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晚安,房東先生(30)
平凡的放課後餓得發慌,都七點了,有人堅持硬要親自下廚,逼得我在這邊幫忙撥蒜切洋蔥。剛開學忙得要命,我幹嘛這麼認真的配合他?聞著滿是嗆味的雙手,不禁質疑自己,但我也沒有什麼明確的答案,任憑飢餓感召喚出煩躁。
「想不到你切菜比我厲害!阿德,我想去考那個廚師檢定,你要不要陪我一起考?」
「不要,我這學期忙得很,你省省吧,那考試不是有時間限制嗎?你篤定不及格。」
他翻動著鍋鏟,耍脾氣的說:「我就很想啊!」
他這麼堅持,才古怪,反問:「你哪來的奇怪動力?」
他說看了小黃毛的美食節目,想挑戰了!
脾氣上來了,我翻了白眼說:「你跟他認真什麼?他是職。業。演。員,那些都是裝笨的好嗎,你又不是沒看過他下廚,他是料理高手耶,他身上滿滿的都是套路!」
「憑什麼他可以我不行?我也想變成高手啊!」
「有些事情很講求天份的,這麼有志氣?那我幫你報名中國廚藝學院!」
他笑著說:「我篤定得罪方丈,沒辦法下山吧!」
他三八的模樣,居然讓我氣消。哎呀,我真是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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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他跑來學校授課開始,一切都是這麼的荒唐,莫名其妙。認真烹煮的菜色,也是難以言喻的怪,但能下肚就好。
「對了,你看到小鬼的新聞了嗎?」
「什麼新聞?」
「就是那個蕃薯事件,他跟廚神上廣播宣傳節目,偏鄉小孩打電話說蕃薯生產過剩,他說會幫忙。隔天真的開始運作,透過便利商店的捐贈系統,捐贈某個金額以上,就可以輸入地址,得到一箱蕃薯。」
「有這種事情?」邊說我邊用手機查看,好像真的有這個事件,還是社會版。
「這事情出了個岔子,很多粉絲用他的名字去捐款,蕃薯都往他的公司去。」
我沒想到有這種發展,但好像不意外。我說:「所以他變成蕃薯大戶?」「你也知道他的粉絲都很瘋狂的!」「後來呢?」
「新聞說他跟廚神求救,廚神隨口說就在電視台門口廣場,歡迎大家免費來取用,還要小鬼展開農產品簽名會!兩台貨櫃車居然一個小時發光光。」
「應該是偶像魅力吧,公益活動從來都不會瘋狂的。」
手機剛好滑到這條新聞的頁面,人山人海,我說:「哎呦,根本是偶像見面會,還多了一批中年婦女粉!還有貴婦捐五十萬,搶著跟他合照!」
不知哪來的念頭閃過,我抬頭問:「難道......你也做愛心了?」
他忽然傻笑了,說:「我看起來......像是熱心公益的人嗎?是小梅強迫我買兩箱,我們最近就吃蕃薯吧!」
「靠腰喔!我跟你才兩個人怎麼吃兩箱蕃薯!你帶去公司送同事啦!」
「不行啦,同事都被小梅強迫購買了!」「不然送你姐!」
「她不喜歡吃蕃薯,我拿去送奶奶好了。」他姑姑我看過,奶奶我倒是沒有聽他提起,是個怎樣的人啊?他說就是個囉唆又碎嘴的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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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跟你說,下週上課的不是我,你們原本的老師回來了,頑固的老頭,你千萬不要在他的課堂上面吃便當啊!」
「便當不是我買的,是小梅姊姊硬推給我,還叫我快點趁熱吃,擺明就是挖洞給我跳。」
「她真的很沒大沒小!」「可是她說了很多你的好話。」
「例如呢?」「說你脾氣很好!」
「還有呢?more,more!」「好像沒了!」 「你白癡喔。 這樣叫做說「很多」好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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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時間,到底是快還是慢?當下覺得很慢,但是回頭一看覺得「就這樣沒了」!
所以時間的流逝應該是快的吧,房東先生還真的開始練習一些廚藝的東西,我想他應該去上課才對!因為他練習的菜,都很難吃,連自助餐的水準都沒有,但我沒得選。
我也開始在實驗課與作業考試之間,焦頭爛額。同學們多少都有參加一些社團,愛迪生問我幹嘛不參加社團,我回他「不擅長社交」。
他語重心長的說,社交也是一種基本的生存技能,何必把話說得這麼死,他還賊笑著說參加社團可以認識很多可愛的女生。這學期才剛開始沒多久就「壓力山大」了,根本沒有多出來的時間可以鍛鍊社交能力,我反而勸他多放一點心思在課業上,他敷衍的回應說「會的會的」。
好一段沒意義的對話,我明知道他,他也明知道我。
校園裡頭,確實有幾個女生跑來問我怎麼認識小黃毛?能不能轉交禮物給他,我的回應都是:「很抱歉,很久沒聯絡。」得到生氣的表情,我猜她們根本不會相信。也對,拿到演唱會VIP的我,説不熟真的很扯。
有一件事我覺得納悶,高材生居然跟我打聽小黃毛的那個團體,最近會有公開活動嗎?我說小黃毛去拍電影,很久沒聯絡了,他追問我知道其他成員的行程嗎?我真的不清楚。
雖然我認識經紀人哥哥,但打聽行程感覺很不禮貌,基於職業道德,他應該也不會透露。
高材生痴迷偶像?看起來不像,那打聽這些要幹嘛?而且他這學期不知怎麼選課的,跟我完全沒有重疊,刻意跑來找我問這個?傳訊息問一下,不是更方便嗎?
