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沉香如屑同人 之三唐天師篇

鋣闌山歲月靜好二十年，近來卻迎來了一場風暴。
「山主，不好了。山境裡的小妖好多下山遊玩被人界的天師給捉了，這下怎麼辦？你趕緊去救救他們。」

「在哪裡被抓了？」

「杭州。這個唐二據說在一個月內已經在杭州捉了二十幾隻妖了。」

姓唐？余墨又問：「是唐周嗎？」

「見過唐二的妖都被抓了。他應該不是唐周。他是人，不是仙神。唐二公子是杭州富商唐高的兒子，他們家是做綢緞生意的，卻養出個當天師的兒子……」

余墨只好前往一會。
顏淡戲班裡的妖都安分守己，並無損傷。但她與鋣闌山眾妖感情深厚，便一同前往查探。

果然真是唐周。

當年唐周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他以為帝尊見他傷重，又顧及應淵情面，不會責罰於他。誰知帝尊心若明鏡，他知道唐周捨不下天界事物，本就無意下凡當地仙，散盡修為正好被他逮到機會。

「能受天雷歷劫而歸，又懂以雷電之力出奇制敵，保護仙界同僚，吾賞你靈力五百年。」帝尊的話說的漂亮，「凡間妖邪作亂，天界無袖手旁觀之理，你私自下凡自然是歷練之心，吾心甚慰。便應許你所願吧。」

「又是你，唐周。」

「久違了，妖王殿下。」唐周受罰下界除妖，心裡本是忿忿不平。如今見到余墨，更是窩火。

余墨怒目相視，「上次你損壞了我的紫金扇，如今還來欺凌我山境之妖。」

「天界承諾過：妖群進鋣闌山得受庇護，不受侵擾。我並未在鋣闌山境內捉妖，在境外也只抓行惡之徒。」唐周怒從中來，「你只是壞了把扇子，我可有傷你分毫？上次被打得半殘，吐血的人是我！要不是你治下無章，我何須遭逢此劫？如今還得下凡完成差事，與親友分離。」

「廢話莫說，放出我山境之妖。」

「我得帶惡妖回天界覆命。」

「今日你我終將一戰！」

「你想跟天界正面為敵也行。」唐周盯著余墨，「敢問閣下，你當妖王千年，究竟所忙何事？凡人何辜？受妖所擾。只得自救請天師，還可能誤拜妖邪為神祉，貽禍鄉間。更害我受累。」

顏淡出來打圓場，「山境小妖本性良善，只是犯了一丁點過錯便抓往天界，未免小題大作。」

「因惡小而為之，終成大錯。」唐周態度很是堅決，「顏淡仙子庇佑妖界生靈，實為大善。但替惡妖求情，恕不能允。」

顏淡突然靈光一閃，「如果我和余墨幫你捉惡妖……以妖換妖呢？」

一直口若懸河的唐周遲疑了。
他被這個買賣打動，思索片刻便點頭答應。

因為他最近盯上一個很強大的惡妖。
汾河水湍急，每每氾濫成災。村民不得已每年以童男童女祭祀河神。但唐周知龍族和天界無食人之習，必為惡妖所為。但此惡妖能惹河海不平，道行高深，他區區五百靈力恐無力對付，正巧今日天降兩位幫手。

動身前夜，唐周爬上客棧屋頂，靜靜望向天空。

顏淡找上他，「看星星？」

「賞月呢！」先前顏淡撞見過唐周和白亮雪定情，所以唐周也不遮遮掩掩，大方回答，「想知道月宮裡的小兔子有沒有想我。」

「這次怎麼不帶她一起下界？」

「我是正經走八苦池下來的。帝尊說了，以後下凡任職不能不知人間疾苦。他還怕我不好好體驗，鎖了我十八年的仙憶和靈力。」唐周忍不住抱怨起來。

顏淡心想帝尊讓唐周降生於富貴人家，人間疾苦怕也是吃不多吧。
但顏淡也不拆穿他，笑道，「所以你恢復記憶就急著出來捉妖了？」

唐周搖頭否認，「我陪了我凡間的父母兩年，等他們接受我帶天命出世，才出來捉妖。」

「你也真沉得住氣。」顏淡打趣的問，「這些年過去，倘若小兔子愛上別的仙倌了你怎麼辦？」

「我是不會改變心意的。我喜歡她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唐周微笑看向顏淡，一臉坦然，「下凡以來，我體認到最深的，就是世事無常，能維持不變的只有本心。我只願守住初心，他人與我何干？得之我幸，不得之我命。」

