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寄宿學校疑雲 S02 (雷) Amazon 西班牙少年驚悚劇 (2022)

PrimeVideo 上的西班牙高中驚悚劇《寄宿學校疑雲》四月初推出 S02！回想它 S01就非常「反烏托邦」：一群被家長拋棄被體制放棄才送到這山巔學校 Las Cumbres的放牛班學生，在這裡爛命一條任師長非人道宰割。首先它是「寄宿學校」有各種非人道的折辱與管訓，吃定警察管不到外界不相信家長也睜隻眼閉隻眼；其次它有「天主教會」道貌岸然規訓學生卻對真實惡行眼不見為淨，因為他們有更重要的「剷除惡魔」之任務甚至對學生驅魔；這裡還有「腦神經科學」校董拿學生做實驗、還有「大藥廠實驗」派人進來收集學生資料、甚至還有「邪教密會」拿少女學生血祭？

可以說「反烏托邦少年劇」對師長大人與體制規訓的所有陰謀論，都栩栩如生投射在本劇大人勢力中，更恐怖的是這些大人勢力各懷鬼胎彼此競爭著。大人嘴上都宣稱是「為孩子好」、心裡則告訴自己是「為社會好」、潛意識裡不願面對的則可能是為了各自體制或是志業的偏執使命。從 S01我們就知道此校學生在各種層面上都是大人的「白老鼠」，學生主角群 Amaia, Paul & Adèle 以及他們跟班 Paz, Eric & Julio則像是闖迷宮的白老鼠般要靠自己力量突破重圍，就算逃不出去至少也要揭發真相！倒也讓眾人用功讀書查資料變成好學生 XD 只是敵人如此單純只有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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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最直接壓迫學生的學校體制，表面以暱稱「納粹」的鐵腕體育老師 Mario為代表，但觀眾很快就知他只是表面兇惡，其實腦筋單純沒啥陰謀還很好騙 XD 學校體制的真正代表還是鐵腕校長Mara，上季末被學生小暴動一次後儘管許多老師建議她改變強勢作風好好輔導學生，但她這季反其道而行徹底實施軍事化教育甚至不給熱水澡！她身為校長要的不外就是學校權威的撐持、以及學校營運的維繫，鎮壓叛逆學生還要對警察隻手遮天已經很辛苦、居然還有教會與企業勢力抓她把柄要下指導棋？她上季不惜殺人也要忍辱撐下來，但這季隨時準備反將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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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表面道貌岸然令人敬仰的天主教會修道院，上季出了個為學生著想的好老師 Elias可惜一季就退場，這季接替他的竟是打過波士尼亞戰爭的戰鬥修士Salvator，就不知以他為名的「拯救」是要拯救學生還是犧牲學生拯救世界？他背後的修道院院長 Arturo 才是代表天主教會的神權戰將，教育對他們來說只是次要手段、四百年代代相傳的真正使命是「降妖伏魔」：從 16 世紀開宗教裁判所獵女巫、到 17 世紀開修道院鎮壓女巫墓穴、到 20 世紀開精神病院掃蕩邪魔心靈、到 21 世紀還在給少女驅魔還把人弄死... 那危害人間的到底是女巫還是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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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平行於教會與女巫的聖戰，上季兩大世俗勢力「大藥廠實驗」與「腦神經科學」在這季匯流，就是上季表面友善私下神秘的校董 Dario，上季對觀眾來說頂多嫌疑重大在這季則確認就是元兇！上季神秘消失被人囚禁的男學生 Manuel 這季也確認就是被他抓去做人體實驗！實驗對象當然不只 Manuel 還包含更多學生，本季甚至還有血跡斑斑的廢棄實驗室暗示曾死不少人！當然他與手下醫生 Fran 大部分時間也小心控制別出人命、只是當醫生基於醫德準備罷手時他總是基於科學家精神泯滅良心做下去、因為犧牲少數總是為了成就多數與更重要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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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重要的人當然是他鍾愛的女兒Ines，只是這季觀眾漸漸知道靈異女學生 Ines 不但不是他親生女兒而且還大有來頭！雖然 Ines 平日在學校記憶喪失幻覺連連楚楚可憐地，但隨著學生主角們當用功學生考古查案，竟在 1903 1936 1960 等好多歷史影像紀錄中都看到過她！難道她是個青春不老的「吸血少女」嗎？或是穿越時空與情郎相聚的「時空戀人」？到底 Ines 何許人也又是正是邪，本劇拋出不少謎團疑雲重重地，但到最後終會有個令人滿意的答案。雖然這答案令重視朋友珍視愛情的少年滿意了，但維權維穩守護世界聲稱都為「保護孩子」的大人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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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第二位重要的人是 Ines 的時空戀人 Léon老師，兩人又是 "para siempre" 又是 "todos los días"纏綿悱惻愛到海枯石爛！當然他倆從 20 世紀初一路愛到 21 世紀的百年之戀，不來點超自然力量是做不到的，甚至還會讓小美女 Ines 陰惻道來「願把靈魂交給魔鬼」！只是這種「魔鬼」真的很糟嗎？魔鬼的技術就是女巫的「巫術」嗎？在古代連正典教會的醫學都土法煉鋼面對「黑死病」束手無策時、能夠越過上帝治癒黑死病的女巫巫術難道就不算是種「科學」嗎？不論 Ines & Léon 這對是正是邪，他們長命百歲卻記憶消褪，而與主角群同步展開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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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這神秘巫術的科學詮釋，就由上季藥廠安插進來的植物學老師 Elvira 以研究展開，上季她失去了修士戀人 Elias老師、這季則和記憶模糊但知道一些斷簡殘編的 Léon聯合查案，倒也在為 S01發散的謎團在 S02收到了一定程度的完整世界觀：這個巴斯克山谷曾有黑死病、教會治不了但女醫團體「鴉巢會」治好了，只是不以上帝為名自己發展「科學」的有知識女性在中世紀就受到教會鎮壓，因此這裏16世紀宗教裁判所獵過巫、17世紀天主教聖徒建立修道院鎮壓邪靈、19-20 世紀開精神病院規訓鄉民、20-21 世紀開學校規訓學生、四百年來造成好多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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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大人陰謀這麼大，有學校有教會有女巫還有科學家，但學生主角們短淺眼光只看得到最表面的，男主角 Paul 與配角群 Paz, Eric & Julio多半仍以世俗的「揭發人體實驗」為目標，就這樣讓他們在大人眼下偷雞摸狗忙東忙西了半季也一事無成 XD 比較有梗的倒是 S01E01 就已失蹤甚至還一度暗示死亡的失蹤學生 Manuel 竟在這季掙脫回來！只是一個學生失蹤這麼久學校竟然全力河蟹掉、校董校長串連家長警方充耳不聞全當沒發生，如此人工的「集體失憶」令人咋舌且不提，難道連 Manuel 被綁期間也經「洗腦」而成了可操控的魁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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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隨著陰謀圖像漸漸清楚，季終觀眾漸知道這是：(1) 密教女巫掌握永生之術讓 Ines & Léon 長生不老、(2) 但他們記憶慢慢消退因此找了校董 Dario幫重建記憶、(3) 只是 Dario漸漸自大橫行將兩人控為禁臠、(4) 還要學生們慢慢查找才找到兩人的一堆歷史影像、(5) 因此才終於解釋 Ines 在兩季中看到的許多靈異幻覺... 但本劇直到 S02仍未解的謎，關於學生主角群中唯一和 Ines 同病相憐的 Amaia，居然每一次 Ines 腦海出現的幻覺與幻聽 Amaia都會同時感受到！那麼兩季以來一直縈繞兩人的「挖眼吊死少女」與「劊子手」幻覺，難道並非空穴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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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這些吊死挖眼劊子手等幻覺都鬼影幢幢，不過這季隨著學生們考古查案也慢慢水落石出，大概 Amaia都漸漸摸索出自己和 Ines 共享的幻覺來自何年何方了，只是仍然好奇自己並非長生不老又怎會對那些時空的事件有印象？總之在學生之間面對神秘案件普遍仍有一種「不信邪」，總覺得 Ines 平常只是「怪怪的」而不願理解背後超自然現象、還對 Amaia一次次聲稱看見異象都只推說「妳壓力太大了」，於是查案都只查藥廠與科學家、卻對教會與女巫的恐怖不以為意... 直到兩位不信邪學妹 Adèle & Eva 放起神秘天燈當玩樂、才真引來噩夢成真的季末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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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本劇還是走向了歐洲中古故事很愛的「女巫傳說」、也加上了西班牙風味的「宗教裁判所」、佐以西班牙威權歷史的「西班牙內戰」與「精神病院」... 那這一切從古到今的神秘謀殺都是「女巫」惹的禍？甚至主角們尤其少女學生們也將重演歷史慘遭橫禍？雖然編劇賣關子賣很久，但看慣當代西方女巫故事的觀眾應該大概猜得到：「女巫」儘管在歷史上常常是來扛罪的、但在 21 世紀故事裡通常是拿來平反的。只是站在女巫對立面的「教會」儘管劍拔弩張、真的會是歷代殺害少女的兇手嗎？而女巫自己的醫術「科學」儘管成就生命成全少年戀人、但對世界真是好事嗎？