究竟是為了什麼?或者是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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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的九月渾渾噩噩的過了,十月已經來到月底。
週六,還是鋼琴課,還是趕作業,沒意外的每個週六,康小豪都會來報到,抱著計程車(淺黃色的柴犬)睡午覺。
意外的是,小黃毛出現了!
「哎呦,公益小王子回來了喔!」「公益小王子?」我比了廚房角落的蕃薯紙箱,上頭還有他的簽名呢!
他跟潔西卡也笑了,說:「我電影都拍完了,你們還沒吃完喔。」
「有半箱實在來不及吃,都發芽了,直接種在後院,好好的花園變成蕃薯田,康小豪常常來澆水,拍照。」
他們姊弟忍不住苦笑,只能苦笑了。
「你拍戲結束了?進行得順利嗎?」
「公司干涉之後,劇本改了不少,就不拍激情戲了,導演說哭戲比激情戲更重要,我的哭戲居然比女主角還要多。」
「聽起來沒拍激情戲,你很失望?」
「噓~不要亂講!」他比了個閉嘴的手勢!一邊熟練的洗菜洗水果。
「導演跟編劇老師說雖然很喜歡我的演出,不過我畢竟是反派,最後還是給我一個不得好死的下場!至於正式上映,我的戲份就還要看導演怎麼剪接了,畢竟我電影一半就殉職啦。」
「到時候我會買票去看的,對了,上次你送的背包,同學跟我說很高價,這個我受不起啦!」
「喔,那個喔。反正不用錢,況且那場秀之後,我拿到三年的合約,哥哥你就開心用就好。」
我上下打量著他,說:「所以拍戲結束,要開始減肥了?我的天,你真的壯很多!但你的臉都沒長肉啊!」
「刻意練的。」我記得他的花襯衫以往都是寬鬆的,現在居然有點緊繃!
「你到底增重多少啊?」
「十五公斤而已,畫面拍起來還滿好看的,很性感!」「自己說性感,要不要臉啊你!」
他笑了,連親姐潔西卡也忍不住踢他屁股,說他最近很三八!他們姐弟倆開始佈置拍片的東西,他邊說話邊熟練的切菜,一如往常的熟練,規律的手起刀落,跟某個人真的差很多。
「其實他這種身高,現在的體重比較正常啦,之前真的太瘦了!」潔西卡居然難得幫弟弟說話。
「不行啦,我現在這樣很癡肥,哥哥們看到我都傻眼了,公司說我瘦下來之前,不能開直播!」
「增胖就算了,現在要積極瘦身,好痛苦喔!」
「哥,我認識了編劇老師,腦中有很多想法,最近也想再寫些什麼,哈哈,覺得融入這些劇中人物的喜怒與情緒,感覺就像生一個孩子。」
他姐吐槽説:「你又沒有生過,講得好像生過一樣!以前寫過?」
「寫過啊,我還在直播朗讀過,反應很糟就是了,編劇老師說我可以寫給他批改!忽然覺得還是要多念一點書,才不會鬧笑話,現在回頭看,我以前的架構寫得超爛,都是流水帳。」
「你用什麼寫劇本,稿紙?」「用我的筆記型電腦!」「那你等我一下,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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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給你的!」他小心翼翼的打開牛皮紙盒。
「好可愛的鍵盤,這麼迷你!還是我喜歡的「那個」配色耶!」
「我做了功課,挑了你喜歡的「貳號機」超稀有限量款,算是背包的回禮,打字很舒適,希望你寫出驚人的劇本!」
「好沉喔,這個是手工組裝的吧!」「哎呦,你居然也懂一些,我自己調教過每個按鍵。」
「這是哥哥組裝的?我真的可以收下這個?」他天真的發問,我笑了,笑著點頭。
「好開心喔!」看他高興的樣子,我也欣慰,可是我唯一的獎學金就這麼沒了,原本是打算拿來寫程式用的。心痛啊!
他開心地把鍵盤拍了照,問了經紀人之後,貼到社群網站上,說自己收到「特別珍貴」的禮物,要認真的寫劇本,敬請期待!
人生,總是沒那麼完美,底下的留言一面倒,網友說他之前的作品,虎頭蛇尾邏輯混亂,說他還是乖乖當偶像就好,不要亂寫劇本了,完全沒在客氣的。
我拿著手機問他:你之前的作品,有這麼糟糕喔?!
