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北] 敗北女角精讀計畫—八奈見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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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哈全文易讀版

精讀計畫本篇 #1clvfC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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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奈見私小說 #1copEF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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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讀者，你們喜歡八奈見杏菜嗎？

這個問題不管如何回答，通常馬上能得出一個結論，確實無論是在現實還是小說中，似乎喜不喜歡一個角色是一種本能，這是不需要太多思考就能夠回答的問題。

然而回答這個問題前，無論喜歡與否，其實都要以自身角度在內心中先回答一個問題：八奈見杏菜是個怎麼樣的人，你對她有怎樣的印象？

在之前我說過下一篇精讀我就要寫八奈見的時候，我還開玩笑說我要把標題，也就是我對八奈見的一句話描述寫成哭過輸過沒餓過。但真的落筆寫下的時候，我卻情不自禁地用上了這個我對八奈見的第一印象——八奈見杏菜，就是那個似乎真實存在於每個人青春中的
女孩。

無論喜不喜歡這個角色，雨森都透過磅礴的筆力為我們刻畫了一個充滿著青春氣息的少女形象，彷彿看到她，就置身於那個充滿夏日炎熱的教室。

那我們就從這裡著手，開始分析，從頭梳理一下這個躍然於紙面上，鬼靈精怪的少女吧。

一、八奈見杏菜其人

提到她，可能所有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敗北女角，甚至不客氣的說，她是所有女主角裡「敗北女角」感最強的，對於「敗北女角」這個第一印象，我一直抱著一股審視的態度，因為它很標籤化，而且涉及到整篇文章的立意，我在此先略過，留到後文再敘。撥開名為「敗北女角」的迷霧，我們會發現之所以她會給我們這種印象原因在於這個女孩的性格第一層特色——驕傲。

　　八奈見堅強地抬起臉，站起身把自行車的鑰匙擺到桌上。
　　「去找她吧。華戀正在等你喔。」
　　「……沒關係嗎？」
　　「華戀是個好女孩嘛。不讓人家幸福，我可不會饒你喔。」
　　「謝謝妳。我這就去向華戀表達我的心意。」
　　「加油喔。萬一你被甩了，我會好心聽你訴苦的。」
　　「……抱歉，杏菜。」
　　語畢，袴田便衝出了餐廳。一次也不曾回頭看向八奈見。
　　八奈見呆站在原處好半晌，最後孱弱地坐下，呢喃低語：
　　「……不要道歉啦。笨蛋。」
(第一卷第一敗)

這一段開頭被甩的劇情，從八奈見的話我們能看到，她拒絕了袴田的陪伴，要求他去立刻傳達心意；開玩笑地說被甩了會聽他抱怨；袴田離去之後，就算無人聽見也執拗地拒絕了袴田的道歉。八奈見被甩了，這是事實，但是她執拗地維持著少女的矜持與體面，直到這一幕。

　　剛剛才被甩了的少女，八奈見杏菜。她緩緩地朝著玻璃杯伸出了手。
　　朝剛剛甩了自己的男人——袴田草介的玻璃杯。
　　
　　——別這樣！別做出這種悲哀的事啊！
　　
　　我悲戚的祈求沒有生效。八奈見用雙手捧起玻璃杯，雖然躊躇但還是用嘴唇含住了吸管。
(第一卷第一敗)

是的，面對被甩的事實，八奈見只是在逞強罷了，她默默地把吸管含入口中的行為，可能看到後面的讀者會反過來對這裡的劇情感到有些許疑惑，溫水和八奈見換食play都要演成定番了，為什麼會在這裡糾結這個。

因為它隱含了一個很重要的意義，在所戀之人離開之後，面對已成定局的失戀，在這一刻其實她認輸了，而正是因為她的驕傲，使得她的挫敗感非常重。這也是為什麼溫八老有一種宿命感，因為在整個文章的開頭，溫水看到的不僅僅是八奈見“悲哀的事”本身，他
其實撞破了少女那顆驕傲不服輸卻又不得不認輸的心。

