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從劉邦到王莽》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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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是諶旭彬的新書，我看到它的時候，恰好是開始讀張向榮的那本王莽傳之時，就想拿來做個對比。不過作者真正的成名作應該是《秦制兩千年》，內容主旨，顧名思義，都繞不開一點：「偉大的」的毛澤東主席說的「千載猶行秦法政」，而這早已經是學界公論了。

本書也不例外地講述同樣的故事。所以，如果之前已經拜讀過很多本諶旭彬作品的，可能會對這本《從劉邦到王莽》感覺比較沒那麼多新意。不過，雖然這是個人第一次看他的書，不過多年經驗告訴我事情就是這樣。

首先要說的是，諶旭彬這本書是批判性的，作者自陳是要從「平民的視角」去看待西漢的政治變遷史；不過，礙於史料有限，其能做到的只是更多關注於政策本質與對民間的影響。然後，個人要說的是，如果作者寫的這些內容是發自肺腑，那麼，我想他應該是非常厭惡專制統治吧。在諶旭彬的筆下，承秦制的漢朝是相同的「殘暴」，治國三法寶：「編戶齊民、嚴刑峻法跟文法吏」，有而過之而無不及。在法律上，連坐、鼓勵彼此檢舉、以勞代刑、酷吏成群等種種對人民的箝制與控管，即便是備受稱道的文帝，也頂多就是修正「疑點利益歸於被告」，稍微放鬆些許魔爪。經濟上，所謂「文景之治」中的「三十稅一神話」(作者語)其實沒有緩解人民的苦難，因為真正的重擔是人頭稅跟繇役。漢武帝甚至規範三歲小兒就要開徵，以至於生育率大幅跌落！更別提之後那個著名的鹽鐵國有之爭。表面上看，西漢是很強盛，然而，今時今日，難道我們對於「國富民貧」這個概念還會陌生嗎？蘇聯是兩極之一，但他們的人民過的生活普遍能跟美國比嗎？

諶旭彬的批評是嚴厲的，有些地方甚至跟我看到在批判中共統治的言論很相似，以至於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借古諷今？(我看豆瓣也有讀者這麼認為)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不足意外，畢竟前面一開頭就說了，「千載猶行秦法政」，今日中共官僚幹部要有什麼待遇排場等「禮制」，難道不跟秦漢唐宋的帝制時代相同嗎？作者說西漢的法律只是「治民的手段」，「刑不可知 則威不可測」，難道不是中華法系的真正內涵？或許有人會拿「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來槓，不過看看現實，難道一個有社會經驗的人還真會相信這種神話嗎？

比起這些，作者似乎更痛恨的是「雄主」。秦皇漢武，自古常被放在一起痛批，以前似懂非懂，如今倒是明白了。諶旭彬說：「那些民族主義者歌頌著劉徹，殊不知如果活在那個年代，他們都是隨時被犧牲的砲灰，以其枯骨，去成就他的雄才偉略。」不論是本書作者還是張向榮，都說王莽幹的事情跟劉徹沒啥區別，那麼，一個垮了一個安全下莊，個人覺得不是什麼晚年轉向(本書作者跟我都是服辛德勇論點)，主要還是他都打的勝仗居多，正所謂「贏球治百病」，威望沒墜，加上早年對豪族跟諸侯的抑制，人民最多就是淪為不成氣候的流寇土匪，對國家機器還產生不了威脅；而王莽經歷了元、成二帝等土地兼併時代，已經有豪強可以出頭組織對抗，「時空背景不同」。
作者在後記引了南宋人鄭湜的一句話：「自古明主執權而自用者，其遺患於國或甚於庸主。」又說：「國家經歷了一段沉澱，財富累積之後，自然就會出“雄主”想要有所“作為
”，屢見不鮮也。」沒辦法，這是人性。尋常老百姓口袋有點錢都會想放縱一下了，更何況君王？宋真宗有次問大臣府庫盈餘，對方拒絕回答，說：「臣擔心官家有驕奢之念。」楊堅不搞出開皇之治，或許“逆廣”(王夫之語)就不會敗家敗的那麼快吧，自古皆然也。
但吾人平心而論，應當是，國勢上昇期，只需一守成之主，衰退期，才要有能之君。自然，人生事不如意，十常八九，對吧？

諶旭彬對西漢的批判是很嚴厲的，以至於個人對此有所保留，有些內容也不算創見，例如他說中國皇權是逐漸專制化，這個錢穆老早就說過了；但有些話語對於我這個不熟秦漢史的來說，還是頗有新意。而本書是大眾取向，可讀性高，裝訂不論攜帶還是拿在手上都很方便，對這類主題不熟卻有興趣，也沒看過作者其他書的，可以嘗試。

PS：如果想要更學術性一點的，推薦秦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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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夏日的午後，站在樹下的兩人...
伊達楓：其實我在等妳問我一句話.....
孫尚香：什麼話啊？
伊達楓：我在等妳...等妳問我「你真的愛我嗎？」...
孫尚香：.....(臉紅)
結局還是等續集(二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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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1 1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