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歌] 馬份家的公主死神篇第四十八章：不同的他

winter0923 發表於 2022/10/19 上午4: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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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ter0923

(苦楝樹)時間Oct 19 04:11:47 2022推噓 6 推:6 噓:0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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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不同的他

　　戰爭結束之後，奈威將穆敵的眼睛摘下，把那支給他很多助力的魔眼埋回穆敵的墓中，對他來說，那支眼睛始終是穆敵借他的，感覺就像他人雖然死了，但奈威幫他看完戰爭的結果，現在戰爭結束，他不再需要魔眼，毫不猶豫地將眼睛還給原本的主人。

　　五個月過去了，原本的魔眼變成眼罩，習慣了用一隻眼睛看世界之後，奈威來到黑湖旁，捧著梅林留給他的劍，曾經發著燦爛光芒的劍，光芒不付存在，看起來只是普通的長劍而已，奈威握著劍柄，沒有任何反應，他猶豫的看著黑湖。

　　當他不需要的時候，將劍丟到黑湖就好，會有人幫他保管，這是梅林回到過去之前說的話，奈威考慮了很久，終於在今天下定決心。

　　撲通──

　　陪伴奈威多年，經歷無數次戰鬥的夥伴，被奈威丟入湖裡，奈威看著長劍深入光透不進去的湖底，他鬆了口氣，和他們相遇以來，自己施加給自己重擔，隨著劍的沉沒，似乎也從奈威的身上卸了下來。

　　黑湖的水面翻騰，奈威看著湖面。

　　原本一直待在湖底的大魷魚浮了上來，慓在湖面上，其中一邊的眼睛看著奈威。

　　奈威也看著大魷魚，他不知道大魷魚是偶然浮出水面，還是奈威把劍丟下去，大魷魚才出現的，對黑湖中的傳說，奈威對她幾乎不瞭解，實際上霍格華茲也沒多少人了解。

　　大魷魚伸出其中一支腳，腳上纏繞著奈威丟下去的劍，奈威驚訝的看著劍，大魷魚將劍插入自己體內，黑如墨水的血噴湧而出，但卻沒有隨著水面擴張，而是圍繞在大魷魚的身旁，大魷魚的身體逐漸變少，最後全部化成黑水。

　　接著從黑水中浮出一個人類的頭，一名黑髮的女孩，赤裸著身體站在黑水之上，黑水就像有生命般攀爬到女孩身上，變成像用章魚腳做出來的長裙。

　　女孩的手中握著長劍，劍身發出微微的光芒，她板著臉，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奈威，感覺像在生奈威的氣，奈威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女孩一句話也不說，奈威搞不懂對方是誰，想做什麼。

　　女孩的心思根本沒在奈威身上，她的記憶飄到很久之前。

　　很久很久以前，她來到這顆星球，想要成為這顆星球唯一的生命，但卻被某個人阻止了，那個邪惡的白袍巫師用甜言蜜語阻止自己的擴張，還擅自幫她取名字，最後還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將她封印在這片湖中。

　　「抱歉，妳先暫時待在這裡吧。」白袍巫師語帶歉意的說，「雖然不知道會花上多久的時間，等我回來之後會幫妳變回來，到時候我會帶妳去妳認為想去的地方，我一定會讓你明白，妳想消滅的『人類』有多可愛，伊娜。」

　　她被迫變成這個星球的生物，在湖底漫無天日的生存，她看著那些白袍巫師想要保護的物種，在水邊嬉戲，在水邊求偶，在水邊交配，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她看著那些孩子一代接著一代的過來，離開，她始終無法明白，為什麼白袍巫師這麼強大的存在，會想保護如此弱小的生物。

　　一個孩子掉入湖中，她在水下看著孩子掙扎，明明連在水下呼吸做不到，卻一直要靠近水，無法理解，她輕輕一堆，將那個孩子推回小船上，孩子驚訝的看著自己，對著水下的她大喊：「謝謝！」

　　沒有聽到，她無視孩子的聲音，潛回湖底。

　　多年之後，那個長大的孩子開了艘船來霍格華茲，船帶來的騷動吵醒了她，她不願的伸出手，想將船扯下來，她不會傷害船上的人，只是想發點脾氣。

　　留了鬍子的孩子，揮動魔杖，用水牆阻止了自己。

　　「可惜這是霍格華茲的校園寵物，在德姆蘭它就上餐桌了。」船上的年輕人，不知好歹的朝笑著她。

　　「你們給我小心點，這條魚的歷史可比霍格華茲悠久多了，得罪它我不敢保證你們這些小崽子能完整的回到德姆蘭。」曾經是孩子的船長喝斥著自己的學生，他看著自己一眼，眼神似乎想起過去的回憶，但隨後就將目光移回岸上，「鄧不利多！我的朋友，過得如何？」