如果沒有這一幕，標籤化為敗北女角的八奈見仍然可以披著她的外殼，一臉陽光地等待時間過去，接受失敗的事實，青春戀愛校園喜劇的結尾後立刻退場消失，但是她被撞破了，命運的齒輪在這一刻，轉出火花。

八奈見杏菜，成為了聚光燈下的女主角。

而我們這位被聚光燈籠罩的這位女主角，立刻從標籤化的形象之外，長出了第一個特點——少根筋且貪吃。

　　當我拿著哈密瓜蘇打回到座位時，八奈見仍舊站在桌邊。不知為何她緊張兮兮地數著皮包中的零錢，該不會她身上的錢不夠吧？
　　我原本打算不管她直接回到座位上，但是她在桌子前方不知所措，我也無法視無不見。
　　……真沒辦法。這是為了守護我優雅的放學時光。為防萬一，我在心裡先數到十，才
對她搭話。
　　「那個，妳錢不夠嗎？」
　　「咦？」
　　不知如何是好的八奈見哭喪著臉，使勁點頭。
　　我從八奈見手中取下帳單。真是的，到底吃了多少啊？
　　袴田那傢伙，居然點了牛排套餐耶。八奈見也真是的，為了裝淑女而只點了生菜沙拉和濃湯，又因吃不飽而加點漢堡排套餐和甜點，未免也太瞻前不顧後了。
(第一卷第一敗)

貪吃是表現人物活力最取巧的方法，幾乎用不著刻意為此安排任何特殊劇情，就可以讓這個角色的真實感拉高，因為吃是人最根本的慾望。不過動畫黨可能不知道，這裡八奈見是先數了錢發現不夠，被溫水說了我會幫你之後才後續點單的，她是真的有點少根筋。

除此之外，在這一幕裡，還隱含了一個八奈見的性格伏筆，她很憧憬成為新娘，很想穿女孩子最美的衣服——婚紗。

　　「……婚禮……新娘……原本是我穿的婚紗……乳牛女竟然在我面前炫耀……」
　　大概是不由得想像了情敵的婚紗打扮。真受不了，剛失戀的女生情緒都會這麼不安定嗎？
(第一卷第一敗)

這個渴望真的很青春很少女，因為如果長大了之後再思考這個問題，只會覺得婚紗很佔地方而且再也不會穿出去，是浪費。這也從側面透露，一個嚮往著婚姻的女孩子，一定是浪漫且認真地對待自己的感情。

就是這樣一個驕傲而正值青春的女孩子，八奈見有著最大，同時最讓人憐愛的特點就是非常果決的敢愛敢恨，面對因為流言而想要斷絕關係的溫水，她儘管非常生氣，但是立刻果斷地做出了反應。

　　「……我懂了。嗯，我懂了。」
　　八奈見以強硬的語氣結束對話。
　　「以後我會避免和你說話。」
　　八奈見斷然說道，隨即站起身。
　　「這段時間謝謝你，還滿開心的。再見。」
　　完全不留任何餘地。八奈見飛快拋下這句話，把便當盒塞到我這邊，自逃生梯離去。　　……一切都結束了。在這麼簡短的幾句對話中。
　　八奈見最後就連一次也不曾看向我。
(第一卷第四敗)

說走就走，老娘不在乎。這一點在我分析第六卷的時候也提過，我認為第六卷其他女生屢次三番對溫水的好感度事件是很打擊八奈見的，和其他小說裡那種愛吃醋的所謂「正宮」女主角吃完醋開始搶男人的行為不同，吃了太多醋的八奈見會做出其實特別合情合理的行為——你有這麼多人可以寵，那沒有我一定很OK囉。結果搞得第六卷直到結束前，溫八氣
壓都很明顯不如之前。這倆冤孽，時至今日一想起來，我都要揉揉我的胃。

同時很開朗，很自然地和人相處——這一點對上開頭時期有點低熱度的溫水總會顯得些許
強勢，她甚至會不自覺地調戲溫水。

　　八奈見面露惡作劇般的笑容，把筷子伸向我。
　　「想吃的話就直說啊。來，張嘴～」
　　「啥！？咦？」
　　我先確認了沒有任何人在看，這才膽怯地張開口。血與脂肪的味道在舌尖上漾開。
　　「好吃吧？」
　　「嗯、嗯……」
　　「然後呢，你估多少價錢？」
　　——！？竟然來這招。這傢伙，竟然玩弄純情的少年心。
(第一卷第三敗)

