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暗夜應召 Keizersvrouwen (雷) Netflix 荷蘭犯罪劇

此劇雖然片頭字幕有聲稱「Netflix 原創影集」，但並非 Netflix委託製作，而是荷蘭本土製作於今年一月播完後、由 Netflix國際發行並於 3/20 上架。中文劇名是《暗夜應召》、英語劇名 "Women of the Night" 直譯是「屬於暗夜的女人們」、荷語劇名 "Keizersvrouwen" 直譯則是「皇帝的女人們」，看片頭就是一堆令人臉紅心跳的情色畫面、調情挑逗叫床喘息樣樣來... 很明顯它是一齣以性工作者為主題的異色劇，在性開放更以性產業聞名的荷蘭早已不稀奇，劇中美女如雲該露的都沒少露 XD 相信閲劇無數的台灣觀眾應該也不會大驚小怪。

本劇共十集，該講的故事大體上一季就講完，只點到為止留了一條小小支線的遺憾與疑雲，也許算是為續訂第二季的可能留一個引子，總之十集大約七個半小時就可追完。本劇劇名 "Keizersvrouwen" 字義雖是「皇帝的女人們」，但女主角就叫作 Xandra Keizer，用的是荷蘭文常見的姓氏「凱薩」其意指「皇帝」，她一家三代都是女子而且都性格火烈，也許劇名的意義是「凱薩一家女人們」？不過女主角 Xandra 從 E01開始入行性產業、E02 馬上繼承一家高檔伴遊公司帶領一群年輕美眉們，也許劇名是指「凱薩的伴遊女郎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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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線，A'dam 新氣象？

此劇場景在荷蘭首都 Amsterdam，它的故事也不止是「伴遊」這個 A'dam的性產業風景之一角，還在 Xandra 的律師丈夫身上開了另一條「市政」支線故事。這位律師丈夫的名字也很有事，叫作 Michiel Pressman ，彷彿生來就是要做公關的「媒體男人」，他母親大人名字還跟光鮮亮麗的時尚雜誌一樣叫作 Marie-Claire ，他令母親驕傲而光榮接掌的是 A'dam市長發言人職位，年紀輕輕才近四十已是政壇金童明日新星！發言人，就是來替城市形象與市府政策擦脂抹粉的，只是天花亂墜很會說故事的公關金童，面對造就故事的城市下層結構，他一無所知，準備接受震撼教育。

阿姆斯特丹，這個以自由奔放前衛解放聞名的歐洲城市，無數國際觀光客造訪想嚐的就是大麻蛋糕等毒品、想看的就是紅燈區性產業風景，但這些光鮮亮麗的表面背後都有不為人道的龐大產業。現實中的阿姆斯特丹，近年的確正在經歷一系列轉型，有針對毒品也有針對紅燈區，都祭出了比過去更嚴格的管理，很努力地給城市改頭換面做個 rebranding ，也曾興起「淨化城市」的爭議。然而為什麼要淨化城市呢？因為儘管表面上性產業與大麻是文化自由的象徵，但它們背後的產業與黑道盤根錯節，其中還有很多見不得人的壓迫與剝削，市府不能不插手，只是要看怎麼做。

本劇這 A'dam市政府也在做類似計畫，只是極端化：市長 Gerrit Blaauw以「淨化城市」為目標，上派發展局長 Cees De Wolf 嚴控發展規範查緝非法、中派發言人男主 Michiel Pressman 打造光鮮形象、下派特警隊長 Yasin El Hamdaoui直接打擊黑幫犯罪。市府線簡單分為這四個角色，其位階與手段都是由上而下，就用一棟玻璃大樓大挑空樓梯連結四間辦公室，階級意象分明。他們要打擊的阿姆斯特丹犯罪組織很龐大，許多與當地社區每日生活密不可分的店鋪事業都有參一腳。這間市府樓上有人勾結黑幫獲取私利、樓下有人全面開戰腥風血雨，中間的 Michiel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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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幫線，國王對皇帝？