他自己說以前是真的亂寫,被吐槽在所難免,他說:「但我要發憤圖強,就像洗白我的廚藝那樣,翻身給大家看!我現在有名師指點耶!」
他姐再度吐槽:「好啦好啦,你又沒什麼文學素養,改天先給我看過,不要丟人現眼!阿德,謝謝你的禮物!」
「哈哈哈!我們受他照顧比較多,拿他太多高貴的東西了。」
鋼琴課好像有進步一點,房東先生終於把詠嘆調彈得像樣了。
笨學生難得進步,學姊臉上有了笑容,我們這群人週六再度聚在一起,閒聊一些瑣事,分享一些近況,學姊說有幾個服裝廣告想找她去拍攝,主要是八卦雜誌的推波助瀾。
「少年偶像,真香!新代言的香水對吧。」小梅突然的靠近,聞了聞小黃毛,他尷尬的縮著身體。
房東先生開口說:「小梅你不要這樣戲弄他啦!弟弟,遇到這種色女,你要勇敢說不!」
小梅生氣的說:「你們講得我好像非常好色!」眾人傻眼,連學姊都吐槽了:「難道不是?」
「好啦好啦!」
房東先生說:「小梅你不要對孩子下手,太超過了啦!」
「他都成年了,有什麼不懂的,姊姊可以教你!」小梅搔弄著偶像的下巴。
學姊把小梅拉開,說:「好了啦,這可是年產值好幾十億的少年偶像,你放尊重一點!」
我轉頭問:「你這麼有錢?」「經紀公司九一抽,剩下來的團員要均分,其餘的還要幫我爸......」
潔西卡咳了一下,姐弟倆有默契地終止了這個話題。
我說:「還是很猛啊!也才小我兩歲。」
房東先生感歎道:「我這種社畜根本不敢想。」「你少來,你還有房租在收!」眾人笑了。
潔西卡似乎很喜歡康小豪,特地幫他準備了一份兒童餐,說起來他們也有遠親的關係吧!
但我發現跟小豪最親的,還是小梅,因為康小豪帶來的玩具,小梅都知道那是什麼卡通的衍生產品。
康小豪玩得渾身髒兮兮,小梅說要幫他洗一洗,在吃晚餐,結果計程車也跑去湊熱鬧,小孩跟狗衝出浴室,居然在客廳裸奔。搞得整個客廳都是泡泡,都是狗毛,有潔癖的房東先生,臉色有點難看,我無奈的說等等我會幫忙清潔啦,安啦!
「小豪不要亂跑,太危險了!」小梅在後面追著,小豪帶著計程車往一樓衝去。
「根本就是惡魔!一起去幫忙吧!」
一群人跟著衝下去,陪裸體的小孩玩老鷹捉小雞,好在在天黑之前,房東先生順利捉到小雞了,跟上次相似,只有小豪跟計程車非常開心,其餘的人都累翻,很狼狽。
門鈴響了,兩個小女生很緊張的問能不能轉送一隻布娃娃給LOUIS,怎麼找到這裡,我也不知怎的就說:你們自己拿給他吧!
「嘿,LOUIS有客人找!」他一臉錯愕,發現自己襯衫被小豪扯開,急忙扣上,很快就啟動營業模式,掛上招牌的陽光笑容,溫和有禮貌!不得不說切換的還真快!
「哥哥你們先上樓吧,這邊我來應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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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一些布偶跟糖果餅乾,緩緩地上樓,臉上堆著假假的笑容。
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居然滿臉笑容?我還沒發問,房東先生搶著說:「粉絲找上門來,你沒有生氣?」
他深呼吸結束營業模式,感嘆著說:「我也才胖十五公斤,小妹妹居然哭了,說我很胖很腫很噁心,叫我快點減肥。」
小梅憤憤地說:「好壞喔,所以?」
他居然打開餅乾吃了起來,說:「我沒放在心上啊!增重跟減肥,按照計畫執行就好了,反正有健身教練。」
令人意外的豁達,小梅跟學姊面面相覷,房東先生跟我互看一眼,說:「冰箱那邊有冰淇淋,拿一個給他吧!吃甜食心情會變好!」「你確定是在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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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豪的背包裡頭就有換洗衣褲,三個女生母愛氾濫,學姊幫小豪擦身體,潔西卡幫忙吹乾頭髮,小梅幫忙穿上衣服。
「小豪你有沒有女朋友?你這麼可愛!」「美晴你問這什麼三八問題!」
「有女生會送我牛奶糖!老師會送我貼紙!」
「真的假的,那你喜歡哪一個?」「我都喜歡!糖果我吃掉了,貼紙送媽媽!」「這麼貼心喔!」
學姊驚訝的說:「這都是高級的童裝耶!而且都這麼合身,沒多久就穿不下了吧!」
我說:「小豪他媽是醫生,應該是花得起的。」小梅隨口問:「小豪,你爸爸做什麼工作的啊!」
「我不知道耶!」
潔西卡跟我對看了一下,用眼神暗示我快點轉移話題,聰明的我接收到了。
「小豪我們來打電動吧!我去拿手把給你!」
小梅渾身濕透,順便也把狗洗了,房東先生拿了襯衫跟短褲給她,説:「先換上吧!衣服丟去烘乾。」
「哎呦,組長的衣服香噴噴的,滿滿男人味!」學姊湊過去說:「有嗎有嗎?我聞看看!」
房東先生傻眼地說:「夠了,不要這樣,很變態!」
小黃毛與我對看一眼,說:「第一次覺得生活可以這麼有趣,輕鬆無壓力!」