只不過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是會變化的，隨著溫水成長起來，他們倆更有互動感的鬥嘴情況變多了。像這種單方面拿捏的劇情，現在除非溫水出現大破綻，不然不多見。

雖然平時日常生活很脫線，但是八奈見對於周遭人的情感掌握非常細膩。這種矛盾感被雨森用八奈見的家教很殘念合理化了，出現狀況時，通常是她在冷靜觀察狀況，甚至早在第一卷她就在推動溫水去解決問題。

　　「月之木學姊揹著行李，朝著和旅館相反的方向走遠了！」
　　咦？是這樣喔？天色已經全黑了，很危險啊。我愣愣地看著八奈見指的方向，這才注意到她用難以言喻的表情注視著我。
　　「你有在聽嗎？溫水。」
　　「咦？幹嘛？」
　　「女生一個人走夜路很危險吧！」
　　意思是要我追上去嗎？欸～很暗又恐怖耶。
　　不情願的我拖拖拉拉時，八奈見用力拍打我的背。
　　「檸檬已經去小鞠那邊了，我會去把社長找來的。你快點追上她！」
　　「我喔？可是天色已經很暗了————啊，好的。我這就出發。」
　　……論恐怖程度，還是八奈見在夜路之上。
(第一卷第三敗)

八奈見很重視友人與愛情，而且對情感的道德要求很高，一個非常明顯的例子就是，她發現燒鹽在和綾野約會的時候，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定調了。

　　「……溫水，這是不是不太妙啊？跟有女友的男生在假日單獨出遊。算不算出軌啊？
」
　　「不過，妳看，那兩個人本來就是朋友。就算八奈見同學和袴田兩個人出去，也不算出軌吧？」
　　「是出軌喔？」
(第二卷第一敗)

在這裡就算溫水提到了她自己，她也是毫不猶豫。

我順便給你們扣塊糖出來解饞，我之前寫溫水的時候，是基於盡量不做過度解讀的思路書寫，這裡我其實有注意到，但當時硬憋著沒有講。

第六卷帶有改變、未來、選擇等一系列濃厚的象徵意味，並不符合之前溫水的口味的，卻被他非常自然主動點下的冰淇淋蘇打。

　　確實有幾分寂寞。但我同時也發現，離別之後，未來的事情在我心中同樣重要，甚至愈來愈重要。
　　燒鹽的選擇、今後的文藝社、以及高中二年級的自己──
　　為何我會不惜做到這個程度，與燒鹽決勝負呢？為何會點不合我風格的冰淇淋蘇打呢──
　　許許多多的想法在腦海中團團打轉，我有種靜不下心的感受，只是一直盯著蘇打汽水的細小泡泡。
(第六卷第四敗)

這個食物在這裡之前是有出現過的，幾乎是唯一一個目前有記錄的再次呼應的食物，而這個食物的上一次出場是什麼呢？

　　「話說八奈見同學要點什麼？」
　　「當作沒聽到……？呃，那就冰淇淋蘇打。」
(第二卷第一敗)

言盡於此，我不多加任何猜測，你們自己聯想。

要論八奈見身上的青春氣息，那真是數都數不完，我最能感受到雨森對八奈見的偏愛就在於，他會把在意身材時時刻刻在減肥的特點塞給八奈見。

　　「所以妳今天也是為了減重出來健走的啊。」
　　「其實我沒變胖。只是最近買的衣服不知為何穿不下，想說稍微走幾步路。」
　　「咦？那不就是胖——」
　　目露凶光。八奈見的視線讓我嚥下後半句話。
　　「我沒有變胖。大概是單位之類的變了。公制之類的改了。」
(第四卷特典『四捨五入的年紀』)