2021版《寄宿學校疑雲》S01 丟出了很多鬼影幢幢的神秘問題、讓被規訓的高中「白老鼠」少年們大膽站出來探索自己處境，S02 則看似把一切規訓勢力都攤在學生面前了、一切或科學或鬼神的謎團大概也都真相大白了，那若有 S03大概就是在真相明朗的前提下尋求正義吧？這正義理想在劇初 S01E01 是「逃出學校」、在最新的 S02E08 則已漸漸轉變為「推返學校」，只是如果走出學校訴諸外界體制後、他們真的會站在學生這邊給予正義嗎？抑或只會站在學校那邊同氣連枝維權維穩施加更大的迫害？

在規訓學生的多種體制中，關鍵的「家庭」這塊在本劇一直付之闕如，編劇總以「家庭破碎」「父母雙亡」等理由草草帶過他們的缺席，不過這季倒是從 Paul & Adèle兄妹開始爬疏少年們的家庭扭曲了：他倆的叔叔季中來作客聲稱能帶他們走、其實只想要他們遺產根本沒在管他們死活！甚至他倆的罪犯媽媽 Patricia 在季末也潛逃來此、聲稱知道這裡「科學實驗」與「女巫密教」的更多秘辛、要來平反自己扳倒真兇和兒女團圓？本劇大人各有令人同情的姿態與令人敬重的意志，只是少年能相信誰那可真難說... 推薦喜歡西班牙影劇的觀眾欣賞，只可惜目前字幕尚無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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