市府要打擊的黑幫，有住古堡大宅的傳統黑幫老人 Willem 像個傳統老大調和鼎鼐讓機器運轉、但真正作主的是 Willem 的情人 Sylvia Keizer恐怖統治心狠手辣、中階在民間地下總部指揮地方支部的是「小熊」Beertje 狐假虎威收錢踩人、低階實際經營各種下游生意包括伴遊公司但一心想往上爬的是 Ralph Konijn 。這其中，Sylvia Keizer 是女主角Xandra Keizer 最怕的虎媽，從小就被她欲擒故縱玩弄掌上，是最大敵人；而亦敵亦友糾纏難分的是一起經營伴遊公司的Ralph Konijn，此名乍聽像「國王」Koning暗示他雄心壯志，但其實同音異字的 Konijn 只是隻兔子 XD

第一鏡，由一間光鮮亮麗中產家庭的夫妻吵架開始：市府發言人老公 Michiel聲嘶力竭指控雍容優雅的老婆 Xandra ：「你擁有一切美好生活、竟然去做援交生意拉皮條！我們的好工作與好家庭都陷於水火中！」話說女主角 Xandra 身世很淒慘：媽媽是黑幫大姐頭、童年還讓同居的黑幫老大強暴她、她也很小就學會以肉體取悅施暴者圖個苟活；她終於逃出去，卻在外面又吸毒又下海、接過無數有頭有臉的男人、犯下好多少年罪刑還懷了孕；所幸遇上了年輕律師 Michiel來幫她辯護、讓她住進少年中途之家洗心革面、Michiel 還把她娶進了門待她女兒 Lulu 如親生...

如今 Xandra 已在一間派對公司任職中階女主管、丈夫高陞進市府平步青雲中、住中產好宅過好生活、唯一煩惱就是女兒很叛逆、偶爾跟丈夫進市府社交會遇上很多往日的恩客 XD 這樣的生活，怎麼還會吸引她重入本行拉皮條？原來一切都從昔日妓女姐妹 Pamela 開始：這位 Pam沒有男人拯救她、就自己在性產業中力爭上游做了間高級伴遊公司合夥人、指揮也保護旗下一眾伴遊美眉們試著做出一條新道路；這天接案很大需要多一個管理人力、就找了 Xandra 來友情跨刀、Xandra也充分運用其經驗發揮其堅韌保護了許多美眉得到她們的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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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遊線，不堪回首的過去

誰知第二天 Pam就音訊全無、一週後證實死於非命！一百個理由都會告訴 Xandra 千萬要和這裡斷乾淨，別說本來性產業就是她逃離一生的黑暗淵藪，現在這間公司的大姐 Pam還死於非命，後面恐怕還有黑幫糾葛與警察線人的秘密... 但她仍咬牙接了，和過去自己荒唐時代相識的黑幫份子 Ralph Konijn 合夥經營。為什麼明知是火坑還要跳下去？也許就在 E01她與一眾美眉們的短暫交心：她在美眉們身上看見了自己昔日影子、聽到了她們下海背後各自的青春理想、也見到了男性恩客們僅管有錢有地位那斯文面具背後有多少風險... 為了保護這些美眉們，我不能一走了之！

此劇關鍵魅力，就在「市府線」與「伴遊線」兩線的概念呼應。在市政上，Michiel 面臨的問題是「你要怎麼打造阿姆斯特丹」，是要雷厲風行掃蕩淨化眼不見為淨、還是正視歷年罪惡打造的城市基礎做出新平衡？在性產業上，Xandra面臨的問題則是「你要怎麼定義你的人生」，是要把下海的過去徹底切割當作另一個世界、還是願意正視性產業是自己原鄉而出手做點改變？男主 Michiel是好人家出身，比較天真清純轉不過來，需要此劇十集讓他一步步痛定思痛正視這黑暗城市；女主 Xandra 是底層雛妓出身苦過來的，則不計自己風險與丈夫的不諒解，以同理心一路做下去。