我說過愛美是女孩的天性，這種天性最合理的具象化就是減肥。八奈見又是暴食海獺，貪吃導致她需要拼命維持身材，一邊在男生面前嘴硬一邊偷偷減肥這個形象真的非常青春，幾乎是絕大部分讀者都親眼見過的校園女生形象，而且討論和男生討論減肥這個話題有種恰到好處的曖昧，因為這是最小程度地干涉對方生活，同時又是個待在安全區裡的話題。

八奈見還有非常豐富的小動作——我跟你們講，就我多年觀察，沒事對著男生的身軀折騰
的女孩子八成有點心思，但是這裡的力度很難把握，用手指戳過於曖昧，但是直接出手打太過強硬，那一巴掌打到背上再多的好感度都清零了，我說的就是你燒鹽檸檬。

而八奈見，她選擇的就是最適合的方式──肘！

　　「欸，溫水。你到底是怎麼跟馬剃同學變得那麼熟的啊？」
　　一次把兩塊寒天果凍放進嘴裡的同時，八奈見用手肘頂我。
(第四卷第一敗)

　　「好冷！溫水，你幹嘛自己先出來啦。」
　　八奈見拉攏大衣前襟，自車站大廳的樓梯走下來。她一站到我身旁，就用手肘輕輕頂我。
(第五卷第一敗)

從這一點也能看出，八奈見在表達好感時的小矜持，除了戳溫水，她在表達好感的時候還會玩自己頭髮。

　　「這個我真的可以收下嗎？看起來好像很貴耶。」
　　八奈見讓頭髮一圈圈捲在手指上，視線看著窗外，繼續說道：
　　「溫水平常用的鋼珠筆已經很破舊了吧？聽說有幫忙印上姓名的服務，我就選了這個——結果因為這樣趕不上生日。」
(第四卷尾聲)

這代表女生對自己的相貌、髮型很有自信，當女生撫摸頭髮時男生的注意力會集中在女生手上，進而看見的是頭髮和臉，這時女生希望能得到男生的肯定。

為什麼總說雨森是八奈見黨黨魁，其實不見得是劇情上的安排。同作為創作者，我的看法啊，when I was young，我也寫小說。安排劇情的時候，更多要考慮劇情合理性，在這裡為了合理，為了展現更多角色，反而在劇情上不會獨寵某些角色，就像我之前說的，如果角色劇情架構合理，隨後溫八沒有走到一起，我會有點失望和難過，但那是出於我個人的一些對劇情的私念，我仍然會承認這是一部好作品。

但是描寫自己更偏愛的角色的時候，那種在筆力上的寵愛是不自覺的，你們細讀之後可能也會有這種感覺，怎麼感覺八奈見的形象躍然紙上，非常豐富，但有些角色相對會比較乾癟和標籤化——我不拉踩，在這裡不提任何反例。

至此，儘管只是粗略一掃，八奈見驕傲、率真、開朗、細膩、有點矜持、有點愛美的形象確實完全是按照“王道女主”來打造的。但是，我要在這裡著重講出最大的問題，也就是
我故意賣關子賣到現在的──敗北女角。

二、八奈見其心

敗北女角這個標籤，甚至是篩選這篇小說、漫畫、動畫的受眾的重要標準，似乎在問：你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人成為主角。我看不少人很有戾氣地批判溫八黨，說不想看溫水吃人家吃剩下的，我也看到過不少「就好這口」黨，希望八奈見再輸一次。

八奈見杏菜，是一位敗北女角。

這件事你知我知讀者皆知，在文中，甚至是用主角溫水的角度定調，已經被撞破驕傲的八奈見在唯一的救星溫水面前放下了少女的矜持，又吃又喝又哇哇大哭，然後被溫水官方打上了這個注定要伴隨她一整本小說的刻板印象。

　　話說回來，八奈見也未免被甩得太慘烈了吧。
　　八奈見的話還沒說完。我一面伸手拿取薯條，一面用充滿同情的眼神打量八奈見。
　　仔細一想，世上有個字眼很適合用來描述她這種女性。
　　……八奈見杏菜。沒錯，這傢伙正是『敗北女角』。
(第一卷第一敗)

