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活俠] 糖門師兄的後日談

新篇切換到糖門師兄自創的趙活跟小師妹小孩的視角囉。
為什麼不管是哪種創作，只要出現趙活的小孩都有種會被各種叔叔/阿姨/姐姐盯上的感覺？這篇跟雪山公子無關，但也要去崆峒。
魏掌門是不是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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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門從家門衰敗中走出，逐漸走向興盛，雖仍不比當年風光，卻也不失當年傲氣。你做為資深外姓弟子與掌門千金所生之子在唐門中長大，開啟你的故事。

你的父母對你十分寵溺，幾乎時時刻刻都相伴你身旁。對你來說唐門是個大家庭，每個人都是你的家人，幾乎每個人都對你照顧有加。門內有時來了些外人，也會因為你遺傳娘親的長相而對你友善，但與其他門人不同，事後總說你怎麼都不笑，難道是不樂見他們嗎？

你知道自己不常將感情展露在表情與行為上，可大家卻早已習慣般，你父母甚至能看出藏在你臉皮下的表情。你曾問過父母，自己是否多點笑容比較好？他回你，你爹有因為別人把臉變好看嗎？她回你，別人怎麼想與我們怎麼過無關。從那天起，你心中對人的分類便分為在乎之人與不在乎之人兩種。

他倆有時會帶著你下山採購生活所需，你的父親總是讓你騎在肩上，一手牽著你的母親。為什麼他倆不牽你呢？因為我跟她約好要一輩子牽著她，讓她不用學會認路。我早就識路了，只是想讓這樣讓你爹牽著很安心。這時你還不懂這是什麼感覺，日後才知這喚做肉麻。

這天，你的妹妹出生了，她與你相差三歲。你曾問過雲舟叔伯，妹妹是什麼樣的存在，他正想祝你好運，卻被一旁的雲裳姑母打斷。她教你寵愛妹妹是哥哥的天性，讓你記得以後可得好好照顧你的小妹。你日後很討厭這名為默裳的親妹，她與你相同，備受父母與唐門中人寵愛，可她總是笑口常開又擅長撒嬌，還時常與你爭寵，似乎總是想像你炫耀什麼似
的。父母對你倆愛的份量是相同的，但你以前總是有些忌妒她擁有你沒有的笑臉，直到某天你見到熟睡的她對著你笑。你心裡輕鬆許多，也許有些人天生就是會多得到一些。

自從默裳稍長幾歲後，便會與你爭搶同父母下山的機會，這時雲裳姑母便會說她陪你玩，給你糖吃，讓你的心情很好。他兩兄妹與你父母的感情極好，就像真的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姊妹般，他們待你們就像親生般的寵愛，特別是雲裳姑母，自從你有記憶以來她一直都在其中。你親妹這時又不滿了，她不想下山，她要留下來陪姑母，好似只要是你覺得好的，她便想要。即使後來約好輪流下山，你仍是不懂為何大家對她如此寬容，若你也這般任性，大家也會如此對你嗎？你不想試。

這天，你如約來到唐門後山，尋找與你相約的大師伯，飛俠唐布衣。久尋不見，你便在樹下等，卻聽見樹上傳來他的聲音，說你傻，這都找不到。隨即一躍而下，落地時竟能不激起絲毫塵埃，原來飛俠是真的會飛的。你父親要你稱呼他為小賤人，你照做了，每次都讓他笑得開心。他拿出本有些泛黃的書本，據說是與你爹一起想出來的相聲筆記。是的，你們在後山總是在練習相聲，若不是他總能展現出的高超輕功，你都懷疑他只是個相聲演員。

你今天不是來學相聲的，你是想來學武的，這令小賤人師伯有些吃驚，你以前不是不喜歡練功嗎？是，你以前比起雲舟叔伯的劍譜、木劍，更喜歡三師伯贈你的文詞選集與二師伯手抄的藥毒經典。

你現在也不喜歡練功，可那天你與父母一同下山，父親讓你們在茶樓些著，要去給你們買些點心吃。卻有三個不長眼的賊人想來欺侮你母子二人，你站在娘親身前，想引經據典讓他們知難而退。可先人的名言佳句對這種不要臉之人效果甚微，你有些慌，你的表情掩蓋著你的害怕，可身軀卻微微顫抖著。這時你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問道這三位不長眼之人是否有注意到此處是唐門的地盤。當他們轉身時，你父親已在你面前，摸著你的頭讓你安心。他竟然不需動手，便能說的那三人只能在地上又哭又笑無法反駁，差點就將他們說死了。

那晚，你想學，他讓你罵他，要親自示範給你看。你說他監守自盜，說的他一時無語，他料定是小賤人教你的。是的。他只是想先聽聽自己兒子嘴力如何，沒想到第一句就這麼狠，這次正式來。你竟然發現你說不出半個字，因為你根本發不出聲，那麼就輪到他罵你了。他罵你，這般勇敢面對三個壯漢也絲毫不退。他罵你，這麼護短不愧流著唐門之血。他罵你，如此寧死不屈，不愧是他兒子。他一句句你是他倆的寶貝兒子，說的你無法反駁。等你能說話後他才告訴你，那時他點了那三人的笑穴啞穴。有時遇上那種人，必須將道理放在手上打進他們心中才有用，若辦不到就用別種方式，畢竟你是唐門人，有很多種方法能用。像你今天離開前還給他們下毒一樣。