「是因為你旁觀的緣故吧!」「好像也是。」
三個女生開始研究穿男友襯衫,要怎樣拍照才性感。
房東先生有點生氣的說:「誰跟你男友襯衫!不要穿我的衣服露乳溝好嗎?你也考慮一下這邊有未成年的!」
「哪裡?你說小豪喔,沒差啦,阿德在陪他打電動!」
小黃毛問我:「小梅姊姊喜歡阿誠哥?她跟我錄節目的時候,很正經耶!」
「你剛剛被色女性騷擾耶!你忘記了?」「喔,對喔!」
有人插嘴說到:「可能我有熟男的魅力吧!你們這些小鬼不懂的!」
「最好是這樣啦,你有熟男的魅力?!我們這邊可是有新一代性感偶像耶!」我看向小黃毛,一時間他非常尷尬,慌張地說:「沒有啦,沒有啦!」
「剛剛不是說自己super sexy?!」「沒有啦,沒有啦!」
前幾個月他生日,瘋狂的粉絲幾乎把整個首都到處貼滿他的照片,遙不可及的小王子,居然在我們面前越來越自在了。我覺得他慢慢的真實了,有點平凡人的感覺。雖然他的外型真的很夢幻,很不真實。
「真的要買了喔!」「先看看而已,買了也沒什麼機會可以開!」
小梅,潔西卡跟學姊共同的話題就是化妝,似乎聊得很開心,居然說想合作開個彩妝頻道,我收拾碗盤之後幫大家補上水果,轉身洗盤子去,為什麼我變成一個女傭?
一切都很愉快,彷彿世界轉動的速度緩了下來,無比美好的週六。
每次小豪都玩到睡著,總是被抱上車。康醫師對於有人幫忙帶小孩,感到十分開心,房東先生反應小豪太皮了,要姊姊好好管教一下,但對方似乎只是敷衍。
送客之後,我被冷不防地質問:「喂,為什麼那個鍵盤,你買給他,卻沒有買給我!」
「你有發現?」「我以為是給我的,害我矜持了一下,我都把舊鍵盤收起來了,想不到居然是買給小鬼的!」
「我是在幫你回禮耶,我們拿人家高級精品,你那個公事包貴得要死,我回送個禮物不過份吧!」
「他那麼有錢,資源那麼豐富,在網路上許願就有粉絲送上門了!都是他啦!貳號機鍵盤我買不到了,小鬼貼文之後都斷貨了!」
「下次再買給你啦!」「當初怎麼不跟我講,我出錢買三份,你我各一份,小鬼也一份!」
「你什麼時候這麼大方?那個不便宜耶!」「我......我偶爾大方啦!」
「聽你在唬爛!其實本來是我自己要用的,臨時轉念就轉送給他!」
「我以為原本就是買來送他的?」「我一顆一顆焊軸,弄了兩天!」
「你迷戀貳號機?」「其實也沒有,剛好有這個配色。」
「嗯,謝謝你,幫我周全了,我沒想過要回禮,現在想來似乎很不對,我們......去看電影吧!」
「客廳一團亂,還沒整理耶。」「回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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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院底下的百貨公司,女性化妝品戰場,居然也能看到小黃毛的廣告,看多了有種視覺疲勞!
「十八歲的少年,代言什麼唇膏啊!莫名其妙!」「我也覺得莫名其妙!」
我順手拍下來,傳訊息問他憑什麼代言女性化妝品!
「久久沒看到他,他怎麼變這麼壯?胸部很大耶!」「是刻意增肥的,為了拍電影!」
看完電影,發現小黃毛回傳一張跟唇膏海報一樣的姿勢,搞笑的說:「沒比較就沒傷害,真的有胖!切勿流出,不然代言會飛掉!」
房東先生看過之後笑了,說還是當個平凡的上班族,平淡知足就好。
無腦的怪獸大戰電影,只能用不知所云來形容,房東先生說反正就是爽片,消磨時間。
難得我也有同感,炎熱的秋天週六深夜,他硬要來跟我擠一張床,說什麼電費很貴,開一台冷氣就好,連計程車也跑來湊熱鬧,什麼怪狗跟怪房東!?
他説現在很期待週六,總是覺得很開心,一群朋友嘻嘻鬧鬧的,分享生活的瑣事。一開始是鋼琴課,多了學姊跟小梅,相親事件之後多了潔西卡跟小黃毛,還有麻煩的惡魔康小豪。
「你想參加檢定,要不要叫小黃毛指導你?」「你說烹飪考試?」
「對啊,畢竟他才剛剛通過,這方面算是前輩了吧!」
「可是我跟他又不熟!你看他每次來都黏著你!」「你跟他不熟?剛剛不是很開心的討論買車的事情嗎?」
「說不上來耶,就是有點虛假,天馬行空的亂聊,只是為了要隱藏真的很不熟的尷尬。」
「我覺得他其實很天兵啊!」「沒之前那麼假掰了,但他本來就高大了,現在感覺更有壓迫感!」
「他說會盡快瘦回來。」「是嗎?晚餐也沒看他特別節制,吃得很開心。」
「瘦身本來就是很艱難的事,你不懂啦!」「我是不懂啊,我一直就是這樣的身材,阿德你懂?」
「現在不懂,以後應該會懂,我爸就肉肉的,我以後大概也是那樣吧!」
「肉肉的阿德,也不錯。」「我如果太胖就不能擠同一張床了,會掉下去。」「疊起來就好啊!」
「哈哈哈,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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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晚上七點,平凡的晚餐時光,青椒肉絲,番茄炒蛋,配蘿蔔湯,還有番薯薯條,沒錯,這麼多天過去了,還是番薯!
