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記] 北海道初行(3) 海洋公園 下午茶 晚餐 宵

造訪日期：2020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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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前，我一定會追出去問問T到底怎麼了。如今我們都三十好幾了，都知道人總會有想一個人靜靜的時候。

15分鐘的海豚秀可說是絕無冷場，海豚們跳得老高，像是空中飛人一樣穿梭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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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豚頗有靈性，不少困難的動作像是跳圈頂球都沒問題，還有一隻似乎是負責專門不聽話的角色，總是在一旁閒晃，讓訓練員頻頻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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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鯨豚表演這件事的看法，個人是覺得還要需要一段時間去努力。像是屏東海生館在17年間共引進10隻白鯨，其中7隻相繼死亡後，才知道了人類飼養永遠比不上海洋，停止不再輸入。或許過去的我們來不及改變了，只能希望我們現在看到的那些被囚禁的鯨豚，是被豢養的最後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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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海獅表演，空檔的時間中就看著企鵝度過。兩三度的氣溫不禁讓人抓緊外套，但對企鵝來說好像是家的溫度，每一隻都舒服的自在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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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海獅表演，比起看來刺激壯觀的海豚表演，海獅表演算是非常精準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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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不管是頂球，還是跳圈，甚至像是夜市套圈圈一樣接住飛來的圈圈，每個動作都很巧妙的到位。比如說接頂球好了，總覺得差一點點就掉下來了，但靈巧的海獅總能像磁鐵一樣把球吸在頭上。我想有看過海獅表演的朋友應該能瞭解，除此之外，和訓練師也是合作無間，非常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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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這次的旅行沒有拍影片，不過之後的富山之旅、北見之旅及九州四國之旅都有拍影片，在敘述上應該可以讓大家比較好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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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海獅秀後，隨即就是企鵝走秀。

這三場秀連在一起（還有一個沙丁魚餵食秀），說是緊湊其實也還好，中間相隔了十五分鐘的空檔。這空檔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倒是很能將看秀的心情連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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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群中沒看到T，倒是感受到了人群擠在一起的陣陣熱氣，暖和了不少。

H的女兒被媽媽抱著，咿咿呀呀的指著走過去的企鵝。H在一旁，拿著手機要她們母女倆蹲著跟企鵝一起入鏡。

「進去吧！我一起幫你們拍一張。」

我抽走H的手機，他一臉驚訝的看著我，隨即笑了出來。

「謝啦，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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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H拍了全家福後，依舊不見T的蹤影，心想算了，反正該出現的時候他終究會出現。我望向那座「水族館城」，又回頭看看那些擠在企鵝旁的興奮遊客，還是找個人少的地方歇歇才好。

走進去後看到展覽的主題寫著「美味的水族館」。

美味的水族館？這不就是海產店嗎？還附上料理之後的照片，上面寫著「為了讓人瞭解『海』跟『食』的關係」。如果再放上一張菜單，我說不定都想點上一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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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展示好吃海洋生物的「美食區」後，就是可供觸摸的「伸手區」。

以前我還蠻愛摸這些長得有趣的海洋生物，但看了《海底總動員2》中觸摸區的一幕後，就覺得伸手下去有點不好意思了。

有人說或許牠們不在意？但誰又真的知道呢？

「你知道在韓國可以吃到魟魚嗎？」T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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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說些什麼時，T要我別說話，手指了指下面。

T的另一隻手輕撫著小小魟魚的背部，魟魚似乎覺得很舒服，兩側的如翅膀狀的胸鰭緩緩擺動著，像是在邊緣揚起了小小的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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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喔，你都變得那麼難吃了，還有人想吃你。」T對著魟魚說完後，對我說：「我在韓國吃過一次生魟魚肉，吃起來像是把尿淋在魚肉上。」

我不好意思問T為什麼知道尿的味道，或許T有一段不太適合讓人知道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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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T聊起魟魚，我對他說我有幾個釣魚的朋友，曾經在清澄白河釣到魟魚。據說在清澄白河的河道上，偶而可以看到魟魚在那邊飄著，像是從容悠閒的迷路者一樣。

不過我沒有問的是，那些在清澄白河不小心被釣到的魟魚是被放回去了，還是在冰桶裡面逐漸死去。

「希望午餐沒有魚。」T說。

午餐的確沒有魚，吃的是海洋公園內的團客壽喜燒吃到飽。

由於太混亂了所以沒有拍照片，不過接下來的下午茶、晚餐、宵夜跟隔天早上的早餐都有照片。

如果要我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失去秩序的MoMo Paradise吃到飽。總之就是一群人擠在取餐台鬧烘烘的光景，不過我相信應該有些人會對這餐永生難忘，畢竟那可能是第一次吃到生蛋的美好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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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道的天黑的很快，在前往旅館的路上，天已經微微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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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是札幌TSUBAKI飯店(文藝復興)，進房後我開了一點窗戶，放上無酒精的啤酒。

離開時我搭上了H跟T的肩膀。

「晚餐後有續攤，等等別吃太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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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晚餐在狸小路，由於時間還早，就有了約一個小時的自由活動。

導遊問起大家有沒有要買藥妝伴手禮的，導遊會帶大家去逛逛。當然不買東西的也別
勉強，可以自己去走走。

H跟T湊了上去，而我被老婆交代不准買任何多餘的東西，比起價格的話，東京的藥妝還
比較便宜一些。

「拍謝，你就自己去逛逛吧。」H跟T這樣說。

爸媽也被弟弟帶去買東西了，我就一個人在狸小路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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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京的時候，總是可以遇到來東京玩的人。

