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北南角力中的新秩序：遼金元史，中規中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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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這套【聯經中國史】的發表，個人頗為詫異。或許是出於一種無知，總覺得現在這種政治氛圍，還是市場空間，有出版社願意發這種大套書，是頗有勇氣的。想起了更早幾年，對岸那邊引進了講談社的中國史，憑藉著各作者的名聲跟出色的裝訂設計，一時間洛陽紙貴，風靡兩岸。相信，肯定也很多歷史愛好者都跟我一樣問了個問題：「怎麼華人自己寫不出一部雅俗共賞的作品？」後來中國的出版社確實也嚐試這麼做了，但很遺憾，大多淪為東施效顰，難以比肩。台灣更早之前，三民書局也曾有一套中國斷代史，作者都是中國著名的學者，水準不錯，但其編排跟撰寫方式，就很傳統的教科書。雅是雅了，但俗嘛，就難說了。

聯經這套中國史也是標榜這種雄心壯志：給大學生跟一般讀者。以敘事為主體，套用最新的觀念與研究成果，講究多元文化互動等。個人一開始也是蠻期待的，首批出版的魏晉南北朝史是熟悉的呂春盛老師，所以迫不及待的拿來試閱了一下。結果，後來還是默默地放回架上。最近想讀遼、金、元的主題作品，由於杉山正明令人失望，於是就果斷買了本書。結果，證明了我當初沒有衝首發的直覺是對的。

倒也不是說寫的不好，恰恰是寫的四平八穩，中規中矩，反而就像是又看了一本教科書一樣的了無新意。本書主題的這段歷史個人不太熟悉，可能就還好。像是魏晉南北朝這個範圍，同性質的斷代史，乃至呂春盛老師本人的論文幾乎都拜讀過了，說真的，當初翻閱的感覺就是「我應該從中得不到什麼新的收穫」。所以，我想說的是，如果你想看這套書，建議就挑你不熟的主題吧。

並不是個人厚此薄彼，「外國的月亮比較圓」，講談社中國史我後來也只衝著作者買了氣賀澤保規的隋唐、小島毅的宋代、天兒慧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與最後的雜談集。前三本按照斷代史的篇幅，能講的東西也有限，也都算四平八穩。不過，我常常能在這幾位日本學者的敘述之間，感受到作者的意念。或許這麼說好了，個人認為「主觀雖然容易偏頗，但追求客觀性就會使作品變的冰冷」。我可以感受到氣賀澤老師對於唐代世界帝國的盛讚，小島毅對於宋代文教的敬意，還有天兒慧對中國政治的許多親身經歷與觀察(至於杉山不提也罷)。至於陳朝揚先生，個人則沒發現「作者的存在感」。

這並不是貶褒之詞，只能說，就是這樣。可能是王汎森先生的總序言給人的期待過高，還是我理解錯了吧。

最後想碎嘴一下，剛好我又重看了周思成的《隳三都》。十至十四世紀，東北亞遊牧民族強權迭代，契丹完女真唱，女真唱完換蒙古(黨項人表示為啥我總是被忽略的那個，小國錯了嗎)，大約都百餘年，而且都是重複那種「很快就被文明腐化」的歷史經驗。完顏阿骨打跟吳乞買估計黃泉底下有知都會無言，自己死後百年不到，子孫就跟他們嘲諷的無能宋人一樣被蒙古人輾壓，在開封這個老地方重演了「靖康恥」。

金哀宗在那邊哀嘆自己是「無罪亡國」。確實，平心而論，他是倒楣，兩位前任交給他的江山是個幾乎無可救藥的局面，對手已經征服大半個歐陸的蒙古帝國，而自己手上的是殘存的半壁。如果跟衛紹王那時剛交手時對換，或許事還有可為，但當彼時也，已然太遲。話又說回來，其實完顏守緒的才具也是普普，只是對標幾位同行，至少看起來他還算是「有奮鬥過了」。以歷史的後見之明來看，他也是識人不明，好不容易練出來的精銳，面對窩闊台跟托雷的夾擊本想利用內線優勢，結果蒙古人不跟你決戰，然後金軍就這樣被牽著鼻子走到三峰山擊潰。吹得震天響的完顏陳和尚沒啥作為，一戰成擒。在南京被圍之後，就又丟下妻子老母到處跑，毫無戰略目標可言。逃到蔡州稍微穩了一點，就想蓋宮室，選秀女，完顏構直呼內行。看到後來，個人是覺得為了你完顏守緒不想當亡國之君，連累死了那麼多人，當真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我不太喜歡替劉禪洗白，不過這麼一對標，好像發現他早早投降也是好事了。

人生有時就是這麼諷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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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冬天的夜晚，站在樹下的兩人....
伊達楓：下雪了耶。
貂蟬：飄在空中的雪，好美的舞姿.....
伊達楓：現在只有我們兩個.....
貂蟬：........(繼續看著前方，似乎沒在聽)
這個沒有結局(超核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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