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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 《蓮花樓|笛花》驀然回首(完)

看板China-Drama標題[創作] 《蓮花樓|笛花》驀然回首(完)作者
Yukilinchi
(雪花花)
時間推噓11 推:11 噓:0 →:2

嗨嗨大家,真的很久很久不見了。
這幾個月又是車禍又是韓團那邊的正主一堆活動又是三次元工作等等,總之很多事在忙,現在終於有時間把他完成了。
怕大家忘記前文,所以乾脆把全篇都重新貼上來,順便補一句:淇淇生日大快樂!赴山海開機順利!

順帶說一句,之後更文時間應該就少了,日常文我會儘量完結,但也不一定,大家有緣再見,說不定哪天靈感來了我又回來寫了也不一定XDDD

—————————以下正文






*又名《江湖傳言:笛飛聲有情商但不多,而且眼神不太好》
*暗戀+告白文學
*如果老笛把忘川花塞李蓮花嘴裡
*破天荒的病弱稀少,咱就是走一個強強文學



「修好你這破樓,再然後呢?」
不遠處,笛飛聲信步走來,一身代表金鳶盟尊上身分的棗紅長袍,眉目罕見的柔和雀躍,身後跟隨一個佝僂老人,顫顫巍巍的端著三個大碗,即使步履蹣跚也不敢灑了半分,正是藥魔。
李蓮花和方多病看著這陣仗,疑惑中更多的是後怕,待藥魔將三海碗藥汁擺到桌上,沖天的藥味激的方多病立刻起身後退兩步,手臂擋著鼻子嗡聲罵道:「笛飛聲你搞這什麼啊!也太難聞了吧!」
笛飛聲肅著面容,看向絲毫不受影響的李蓮花,淡道:「我說過,欠你的人情我一定會還。
「碧茶之毒的解藥,我讓藥魔連夜趕製出來了。」
李蓮花很是無語,只覺眼前這人軸起來當真是無人能及,要捏了捏眉頭,順帶讓昏沉的腦袋清醒一點,狀似不耐煩的說:「碧茶之毒無藥可解,藥魔哪來的解藥?」
「自然是用忘川花的陰陽雙草一起入藥研製而成。」將其中一碗藥端到李蓮花跟前,用不容拒絕的氣勢說道:「喝了,半個月後,東海之上,我們痛快的打一場。」
扶額,李蓮花心裡苦,但他無處可說,為什麼這個人這麼愛找人陪他打架?
「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呢!」悠悠吐嘈,語氣中的嗔怨幾乎要化作實體,連李蓮花自己都嚇了一跳。
「是敵是友那又如何?」笛飛聲挑眉,隨即笑開:「這一戰你別想耍賴。」
說完拉著長凳坐下,甚至拿過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的方多病到是眉眼舒展,迫不及待的重新坐了回去,興奮的又將藥碗往前推了推,說道:「竟是將陰陽雙草都入藥了,笛大盟主下血本了呀!」
「快點快點,趕緊趁熱喝了,然後我再傳內力給你,替你解毒!」
「你身上揚州慢是我傳授的,還用你來給我解?」李蓮花不屑抬眉,接著定定看了眼前那三碗黑黢黢的藥汁,輕嘆道:「碧茶之毒在我體內已經太久了,就算有這忘川花,也只有三成的機會能解。」
「有我在,就是十成。」慢悠悠的品茗,輕描淡寫的撇向單膝跪地的藥魔,後者當即上前稟告:「是。雖然李門主身中碧茶之毒時日已久,這忘川花確實效果有限,且風險甚巨,但在屬下與芩婆、關河夢三人聯手合作之下,這解藥除了藥性霸道一些,絕對能完全去除碧茶之毒,且不傷性命。」
「藥性霸道?」方多病一凜,倒是笛飛聲好整以暇,淡淡道:「是藥三分毒,你以為碧茶是什麼小孩過家家的毒物嗎?不過,若是有人用內力護住他的心脈,熬過藥性後,再調養半月,便可恢復如初。」
李蓮花卻是聽到了關鍵詞,抬頭看向笛飛聲,神色凝重:「你去找了我師娘?」