「自己煮飯好像有比較健康一點。」「有嗎?」
「起碼食材都洗得很乾淨,調味料也下得少一點。」
「上次把你弄受傷的那個什麼執行長,被學校邀請來專題演講!」
「他?他怎麼會有空?」「你要不要來聽,週五,一點半開始,C25大樓地下室演講廳!」「他演講什麼內容?」
「什麼遊戲戰鬥系統分析與設計。」
「喔,這個他來講確實很貼切啦!忽然覺得很有興趣!」「你們後來沒聯絡了嗎?」
「沒,總覺得是兩個世界的人,沒啥交集,他送我這麼高貴的公仔,我也沒回禮,這種人要回什麼禮?。」
「恩,我完全想不到,你廚藝普普,煮飯倒是變好吃,再來一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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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房東先生說他提早下班回家換了居家休閒服,偷偷摸摸的來到我身旁,很多同學跟他打招呼,他害羞的說只是來聽演講,沒事沒事!
「阿德,講台邊的那個男生,我們見過吧!在我家酒店一起吃過飯。」「那就是電機系的學長啊,送我考古題的那個。」
「他的美少女戰士朋友我很有印象!」「喔對,後來都沒聽說了,需要召喚一下嗎。」
「拜託不要,原來執行長有中文名字喔!」「什麼意思?」「網路上都叫他奈森啊!」
學長說道:「各位同學請安靜,執行長跟系主任聊一下,馬上就來,請保持安靜,要發問的可以先來前面寫紙條喔!」
「阿德,就是這個聲音,我想起來了,他身旁的助理,我上次講到的兔子,就是這個聲音!」
「所以他是執行長的助理?」
「我一直覺得聲音很熟悉,有個特殊口音,應該就是他啦!」
是他又怎樣?我沒什麼特殊想法,他本來就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演講順利的結束,十分精彩,開發中的半成品就已經讓人目眩神迷了。不只學生,也有不少電玩迷參在其中朝聖。
「去打個招呼吧!」
執行長叫做魏志洋,兔子學長,房東先生與我,還有學姊,奇妙的組合居然都湊在一起了,學姊是快要演講結束才偷偷溜進來的。
執行長應付一些粉絲簽名合照之後,由兔子學長幫忙送走這些「不相干的人」。
執行長客氣的跟房東先生聊著他眉毛的傷,執行長說認識整形醫生,是否要處理一下?房東先生笑著說沒差,雖然有點開衩,可是出門前稍微補一點眉毛就看不出來了,沒放在心上。
執行長說:「真的很不好意思,這個疤痕。」執行長確實又高又壯,但耳邊晃閃的裝飾物,讓我想起小黃毛。現在時尚潮流都喜歡這樣嗎?
學姊好奇地捧著房東先生的臉,細細的看:「冠誠我看看,你姐不是說她妙手回春,怎麼還有疤痕!?我來幫你補一下,這樣就看不出來了!」「完全不推薦,我姐拆線超粗魯的,痛死我!」
兔子學長看著學姊,上下掃描之後說:「美晴,妳今天穿很辣喔!」「那還用說!」
「學姊你們認識喔!」「我們是高中同學啊!我們一群人還吃過飯,阿德你忘了?在冠誠他家的餐廳啊!」
「我想起來了,沒錯沒錯,不過學姊,你今天怎麼穿成這樣?」黑框眼鏡,雙馬尾學生制服,蘇格蘭短裙,過膝蓋的破洞黑絲襪,還配黑色高跟鞋。
學姊竟然伸手捏著我的臉說:「什麼叫做穿成這樣,我細心打扮耶!你這個矮冬瓜有意見喔!」
「我矮冬瓜?」「喔對啊,在場的就你最矮!拜託,我這個裝扮,跟奈森老師致敬,這是他最棒的角色人設了,下半身熟女,上半身卻是學生妹!禁慾與清純融合在一起!」
原來學姊也有三八的一面,是被小梅跟房東先生帶壞的嗎?以前可是我們心中端莊優雅的女神,是系花耶!
「冠誠,幫我跟奈森老師一起拍照,要拍出長腿的感覺喔!」「妳怎麼拍都很長腿啦!」
「算你識相,嘴巴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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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學長靠過來問我:「學弟,我不是叫你早點準備,轉來唸電機,你沒興趣嗎?你同學都找好指導教授了!」
「我同學?」「就那個柯什麼的啊!」
我,我怎麼可能與之相較?「他找好指導教授了?該不會找自己爸爸當指導教授吧!」「沒那麼無恥啦!」
「真的不過來嗎?我們實驗室還有名額。先搶先贏啊,有我在你怕什麼?!」這話說得還真霸氣!
