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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庇護崖的破壞者

看板LoL標題[故事] 庇護崖的破壞者作者
rainnawind
(七大不可思議正太控-雨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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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universe.leagueoflegends.com/zh_TW/story/despoiler-of-havenfall/

庇護崖的破壞者
作者:MICHAEL HAUGEN WIESKE

https://i.imgur.com/kQCpjQ7.jpg



按:別再嘴殞落方都沒有友軍,維爾戈沒盟友哭哭,人馬表示:我有在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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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庇護崖的破壞者 ◢◤◥◣ 侵襲蒂瑪西亞

黑霧來得很快,掩蓋住照耀著十字路的午間陽光,喬納斯試圖通過觸鬚般的厚重霧氣,周遭的世界暗了下來,如同無法穿透的布幕包圍著他,不同的形體透過霧氣的布幕想抓住些什麼,從彼端試圖抓住他。

他手忙腳亂地拉動韁繩,試著鼓起勇氣去做他得做的事情,翻上坐騎前往安全的地方。

「住手,男孩,我們有我們的責任。」

喬納斯眨眼抹開自己的恐懼,盯著眼前癱倒在馬背上的騎士,他找到對方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這樣子了,還騎在馬背上,但甚至無法在馬鞍上坐直,她的盔甲被穿透,覆蓋著鮮血,喬納斯看不出來是怎麼樣的武器才能造成這些傷口,無論如何這名騎士正在慢慢生去生命力。

在她眼中,喬納斯看見了審視──覺得他太弱了,覺得他不夠格,她用覆蓋著鎧甲的手
緊緊抓著韁繩。

「你得傳話到首都,你……王儲得知道這件事,告訴嘉文王子這裡發生的一切,告訴他
駐軍無法擋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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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隱約傳來打鬥的聲音,讓喬納斯知道霧氣裡的存在抵達了庇護崖。周遭的空氣愈來愈冰冷、晦暗,墨色的霧鼓動著向他靠近,庇護崖的騎士與他無關,那些王室菁英從未為他做過什麼,至於那裡的居民……

喬納斯緊緊閉上眼睛,搶走騎士手中抓著的韁繩,忽視她在摔下馬鞍、落在地上時發出的痛苦抽氣聲。

「保護者饒恕我。」他顫抖著低語,這和他過去偷馬時的經驗沒有什麼不同,他試圖說 服自己,一邊爬上馬背。

戰馬龐大的身軀讓他冷靜了一些,他撫弄馬匹肌肉發達的頸部,環顧路口,確認自己的位置。往東走是王都,那裡有高聳的牆和無數士兵保護,他們哪需要什麼警告?驅動黑霧中爪牙和聲音的邪惡魔法肯定不敵王都堅石與鋼鐵鑄成的防線。往南走是他的家鄉庇護崖,不久之前,他還能從這裡看見反光的屋頂和一排排桅杆,在城鎮之後是開放的鄉間,遼闊得讓馬匹能夠盡情馳騁。

喬納斯花了數不清的日子騎馬穿過連綿的山丘,在瞭望海灣的白色懸崖上和下方的船隻賽跑,海風讓他的頭髮結出鹽粒、變得僵硬,他享受著無羈的自由帶來的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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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未把拿來的東西據為己有,他不是什麼應該被放逐到腹地的小偷,他只是借用那些馬,每次在結束短程旅行之後就會還回去,馬匹雖然疲憊,但並沒有受傷。

我該怎麼還這匹馬?如果我放著她不管──

不,她擋住這團黑霧的路、浪費自己存活下來的機會並不是他的錯,喬納斯搶了這匹馬,並不代表他得為她的死負責。不管他做了什麼,他總是不夠好,他懂得駕馭馬匹,願意勤奮工作,但他的長輩──那些養馬人和商人──卻因為他不願意把其他人的需求放在自
己的需求之上,而集體排擠他。有才能的人如果不可靠也沒用,他們說;不懂自由價值的人的認可也沒有價值,喬納斯想。更別提這裡的駐軍了,他們以服從為最高指導原則,在他來到徵兵處證明自己的毅力時對他冷笑,用鍍金的長矛指著他。