「正好相反,是芩前輩主動找的我,她知藥魔是我部下,但藥魔此人只知製毒,對解毒卻是一竅不通,故而拉著關河夢一起研製解藥。」
「原來那日在皇宮她老人家突然現身是因為這個。」方多病恍然大悟,隨即又恢復雀躍,端起藥懟到李蓮花手上:「那你趕緊喝了,然後我再用揚州慢給你護著心脈!」
見兩位好友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李蓮花無奈也只能妥協,認命似的接過碗,還似模似樣的皺鼻子嫌棄:「真難聞,非喝不可嗎?」
「你少來,算算日子,碧茶之毒早已將你的五感摧毀的七七八八,不過是記著方多病的反應才知道藥汁難聞,別墨跡,喝了。」
第三次被噎回來,沒脾氣如李蓮花也只得放棄掙扎,認命喝下。
藥汁冷熱適中,並不燙口,毫無阻礙的順著食道來到胃脕,很快的李蓮花便能感覺到藥汁正在緩緩作用,一碗飲畢,方多病已經滿懷希冀端著第二碗如期而至,他只得接過跟著一口悶。
這第二碗下肚,霸道的藥性更加明顯,他能感覺到那解藥正在勾起碧茶沈寂多年的強烈毒性,在他的四肢百骸、七筋八脈肆意衝撞,痛得他毫無招架之力,很快面上便血色盡褪,冷汗直流,整個人搖搖晃晃,幾乎要失去意識。
笛飛聲首先有所反應,立刻伸手點了他的胸前兩處大穴,轉身來到他身後,運起悲風白楊就往他後心大穴打了進去,喝道:「方多病,最後一碗,餵他喝!」
「可他這樣子、」
「不必!」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李蓮花並沒有疼暈過去,反而藉著笛飛聲的內力,他重新挺直了腰桿,顫抖著手將藥魔推過來的藥勾進,單手拾起,深吸一口氣後仰頭飲盡。
下一刻他便失去所有氣力,湯碗應聲摔碎,藥性和毒性同時在他體內橫衝直撞,互相吞噬,遭毒性侵蝕已久的筋脈臟腑脆弱的不堪一擊,他反應不及,哇啦一聲,第一口黑血混著藥汁脫口而出,方多病一驚立刻站到笛飛聲身邊,將揚州慢的內力聚在掌心,學著後者的樣子跟著一起傳送內力助李蓮花捱過藥毒相衝的痛楚。
而李蓮花自己根本無暇他顧,近一年他義無反顧的使用內力,此刻已是油盡燈枯,加上碧茶之毒失去揚州慢壓制後更是星火燎原似的迅速侵蝕他的臟腑筋脈;忘川花陰陽雙草相生相剋,佐以的其他藥材更是激發它神奇卻爆裂的藥力,強強碰撞,他這強弩之末的身子幾乎要承受不住,只能倚靠身後兩位好友護持心脈和靈台清明,其他的,他也有心無力了。
混著殘毒的黑血自他嘴角汩汩落下,加之時不時的咳喘痛吟,搖搖欲墜,笛飛聲甚至不用親眼見證也能在腦海清晰描繪身前人面無人色,虛弱無助的模樣,他呼吸不自覺紊亂,瞇了瞇眼卻是強行穩住心神,繼續將內力傳給李蓮花,護他心脈。
三個周天過去,李蓮花吐的血總算由黑轉紅,笛飛聲給了方多病一個留心的眼神,隨即收手,李蓮花瞬間面泛黑紫,睜眼時眼白充滿了血絲,痛楚幾乎要斷了他的理智,但笛飛聲又一次蓄力,竟是一記十成十的「悲風摧八荒」!
方多病大驚失色,連忙調動自己全部的內力一股腦的透過掌心灌入,連帶的也勾起了李蓮花自己的內力重新自轉,三重力道刺激,只聽一聲「噗哈」,一道深沉的黑紅色拋物線伴隨著特殊的腥臭從李蓮花嘴裡噴出,與此同時,他整個人也軟軟向後倒進笛飛聲懷裡。
方多病立即蹲下身,抓起李蓮花的手細細把脈,接著觀察起他枕著笛飛聲胸膛微微發顫,粗聲喘息的臉色,許久,眉頭終於書展開來,興奮道:「脈像虛弱,但涓細棉長,透著生機,碧茶之毒解了!」
笛飛聲面上的凝重沒有減卻幾分,一記眼刀將藥魔喚了來,後者不敢怠慢,強迫自己把眼神從地上那一攤穢物上拔開,快速上前探脈。
一息過去,藥魔喜上眉梢,跪伏在地,朗聲道:「啟稟尊上,李門主的毒已徹底祛除,體內已沒有碧茶之毒蹤跡!」
「他體內虧空的厲害,如何得解?」