「學長,我物理很爛,數學也普普而已,轉過去會......」
「藉口啦,你只是想待在舒適圈。」他殘忍的批判,不留情面,也不給台階下,我除了冒汗,根本說不出話。
他說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的極限?這種充滿野心的話,好像誰也說過,但我一時想不起。
「你暑假偷跑學分,代表你實力夠啦!」
「學長怎麼會知道?」「因為你考卷都是我批改的,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在校園裡頭很出名耶!」
「我很出名?」
學長說幾個月裡面,不停地看到我在校園討論板上出現,直升機事件引爆討論,還跟青春偶像非常麻吉,上個月還登上八卦雜誌,我驚訝他這麼注意我?
「不是我要注意,是你一直都在風口浪尖上,你沒察覺罷了!」
我說也不是我願意,是這幾個神經病造成的,我指了指房東先生與學姊!學長笑了。
「偷偷問你,你們怎麼會認識LOUIS那個吸金怪獸?」
想不到學長竟然這樣形容小黃毛,我說房東先生某次相親,進而認識吸金怪獸,然後這群人每週六都來家裡玩得很開心。
「每週六都玩得很開心,什麼意思?」我解釋了鋼琴課,與網紅廚房節目的錄製。
「相親,意思是他們要結為親家了?」「沒有,對方覺得房東先生很幼稚。」他笑了。
「網路上都說你跟吸金怪獸很麻吉,是真的?」學長這麼一問,我腦中居然浮現小黃毛騎在我身上的怪異畫面。
「沒有,偶爾聊聊天這樣,學長想認識吸金怪獸?」「我?我工作上有遇過他,但不熟就是了。」
「工作上?學長跟演藝圈有熟喔?」「遊戲跟偶像產業,總是要合作一下,才能製造更多營收,我這麼說你就懂了吧!」
「好像懂了。」
學長作了奇怪結論,他覺得我這種安靜的個性,為何跟這些人處得這麼愉快?
突來的問題讓我停頓了幾秒,我說也許羨慕吧,雖然他們很瘋狂,但是做事情都很認真,我想學習這樣的態度!
學長皺眉頭,說我的回答好油膩。
這樣回答很扣分嗎?他們確實很瘋狂啊,可能還沒見識到小梅吧!其實有點想反問他怎麼認識執行長,但我沒抓準對話的節奏,一直找不到發問的時機。
他們聊得很開心,我還有作業要趕,所以先離開。
房東先生朝著我大喊:「阿德,回家路上記得買蕃茄跟牛腩,還要洋蔥跟蒜頭,記得喔!」學姊笑了,我回敬一隻中指!
讓我尷尬的事情,他總是不讓人失望!從口袋掏出識別證,迅速躲進有空調庇護的圖書館,先寫一些作業,五點再去買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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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我是誰?」
我抬頭一看,是小黃毛!他小聲的說:「哥,到飲水機那邊說話好嗎?」
「靠腰啊,怎麼是你!我老是在圖書館遇到你,你扮什麼高中生!」「這是我的高中制服。」
上下掃瞄了一遍,臉瘦了一點,但身材還很巨人。我納悶說:「看起來很緊繃,你穿這個能蹲下嗎?」
「不行,褲子會裂開,也不能深呼吸,胸部會炸開!」
「白癡喔,那你還穿!」「想說裝嫩一下,都沒當過高中生,穿一下過過癮!」
忽然覺得他這種無厘頭的行徑,比較像十八歲的蠢蛋,天真無畏,原來營業笑容的背後,是這樣的傻子。
「你白癡喔,經紀人沒有跟著你?」「他在停車場睡覺,放我上來找書!」
「找書?這麼認真?」他抱了一些書,一些編劇的基礎架構。
「那鍵盤真的很棒,想寫個高中生清純的愛戀,兩個男生的。」「多清純?」
「最多到擁抱這樣吧!」
「喔,很純的我沒有興趣,哈哈!」「哥哥喜歡不純的?可是......」
「可是什麼?我知道你是處男啊!」處男吐槽到底要用幾次?但就是忍不住拿來說嘴!
他尷尬的說:「不是啦!我根本沒有青春高中歲月!」
「那這樣你寫個屁!你不是演過高中生嗎,寫一些校園霸凌,謠言,背叛陷害,三角師生戀,這樣不就超級精彩了?」
他眼睛亮了起來,興奮的說:「哥哥好厲害,隨便講就好厲害!」「我隨口亂說的,不要當真啊!」
「但我覺得好精彩!請繼續。」小蠢蛋居然眼裡放光芒!
也不知哪來的靈感,我居然開始胡言亂語:「你剛剛說兩個高中男生的愛戀喔,通常這種都要加入一堆配角,還要一個女生來架構三角關係。你應該知道兩男一女的架構,芭樂但是永遠都很好用!」
「喔好,我寫起來,兩男一女,然後呢?」他真的拿起手機記錄這些沒營養的東西,我真的是隨口亂說。
「故事的轉折要放在「你到底愛誰」「那你能不能愛我」。進階一點的變成「很愛你,所以要把你推開,你快樂,我才能安心」「你哭著說不愛我,是謊言吧!」「明知你在演戲,我也願意陪你走到底。」」
「哇,層次差很多耶!笑中帶淚的。」他竟然拿起手機拼命紀錄。
我為什麼能講這些奇怪的東西?大概是陪房東先生看很多狗血電視劇的後遺症吧!