我總會在粉絲團上放出約吃飯的消息。

於是一個人吃飯約好明天中午兩個人，到了隔天一早，已經要改訂四個人的位置了。

這次北海道也不例外，有好有壞。

壞的是跟團沒太多時間，也剛好朋友們都剛結束北海道的旅程回家。

好的是他們開出許多北海道的美食，可以讓我吃上一整個月都還有剩。

這家COFFEE&WINE STANDARD COFFEE LAB.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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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道的朋友J曾說。

「冬天的時候我們會在家裡，吹著暖氣吃冰淇淋，好像北海道的寒冷都在嘴裡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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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正嘗試著把北海道的寒冷放進嘴中。

630円一杯的冰淇淋，自製的牛奶冰淇淋有著北海道濃郁的牛奶香氣，手工切絲的巧克力就灑在上面。用巧克力做成的奶醬甜度控制得剛好，用牛奶的香氣襯出了巧克力的苦美
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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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店外後，北海道的夜晚好像更冷了一些。

好像北海道的寒冷都在身體裡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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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之後，導遊帶我們走向一棟高樓。

導遊興奮的說著等等吃的是三大蟹吃到飽，然而走到一樓時，
我跟H還有T都有不同的想法。

我想吃一樓的河豚。

T想去酒店

H則是希望等等有小孩能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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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吃的是在旅行團中頗負盛名的櫻料理。

但我覺得怎麼都沒有比第一天的晚餐好吃，每一道都很粗。

牛肉硬一點，淡菜的足絲多一些，生魚片的味道淡一些。

也託了櫻料理的福，大家的胃都還留了一些空間。

「晚點吃什麼？」回旅館後，H笑著問我。

「是一個很久以前的約定啦，對了，有幫你太太跟小朋友留個位置。」

出發前H的太太因為小朋友睡著了，只能留在房間裡照顧。但爸爸總是有點多餘，就放了H跟我們一起出來。

（由於是朋友認識的店家請客，就不寫店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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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嗎？倒酒的時候要把酒標朝向客人，讓客人看到酒標跟製造日期，這樣才有
禮貌喔！」倒酒的時候我說。

H跟T笑著說還真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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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沒有這樣吃過吧，來，我烤給你們吃。」我把魚乾放上烤爐，隨著溫度慢慢變軟。

接著我要他們小心燙口，一口清酒，一口魚乾這樣吃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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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麵沙拉？」T有點驚訝的說。

「怎麼了？北海道的小麥很棒啊，放在沙拉裡面，麥子的香氣也很明顯。」

T說他在美國旅遊時，也吃過類似的麵條沙拉，那時他加入一個素食主義團體。

「聽說有些素食團體只吃自然掉落的水果，認為這樣才沒有傷害到任何植物。」

我聽著T這樣說著，想起了曾造訪親戚在梨山的果園，那時正值水蜜桃熟成，
掉下的果實發出甜膩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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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爸爸，給你補一下，再生一個啦。」我把這兩盤推到了H的面前。

面對炸跟煮鱈魚白子跟H猶豫了一下，爽快的吞了一塊，喝上一口酒。

「我跟你說，你們喔，總是叫人多生一個，你們都不知道一個就很累了。」H像是打開了話頭，源源不絕的說了下去。

H說生養小孩的快樂有很多種，但痛苦的部分大家都大同小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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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這是最後一道菜，就是〆料理，你們有在聽嗎？」

我看著眼神迷離的H跟T，看來這兩人都醉了。

一個說著死定了死定了，老婆要生氣了。

另一個則一直說要再喝濃梅子果汁，那明明是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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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館後，翻開手機的照片，才發現不知何時拍下了這張照片。

如同我們總會不小心記下了生活過往的浮光掠影，可能是不知何時路過的麵攤傳來的陣陣香味，或是在某條街道上感受到的陽光及溫度。

就這樣在你的回憶中偶而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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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跟T都醉了，H自有老婆會處理，T就這樣躺在床上睡了，就隨他去吧。

札幌TSUBAKI飯店(文藝復興)是這次旅程中唯一的洋式旅館，我並沒有偏好和式或洋式。但來到日本後，我知道了還有一種和洋折衷的房型，西洋腳架床配上榻榻米，能睡得高也能喝茶，是我最喜歡的房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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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幌TSUBAKI飯店(文藝復興)雙人房頗大，就算兩個人一起工作，也有彼此的桌子。

浴室也頗大，大概可以放上兩個打開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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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大概是一覺到天亮了，反正無人叨擾，那就好好的一個人泡個澡。

我找到剛剛入房時放的無酒精啤酒，個人偏好麒麟的「無酒精一番榨」。它沒放代糖，也沒有無糖質，就只是無酒精而已。對我來說，除了這個牌子，其他都少了些味道。

40度的熱水，0度的冰啤酒，還有札幌的冬夜，一切一切都在四肢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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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前用筆電處理了一些工作，聽著Youtube推薦的歌單。

Sunny Shin輕柔的翻唱，讓我想起了好久以前的澎湖旅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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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藍芽喇叭坐在沙發上，拉開窗簾，看著札幌不遠的冬夜。

那時候我跟H還有T，三個人到了澎湖旅遊，我們租了兩台摩托車，晚上吃完海邊的燒烤後，坐到了空無一人的漁港旁，聽著看不見的海浪，放著宋冬野的《董小姐》。

還有雷光夏、陳昇跟草東沒有派對。

「嘿！別睡了，下雪了耶！」我看著窗外緩緩飄下的落雪，試著叫喚T起來。

不過T只翻了個身，又沈沉睡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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