「尊上請放心,李門主修習的內功心法至陽至善,是療傷的功法,方才方公子已順利引出門主本身的內力,只消調養數日,便可恢復無虞。」
這時,笛飛聲的眉頭才終於徹底鬆開,輕輕揮手讓人退下,藥魔如獲大赦,轉頭就要去撈方才李蓮花嘔出來的穢物。
本來方多病還萬分嫌棄的看著藥魔珍而重之的取出夾子對著那坨污血挑挑揀揀,直言藥魔當真是煉毒煉瘋魔了,然而下一瞬,當他夾起一尾色彩豔麗,正在垂死掙扎,輕輕蠕動的蟲子時,一把雞皮疙瘩瞬間隨著驚訝抖落全身:「原來,這碧茶之毒,不是毒,是蠱啊!」
「藥魔,」不待藥魔洋洋得意,脫下外衣將李蓮花裹緊後打橫抱起的笛飛聲背對他們,冷冷開口:「這殘蠱既是給你的賞賜,本尊便不會言而無信,只要你記住,若他日本座在江湖上再次聽聞這蠱毒的蹤跡,尤其是出現在李蓮花的身上,相信你該知曉後果。」
「是、是......」被笛飛聲那一記殘暴冷血的眼神嚇得六神無主,差點又將蠱毒摔了的藥魔趕緊收近竹筒子裡,再次五體投地,連聲應試。
「去開方子,方多病,你隨我進來。」
「嗯?啊喔喔喔、老笛你慢點!別掂壞了李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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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蓮花昏迷了足足三日,第四日深夜才將將甦醒。
倆好友一前一後來到床邊,方多病幫扶著他起身,一邊念叨:「昏迷三天,可算是醒過來了,感覺怎麼樣?我剛剛探過你的脈,你的內力應該已經在慢慢恢復了。」
李蓮花瞇眼一笑,卻未達眼底。
一邊的笛飛聲只輕輕吐了一口氣,淺笑道:「既然醒了,那便好好調息,半個月後,東海見。」
說完便逕自轉身離開。
「這個笛飛聲……怪脾氣……」方多病翻了翻白眼,嗤聲道:「你昏迷的時候一點風吹草動
都能讓他瞬間拔刀,一口氣上不來就急著要給你輸送內力,就怕你一個不小心人就沒了,也不管自己先前剛為你解毒元氣大傷,現在你醒了,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真是……有病!」
李蓮花並未認真聽他吐槽,只輕輕抓握雙手,感受著體內內息緩緩自轉,還有豐沛的悲風白楊,心裡某一處正在逐漸塌陷。
笛飛聲,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中)
半月前江湖盛傳,元宵那日,正道魁首李相夷將歸來與魔教金鴛盟笛大盟主再決死戰,約戰地就在東海之濱,十年前兩人雙雙墜海之地,一時間流言四起,人心惶惶,不知是否會一波方息一波又起,可沒多久便又有新的流言橫空出世,不僅將剿滅萬聖道的功勞全部歸於金鴛盟,陛下還盛讚金鴛盟主笛飛聲,稱其具有俠義風範,不啻為一代大俠,可與李相夷並肩。
這與從前截然不同的評價著實讓武林一片譁然,但這還沒完,兩人約戰東海之濱也被闢謠澄清,李相夷雖未死,但多年前身負重傷,早已退隱江湖,東海之戰不過是好事之人所謠傳,空穴來風,不足為信,引起江湖上議論紛紛,卻無人站出來查清真相。
這背後是誰手筆不言可喻,但確實是為李蓮花省去許多麻煩,也為李相夷的傳說劃下了完美的句點,這下子,即便他真的歸來,也不會再是萬眾矚目的焦點了。
臨近小漁村的驛館,一人頭戴幕離靜靜坐在角落許久,直到聽夠了消息,悠悠品完最後一杯茶,帶著洞悉一切的了然笑開,拾起裝著劍的劍囊,桌上放了幾枚銅錢後轉身離去。
東海之濱
因著流言蜚語,來觀戰的武林人士並不算多,除了四顧門百川院,大抵都是熟人,倒是公主和楊昀春也在,這讓李蓮花多少有些驚訝,但有僅僅是有些,很快的他便揭了幕離,施展婆娑步越過眾人,來到了笛飛聲身邊不遠處的礁岩輕巧落地。