哈,在這山野之間,騎著健壯的馬匹追逐著風,他才是傑出的那個,他跑得比這不正常的霧氣都要快,與一排排家畜並肩而行。

喬納斯催促駿馬加快動作,往南方的路跑,時間似乎慢了下來,馬匹耳朵壓平,喬納斯騎著的身軀突然變得僵硬。有什麼戰火喧囂以外的東西嚇住了這隻馬,那東西不屬於這個地方。喬納斯也感覺到了,那是一種原始的恐懼,緊緊抓著他不放,擠壓著他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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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朝著他靠近,接著在路口鼓動著散去,像是有看不見的手揭開了帷幕。在死亡般的靜寂中,喬納斯什麼也聽不見。

然後他聽到了金屬馬蹄敲在堅硬地面的聲音。

揭開的帷幕之下,喬納斯看見黑暗中的騎手,雖然他可以聽見馬匹全速奔馳的聲響,聽見盔甲撞擊的鏗鏘聲,還有馬鐙甩動的聲音,這一整隊的騎士看起來卻像是靜止的,彷彿上框的畫像,描繪著捕獵中的貴族,或是皇室菁英領頭衝刺,在最後關頭前來保護子民不被邊境的威脅傷害的景象。

但這些身影不是蒂瑪西亞的騎士,不是童話中的救世主,這些騎士不是來這裡保護誰的,他們身穿著黑鐵盔甲,一動也不動的眼睛散發出邪惡的光,揮旗手舉著凍結的三角旗,卻依舊可以聽見布料鼓動的聲響,號角手沒有嘴唇的嘴含著樂器,吹響攻擊的樂音。



迷霧尖叫出聲,赫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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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納斯不知怎麼地確信那是個名字,迷霧諭示著他的到來。

那是死亡的名字。

這個念頭讓喬納斯不禁一頓,他注意到領頭的騎手,他身形巨大,遠遠高過他的手下,每一步都讓大地隨之震動。他的雙眼燒灼著火焰,看著眼前的一切,即便在雙目向前看的時候,那道視線也彷彿穿透了喬納斯,燒灼著空氣,讓他心中湧現古老的恐懼。

騎士轉過頭,露出了笑容。

喬納斯驚叫出聲,無法壓抑的驚恐讓他退縮,他失去了對手腳的控制,向後一踢免得自己摔下馬鞍,結果驚動了戰馬。馬匹高高揚起前肢,將喬納斯甩落在乾燥的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受到驚嚇的刺激,馬兒狂奔衝進了黑暗中,喬納斯呻吟著,頭部因為撞擊而嗡嗡作響,額頭貼著乾燥的土地,每次驚慌的呼吸都會吸進許多塵土,他多希望自己只要祈禱就能讓抬起頭時會看見的存在消失。

「起身,侍從。」粗礪的聲音說,笑容讓每一個音節顯得緊繃,
「鼓起勇氣……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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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從喉頭發出的聲音,每個音節都像是從熔爐深處緩緩升起,喬納斯辨認不出說話者的口音,但他在過去也聽過這樣嘲諷的語調,來自過去的憤怒讓他抬起頭。

做工粗糙的馬蹄鐵燒灼著下方的土地,這名騎士的馬看起來像是完全用燒黑的鐵製成的,裡頭是散發出亮光的綠色火焰。喬納斯呼吸卡在喉頭,這名騎士並不是坐在他詭異坐騎的馬鞍上,而是和之融合在一起,他是什麼東西?他是為了喬納斯的罪前來懲罰他的嗎?怪物笑了,緩緩舉起地獄般的大刀。