如果說此劇推動黑白兩道風雲故事的是「黑幫線」與「市府線」的男人們，那麼此劇描繪關係與處境的則是「伴遊線」的女人們。阿姆斯特丹，這個比美國紐約還要早的資本主義罪惡城市，「階級」一直是區分人們的格局、「權力」一直是推動剝削的動力，這點在不論在「黑幫線」的上下宰制關係上、還是「市府線」的政治角力關係上，都描繪得血淋淋、儘管僅點到為止。本劇對這種「宰制」與「角力」的權力關係描繪更多更深處，都是用 Xandra 領導的這家「樂園伴遊公司」伴遊美眉們的經歷，包括白天正規的學業事業、以及夜晚替代的伴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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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薩的女郎，逢迎的城市

這裡有白天從事金融業的 Marieke，本是 Pam手下首席女郎，她在金融業受的上級壓迫與性別歧視都很重，更刺激她力爭上游不服輸的野心。她在十集中有兩場性愛戲，走致命女郎性虐路線，面對特殊癖好的客人玩 SM 遊戲、面對權力大的企業家與肌肉大的運動員則棋逢敵手正對胃口。她沒有什麼養家活口的具體理由做這行，下海恐怕更像為了填補白日被男人踩在腳下的空虛，伴遊能賺男人錢更能把男人踩在腳下將一軍，豈不快哉？在權力路上，她看不慣新來的 Xandra 空降繼任合夥人大位，十集下來一次次和 Xandra 針鋒相對，到倒數兩集才會知道這火不是人人玩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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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白天做服裝設計、要推出第一批作品需要三十萬歐元資金、但年紀輕輕沒有家底毅然下海賺一筆的 Anne ，她在這號稱擁抱文化創意鼓勵青年活力、但其實有錢出頭沒錢吃土的阿姆斯特丹，是個到處拿設計求人青睞的流浪設計師，和她男友當個到處賣唱的流浪音樂家並沒兩樣。她做女裝設計總是在「展現女性自主」和「迎合男性凝視」兩者間掙扎、奔走提案也總是在展現自我才華與討好金主之間掙扎、類似的焦慮也投射到她決定下海時的態度身段之掙扎。她在十集中擔綱一場性愛戲，擅長的是裝楚楚可憐、引起同情更激起佔有慾，但到頭來局勢的主控權還是屬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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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遊姐妹中戲份較少但也還有些重點表現的，有最輕盈抽離的 Daisy、也有最沈重眷戀的 Janna。傳統荷蘭模特級金髮美女 Daisy，沒有什麼家庭陰影與負擔，只是成長過程對男人這種動物早已失望透頂，於是輕盈下海輕鬆施展叫床功力、用柔情似水的眼睛讓男人暈船，算是好家庭高學歷賺賺外快找樂子。話說英國曾有報導，劍橋大學女學生中，從事援交以支付高額學費的高檔學霸伴遊，已有相當可觀的數量！本劇這位研讀獸醫卻中途輟學、先賺一筆喘口氣等待回校園的 Daisy，恐怕就在代言這個上流社會心照不宣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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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碧玉的 Janna是另一極端，生活孤苦夢想麻雀變鳳凰，每次總是自己暈船愛上恩客、幻想與恩客心有靈犀總有一天會來帶我走，但一次次經驗只是證明這條路子很殘酷。許多性工作者下海是無奈，卻一直傻傻希望有人能帶我走；本劇 Xandra 在伴遊公司經營上也有類似焦慮，希望能夠擺脫黑幫掌控、而期待掛上更大的外國金主（表面法國內裡德國！）讓自己獨立出來；阿姆斯特丹的革新轉型，也有一派想要和當地根深蒂固的黑幫一刀兩段、改交給外資仰賴歐盟... 但隨著 Janna夢想終究落得一場空，也許正提醒 Xandra 的對外依賴與阿姆斯特丹的對外期待，都要戒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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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苦練鋼琴出身被虎媽虐心一生的音樂世家女兒 Bibi ，在劇情中段見識了 Anne 當伴遊女郎無拘無束的精彩生活而怦然心動，加入公司一開始是挺如魚得水，但那恐怕都拜 Xandra 大姐高超手腕堅毅心志與霸氣身段才得保平衡... 正如現實世界的阿姆斯特丹正在大力整頓並推廣「保障勞工的性產業」，本劇 Xandra 也誓言一手保護姐妹們把這事業做出一種新理想，但隨著事業越做越大層級越來越高，從阿姆斯特丹生意人做到了荷蘭政府高層乃至跨國軍火供應商... 有一天要是沒有了 Xandra 的庇護， Bibi 恐將面臨比虎媽還恐怖的獵食帝王，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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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斯特丹，城市發展的寓言