此時顏淡也不知自己心裡是何種滋味，她又問：「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她？剛化人形過一百餘年的玉兔……」

「她哪裡都好，哪兒都讓人喜歡。」唐周望向明月，「其實在天界沒什麼人需要我，修行一事也總是原地踏步，讓人灰心。但是因為喜歡了她，我能感受到很多快樂。只要她開心了，我就會跟著開心。」他從懷裡掏出個銀鐲子低頭端詳，「然後她也喜歡我…………這
真是世上最好的事情。」

顏淡繼續問：「你覺得她喜歡你什麼？」

唐周突然看向顏淡，兩眼發光，一臉燦笑，「她呀！就膚淺。喜歡我長得好。」說完他又突然嘆了口氣，「我也知道我長得好啊，所以我特別努力修練，不想被當繡花枕頭，但我修為始終無法突破……」接著問顏淡：「大家都說應淵帝尊跟我面貌相同……他模樣這般
俊俏，又是三界第一戰神，當時該有多少仙子喜歡他啊。」唐周低下頭，「想想都羨慕
。」

顏淡也低頭想著自己的心事。

唐周見顏淡不答話，對她說：「你一直打量我全身，又曾到我房間搜索。想必很想知道小妖被我關在何處吧，告訴你也無妨。」

顏淡抬頭看他。

唐周對著顏淡揚了揚手環，「法環在手，寸步不離。明日你們替我抓妖，以一換一，絕不反悔。」說完便做揖離去。

隔日三人來到河邊，看見三個道士正開壇進行科儀祭祀，旁邊綁著四名童男童女，被摀著嘴臉上滿是淚痕。而村民一臉木然看著，似乎一切理所當然，彷彿他們不是加害者。

顏淡首先發難，「天神才不會吃人，你們怎麼讓無辜的孩童去送死？」

村長：「這是為了村莊的平安，不得不進行的犧牲。」

「吃人即為惡，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是在助紂為虐，奉邪佞為尊，毀壞神明的名聲。」唐周不可置否，朗聲道，「今天我要替天行道。」
他用眼神對顏淡和余墨示意。

顏淡心裡不快。她覺得現在唐周就是把自己和余墨當成打手利用，便出言奚落唐周，「你是打算不出力，讓我跟余墨幫你收妖，你再去跟天界討賞是吧。」

聞言唐周也不生氣，只是說：「顏淡仙子你靈力三千，」他用手指了指余墨，「他一千餘佰，而我才五百靈力，當然你走前頭，保護我們啊。」

顏淡哼了一聲，「小人。」

唐周不以為意，一派怡然地說，「我年紀是挺小的。」

顏淡語噎。

余墨祭出異眼，往河海施法，頓時風雲生變。
村民見此情狀，紛紛走避。「是妖怪還是神仙？」

河裡突然竄出一個身影，只見他赤髯金面，衣著華貴，身形飄浮於河面之上，不怒自威。

「河神現身啦！」村民全俯首於地。

唐周向前問道：「請問閣下仙號？」

「赤龍神君。」

「裝神弄鬼。」三人裡顏淡最年長，知識淵博，她也從未聽過這號仙神。果然是妖！

赤龍神君先看向村民，然後對三人發話，「小妖們危害村莊，今天本神君便為民除害。」

大戰展開，戰況卻不如三人所預期的順利。赤龍神君妖力深厚，三人使出全力卻無法傷其分毫，反倒被逼得節節敗退。

三人用靈力與赤龍神君相抗，顏淡對余墨和唐周說：「這個赤龍神君果然厲害，但是我們一定要勝。我們三個打他一個，看起來他比較像神。一旦輸了，村民會以為是大神教訓三個小妖，我們反而是過錯方。」