「你來了。」
持刀的手背在身後,輕輕轉身和李蓮花相對而立,當後者的裝扮映入眼簾,笛飛聲先是一愣,隨即淺淺扯起一個玩味的弧度:「我倒是沒想到,你會再穿這套大紅戰袍。」
李蓮花似笑非笑,將幕離和劍囊甩給了方多病,說道:「替為師好好保管,一會兒離開還用得上。」
接著朝笛飛聲歪頭,聳聳肩,帶著一點不羈的挑釁,漫不經心的說:「當年的戰袍都被燒的差不多了,就剩這套,惹眼是挺惹眼,但這不顯的慎重呢嘛!」
笛飛聲不置可否,身形一動,長刀出鞘,李蓮花只得撇撇嘴,拔劍迎上。
刀劍碰撞,一聲錚鳴,激起萬重浪淘,岸上眾人雨露均霑,都被澆了個透心涼,就連方多病也猝不及防,正當他仰頭欲罵罵咧咧時,卻見二人已是纏鬥到了一處,李蓮花未見任何羸弱之態,從容不迫,笛飛聲全力出擊之下仍舊單手背後,點、刺、削、挑、劈,速度快的肉眼僅能看見殘影,笛飛聲游刃有餘,出招速度也是不遑多讓,很快的,方多病發現,耳邊已經聽不見外人的評語,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兩大絕世高手過招給吸引了去。
大家都在屏息看著,既是觀戰,亦是修行。
李蓮花與笛飛聲並不知岸邊人的心思,與高手過招,尤其是彼此這般早已超越江湖的頂級高手,任何一點分心都是對對方的羞辱,只是,不同於十年前那場生死之戰,他們之間雖然全力以赴,但眼底除了酣戰和暢快,半無肅殺,李蓮花笑著,輕鬆擋下笛飛聲橫劈過來的刀,落地點水,再次提氣上岩,笛飛聲並不給他機會喘息,直直追了上來,朗聲道:「李相夷!這才到哪!你莫不是累了吧!」
「我說笛大盟主,滿打滿算,你才給半個月的時間,這麼短時間能恢復七成,放眼江湖已經能橫著走了!」李蓮花的白眼翻的不加掩飾,吐槽的同時又揮出一劍,劍氣直逼笛飛聲面門而來,後者故意似的,任其貼近跟前時才側身避開,隨即握刀的手畫圓突進,直刺李蓮花命門,看著李蓮花堪堪格擋後退,調侃道:「揚州慢至陽至善,中正綿長,又有方多病這好徒弟助你,再加上關河夢千金靈藥下去,半個月對你來說綽綽有餘了。」
李蓮花沈默ㄧ笑,索性不再開口,挽了一道劍花又使出全新的招式,笛飛聲眸光一亮,往後一躍欲拉開距離,卻被前者再次搶近,他心下一沉,看來這新招並不在相夷太劍已知的三十六劍法之中,步步嚴絲合縫卻巧妙避開死穴,這分明就不為殺人而來,更像是…….
「李施主如此情深意切,就不知這笛盟主能不能參悟了。」被這一幕對戰吸住全副心神,方多病並不知無了大師何時抵達,對其言論更是疑惑,轉頭看向他,卻見無了和尚喃念佛號,接著說道:「李施主聰慧通透,卻總是在情之一字上作繭自縛,如今總算否極泰來,老衲只盼他餘生安樂,方少俠,想必你應也是這麼想的吧?」
方多病只笑著抬頭,看向又在懸崖留下新的刀痕劍傷的兩人,他二人越打越是來勁,海浪退去又拍上來許多魚蝦屍體,附近村落的漁民皆聞風而來,樂呵著拿著竹簍撿拾,他們這些觀戰的人也早就退無可退,擠在一處新劈出來的崖洞裡躲避劍氣內力碰撞而生的漩渦。
李蓮花不再是李相夷,笛飛聲也非當年的笛飛聲,這一戰,少了決一生死得肅殺,多了一分情意繾綣的纏綿和心意相通而不自知的默契,外人摸不著頭緒,同時與他二人交付過信任和性命的方多病卻是看的明白,雙手抱胸,他欣慰而感慨,嘴上卻不饒人:「便宜了這大魔頭,白得大俠美譽,又洗白金鴛盟,若不是為了李蓮花和我爹,我才不樂意給他當這牽線人。」
無了大師哈哈大笑,法袍一展又擊退好些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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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之戰,最終在第三日夕陽西下時,笛飛聲率先內力徹底耗盡,李蓮花順勢挑落長刀後結束。