在這裡我要留下一個問號。這個標籤本身，真的就對嗎？

八奈見對這個標籤的情感很複雜，一方面她承認了自己的失戀，這個善良的好孩子由衷地祝福著自己的好朋友們在一起，承認自己的戀情已經結束——哪怕那個時候她還喜歡著袴
田。

這場伏在曾經的戀慕對象胸口上的痛哭，和檸檬在操場的夜談、小鞠沉重的學園祭包含的心意又有何不同呢？

　　十二年份的心意在八奈見的眼眸中流轉著水光，她把臉龐埋向袴田的胸口。
　　「我到現在還是喜歡著你！所以，你就去跟姬宮華戀一起幸福吧！自己去幸福啦！」　　她哽咽地吼完，好一段時間一動也不動。
　　……我繼續待在這裡真的好嗎？
　　當我尋找著脫離現場的時機，八奈見自袴田的胸前抬起臉。
　　「我喜歡你是我的自由，總有一天我也會自己喜歡上別人！」
　　也許是拋開了某些心結。八奈見倏地雙手一推，使勁推開袴田。
(第一卷第四敗)

我一直認為能夠說出「總有一天我也會自己喜歡上別人」的她，其實代表著已經對袴田的執念徹底放下。但另一方面的問題在於，八奈見承認了她自己的失戀，但她卻一直沒有走出自己的失敗，沒有走出因為失戀帶來的強烈挫敗感，她在意著周圍的風言風語，她是個驕傲的女孩子，她覺得自己輸了，但她不想別人認為自己是失敗者。

這其實就是八奈見一直堅決否認著自己被溫水甩掉的流言的根本原因，尤其抗拒上一輪的「勝利者」華戀認同這個流言，這個邏輯溫水其實心知肚明。

　　「不不不，我們根本就沒有交往過！八奈見同學，妳也幫忙說句話啊！」
　　八奈見有如沒上油的機器般轉動脖子，面向我。
　　「哎、哎，這算是華戀的誤會吧？」
　　「嗯嗯。」
　　「反倒是我甩了溫水才對。」
　　「……啥？我根本就沒被甩吧。」
(第六卷第二敗)

她太驕傲了，所以即使已經不再有著執念，不再把目光聚焦在袴田，她仍然惦念著她的失敗。面對著她又一次自顧自地喜歡上的溫水，她擺出了更驕傲的姿態，哪怕她的少女心思已經藏都藏不住，她還是用著少女的心思去掩飾，不去主動走出那一步。

她會因為男生對小鞠突然表露出的善意而春心萌動。注意這個我可能和別人不太一樣，雖然同樣是第三卷，但我覺得這是八奈見第一次對溫水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感。

　　小鞠咀嚼著銅鑼燒，霎時眉開眼笑。不知為何八奈見直盯著我瞧。
　　「咦？八奈見同學怎麼了？」
　　「該怎麼說喔～同樣是對待身上沒有錢的人，和我那時候是不是有些差異？」
　　「就算真的是這樣，我該把理由說出來嗎？」
　　八奈見默默無語，輕輕踢了一下我的鞋子。
(第三卷第一敗)

這裡就是很典型的，你怎麼對她那麼好，給你一腳。

會在這個男生面前展現變裝的樣子，彆扭地要他假公濟私，提點小要求。

　　「哎，算了。溫水是負責小道具的吧？有件事要拜託你。」
　　八奈見從桌面上拿起了南瓜卡片後，擺到肩膀上示意。
　　「難得有這機會，我想扮得更像幽靈。能不能做幾個這樣子的鬼火？」
(第三卷第二敗)

但是她什麼都不說，她執著地希望，溫水能主動告白。為什麼？難道在意八奈見是敗北女角的人，只有八奈見自己嗎？溫水是怎麼想的呢？就連許多讀者都認為不希望溫水吃袴田不要的，溫水自己是怎麼想的，文章裡從來沒有提過，他有沒有想過自己選擇了不如華戀的八奈見，就承認了自己不如袴田？我們不知道。他有沒有想過自己在這個時候選擇八奈見，有多多少少是在乘人之危？我們不知道。

