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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 《蓮花樓|笛花》 家人-上

看板China-Drama標題[創作] 《蓮花樓|笛花》 家人-上作者
Yukilinchi
(雪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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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意義上的好久不見(?
本來是要寫在中秋發的,但是……
我其實中秋的第二天才立出標題,甚至五分鐘前又換了篇名XDD
這篇沒有大綱,純粹想到哪寫到哪,主旨是災難之下的人性,希望我不要寫的太黑暗(南無




以下正文請小心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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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大熙朝十分不太平。


十年來最炎熱的酷暑,北方大旱,南方卻澇災不斷,而去年蝗蟲的侵害又尚未得到緩解,遇上這麼罕見的接連天災,不只對地方官府,皇城宮裡,同樣焦頭爛額。


然而各地已出現零星民怨,再不提出災後安撫的政策,只怕天災後,人禍將接踵而至。


戶部尚書,不,丞相方則仕幾乎宿在宮裡,文武百官日日朝會,卻沒有人能提出一個能妥善解決的辦法。


中秋過後,好不容易得以返家一趟的方則仕,卻在隔日上朝時上奏一份令皇帝眼前為之一亮的奏疏。


內容除了提到將南水北引,緩解北方旱情,也解決南邊各大江流湖泊的汛期水位高漲的災害,以及以及一系列撫恤的政策,不僅反向利用了災害的力量紓解困局,甚至還能再年末封璽前讓百姓得已吃飽穿暖,地方官稅收不愁。


「方愛卿這趟返家,收穫不少啊!」滿意的闔上奏疏,皇帝滿帶讚許的眼光有些銳利,方則仕暗自凝神,步出行列,躬身行禮:「啟稟陛下,此份奏疏乃中秋賜宴前,臣召集戶部與工部一同商討對策而得,且施行上仍需地方協力,更有甚者,還需吏部派遣巡狩使到各地監察,絕非微臣一人之功。」



皇帝瞇著眼端詳了好一陣方則仕,似笑非笑的岔開了話題:「你家夫人新收的那個義弟,近來如何?還是病得起不來身,無力見駕?」



本以為方則仕會誠惶誠恐的承認,如同往前的數次詰問,然而方則仕卻一反常態,否定了皇帝的反問:「謝陛下關懷,年初經太醫診治後,舍弟已康復大半,如今已能下地簡單活動,只是內子心疼弟弟大病初癒,不願他過度勞累,這才駁了陛下美意,微臣返家已與內子商談過,此次上朝,舍弟也一起進京,陛下若要召見,舍弟隨時都能見駕。」


皇帝倒是沒有預料方則仕會變得如此乾脆,只是如此一來,他突然就失去了會會這個李相夷消失後橫空出世的天機堂三堂主的興致,加上近一年天災不斷,他實在也無心揪著陳年舊事不放,左右他已無任何威脅,他向來以仁義治國,也不是容不下一個行將就木的半弔子大夫。


思及此,他隨意地將奏疏放回龍案上,無謂道:「罷了,朕不過一時好奇,什麼樣的文弱大夫能得何大堂主青睞,初見面沒多久便與其義結金蘭,甚至還能得金鴛盟盟主的庇護,如今國難當前,朕也沒這心思,讓你這新得的小舅子好好靜養吧!來年新春,再邀他進京開開眼界。」


話畢,方則仕躬身謝恩後回到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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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莊,方才朝堂上還鎮定自若的方則仕腿軟的幾乎走不了路,在家丁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坐上主位的圈椅,接過何曉惠的茶杯時,手還在發抖。


「如何?陛下還是堅持要見蓮花嗎?」



「正如李神醫所料,陛下一聽說他進京反而不想見了,結束後又賞賜好些珍稀藥材讓我帶回來給李神醫補身。」方則仕喝了一大口才堪堪壓住毫無章法的心跳,顫聲道:「夫人有所不知,方才我領著小廝假扮的李神醫上車時,一轉頭就瞥見軒轅大人就在驛站轉角的胡同盯梢,嚇得我差點從車上摔下來。」


「你就這麼點膽!」不輕不重的拍了丈夫的肩頭嗔道,看向帶著帽籬走進的小廝,那人還比自家夫婿鎮定許多,但實際上她看著的是走在最後那位做小廝打扮的人,只見他笑的溫和,平庸的外表下卻更襯得那笑容和眼神睿智而深邃。


「枉費我們蓮花還做這兩手準備,外頭風這麼大,快快,快去拿個手爐過來!」何曉惠笑的慈祥,一邊拉著那人坐下一邊又催促離兒去取手爐,只因她抓著的那隻手在這秋高氣爽的時節卻已冰涼如玉。


小廝,又或者說,李蓮花本花笑著用空著的那隻手摘掉臉上的人皮面具,攏著袖口擦掉臉上剩餘的偽裝,一邊寬慰道:「軒轅蕭早年也是江湖上一號人物,加上這麼些年常伴君側,人早已成了精,阿姊莫要太責怪方大人,如果是我和軒轅蕭對上眼,只怕都要尿褲子了。」

「你少替他說話!」說完又嗔怨的剜了丈夫一眼,溫聲轉移話題:「不過現下,安了皇城那邊的心,你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笛盟主南下出遊了。」