毫無懸念,笛飛聲輸得徹底,心服口服。
兩人一左一右平躺在沙灘上,胸口劇烈起伏著,身上衣服七零八落的,卻沒有一點血痕,相較之下笛飛聲更慘一點,一邊的護甲已經不知何處,服儀大敞,銀灰色的裡衣吸飽了海水和汗水,緊緊貼著胸膛和腹肌,丘壑紋理分明。
然而有氣無力,煞有其事哀嚎、氣喘吁吁的卻是衣衫相對完整,看起來幾乎沒怎麼消耗的李蓮花:「不行了不行了,一把年紀了真不能再這麼沒日沒夜的打,一口氣差點就上不來了!」
笛飛聲累得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實在是不想接著與李蓮花鬥嘴,於是賞了他一記眼刀後,繼續專心調息。
直到夜幕降臨,月色當空時,笛飛聲緩過神來,在李蓮花身邊坐起,自然而然地接過酒葫蘆,在李蓮花奇異的眼神下仰頭喝了一口,嘆道:「我輸了。」
「服氣了沒有?不服再打過?」才說完,李蓮花就在笛飛聲饒有興致的眼神下悔得想咬舌。
笛飛聲失笑搖頭,仰頭又喝了一口,又問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接下來啊……」怔怔看著被笛飛聲手上的酒葫蘆,淒然笑開,開口卻突然轉了話題:「阿飛,我們是朋友嗎?」
笛飛聲正疑惑他明顯廢話的提問,卻見李蓮花的目光緊鎖在酒葫蘆,笛飛聲以為李蓮花在因自己搶了他的酒而不悅,遂將酒葫蘆遞還回去,想了想,誠摯地說:「打敗你是我此生唯一的追求,所以,我們應該是最契合的對手。」
李蓮花瞬間愕然,隨即淺淺笑開,眼中的光芒異常耀眼,搖搖頭,並沒有接過葫蘆,徑直起身背對笛飛聲道:「暫時寄放在你那,我去四顧門了結一些舊事,以後……以後再說吧!」
留在原地的笛飛聲心中疑惑更甚,看著李蓮花的背影,心中沒來由的失重讓他感受到一股從未有過,名為慌亂的情緒。
若再不做點什麼,他似乎就要永遠失去這個人…….
直到人施展婆娑步離開,他鬼使神差的叫來了無顏吩咐:「跟著李蓮花。」
「尊上這是要……?」
「四顧門那幾個手下敗將不知又會如何為難於他,你跟著去,有事隨時來稟告。」
「是。」
「還有,」當無顏欲施展輕功跟上時,笛飛聲再次開口:「去查一下芩婆的去向,找到人即刻來稟,本座有事要親自和她商量。」
無顏大惑不解,但不敢在面上表現,抱拳稱諾後提氣施展輕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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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李蓮花親手將把門主令完璧歸趙,又當著武林中人的面寬恕了雲彼丘,最後不理會無顏和方多病的阻攔,用揚州慢救回雪融華毒發的雲彼丘一命,他才孑然一身,昂首踏出四顧門,不再回頭。
方多病擔心他,卻被他溫聲忽悠留下,當他身心俱疲回到他的小樓,正想進門好好睡一覺時,一個人從小樓裡走了出來。
待看清那人身分,李蓮花感覺自己真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笛飛聲你偌大一個金鴛盟不好好待著,來我這小破樓幹嘛?」
「陪你啊!」笛飛聲答應得十分自然,絲毫沒有半分來者是客的錯覺:「再說我失憶的時候,你不不是說歡迎隨時來跟你住的嗎?怎麼,現在打算翻臉不認了?」
「你有病吧?」
「你有藥啊?」
(下)