淚水流過喬納斯的臉,他的大腦重複著唯一能夠成形的想法:保護者寬恕我,保護者寬恕我。


但預期的斬擊沒有落下,怪物把其中一個幽魂騎手喊了過來,那名騎士也同樣的不是什麼騎士,而是半身直接和馬匹融合為一體的存在,這整隊人都和他們的領導者一樣畸形,赫克林掐住那名騎手的脖子,之後緩緩地、輕而易舉地把他的身體拔了下來。

對方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身體不規律地抽搐著,帶出一道綠色的煙霧,他身體原本所在之處出現了乾枯、覆蓋著盔甲的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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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等一下會回來接你。」領頭人低笑,放走了騎手的靈魂,那道幽魂飛到空中,
在脫離自己動物的另一半之後失去了目標,其他不死騎
士一動也不動,像是被凍結了時間。

赫克林看向喬納斯。

「我在闇影島之主維爾戈國王的飭令下征服這片土地,在我忠誠騎士的見證下,希利亞 征服霸者和鋼鐵秩序騎士團的團長赫克林,在此給予敵人公平戰鬥的機會。」

他的話語從輕蔑的笑容中溢洩出來,

「找到你的勇氣,貴族侍從,上馬,戰爭來了。」他把幽靈戰馬的韁繩遞給喬納斯。

喬納斯看著赫克林,他的語氣讓喬納斯知道這是個謊言,他看著自己的周遭,這一整隊的騎士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只剩白骨的臉上露出裂口般的笑容,他的大腦和帷幕之後的低語同聲尖叫著,這些怪物就交給士兵處理吧。

他抓住韁繩,然後俐落地一次爬上了馬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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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馬的身體凝實卻又沒有實體,覆蓋著龐大身軀的笨重鎧甲在移動時發出細微的擠壓聲響,喬納斯過往都能感受到身下馬匹的個性,但此時他只感覺到虛無,過往能夠感覺到同類默契的結合,此時他卻在貪婪空洞的邊緣搖搖欲墜。喬納斯讓他的恐懼接手對身體的控制,重重地用腳跟踢了下戰馬的後腿,他扯了下韁繩,拐向南方,穿透黑霧的牆……

指甲的倒鉤刺進皮膚,早已死亡的鬼臉指控我的罪惡。

……接著從另一側脫身,前方是開闊的道路,落日照耀著海灣,懸崖之外的海水閃耀著
平靜的光。

喬納斯身後傳來空洞、灼熱的笑聲,在路口迴盪著。

「追上去。」他聽見赫克林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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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納斯緊抓著鐵馬,沿著道路奔馳,速度比起他過去見過的駿馬都要快,在壓實的地面上留下一道不正常的霧氣。太陽沉落於海灣,取而代之的是湛藍的暮色,這是個適合騎馬的美好日子,如果他能維持著這個速度,也許這不會是他的最後一個日子。

抬起頭,他可以看見漸漸暗下的天空中屬於保護者的盾牌,喬納斯對著夜空中的星座笑了,這時他聽見狩獵號角綿長的聲音。

他的心跳加快,看著霧氣粗大的觸手從後方襲來,怪物般的赫克林和他的鋼鐵秩序團馳騁於其中,黑暗的觸鬚擋住喬納斯的退路,他似乎可以看見其中形成實體的身影,他嚇得睜大了嘴,視線因為突然流出的淚水而模糊,但他還是看見了她。

是那個被他丟下等死的騎士,現在成了一道幽魂,被困在黑霧之中。她舉起一隻不平整的斷肢──那隻手曾抓著韁繩,現在卻不見了。

「你毫無榮譽心。」她怒喊,「你不是真正的蒂瑪西亞人!」

「拜託,不要。」喬納斯低語,強迫自己看著前方,他慌亂地踢了下馬匹的下半身,期 望牠能帶著他遠離這樣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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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著韁繩,騎士被切斷的拳頭緊抓著繩子不放,向後一扯,讓馬匹停了下來。