「我真的是唬爛亂講,你聽聽就好不用筆記啦!」
他的手機震動了「經紀人在催了,我先回去喔!我再跟哥哥討論,文思泉湧耶!」
我揮手說:「千萬不要這樣亂寫,太芭樂了。快滾!不要再穿這件制服了,都快炸開了!」
他純真的笑著:「那我先回去了,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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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用了最快的速度做好蕃茄燉牛肉,花了一小時,不知為什麼,今天發生很多事情都意外的順利。
跟房東先生閒聊,我說剛剛在圖書館遇到小黃毛。
「他怎麼很常出現在你身旁?故意的?」「可能我會幫他亂編劇吧!」「編劇?」
我稍微解釋壹下來龍去脈,他滿臉不屑說:「我就是覺得......他很喜歡糾纏你。」
「我不管他怎麼想,但我把他當弟弟來看。」「我啊,我就是很心機的,想聽你說這句,這樣我就放心了。」
WHAT?氣氛怪怪的,覺得這突來的撒嬌有點噁心,他在吃醋?我沒解讀錯誤吧,我笑了,莫名的笑了。。
「好啦,不說他了,你跟執行長聊到幾點啊?」「大概四點半左右吧!」
「美晴老師説兔子是她的高中同學。」「這個我知道啊,那次聚餐講過。」
「我怎麼沒啥印象!」「因為你拼命在吃飯啊,完全置身事外。」
「那他跟奈森老師又是什麼關係?」「我怎麼知道,助理吧,我也好想要一個助理喔。」
「小梅姊姊不算你的助理嗎?」「算嗎?」他陷入沈思,我不懂這有什麼好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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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很快,又是週六,潔西卡「她們」一早就來報到,想不到他們隨口說要拍的美妝節目,還真的開拍,而且是小梅充當攝影師。地點居然挑在三樓,我房間旁邊的那個溫室。
週六上午,理應出現的鋼琴練習聲卻沒出現,他說工作太累,想睡到中午,那鋼琴課呢,他趴在床上說「幫我跟老師說我很抱歉,SO SORRY!」。
「哎呦,阿德一個人住三樓,好清幽的仙境喔!居然還有池塘!」
「小梅姐,你會拍片喔!」「其實不會,但先亂拍再來剪不就好了?剪片又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
潔西卡很會拍人像攝影,把學姊拍得很有韻味,其實讓我佩服的應該是「她也把小梅拍得滿好看的」
小黃毛今天不會來,他傳訊息說有一些雜誌的拍照工作。
跟我要了電子郵件信箱,說長篇的文章還是用信件比較好。他說看了編劇的指南,覺得要寫一些改變的劇情,個性有所變化,這樣才不會太過於扁平,太好猜測。
我:你現在怎麼有空跟我傳訊息?
黃:在等造型師修補衣服,剛剛褲子破了很尷尬,我已經瘦三公斤,但是還是不能穿以前的衣服。
我:為什麼不等你瘦下來,再來拍攝?
黃:現在這個狀態,剛好就是電影的模樣,先拍起來,這樣電影上映的時候可以用。拍一些打拳擊的鏡頭,說穿了就是賣肉,拍一些胸腹肌。
我:你增肥還有腹肌喔!
黃:哈哈!經紀人說已經安排地獄減肥課程了,哎呀。不過我翻書之後,腦中已經有些劇本的雛形了!
我:真的?說來聽聽啊!
黃:成長,是青春電影裡頭一定要有的要素。所以懦弱的變勇敢, 莽撞大膽變得小心謹慎。
我:最後是悲劇還是喜劇?
黃:我想寫開放式結局!
我:這樣會不會有一種不負責任的感覺?
我不相信他能寫出什麼好劇本,不是我愛吐槽,是他根本腦中沒有想法,只想要按照一些劇情公式,塞入一些元素,硬湊他口中的「高中生愛戀」,還不如丟給一些人工智慧的引擎就好,要多狗血就有多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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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我已經陷入寫作業拼考試的地獄了。學姊跟小梅偶爾會指點我,讓我不至於交不出作業,學姊叫我去問一些研究室的學長,他們都很樂意教學,我說自己有點社恐,她笑了。
「阿德的可愛臉,不用擔心啦!」
時間來到十一月中,還沒感受到秋天的來臨。上課喜歡打瞌睡的我,在課堂中睡著,發現課本上夾了張紙條「周育德,三點,到體育館地下二樓停車場的電梯口。」
擺明叫我翹課!?什麼跟什麼,這什麼藏寶遊戲嗎?是誰塞了這紙條?收起課本帶著好奇心,趁著教授轉身,我溜出了教室。
三點,地下二樓停車場的電梯口,一個我平時不會涉足的奇怪角落。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問我:「你是周育德對吧!」
「是,紙條是你留的?我們認識嗎?請問找我何事?」
「阿,幹什麼啊,好痛啊!」我來不及反應,手臂被人從後頭折起,手腕好痛,只能被推著往前,一台黑色的廂型車接應著。
「幹什麼啊,有沒有搞錯人啊~」不對,他問了我是不是周育德,是針對我的?沒幾秒的工夫,我被推上車,快速地離開停車場。
眼睛被蒙上膠帶,幹,也纏太緊了吧,超痛!現在是怎樣,是綁架嗎?我?我被綁架?