此後,笛飛聲就像是在李蓮花身上生了根似的,走哪跟哪,去鎮上或出診或補給時,他便充當侍衛兼僕從,翻地種菜信手拈來,半點不像個一盟之主,把李蓮花整的十足憋屈。
「不是,笛飛聲你能不能滾一邊去?這菜苗再被你種死,我們還過不過冬了!」臨近深秋,家家戶戶都已備好錢糧準備過冬,唯獨堂堂李神醫,至今依舊阮囊羞澀,米缸裡的存量連能不能順利撐過這個月都尚未可知。
眼前苗圃一片狼籍,菜苗混著泥濘東倒西歪,稚嫩的根系暴露在空氣中,看的李蓮花又氣又心疼,這已經算不清是第幾批笛飛聲自作聰明濫用內力結果適得其反而毀去的菜苗了。
都是他拿著小雞仔去換的已經發根的蘿蔔苗啊!
這麼冷的天還能發根,多不容易啊你知道嗎笛飛聲!
教養讓李蓮花只能在心底咆哮,而結果就是笛飛聲根本不痛不癢,聳了聳肩,運氣把粘在腿上的那幾片被碾壞的小芽震落,說道:「大不了回東海之濱,我偌大一個金鴛盟難道還養不起你區區李神醫和一隻狗?」
「是啊,你偌大一個金鴛盟總壇不待,非要跟我在這小破樓擠,你說你是不是閒的?」遇到笛飛聲,李蓮花總是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氣,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在笛飛聲面前,他向來沒什麼好口氣,而那人也不曾為此惱過,要知道,同樣的事情,換作旁人早被他大卸八塊了,自己卻從來都是對他罵罵咧咧,那人雲淡風輕,接著自己莫名其妙被那人用一壺酒哄好。
真是......
「真夠沒出息的!」恨恨暗罵自己,入世十年,他對於感情的認知早與當初截然不同,於喬婉娩,他也認清那不過是少年意氣和情竇初開的羞澀懵懂,然而十年後的現在,他卻意外發現笛飛聲這個最大的驚喜。
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們其實是一類人,不甘平凡也無法耽於塵埃,他們註定在高處不勝寒,承仰凡夫俗子的豔羨和嫉恨,一生不為世人理解。
他們既是對手,也是知己。
方多病是靠鑽研而了解李相夷,但笛飛聲,不需任何言語,只是對面相視便可洞悉,默契渾然天成。
但笛飛聲這傢伙,偏偏又討厭的很,對李蓮花千般好萬般好,放任他日漸沈淪,卻始終不肯戳破那層窗紙,霧裡看花,饒是從容淡泊如李蓮花,也漸漸按耐不住。
比如現在,笛飛聲面上看著蠻不在乎,但他仍舊蹲下來企圖挽救過失,絲毫不將自己的逐客令放在心上。
人生不易,李蓮花嘆氣。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人世間還有這麼一個人可與之並肩,共看日升月落,白雲蒼狗。
一向善於用轉念安慰自己的李蓮花很快就驅散心理的憋屈,不再給笛飛聲眼神,轉身回屋。
「李蓮花,」就在進屋前一刻,笛飛聲突然開口:「快入冬了,你不回四顧門就跟我回金鴛盟,不必在這破樓裡挨餓受凍。」
……看來這次的委屈沒那麼好散。
「憑什麼?」
「自然是我的、」
「死敵?還是對手?」被笛飛聲理所當然的指使一激,本來就一肚子委屈的李蓮花口氣越發不善,甚至罕見地打斷他的話:「笛飛聲,你告訴我,到底甚麼人會去死對頭老巢避冬?什麼人會邀請你的死敵回自己家裡作客?你那個滿是武學造詣的腦子能不能存放半點人情世故?!」
笛飛聲被衝的不明所以,皺著眉上前,插手抱胸,問道:「憑我們的武功,根本不需要靠這些旁門左道。」
李蓮花怔忡一瞬,旋即苦澀的扯開嘴角,不打算繼續搭理這個沒長嘴的愣頭青,擺擺手說道:「算了算了,我跟你也說不清楚,總之要回去金鴛盟就自個回去,別拉扯我,至於寒冬臘月,十年我身中碧茶之毒都能熬過來了,更何況現在?」
隨後,不再搭理那人,進屋拿了藥箱打算進城。
看著李蓮花的背影,笛飛聲只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掐住幾近爆裂,悶的他惱怒不已,他深吸一口氣,但實在窩火,只聽附近一點動靜,甩手舉刀,竟是連鞘未出就砍倒遠處半山腰的一棵巨樹,上頭的無顏被摔的莫名其妙,卻不敢怠慢,立刻施展輕功來到笛飛聲跟前下跪行禮。
「跟上去,他掉一根頭髮,本座拿你是問。」蹲下身繼續搗鼓那些半稀爛的蘿蔔苗,說的話卻讓無顏一陣疑惑,不過尊上的命令不容懷疑,他只能搔搔後腦,行完禮快步跟上。
笛飛聲一直挑揀菜苗直到夕陽西下才終告放棄,拎著菜簍子回到屋裡,無意間瞥見床頭露台的花圃,那裡李蓮花專門種植一些比較稀缺的藥材,可以賣了換米糧用的,或者是閒著無聊打發時間,但是需要花時間細心照看的植栽。
但真正吸住他注意力的,是角落一株艷紅色的無葉花。
不同於其他藥植,這一株無葉花被李蓮花特地擺在內室靠近床頭的地方,花盆精緻透氣,笛飛聲伸手摸了泥土,又發現甚至還專們灑了肥料,土壤因此黑得發亮,濕潤中還帶著一點特殊的清香,植株看起來還十分眼熟,總覺得在哪見過,笛飛聲又細細觀察這無葉花,突然靈光一閃,臉色倏地刷白。