「跑啊,懦夫。」那道聲音在霧氣中迴盪著。

喬納斯痛苦地哭喊,從斷手的箝制中搶過韁繩,把護手丟向追著他的騎士。

「這麼快就轉守為攻了,侍從。」赫克林嘲笑,

「我沒想到你會有這樣的勇氣,如果你這是要和我單挑,我接受你的挑戰,畢竟我們貴 族有需要遵守的規矩。」

喬納斯在赫克林近得能攻擊他時舉起手臂擋著自己的臉,但他沒有如預期的那樣被大刀斬首,而是再一次被黏膩的黑暗給吞沒,亡者的臉龐圍繞著他,嘲弄的笑容如同頌歌,伴隨著他們扭曲頭領的戲弄。喬納斯催促他的幽靈戰馬向前,他脫離了黑霧,赫克林和他的騎手都消失無蹤。

喬納斯經過庇護崖邊緣的馬廄時黑夜已經降臨,戰火的聲響平息,城鎮的入口看起來沒有什麼損傷,他放鬆下來,他會在這裡找到能夠戰鬥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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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恩達里司令和他的下屬會解決追著喬納斯的騎士,這裡的城守雖然囂張又跋扈,但他確實是個不屈不撓的強大戰士。

接著喬納斯看見了死去的戰馬,有些馬鞍半垂著,鎧甲披到一半,有些還被綁在飼料槽旁邊的栓馬柱上,他心臟一沉。

當喬納斯的戰馬帶著他深入聚落時,他終於認清了身周黑霧真正可怕的地方。他緩緩轉過身,這一切……不可能是真的,這肯定是他混亂中的想像,或是前來報復的法師使出的
黑魔法。

但他的雙眼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街道上,死去不久的鎮民靈魂在屍體之上飄盪著,因為恐懼而縮起身子,無聲地哭泣,不斷重演著被鋼鐵秩序團踏平的經驗,侍奉皇室的驕傲騎士靜靜地站在戰死之處。喬納斯走過的時候,那些幽魂一個個用空洞的眼睛看向他,其中一個騎士朝著喬納斯走了一步,殺死他的長矛還插在他的盾牌上,穿透了他的身影。

喬納斯抽了口氣,認出了提恩達里司令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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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一群死去的製船師蹣跚地起身,在焦躁中踉蹌地走向喬納斯,他踢了下自己的馬,逃離現場,腦中有一道聲音對他低語,告訴他即便在死亡之後,他們依舊知道他不是他們的一份子。

幽靈般的劫掠者穿過商業區,驅趕倖存者,用火把點燃鐵匠和交易處的屋頂,綠色的火焰吞沒了一棟棟房舍,在廣場上照映出死亡的光。茅草屋頂和房舍的木板沒有受到火焰的傷害,但其中的鎮民……喬納斯騎著馬遠離,強迫自己不要去聽。

在港口邊,漁船和駁船停留在白色石頭建城的碼頭,燃燒著火焰漸漸沉沒。喬納斯望向遠方的海灣,獵捕號角悠遠沉重的聲音促使他將視線移到沉靜水面的另一端,一隊幽靈騎士在月光下穿越平靜的水體,放下長矛,靠近最後一艘還未沉沒的帆船,之後狠狠撞上了船隻,隱約可以聽見武器撞擊的聲音,還有水手死去時的哭喊,接著整艘船消失在扭曲的霧氣中。