此劇的格局，我覺得很像是一齣「阿姆斯特丹城市發展寓言」，首先是要從 Xandra & Michiel 這對中產夫妻身上辯論「我從哪裡來」，一個中產家庭不會全部都是好出身，難道要把那一半壞的過去切割掉？其次從「市府線」展開城市發展的辯論，我們追求「城市新氣象」若真要徹底掃黑掃黃淨化掉，淨化的結果恐怕把城市掏空一半呀？再來從「黑幫線」談淨化的結果，掃黑掃黃掃得越激烈、反而越掃越紅致血流成河，城市產業的大幅擠壓換來的是黑幫大洗牌、市長竟放任掩蓋自作壁上觀？

在此小輩「國王」Ralph Konijn對決資深「女帝」Sylvia Keizer 的戰爭中，Xandra和她的伴遊美眉們身居風暴核心能全身而退嗎？這就成為本劇最令人擔心也揪心的劇情懸念。當然 Xandra Keizer身為「女帝二代」絕非省油的燈，面對心狠手辣壓迫她一生的虎媽 Sylvia 必使出渾身解術手下不留情！Xandra黑暗的出身、就如阿姆斯特丹黑暗的歷史，一方面要與過去的黑暗霸權一刀兩斷、另一方面又要保護黑暗下的受害眾生絕不忽視更不離棄。Xandra這一路奮鬥的兩位男性盟友，也是兩面警世的鏡子：

丈夫 Michiel過去如白馬王子向下伸手救我出來、卻期待我遺忘一切再也不回頭，而今我不但要拉他回頭看見底層苦難的現實、自己更要向上伸手救他出來；危險情人 Ralph Konijn 是打倒虎媽的革命夥伴、但與夥伴的激情不可沖昏自己的頭，有朝一日夥伴面露霸權宰制的真面目時、我身為女人必留下後手買好保險回將你一軍！具有帝王 (Keizer) 血統的 Xandra 就在最後兩集連番推出大高潮：先在理念上把擦脂抹粉的市府發言人丈夫 (Pressman) 拉回來成為盟友、再於戰術上把喜歡當國王 (Koning) 宰制別人但其實弱得像隻兔子 (Konijn) 的革命夥伴一腳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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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線，三世代遺緒

最後一場存在主義式的命運對決，則是女帝對女帝、Keizer vs Keizer、一代 Sylvia 對決二代 Xandra ，而母女兩代爭奪的竟是第三代外孫女 Lulu ！不得不說此劇的角色取名很有事、角色塑造更是有事，這一家祖孫三代女人都是剛烈嗆辣走天下、只是剛烈的方式彼此衝突各自大不同。

本劇這 Keizer 一家三代女人，也有一種處處比喻阿姆斯特丹的寓言架構：第一代霸權統治的 Sylvia Keizer宛如阿姆斯特丹自中世紀以降的資本主義金權、第二代仍在十字路口面臨抉擇的 Xandra Keizer宛如今日在城市發展路線上面臨抉擇的當代阿姆斯特丹、第三代回溯母系歷史尋找 role model 的少女 Lulu Keizer宛如今日仍在閱讀城市歷史尋找方向的阿姆斯特丹下世代。現實的阿姆斯特丹真正走到了轉型的十字路口，這二轉型路線的抉擇不只關於大人的現在、更關於孩子的未來。