這莫不是......忘川花?
一時激動之下,笛飛聲鬆了手,那無葉花的盆栽就著應聲碎裂,他忙蹲下身,那無葉花離土的樣子,和忘川花更像了。
一時情急之下,笛飛聲無意間使了勁,一株好好的花兒瞬間蔫敗,他忙鬆手,任由殘花落地,幾瞬思緒略過腦海,他還是撿起花塞進懷裡,左右張望一陣,確認屋裡整潔後,轉身邁出樓,施展輕功往藥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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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魔。」
正在搗鼓半殘蠱蟲的藥魔嚇得一激靈,忙將蟲子塞回小甕,蹣跚的來到跟前行禮。
笛飛聲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就將懷裡的花交給藥魔:「看看這是什麼?」
「這是……」一枝蔫了吧唧的枝條和幾片暗紅的柳葉型花瓣攤在藥魔滿是毒傷刀傷的手上更顯敗落,別說藥魔,就是華佗再世也認不出他原來的樣子。
「咳,」難得的有些尷尬,笛飛聲自知理虧的說:「本座見著這玩意時不長這樣。」
藥魔的眼神在尊上和手上殘花之間來回逡巡,很快他便認命的將殘花湊到鼻尖細細觀察嗅聞,歪頭思考許久,不甚肯定的說:「尊上見此藥材時是否花瓣艷紅似火,且是花開不見葉的雙生花種?」
「本座只看到單枝,但確實花開似焰火,沒有枝葉。」頓了一會,沉聲說道:「和本座記憶中的忘川花的陽草一模一樣。」
藥魔思忖許久,再次開口時語氣不似以往的篤定:「依照這長勢及顏色,也許真的是忘川花也未可知,只是......李神醫是從哪得來的忘川花?又為何僅得這陽草而無陰草?」
「莫不是……李神醫是為了還尊上的救命之恩,故而只拔回陽草?」
即便是似是而非的語氣,聽在笛飛聲耳裡還是有晴天霹靂之感,以及不知從何而起的惱火,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咬牙說道:「好生收著,可以的話想辦法讓他活過來。」
藥魔戰戰兢兢剛要稱諾,卻被最後一句話給整懵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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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觀前半生,笛飛聲醉心武學造詣,對周遭人事物皆漠然視之,就算建立金鴛盟,也不過是要一個和李相夷平起平坐的資格,讓李相夷不再分神其他敗類,能專心與他比武。
人人說他草菅人命,可他從未濫殺無辜;
說他性情暴虐,但他的刀下亡魂都是立時斃命,絕無一點折磨。
笛飛聲目標明確,且不擇手段,還有近乎淡漠的絕對冷靜,才是金鴛盟部眾死心塌地、一心追隨的根本原因。
但這份冷靜,卻在十年後被李蓮花一點點破壞殆盡。
壓垮笛飛聲極限的最後一根稻草,大概是他緊趕慢趕回到蓮花樓時,桌上那些收拾好的細軟。
「李蓮花!」
外頭正在收拾菜地的李蓮花被吼的莫名其妙,氣結的一邊撥掉手上泥沙一邊起身,誰知一轉身腰間就被某人狠狠禁錮,出於本能的運氣抵抗,然而對方卻更快一步點穴卸勁,他剛要罵人無賴,一股溫熱的氣息瞬間撲面而來,徹底封住了所有咒罵。
大概是第一次,笛飛聲十分不得要領,橫衝直撞加上李蓮花怒火中燒、抵死不從,很快的兩人鼻尖溢滿了血腥味,終於讓笛飛聲稍稍揀回理智,鬆開嘴,無奈道:「你不是跟那江湖第一美女有過一段嗎?技巧這麼差?」
「你、」李蓮花氣的兩眼一黑,可大穴被人封住,揚州慢要解需要時間,只能滑稽的僵著身子怒道:「笛飛聲,你現在是在發什麼瘋?鬆開!」
「鬆開你,好讓你接著跑嗎?」笛飛聲挑眉,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回屋後將自己與人扔到床上,木板適時的發出淒慘的哀嚎,惹得李蓮花肉痛連連,當然不排除被撞疼的成分:「李蓮花,記得半年前你曾問我是不是朋友?我發現那時的回答不好,所以我現在要換一個。」李蓮花一怔,笛飛聲微微一笑,翻身讓人趴在自己身上,兩額交抵,還著腰的手逐漸下滑,另一手則輕輕抹去李蓮花唇上的血,低啞的嗓音溫柔異常:「我們不是敵人,不是朋友,更不是什麼對手。」
輕巧的褪去障礙,溫柔的輕點唇角,手撫著後頸輕輕揉按,李蓮花不由自主的嚶嚀,笛飛聲的聲音漸漸變得蠱惑:「我們是生死過命的至交,是笑看江湖日昇月落的知己,以及,」當情慾將李蓮花徹底淹沒前,笛飛聲好聽的磁性嗓音在他耳邊迴盪:「攜手白頭的伴侶。」
「李蓮花,李相夷,你是我笛飛聲,這輩子唯一想要得到的珍寶。」