整個庇護崖都被占領了,沒有人知道蒂瑪西亞有多少地區都淪陷於這次侵略。

喬納斯帶著馬轉了個身,試圖控制住自己的恐懼,找到一個出路。也許他應該騎自己的馬到港口,涉水通過海灣,他沒辦法透過加速甩開這些不死怪物,但他也許能夠偷偷溜走,遠離這些可怕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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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讓喬納斯回過神,他注意到一小群倖存者小心翼翼地通過形同廢墟的市集廣場,總共有四個人,兩個褐色頭髮的年輕人,從五官可以輕易看出他們是手足,手中拿著短刀,雙眼驚懼地看向廣場的另一頭,在他們的保護之下,一位年長的女人跟在他們身後,身穿光明使者的服飾,拿著一個鋼製的棍棒。喬納斯認出了領頭的高壯身影:鐵匠阿德瑪,他拿著大刀和盾牌,明顯才剛鑄造出來,尚未加上任何裝飾,覆蓋著黑色的煤灰。

「喬納斯!」阿德瑪輕聲呼喊,
「我們還以為沒有其他的倖存者,我們正要逃離這個地方,你也可以一起──」

鐵匠在看見喬納斯身下的馬時安靜下來,雙眼因為憤怒而變得冷硬,他把其他人擋在身後,高高舉起覆蓋著煤灰而沒有光澤的盾牌,

「你和那些怪物是一夥的!」

年邁的光明使者把手放在阿德瑪的肩上,

「看著他的眼睛,阿德,他和我們一樣害怕,他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接著她對喬納斯說:「從那怪物身上下來,孩子,和我們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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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我可以。」喬納斯聽見自己這麼說,源於先前行為的罪惡感襲向他,讓他腦袋 發昏,他再次看見了那瀕死的騎士,指著他控訴,

「但阿德瑪……沒說錯,我不屬於這裡,我不值得寬恕,您不知道我今天做了什麼,不
知道我的真面目,我不夠格當蒂瑪西亞人。」

「夠了,你是製繩行的喬納斯,不是什麼陌生人,別以為我沒發現你晚上會在保護者的 聖壇前祈禱,我知道你的心想要把你導回正途,我沒辦法向你保證你做不做得到,但 今晚,重要的是活下來。這裡已經沒有剩什麼人了,你是我們的一份子,是活人的一 份子。現在,從那……東西身上下來,我們一起離開。」

喬納斯抓著馬鞍,抬腳就要下馬,「感謝保護者,讓您寬恕我──」

城鎮廣場之上的層層黑霧破開,幽魂騎士衝了出來,赫克林引領著隊伍,躍過天空,大開大闔地揮舞他鋸齒狀的大刀。

在喬納斯能理解自己眼前的景象之前,大刀便擊中了光明使者的胸口,將她一分為二,接著赫克林的騎士隨意地斬殺阿德瑪和兩個年輕人,策馬停下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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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喬納斯第一次見到他們時那樣,這些騎士一動也不動──長矛僵直地朝上舉著,旗
幟凍結在空中,只能聽見沒有動作的殺戮穿透了死亡般的寂靜。

赫克林依舊處在隊伍前端,馬蹄刮著地面,他的座騎來回踱步著,他的雙眼燃燒著古老的智慧。

秩序團團長、征服者。庇護崖的破壞者。

喬納斯怎麼可能對抗這位地獄戰爭大師的力量?有誰能夠抵抗他?

赫克林拉近他們的距離,騎到喬納斯身旁,讓他們肩膀對著肩膀。緩緩地,他伸手按住喬納斯借來的馬的韁繩,讓牠停留在原地,這位戰爭大師比喬納斯要高了半個人。

「你今天表現得很好。」赫克林說,深沉、如爐火一般的咆哮柔和下來,成了低低的吼 聲,他的視線移動到喬納斯身後被月光照耀的海灣,

「我見過君主在面對詭祕黯霧和其永恆的折磨時喪失理智,你認識的每個人都在這個夜 晚死去,但你活下去的決心卻依舊沒被磨滅,為了你的性命,你還願意犧牲誰?你是 否願意讓你的君主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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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納斯的心臟重擊著胸腔,幾乎要淹沒他的驚慌化為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赫克林剛剛殺死了他家鄉最後的倖存者,現在他卻在和他閒談,彷彿他們兩個只是在訓練場進行一對一的實戰練習。

