也對，父親還在京城奔波南宮世伯拜託的事，看來就是廣州唐門跟釋明大師的獨斷獨為，以後少與他們往來好了。

隔月去唐門取貨時，唐門弟子對我的態度好上不少，或著說…有點太熱情了?後來由
唐三俠口中得知，趙活這些日子只要唐門弟子說起我的壞話就會上前插話……

「我覺得上官家是不是打算對付我們唐門阿?」(弟子2)

「上官姑娘不是那種人(搖頭)」

「趙師弟，上官姑娘跟上官家也不能說沒有關係」(弟子1)

「上官姑娘不是那種人(搖頭)」

「趙活!上官家都打算害掌門了，你還在替上官家說話!!!」(弟子2)

「上官姑娘不是那種人(搖頭)」

「能不能別提上官姑娘?」(女弟子1)

「我不打鐵的話，唐門這月收入要降七成五，上官姑娘來收貨的部分」

「我覺得…上官姑娘應該不是那種人…」(弟子們)

剛從緞冶場出來的趙活被我打了一拳

「這一拳是?」

「你自作主張為我出頭受氣，我還要再一拳」

「能不能等下再打?現在我身上都是汗…」

趙活退了一步，我卻上前抱住他，大傻瓜一個…

「妳衣服會弄髒的」

「抱我!現在!立刻!馬上!!!!」

趙活苦笑著照我的意思抱著我，我一點也不覺得他髒，這是這個世間我最喜歡的人懷裡，我只覺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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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月一次的見面，只是讓我越來越想他，他送我的東西越來越多，我的雕像啦、髮簪啦…等等飾品。我最喜歡的是一副對戒，戒面相合的花紋會拚成一個螢字。我問他為什麼不再多一個活字?他說；

「只要我心中有妳就好，妳心中無我也不打緊的」

「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

我握著他的手，放在我的臉上

「我的趙公子，是我心中的舉世無雙，是我最喜歡的人」

「趙公子聽起來會不會太有學問?我就一個打鐵的」

「我就要這樣叫!!不同意我就揍你!!」

「好好好……就我們兩個人時這樣叫，可以嗎?」

「那別人在場時我叫你趙郎，你叫我螢兒」

「這個……」

認真工作的他很好，處處遷就我的他很好，在我面前害羞的他很好，我覺得上天大概聽到了我的禱告，才會讓我如此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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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時，我拉著他跑到了江陵，江陵有個月老廟聽說很靈

我跟他在月老像前許願，我希望能一生一世跟他在一起。

結果這個傻子，跟月老許別的願望，我真的很氣!怎麼有這麼傻的人啊!!

但是當他說出願望時，我又覺得心疼，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啊?

要是沒有我喜歡他，他要怎麼辦阿!!大傻子(心)

他總是這樣，只會為我考慮，只會為了師兄弟們考慮，只會為了唐門跟山下鎮子的居民考慮，卻不為自己考慮。

每次提起這件事，他總是傻笑著帶過，氣得我給他兩拳，然後又心疼他會不會痛。

「打在我身，甜在我心，其實我是故意的」

「你最好是故意的」(揮拳)

「好好好..我不是故意的」

「你真討厭…」(揮拳)

總是在我揮拳挨了幾拳後，抱著我說喜歡我

總是在我交接完貨物後，握著我的手說喜歡我

總是在吻他時，紅著臉說喜歡我

我的喜歡沒有他說得多

我一直很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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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山上的武林盟大會上，錦香宮跟南宮世家的舊怨成了大亂的導火線，南宮世伯與溫夫人雙雙附死。

如果武林盟大會這樣結束該多好?

爹拿著唐門出售兵刃給金國的證據痛斥唐門賣國

這不對，我很清楚唐門的貨物被我賣去哪裡，唐門沒有叛國

然而跟宋大人一起來的岳通判，拿出了幾把武器，那是趙活打造的武器

岳通判說，金人派遣探查軍情的小隊人均手中都有這種制式兵刃，以及暗器。那應該是上官家賣去東瀛的東西啊!!!

我出來作證，然而沒人理我，連爹、連我信任的滄幫副手都說我是被唐門騙了。

「妳是個女子，不理解這些奸計也是情有可原的」(上官隼)

又是這樣的話，又是這樣的場景，原來如此，爹是真的想對付唐門，真的要為官家除去唐門。

南宮世家為什麼不說話?唐門不是世交嗎?

「唐門如此，南宮家不敢以私情而忘公義」(南宮深)

我跟本不想對南宮深發火，我只害怕趙活誤會我，我只害怕見不到趙活，所以我大喊，我怒吼，在天下武林人前，對著自己的親爹……

「螢姑娘..這不是妳的錯」

「趙活?」

「唐門沒有將兵刃交給金國，唐門狂傲，唐門目無王法，但是唐門一向敢做敢當!!唐門就此別過」

趙活帶著唐門弟子殺下山，阻止的也只有崆峒跟滄幫，連跟唐門一向是對頭的點蒼也說:

「唐門若投金國，又怎麼配作點蒼的對手」

我跑下山去，不顧爹跟南宮深的喊話，滄幫弟子不敢攔我傷我，我闖進了唐門的隊伍

「螢姑娘，妳不該跟來的」

「叫螢兒!!你想再吃我一拳嗎?誰準你丟下我的!!」

我的喊聲，所有人都聽得到

「上官螢非唐門弟子趙活不嫁!!!上官螢是他的妻子!!!」

我就這樣跟著趙活他們一起回到了唐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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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唐門沒有多久，唐門通敵賣國的事天下皆知，武林盟根本沒打算給唐門自證清白的時間，繼任盟主的南宮深跟爹帶著許多武林人來了，不是來問罪的，是來滅門的。