-尾聲-
當李蓮花被初冬的暖陽曬醒時,他還有些迷糊,動了動身子,這才發現自己還睡在某個混蛋身上,
一絲不掛。
「別動,這床板不太穩。」與笛飛聲同時發出聲音的還有他倆身下的床板,李蓮花登時不敢再動,但這不妨礙他徹底醒來觀察自己的處境。
「我們什麼時候上樓了?」操勞一整夜,穴道早已被衝開,但渾身還是跟散架了似的,李蓮花索性就這麼趴在笛飛聲身上不再動彈,懶洋洋問道。
「樓下的床塌了。」沒等人炸毛,笛飛聲已經乖覺得伸手替李蓮花揉按腰間,接著說道:「這船泡在海裡一天一夜,又陪你南征北闖的住了十年,就是金絲楠木製的也夠本了,實在心疼的話,我讓無顏去找好點的木頭給你修補上。」
默默翻了一記白眼,拍拍笛飛聲環在腰間的手,費勁的坐起身,深深做了一個吐納,饒是他這般內力深厚的一代大俠,雙修引起的內力動盪還是讓他有些吃不消,更何況他才大病初癒半年左右,只渾身疲軟都算是輕的。
因為是床塌了才轉戰樓上,於是李蓮花惡質的把唯一的棉被拿來裹住身體便逕自下樓抓了他倆個字的裡衣又返身上樓,一邊整裝時,李蓮花故作隨意的提問:「所以,你昨晚到底在發什麼瘋?」
聽及此,笛飛聲才猛然起身,伸手抓住李蓮花的,認真說道:「蓮花,昨日說的,都是我發的心理話,不是發瘋。」
楞楞看著他倆十指交握的雙手,似乎還沒有適應他們之間關係的變化,瞬即淺笑,坐回床榻,不可抑制的又是一陣木板不堪重負的聲響,肉痛的縮縮腦袋,隨即在笛飛聲唇上落下一吻,說道:「我信你,但我要問你的不是這個。」
「你就是一榆木腦袋的莽夫,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讓你突然開竅了?」
「忘川花。」
「嗯?」好端端的提起那花幹嘛?
「那忘川花的陽草確實於我的武功大有裨益,但我不需要你還恩情,以後不許你再將生死置之度外,也不許你再想著跟我劃清界線,你不欠我、」
「等、等會!」李蓮花越聽越糊塗了:「什麼忘川花陽草?這天下只有一株忘川花,不是已經被你煮了嗎?我哪來的陽草還你恩情?」
「你那金貴的小花圃不是種了一株嗎?」
此話一出,李蓮花只覺腦海裡嗡的平地一聲雷,一把將人推開,三步併作兩步衝到樓下查看他的花圃,果不其然,已成廢墟的床頭花盆還在,艷紅似火的花卻不翼而飛,只落下一點殘根。
「我的曼陀羅!」一把捧起空空如也的盆栽,驚道:「笛飛聲!你你你你說清楚!你到底把我辛苦養活的曼陀羅怎麼了!」
「曼陀羅?那不是忘川花嗎?」莫名其妙跟著下樓的笛飛聲對李蓮花這般氣急敗壞的模樣感到新鮮,還是一副稀鬆平常的調調。
「忘川、」李蓮花氣的連殺人的心都有了,難得的失了控制,破口大罵:「笛大盟主,忘川花有陰陽雙草,一共有兩朵花!這還要我提醒你嗎!你眼睛壞了真的可以直接剜了得了,這才一枝!一枝!到底哪裡像忘川花了!」
「你知不知道這曼陀羅有多難培植!我養了近一年,甚至還給他注過揚州慢,小心將養才養活了這麼一朵!打算過幾天長出果子了送給師娘當壽禮,結果你倒好,我剛剛給她授粉,你就給薅了!」
重重的將盆栽放到桌上,掄起衣袖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笛飛聲的鼻頭接連輸出,但實在是氣不過,突然就去拔少師劍,怒道:「說!你怎麼賠我!」
沒想到區區一朵花就讓李蓮花瞬間變回李相夷,笛飛聲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但仍耿著一口氣硬聲道:「我、我已經讓藥魔想辦法了,他應該有辦法能復活那曼、」
「復活?」李蓮花滿是煞氣的臉上綻開笑容,看著令人膽寒:「好,笛盟主一諾千金,若是師娘壽宴前我沒有看到恢復原樣的曼陀羅,你這輩子都別想進我的屋子!」
「滾!」劍未離手,笛飛聲已整個人被揚州慢揉合的悲風白楊推出門外。
「李蓮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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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king5505/19 21:12先推蓮花樓!

蓮花樓走不出來哭哭

yzupj05/19 21:37推推

Lunachen05/19 21:38蓮花樓推推。

ruka66010105/19 21:57藥魔:怎麼又有我的事了QQ

怨只怨你創造了碧茶啊藥魔^_^

firstname05/19 22:25推推。大大保重身體~~

firstname05/19 22:25無顏有點可憐但他真的好忠心XDD

作為二把手,這點素質要有!(無顏:我謝謝你

greenkiwi05/20 07:09推推

Vanvan05/20 07:43一早就有開心的事:)未看先推~

Vanvan05/20 13:08所以是源於誤會而造成的進展XDDD

llppee2005/20 14:56謝謝雪花大!看到完結太開心啦!

Vanvan05/20 22:22那笛飛聲要無顏去找岑婆要商量的要事是什麼? 要提親嗎?

Vanvan05/20 22:22:)

不好說,也可能是問問他怎麼教出這麼一個刺頭?(被師娘追殺

a1002739505/21 23:06哇,雪花終於更新了!

嘿嘿嘿讓大家久等啦~

※ 編輯: Yukilinchi (110.28.129.175 臺灣), 05/23/2024 15:52: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