　　她看著船上的孩子，已經老了很多，應該不會再看到他了吧，人類這種東西的壽命實在太短暫了。

　　那艘船第二次過來，換了另一個更年輕的船長，他努力地想要對抗那條跟自己相同等級的龍，猶如以卵擊石，雙頭龍輕易的拆掉那艘船，就像自己當年想做的事情，許多跟當年的孩子一樣的存在在湖面上掙扎，雙頭龍將那些孩子的生命玩弄在鼓掌之間，就像自己當年想做的事情。

　　湖面不斷傳來掙扎和哀嚎的聲音，她彷彿看到當年溺水的孩子，當她意識到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已經離開最熟悉的湖水，離開最擅長的領域，想要殺死那頭龍。

　　她從回憶中回到現實，梅林的學生將劍交給了她，那個可以解除她的封印，本來應該是梅林要親手交給她的東西。

　　『我不明白……』她哀怨地看著對方，對方似乎也因為自己的眼神，感到不知所措，
『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你想保護他們的原因，不是說好，要親自帶我理解的嗎？』

　　她握著梅林的遺物，沉回黑湖，她自由了，她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想做的事，但她只想回去湖底，繼續過她原本的生活。

　　「那個……」在她潛入之前，奈威叫住對方，「那把劍，是我很重要的老師借我的，
當時來不及和他道別，他回來拿劍的時候，可以幫我跟他說聲謝謝嗎？」

　　她苦笑地看著什麼都不懂的奈威，勉為其難的用他們的語言回答，「不可能，不管是多麼強大的存在，只要死了，就永遠不會回來了。」

　　「噎？」奈威吃驚地看著對方。

　　她不管奈威，潛入深不見底的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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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威心事重重的來到溫室，想著剛才女孩說的話。

　　也就是說，梅林其實早就死了，如果還活著，就會自己跟奈威收回劍，之所以要他把劍丟到黑湖，就是知道他永遠拿不到那把劍了吧，說什麼改變歷史，不過是他在逞強，奈威嘆氣，確實很像梅林會做的事情。

　　他搬起縮皺無花果，芽菜教授說要讓二年級在課堂上的剪枝，在那之前，她請奈威先把成熟的果實取下來，不然那些過動的小鬼可能會把珍貴的果實碰壞掉。

　　將果實挑下來，並按照品質分類裝好，幾個小時後，奈威的腳邊已經裝了兩籃的縮皺無花果，看著自己一早上勞動的成果，奈威臉上出現滿意的笑容，比起拿劍和食死人、黑暗生物戰鬥，果然待在溫室照顧這些花草，比較適合自己。

　　「奈威──」

　　熟悉的聲音從溫室門口呼喚著自己，奈威反射性地看了對方一眼，隨後害怕的別開視線，忙著自己的事情。

　　看到奈威迴避自己的眼神，漢娜原本靠火焰威士忌燃起的勇氣消退下來，她走到奈威身旁，決定無視妙麗的意見，逃避她應該面對的問題，假裝沒事的說：「需要幫忙嗎？」

　　「不用。」奈威果斷地說，但馬上又覺得不妥的改口，「看妳吧，芽菜教授要蒐集縮皺無花果，普林斯教授上課用的。」

　　漢娜拿起園藝剪刀，像以前一樣，跟著奈威做事，那個時候奈威很沉默寡言，不喜歡說話，和在自己家中健談的奈威判若兩人，現在的奈威反而變回以前的樣子。

　　兩人一言不發的採摘縮皺無花果，沒有接觸也沒有互動，就像陌生人，像熟識之前的彼此，奈威可能覺得這樣比較好，但漢娜不能忍受，她終究要面對問題，逃避不但可恥，還一點用都沒有。

　　「奈威。」

　　在一次兩人面對面的空檔，漢娜叫住奈威，奈威不想跟漢娜交流，刻意迴避漢娜的眼神，低著頭問：「什麼事？」

　　漢娜抿著嘴唇，思考該如何開口，奈威假裝自己在挑縮皺無花果，但若仔細看他的動作，會發現他心不在焉的將同一顆果子放下又拿起好幾次。

　　溫室中一片寂靜，卻讓漢娜覺得緊張，她感覺奈威正在失去耐性，她需要在奈威離開之前，把話說清楚，「我做了什麼會讓你討厭的事情嗎？」

　　「沒有。」回答完後，奈威轉過身，背對漢娜繼續工作。

　　「那你為什麼要逃避我。」漢娜語氣委屈的追問，她的問題讓奈威停下動作，「我們之前……不是處得很好嗎？為什麼……突然變了？」

　　奈威回頭用他僅剩的眼睛看著漢娜，銳利的眼神彷彿回到巫師戰爭當時大殺四方的奈威，讓漢娜的身體不受控制的緊張起來，但隨後奈威閉上眼睛，揉了揉痠痛的肩膀，看起來毫無鬥志的坐下。