「國王……已經死了,受到保護者引導的王儲將會繼任,沒有人比他更值得繼承王座,
我……不想要為了自己的利益置他於險地。」

赫克林的動作頓了一下,不悅地輕哼,

「在這種時候,繼位的並不一定是最適合的繼承者,我也不在乎生者脆弱的王國,我們 都得接受命運的安排,找到自己的路。」

在這個距離,喬納斯可以看清楚赫克林盔甲上無數的凹洞和刮痕,可以看見多年的征戰在包覆著火焰身軀的黑鐵盔甲上留下的痕跡,了解到關於這個存在最基本的真實……他生
於戰爭,也為戰爭而生,過去幾個世紀以來他除了戰鬥以外什麼也沒有,被迫不斷重溫自己最嚴重的罪惡,不管他在生前犯下了什麼罪,這是他的懲罰。

而他享受每一分每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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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這不正常的黑霧去了哪裡,赫克林和他的鋼鐵秩序團都緊隨其後,燒殺擄掠,為他們對生者犯下的罪惡感到興奮,如果沒有人阻止這樣的邪惡,蒂瑪西亞會變成什麼樣子?喬納斯終於了解他這輩子都未曾了解的事實:勇氣並非真正的蒂瑪西亞人在出生時便具備的特質,或是衡量他在這個世界生存價值的標準,而是去了解該做的事情是什麼,並選擇不計代價去達成。

從他逃到十字路以來他第一次感受到平靜,他最後一次想起受傷的騎士臨死時的遺言。

庇護崖沒有任何活下來的士兵可以通知他們的王儲,很快地,整個王國也會被毀滅殆盡。他盯著戰爭大師看,從赫克林覆蓋著盔甲的手中搶過韁繩,控制住身下的戰馬。赫克林沒有阻止他,若有所思的姿態轉為好奇。

喬納斯轉過身,讓馬走了幾步路,「我看到你騎馬踏過無力反擊的村人,享受他們的尖叫與無助,我知道你永遠都會受到自己最原始的直覺箝制,但你不該安於現狀,如果你還保有一點生前的自我,如果你還有一點榮譽心,你就會讓我通過!」

喬納斯冷靜下來,他知道他到不了王都,但他還是要試試看,身下不會疲憊的坐騎繃緊龐大的身軀,像是感應到即將發生的事情。喬納斯用盡全身的力氣催促幽靈戰馬,讓牠奔馳起來。這是喬納斯生平第一次相信自己口中吐出的這段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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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尚未加冕的王!為了蒂瑪西亞!」




赫克林愉悅地笑著,看著男孩自願衝向鋼鐵秩序團的長矛,直到死前,他都保有著年輕人的愚昧,赫克林見過太多這樣的人。但只要維爾戈持續追逐著他不明智的心魔穿越世上各個大洋,拖著詭密黯霧移動,赫克林就會繼續享受這些戰爭的果實。

在他視線所及之處,環繞著他的騎士散播著恐懼和死亡,他燃燒頭顱上鑄了鐵的笑容變得更加寬闊。

「如果忠誠沒有束縛住我們的手……」他想,看著庇護崖最後的生者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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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i.imgur.com/D8AGRah.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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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 不要隨便看見一個名人的名字,後面配一句話就認為這句話是他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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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1.240.191.229 (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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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rainnawind (111.240.191.229 臺灣), 07/08/2021 21:30:08

DON3000 07/08 21:44屁股崖

emptie 07/08 21:54轉守爲攻!!!

rex8886 07/09 01:46推ㄍ

streakray 07/09 01:55推推

LightEcho 07/09 08:29推推 最近闇影島的兩篇其實都反映當年的悲劇

peishu85 07/09 10:06推推

zerto 07/09 10:13推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