唐四俠得知消息的當晚，帶著想要離開的師兄弟們走了

一向冷面無情的唐二俠也沒有阻止，只是當趙活希望他也離開時，他非常生氣。

「趙氏蠢豬！你說甚麼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趙活懇請二師兄離開唐門！」

「你找死．．．．」

「帶著掌門跟小師妹一起！」

　　唐二俠無語，趙活只是跪著不停磕頭，嘴裡重複那兩句話，磕出血也不停。

　　我沒有攔他，我沒有資格攔他

　　唐二俠隔天帶著唐掌門跟小師妹離開了，趙活也希望其他人走的，但是大家都想留下來跟唐門共生死，包括三師兄跟我。

「師弟．．．，你帶著上官姑娘走吧，師兄年紀大了，不想再走了．．」

「我不走！我是唐門弟子的妻子，我也要留下來」

「三師兄你們都不走的話，我們夫妻就留下來陪你們吧」

「趙活．．」

「我知道螢兒你不會走的，我們就一起吧，不論生死」

　　他笑得很勉強，我知道他在擔心我，但是我很開心，他沒有趕我走，我們一定要在一起，死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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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個大傻子！！老是說他是傻子的我才是真正的傻子！！

　　武林盟來的那天，三師兄準備了壯行酒，我也喝了．．．

　　等我醒來時已經在廣州的家中

　　我哭著，喊著，我想見趙活，我想見他！

　　爹拿著一個盒子來見我，他只說這個盒子是趙活要給我的，其他的話也不想跟我多談就要離開房間。

　　我跪下抱著他的腿，我求他讓我見見趙活！

　　爹這才說明我為什麼會在家中？以及為什麼有那個盒子？

　　武林盟來的那天，趙活抱著我下山，在武林盟眾人面前，把中了迷藥的我交給了爹。然後在我懷裡放了盒子，轉身準備回唐門。

　　南宮深勸他跟唐門認輸投降，說爹跟南宮家會在官家面前說事。

「唐門可以倒下，但是唐門不能跪」

　　趙活與唐門共生死，唐三俠到他這一個外門弟子，沒有人投降。

「那個醜小子已經死了，妳也該清醒了」

　　沒有再理會哭泣的我，爹就像以前一樣，想要丟下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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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是你的女兒嗎？」

「妳當然是我的女兒，妳是我花了很長時間養育的女兒」

　　爹的話語永遠都是那樣冷冷的

「如果不是妳，爹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解決唐門，妳也該振作點了，爹還要靠妳應付南宮家呢。」

　　原來我一直不了解爹，原來在他心中我只是一件名為［女兒］的東西

　　爹走後，我打開了盒子，我的趙活那麼聰明，他一定有辦法的，所以他才留給我這個盒子，他一定沒有死！！！

　　盒子裡躺著一枚戒指，跟我手上戴著的是一對的戒指

　　那對能拚出［螢］字的戒指

　　我懂了！只為我一人，代表只有我知道的事

　　重點是那個盒子，趙活教過我一些他的機關小技巧

　　盒子有內層，有一張紙

　　我的趙活果然是最聰明的！！！

「謝謝妳
　　　　
　　　　　夢醒了

　　　　　　　　　　保重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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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像瘋了般找了匹馬衝出家門，我往蜀中唐門的方向而去

　　我知道爹派人跟在我後面，他要讓我親眼死心

　　我相信趙活還活著，他一定還活著

　　他讓我中了迷藥這件事我很生氣，已經不是一兩拳可以原諒的事
　　
我見到他後一定要好好罵他

　　我們要馬上成親，等有了孩子後，爹一定會原諒我們的，外祖父最疼孫子了，一定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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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個月後來到唐門山下

　　我趕忙上山

　　我沒有見到趙活

　　我沒有見到任何一個唐門弟子，那怕是屍首。我看到的只有大火燒過破敗的殘屋斷瓦，以及在我知道的練功場中心，那一堆灰燼。

　　我呆呆的走向前，我跪下，臉埋入灰燼之中

　　我知道這是甚麼．．．

　　招弟當初也是這般模樣．．．．

　　我想趙活！！我想見我的趙郎！！我想見我的趙公子！！

　　我見到了，就在我的膝前，就在我的臉下！！

　　我想死，但是佛說自殺者會下地獄，趙活不會在地獄的，我想見他

　　我想死，但是趙活要我好好活著！！

　　我想死，我要活著

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
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
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
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
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
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
我想見他我想見他我想見他我想見他我想見他我想見他我想見他我想見他
我想見他我想見他我想見他我想見他我想見他我想見他我想見他我想見他
我想見他我想見他我想見他我想見他我想見他我想見他我想見他我想見他

　　我想見他！！！！

（趙活！！！！！！！）

　　我淚流滿面，我張嘴大喊，但是我喉中都是血都是灰

　　我喊不出來！！！

　　我連心愛之人的名字都喊不出來！！！

　　就在這時，天地精氣暴動，大量湧進我的身體

　　我的腦中想起了一些記憶

　　我是上官螢沒錯．．．

　　我好像也曾經是一位仙人．．．

　　我叫瑞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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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寫邊哭成狗...

還好(下)就沒那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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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30.41.29 (臺灣)

※ 編輯: zader (36.230.41.29 臺灣), 09/09/2024 21:43: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