霎時間,李蓮花的笑容變得有些靦腆,下意識地看向身後,那人正好拿著大氅蓋住了他的肩膀。


何曉惠看在眼裡,只加深笑意,替李蓮花攏好領口,說道:「時間不早了,小寶去給你們打點行囊還有車馬,應該快回來了,你們先回屋更衣,一會我們一家人就在荷竹苑吃飯!」

聽得何曉惠隨口就來的「一家人」,即便已經在天機山莊生活逾一年,李蓮花還是感覺心裡暖的發燙,點頭嗯聲才和笛飛聲一前一後的往內屋去。


「唉,」確定人走到聽不見的距離後,方則仕突然就嘆了口氣:「看來我這輩子是無福有個弟弟囉!」
「什麼?」


「你看你才給李神醫糾正過幾次,現在他那聲『阿姊』叫的多自然,我呢?這都多久了,見著我還是畢恭畢敬的『方大人』。」方則仕難掩失落的說。


何曉惠既無奈又好笑,先是往夫婿臂膀又賞了一記巴掌,接著親暱挽住,半拉著人往倆人屋裡去,說道:「我跟你那能一樣嗎?我跟蓮花是在佛祖還有祖先面前上過香,磕過頭,正兒八經的結拜姐弟,他喊我阿姊就跟小寶喊你一聲爹,喊我一聲娘一樣天經地義,再加上我們都是江湖兒女,就更親近了,可是你是個正正經經的世家子弟,現在又是陛下跟前的大紅人,蓮花在你面前總是會比較拘謹,想想當年我們剛成親的時候,你爹娘不也對我各種挑剔嗎?蓮花性子謹慎,日後你若致仕退隱,和他有更多時間相處,自然就好了。」


「但願如此吧!」


「當然如此啊!他可是我何曉惠看上的弟弟,我能瞧上你,我弟弟自然也能!」


落日餘暉下,夫妻倆笑鬧著關門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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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盯著小廝們打理車隊,接過錢莊掌櫃的明細,又仔細的點過木箱數量後,才滿意的拿著那疊貨單去往荷竹苑。


剛進門,就看笛飛聲坐在一邊淡定飲茶,而李蓮花正盤腿打坐,周遭微微有氣息流動,似乎正在運功調息,方多病一凜,當即放輕腳步關上門,湊到笛飛聲身邊坐下,細聲急道:「怎麼回事?你們進城遇到襲擊?還是陛下發難了?」


笛飛聲悠然放下茶杯,淡然道:「無事,在宮外市集和小廝演一整日戲,累過了頭,調息調息就好。」
「啊?監察司派人跟蹤他們整整一日?」


與此同時,李蓮花這邊也到了尾聲,他深深吐納,周圍氣流隨著吐氣逐漸平靜,這時笛飛聲突然起身,一個箭步來到人身邊坐下,順勢接住頹然無力維持坐姿的李蓮花。


靠在笛飛聲的胸膛,李蓮花有些難受畏寒的以左手環抱住自己,低低喘了幾息後抬頭,和笛飛聲相視一眼,露出了安撫的微笑,搖搖頭表示自己無礙。


「不是說累過頭而已嗎?李蓮花這分明力竭引起氣血紊亂的樣子,我說老笛,你怎麼照顧人的?李蓮花現在就跟個瓷娃娃一樣碰不得累不得,你還放任他在市集瞎轉悠?」


笛飛聲徹底無視方多病的罵罵咧咧,扶著人轉向坐臥的姿勢,背靠壘好的軟墊,抓著他本應半癱,此刻卻在微微痙攣的手,自手肘處開始不輕不重的揉按,溫聲說道:「你太累了,別硬撐,睡吧!何堂主他們不會怪罪你的。」


「可是……一家人……」李蓮花只覺眼皮重得撐不開,他今日和小廝呼喚服儀,刻意在皇城
四處溜達,一邊為了牽制軒轅蕭,一邊也為了探查民情,畢竟那份奏疏的內容是他過去十年遊歷各地的經驗,今年罕見的天災不斷,那些走馬看花的舊印象未必符合需求,本以為可以輕鬆一點,卻不知監察司的人竟一路尾隨,甚至多次欲上前與做小廝打扮的自己攀談,不得已,他們只能接著在外頭閒逛。


朝會後,身為丞相的方則仕還要繼續留下來與六部議事,於是他們就這麼從清晨走到了午後,長時間體力勞動下,向來壓制不錯的舊疾隱隱有發作的跡象,好在一切順利,他們接到方則仕後便馬不停蹄返回山莊,並沒有露出馬腳。


卻不知,這口氣一鬆,舊疾便排山倒海而來。


剛回屋他便堅持不住,早有預料的笛飛聲面上不動聲色,但李蓮花還是能從他扶著自己來到床邊打坐調息的點穴手法,感受到他隱藏的火氣,只能乖覺的挪動自己,用自己剩餘不多的氣力調動體內內息自轉,安撫翻騰的氣血。


他自知理虧,可他就是做不到對方大人的困局視若無睹,就像他看著阿姊亟需有人替她押鏢將救命用的調度送往各地錢莊,他二話沒說便毛遂自薦一般。


尤其是那句「一家人」,更讓他總覺得,總得為他們付出點什麼,才能讓自己心裡的歉疚少一些,再少一些。


就是難為了身邊這個江湖第一魔教尊主,得紆尊降貴陪他一起給天機山莊當鏢師。


「蓮花,你安心歇著,我娘那裡再派人去說一聲就是。」方多病一聽,心也跟著軟了,隨即來到床邊寬慰:「實在難受的話,要不過幾天等你緩過來了再走也不遲。」


然而,李蓮花卻已聽不見方多病的聲音,就這麼皺著眉昏睡過去。


看著笛飛聲收回點穴的手,方多病驚訝的說不出話。


「你果然還是那個陰險狡詐的魔頭!」


「多謝誇獎。」


「……沒誇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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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enkiwi09/27 13:48雪花大好久不見^^

winking5509/27 16:28還有樓的飯!必推!

Vanvan09/27 18:18謝謝雪花大賞文!

Vanvan09/27 18:20那句沒誇你 好可愛 哈哈

a1002739509/27 18:22雪花好久不見,先推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