你躺在床上，聽著娘親給你講故事，她講著以前就說過很多次的故事，是一名大俠、一名師兄、一名夫君與她的故事。內容你全都背起來了，卻還是聽不膩，但今天你有新的想法。你想成為父親那般的大俠。

小賤人師伯聽完呆了半晌，忍不住說了句媽巴羔子咧，這般教小孩，不愧是他師弟，笑的你覺得他會就這麼斷氣。可他還有個疑惑，你怎麼不去找你父親的師傅，因為默裳都在那邊學？他猜中一部分，卻沒猜中主因，他看起來很閒。

這天，小賤人師伯教你輕功，傳你運功方式後便直接示範給你看。原來飛俠真的是會飛的，從這處懸崖一躍而下，不過片會就已出現在對面，他問你是否看懂了。你看懂他的腦袋真的被你爹的屁股夾過，過程全都省略要怎麼學，你總是能逗笑他。他終於肯正常些教你，如何施力、借力、步伐、動作一一詳細示範，在你練習時指出該改善何處。不需半天你竟已學起七八成，令他重新審視自己的教學能力，直到你說出似乎曾見過父親使過類似的輕功他才明白。

你以前總是纏著父親給你論典說道，手中總是捧著從講經堂帶出的詩集，一邊看著他忙碌的身影，一邊閱讀，碰到疑問他也不乏耐心地回答你。默裳也曾陪著你看父親練武，她看不懂、你也不解，她便去找蘭姐學，而你將這些全記下來了。小賤人師伯聽完只說，你接下來要學的可多了。還有你們叫她蘭姐姐是什麼意思？你不知為何心中有些急，與他說蘭姐姐是順風耳才讓他閉嘴。

轉眼之間，你已大了不少，今天你在後山與小賤人師伯對練。說是對練，兩邊卻是異常認真，你手中小劍融點蒼快劍的快、雪山飛鴻爪的纏，步伐飄逸靈動，又如鬼魅無聲難以捉摸。手中小劍緊貼對方，不留喘息之機，勢如暴雨，捉不著、碰不到、脫不了，連飛俠唐布衣稍有閃神也會被這目光所至全是劍刃的招式劃下幾塊肉。他說你居然還偷學你娘親的
天地無聲勢來對付他，未免可惡，當初不叫你去跟她學就是因為會因此無法講相聲才先教你輕功，結果功虧一簣。其實只是下意識加進去的，你根本沒學會。

直到有人來喊，你們才停下，他在心中暗自說道怎麼像是在跟師弟打架似的，還不知道說幾句話緩和下氣氛。

來的人是你四師伯，他平時會偷塞些吃的給你，說是免費的，實則從賣給你爹的書籍中加錢，人還挺好的。今天是你該出發去崆峒留學的日子，你也差不多該出發了，大家都在大門口等你。

你來到大門口，你的父母要你好好照顧自己，若想家了隨時能回來。雲裳姑母吵著要與你一同前去，說沒有她照顧你可能不出三天就餓死了，若非眾人阻止她可能早已跳上車。蘭姐姐交給你三封信，說是遇到那三人就將信給她們，她們會懂得。默裳如平常般與你鬥嘴，說你去留學做什，這裡可比那處強的多，若你不早點回來傳承小劍可就得歸她。

「我比你大三歲。」

「你又打不過我！」

「我有留手。」

「哼，總之你晚一天回來東西就歸我了。」

你的父親有些無奈，你們這樣約定東西的所屬，卻沒考慮到傳承小劍在他身上。兩個都還太早，一個還不知道能不能用這東西。眾人也都看出你們不是感情不好，就讓你們多講兩句了，畢竟你此行沒有大半年是不會回來了。

你看了看四周，似乎沒見著那個人，心中有些失落。不過這沒持續多久，那道身影從正心堂緩緩走出，他摸了摸你的頭，說時間過的這麼快，長這麼大了。他的孫子要踏上屬於自己的遠行，不管行的多遠，唐門都在這裡等你回來。你親妹見狀也走到你身旁，不能只有你有，她也要被摸頭。你們掌門爺爺待你們總是公平，這個有的，那個自然也有，臉上表情滿是欣慰。

你搭上馬車，眾人道別的聲音逐漸遠離，你最後聽見的是你雲裳姑母的聲音。你其實不想離開，你其實想就這樣待在唐門，你與家人朋友相伴便能滿足，可這裡沒有你想了解的那門功法。

「娘，申屠龍最後怎麼了？」

「不知道。」

那名傷你爹親，差點害唐門消亡之人，在故事中就這麼消失，他仍存在於世。他傷害過你所在乎之人，所在乎的事物，他不能存在。為此你不在乎的可以全都犧牲，但你在乎的全都要保下。

「雲侄，別太勉強自己。」

駕著馬匹的，是你的雲舟叔伯，這是你此生少數能嚇到你之事。看來這趟旅程，並非沒有熟人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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