八奈見更不知道，所以她小心翼翼地揣測，又害怕自己的揣測顯得有點刻意。她不清楚，隱藏在她驕傲的外表下，是個脆弱的小自卑。只要溫水告白就好了，只要他告白，就證明他不在意這件事，就證明八奈見也是個值得被愛上的，而不是敗北女角。這就是她彆扭，糾結的邏輯本源。

三、八奈見其成

接下來真的是私貨環節了，但不是作為一個八奈見單推人的私貨，而是作為一個讀者對整部小說的看法。

總有人說八奈見缺少一個成長的篇幅，說她需要像檸檬和小鞠一樣需要一個篇章和之前的情感斷緣，我儘管很偏愛這個孩子，但我並不這麼認為，八奈見早已和之前的情感斷了緣，她要解決的問題遠比這個大。

我在之前分析第六卷我個人認為感情衝突最濃重的那段時說過，這部小說給了那些理應在青春戀愛校園喜劇的結尾後立刻退場消失的角色繼續生活，繼續成長的機會。對於燒鹽檸檬來說，她還有繼續奔跑的熱愛；對於小鞠知花來說，她還有繼續成長的勇氣；對於志喜屋夢子來說，她還有繼續長出全新情感認知世界的能力；對於馬剃天愛星，她還有坦誠直率成就夢想的堅實。而八奈見杏菜不一樣，她的問題就是身為敗北女角本身，是這本小說的題眼。

這篇小說的標題，其實是個迷思。

身為一個談了不少戀愛，見過不少情侶，目睹了不少分合的中年人，時至今日我覺得我有無比充足的底氣說這句話：

愛情，從來沒有對與錯，沒有第三方，沒有所謂配得上配不上，愛情就是兩個人的愛情，評判愛情的標準，永遠只有兩個人是否相愛。

而相愛，沒有勝敗。

這本小說以八奈見的角度，就是從根本上去否定，去解構，去撕掉溫水和彥一開始依靠這個世界的定義給她貼的敗北女角標籤。

因為這個標籤抹去了她除此之外的一切特點，無論她是不是那個驕傲、率真、開朗、細膩、有點矜持、有點愛美的八奈見杏菜，只要她輸掉了這次戀情，她就似乎一無是處，不配無拘無束地愛上另一個人，就要時時刻刻地自卑、提心吊膽，這種想法難道對嗎？我想這個問題不只要交由杏菜和和彥去思考，也要交給每個讀者去思考。而我的答案非常簡單：

怎麼可能對！

就像動畫OP的歌詞一樣，我真的很喜歡這個OP。沒錯，一次又一次地屢敗屢戰。是眼淚教會我堅強，我相信，總有一天會迎來美滿結局，開始轉動吧，無與倫比的命運。就算接二連三以敗仗收尾，我們也不是他人的附庸，我們是自己的主角。就算我們終將長大成人，過去的一切也不會成為笑話，總有一天會成為女主角，等待我們的一定是True Ending，那就是我們的主演之日。

逞強好勝的女孩最強！

八奈見杏菜就是那個逞強好勝的女孩，她是個勇敢追逐愛情的女孩，她失敗不是因為自己輸給了姬宮華戀，而是相比袴田草介，那個下一個男生更適合自己。而溫水和彥，去牽起那個女孩不代表你不如誰，不代表你在乘人之危，僅僅因為你愛她，明不明白！

所以萬一因為八奈見自卑在自己失戀一次的過去，溫水自卑在自己並不耀眼的成長上，這倆人就這麼錯過了，那就不要怪我立刻跳起來給你們倆補一個圓滿大結局。因為這樣的錯過，在我的人生裡見過太多了，在這裡我不想見到第二次。

所以在最後，我希望雨森能夠把他對杏菜的愛貫徹到底，她終將會戰勝這樣的自卑，戰勝名為敗北女角的偏見，用她足夠熱烈的青春形象走到那個舉著聚光燈的男生面前，扯住他的領帶。

會為你流淚的女主角就在這裡，舉好你的燈，把它對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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