此劇幾位機關算盡大人們，都有個天真無邪的配角孩子是各自心頭肉，譬如黑幫中階「小熊」Beertje 有個天真小男友、黑幫上爬的 Ralph也有個天真小弟弟，他們都傻傻地被各自大哥當個寵男、有時接受寵愛有時面臨威脅更像個禁臠、而災難發生時也被優先犧牲，和本劇伴遊美眉處境似曾相識！母女對決的雙主角 Sylvia & Xandra，她們共同的心頭肉是 Lulu，Sylvia 要掌控不聽話的 Xandra 成為她禁臠，就從誘惑 Lulu 認外婆下手，給予 Lulu 一次次親情與美好生活把她拉攏過來，但外婆慈祥表面背後是極深控制欲，最後收心不成乾脆綁起來、強打海洛因控制其身心。

這條 Lulu 的戲份，代言的是青春活潑的荷蘭下世代，她們對事物懵懵懂懂還在認識中，對國家與城市發展的歷史也充滿興趣，但他們積極的學習養成與認同建立充滿可塑性將改變一生。本劇 Lulu 是個叛逆少女，在學校愛搗蛋生事、有很多左派激進的無政府意識、身為白人感到自卑覺得交多元朋友才是酷、對各種毒品酒色覺得是多元開放沒啥不可以、挑男生更對那種充滿江湖味的情有獨鍾、搞曖昧搞上荷蘭的南歐黑幫、挑男生挑到比利時的北非黑幫...

這條線，頗有吳宇森電影《變臉》的叛逆少女影子，尤其身段口氣與化妝造型處處似曾相識，都是先屈居一個嚴肅長輩下、心花怒放喜歡上另一個酷炫壞長輩，只是跟著酷炫壞長輩漸漸玩出火、最終學會對方招數還治其身。本劇最令人擔心的，不外是中年主角群羽翼下的孩子們，包括 Xandra 自己的孩子Lulu、與她同樣視作女兒們誓死保護的伴遊美眉們。這季到最後，儘管小輩們都有驚無險脫了身，還是有一大群波蘭雛妓被運了過來、她們自己姐妹中也有一人成了他人禁臠身陷險境，甚至這險境在法國仲介德國大亨的豪宅、那荷蘭小心別靠歐盟的政治隱喻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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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此劇角色是充滿隱喻，且架構完整、對比鮮明，令關心阿姆斯特丹城市發展甚至荷蘭與歐盟發展的觀眾，看了處處都能引申聯想，不過劇情要說寫實的話可能就有點打折。且不說每個領域都只有幾位代表角色代言，令市府與黑幫景觀都太過精簡而缺乏規模，到了後段腥風血雨的黑幫線，身陷殺身之禍的一眾角色們表現得都有點太過輕鬆，往往你殺我我殺你每次突襲都成功、卻也沒見誰戒慎恐懼小心翼翼地重兵戒備。那黑幫影劇的對戰邏輯與陣仗並沒做出來，倒是角色個人的威脅虐殺放狠話都做得夠狠夠凌厲、有在做氣氛也有在飆演技，那荷蘭風格絕非好萊塢可比。

不過若把焦點放在女主角 Xandra 身上、看她的所愛所恨所念所懼，本劇仍處處扣人心弦，至少她與她愛的家人們、以及她帶領而保護的伴遊美眉們，這些角色都能吸引觀眾的關心、吸引我們越看越擔心、峰迴路轉捏把冷汗直到最後才鬆一口氣。而 Xandra 自己這樣一個浴火重生誓言奮起的剛烈角色，與她在逃避與面對之間、在受害者與保護者之間、在獨善其身與兼善他人之間的種種抉擇，也令人對她暗暗敬佩而認同。推薦喜歡荷蘭語戲劇、喜歡阿姆斯特丹、喜歡黑幫政治類型、喜歡看美女與異色風情、或喜歡看 femme fatale 美女復仇戲路、也不排斥看隱喻的觀眾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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