余墨對赤龍神君大喊：「你究竟是何來歷？」

「九鰭一向勇猛，我就讓你死個明白。我已在這片河海蟄伏萬年，你這黃毛小兒怎奈我
何？」

顏淡看向余墨，「難道他經歷過創世之戰？」

赤龍神君搖搖頭，「仙神和魔族怎麼打，都不妨礙我吃人。」說完話他蓄力出勁，把三人打至岸邊。他很是得意，「今天還可以吃上一人、一仙、一妖。」

唐周知道今日是踢到鐵板，恐會斷魂於此。想到顏淡和余墨著實無辜，不應陪著喪命。所以他卸下法環丟給顏淡，「你們走吧。」

唐周設下結界，要與赤龍神君一對一。

顏淡對他喊：「唐周!你要做什麼？」

赤龍神君訕笑，「你們一個也逃不掉。」揮掌破了唐周所設結界。

唐周眉頭深鎖，捏出劍訣指天，「你們快走，我召雷劈他，替你們爭取時間。」

「唐周!你打不過他的。」顏淡想向前，余墨卻摟住了她。

顏淡對余墨搖頭，「他會死的。」

「我才五百靈力，犧牲我耗損最少，是最划算的選擇。除妖本是我的天命，與你二人無關，不能連累你們。」唐周笑著說：「不必替我擔心。」

第一道天雷降下，唐周口吐鮮血。而赤龍神君不愧為萬年老妖，雷擊只能讓他停下腳步。

唐周死期逼近，心神卻一片澄明，他雙手交叉於胸前行禮。「唐周拜別帝尊。」
永別了，亮亮。
他劍訣再次指天。「第二道。」

應淵正在參讀蝴蝶效應，突然一念衝入心頭。
「不好。」

唐周抹一抹嘴邊的血，沒想到他只能抵擋兩下，赤龍神君已在面前，如今也只能笑著面對了。

此時他心裡突然冒出一個聲音。
“其實不會很難對付，見招拆招即可。”

周遭突然變成一片寂靜，所有聲響唐周都聽不見了。他只能看見赤龍神君一掌拍來，要擊破他的天靈蓋。

“剪刀。”
唐周下意識以劍指擊退那一掌。源源靈力頂得赤龍神君無力招架，後退五尺，他不禁愕然，趕緊改以劍指，旋身要取唐周咽喉。

“石頭。”
唐周出了一個直拳將他擊飛。

赤龍神君趕緊護元集氣，決定使出絕招，他兩拳同時擊出，巨大氣柱夾帶滾滾洪水往唐周湧來，洶洶氣勢猶如末日。「翻江倒海。納命來！」

“布。”
唐周臉色波瀾不驚，沉穩拍出一掌，洪水瞬間逆退，宏大掌力居然將赤龍神君逼出真身。

原來是隻大章魚，高十餘丈。所見之人皆發出驚呼。

唐周背手而立不再出招，平靜觀察赤龍神君的舉動，那模樣宛如上神。
大章魚張牙舞爪，卻不敢再攻擊唐周。
片刻後，天兵天將從天而降。連火德元帥和帝尊都一同趕來。赤龍神君便就此伏法了。

火德元帥指著唐周稱道，「唐周小兒有兩下子啊。上次跟妖王打成平手，這次還能將萬年章魚精打出原形。」

「帝尊。」應淵微笑向帝尊行禮。
帝尊望著他，「好孩子。」
唐周突然身子一軟，昏倒在帝尊懷裡。

應淵睜開了眼睛。
1016問：「很難看嗎？你都看到睡著了。」
應淵繼續低頭看書，「一時出神。」
「去哪兒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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