　　「妳覺得現在的我如何？」奈威的語氣有些自卑，他拍了拍身體，漢娜仔細的看著奈威，身上穿著沾滿泥土的工作服，慵懶沒有鬥志的靠著椅背，臉上雖然沒有笑容，但溫和的看著漢娜。

　　漢娜不懂奈威的問題，理所當然地回答：「很好啊。」

　　「真的？」奈威懷疑的看著漢娜，他這麼說的時候，眼神又銳利起來。

　　「你怎麼了嗎？」漢娜又一次看過奈威的全身，感覺不到問題。

　　奈威目光如炬的盯著漢娜，讓漢娜有些害怕，等到奈威從漢娜的身上感覺不到客套或說謊的跡象後，他才揉了揉眼睛，讓自己過度侵略性的眼睛緩和下來，他需要盡快趕掉當時作戰的壞習慣才行，為了能夠變回原本的他。

　　「我不知道……妳想親近的是什麼樣子的我……」奈威無奈地說出實話，「我們之前
關係很親密，但那個時候的我，是為了在戰鬥中增加生存率，刻意練出來的個性，我一點都不喜歡那樣的自己，會讓我想到傷害我父母的仇人。」

　　漢娜驚訝的看著奈威，她從沒想過奈威會有這種煩惱。

　　「佛地魔死後，我考慮很久，我也想像哈利那樣，當個有主見，會主動挺身而出的英雄，但我並不喜歡那麼做，那段時間我會帶領大家作戰，真正的原因是哈利不想做，我只好替他做他該做的事情。」

　　「但那不是真正的我。」奈威不捨的看著漢娜，他很喜歡漢娜，也很喜歡跟漢娜相處的時光，但如果漢娜喜歡的是身為英雄的他，那除非奈威願意繼續維持那時的自己，不然漢娜總有一天會離開他，「膽小、懦弱、健忘、沒有野心，才是我原本的樣子，我喜歡藥草學，因為上這堂課，只要待在溫室裡照顧不會說話的花草就能有成就感，和需要傷腦筋的魔藥學，或需要跟人互動的課堂不一樣。」

　　奈威觀察漢娜的表情，那帶有同情心的眼神讓奈威覺得難受，他自嘲的說：「會有人喜歡這樣的奈威．隆巴頓嗎？」

　　不可能吧？連奈威自己都不太喜歡了，只是相比另一個會讓他厭惡的形象，原本的模樣還算能讓人接受而已。

　　漢娜兩眼不曾離開過奈威，她放下園藝剪刀，拍掉衣服上的泥土，解開頭髮，重新整理好之後再綁起來，甚至拿出鏡子，將檢查自己的外表，確認一切都沒有問題之後，她將椅子拉到奈威面前，正坐面對奈威，雙眼凝視著奈威的眼睛，認真且嚴肅的回答：「我很喜歡。」

　　奈威不敢置信的看著漢娜，她的臉上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奈威溫柔、善良、體貼的那一面。」漢娜露出幸福的微笑，她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我從二年級的時候就暗戀著你，一直偷偷的觀察著你，我看著你將蟲子挑掉卻不傷害它們，看著你不嫌麻煩的將枝葉修剪整齊確保其他人不會因此受傷，看著你細心的照顧混併柳，不想讓芽菜教授傷心的模樣。」

　　「當你出現在我家門口的時候，我發現你變了……變成我不認識的奈威……變得很可
怕……」漢娜想起那天穆敵教授死前敲著他們家門的模樣，奈威僅剩的眼睛銳利的讓她害
怕的模樣，「但我聽到你說想要為了別人繼續戰鬥下去，我就知道你還是原本的奈威，為了別人而把自己變成最不喜歡的樣子，只有現在的你做得出來。」

　　聽到漢娜形容的自己，奈威害羞的低著頭。

　　漢娜靠近奈威，牽起奈威的雙手，冰冷和溫暖的觸感，就像奈威的兩面，奈威滿臉通紅的看著漢娜，小聲地回答：「我也……很喜歡妳……」

　　突然的告白，讓漢娜羞紅著臉，她心情浮躁的捏著奈威手，「謝謝。」

　　「對不起。」奈威愧疚的說，「因為我的膽小，這幾個月一直躲著妳，明明過去那段日子，都是妳在照顧我，支持我，陪著我，我才能撐下去的……」

　　漢娜將奈威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龐，掌心的溫度讓她覺得安心，她像平常一樣，對奈威露出讓他覺得溫暖的笑容，「今後我也會繼續堅持下去的，如果奈威不討厭的話。」

　　「不討厭。」奈威馬上回答，「我很喜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