一根吸管湊到嘴邊:「喝下。」「我不要......?」話還沒說完,一個巴掌呼過來,我完全沒料到。
沒了視覺,只聽見一個低沈的聲音說:「想體驗電擊嗎?」我確實聽到電擊的聲響,倒抽了一口氣。
「我喝我喝!」普通的紅茶,喝不出什麼異狀,手腕異常疼痛,只好超快速喝光。
手腳也被捆起來了,這下怎麼逃脫?這車子到底開往哪裡,一直搖晃,頭暈的很,我努力思考,他們確認過我的名字,所以是衝著我來的?
學校停車場直接擄人,到處都有監視器,這麼大膽?
該死的飲料,加了什麼鬼東西,漸漸沒了意識,我招誰惹誰了?所以這是綁架?我會怎麼樣?早知道就不要翹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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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快醒醒,沒事就好了!」說話的聲音好熟悉。。。。是經紀人哥哥。
「這裡是哪裡?」漆黑的夜,除了車燈,只有微弱的公車站牌燈光,這裡是哪裡?
「這是第八登山步道的入口啊!」我想起來了,我被一群怪人押上車,然後呢?我被丟在登山步道口?就這樣?這登山口距離學校,起碼要一個小時,丟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
我被經紀人攙扶著上車,似乎是藥物的效用,雙腿無力頭暈想吐。我問:「哥哥,怎麼知道我在這偏僻的山上?」
他捧著我的臉左右看了一下,嘆氣說:「這個說來話長。糟糕了,我們都被騙了。」誰被騙了?我們又是指誰?
「該死,這邊完全沒有收訊。」經紀人哥哥邊開車邊咒罵著,我只能用安全帶把自己捆好,兩次的緊急停車,讓我在路旁嘔吐,吐到完全沒力氣。我這才發現身上的衣物不是自己的,散發一股噁心的霉味。
下起大雨了。現在是幾點?車上的時鐘顯示晚上九點,我斷片了六小時左右?
下了交流道,手機響了,是LOUIS,經紀人問他在哪裡。
「我在阿德哥哥家門口,他沒事吧!」「他沒事,你沒事吧!你乖乖的不要亂跑,我等等就到。」
「哥哥,LOUIS怎麼了?」「這個也說來話長。」
入夜的首都下著滂沱大雨,轉進巷口,看見他濕透,全身髒兮兮的蹲在門口。我一下車,他跟經紀人一樣,捧著我的臉看來看去,隨即就哭了起來,他說:「哥哥,你沒事就好了,沒事就好了」隨即無力的靠在牆邊。
我發現一件奇怪的事,蹲下來問他:「你為什麼滿身淤青?嘴角在流血?我的書包,又為何在你身上?」
他沒有回答,反而跪下抓著我的手說:「哥,拜託你千萬不要報警,算我求你了。」
求我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我為什麼被綁架,他們兩個又是怎麼被牽扯其中?為什麼是經紀人來救我?在遙遠的半山腰。
LOUIS在哭什麼?他被誰打傷?他的第一反應求我不要報警?為什麼?有誰能幫我理清這些疑問嗎?
「阿德!」不知為何小梅也出現了,撐著傘,氣喘吁吁跑到我面前說:「阿德你怎麼變成這樣?組長,阿德沒事,只是有點難以形容!組長,組長?!哈嘍,人呢?」
「阿德你怎麼變成這樣」?我除了頭很暈,穿了身破衣服以外,有什麼不同嗎?
小梅為什麼會跑來我家?房東先生拜託她來的?那房東先生人呢?
經紀人跟小梅兩個人無比慌張,不停打電話。我從書包找到鑰匙,打開大門說:「弟弟,你先進去吧,我等等幫你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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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跑上樓說:「阿德,組長出事了,醫院說他車禍......我們現在......」
「姐,我好像也出事了,我胸口有一片保鮮膜,撕開卻是這個。」
我仔細照了鏡子,我被理了平頭,染了金髮,胸膛上是個巫毒娃娃被刀刺穿眼睛的圖案,旁邊一串英文「CATCH ME IF YOU CAN!」
小梅說:「這是......刺青?!」
小黃毛發抖得越來越嚴重,跟經紀人說了奇怪的話:「哥,這跟我們看到的不同,我們完蛋了。」
「什麼意思,你們看到了什麼?」
「阿德哥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連累你了。」他靠在牆邊,捂著臉大哭。
「沒事的,沒事的,沒什麼大不了。」我不懂自己極度混亂之下還能安慰他。
經紀人哥哥靠過來,拉著我說借一步說話:「弟弟,你「上山」的事情不要透露給「她」知道,我先帶LOUIS回去,你快去醫院吧,康先生車禍,你快去看看,記得跟我聯絡,不要報警,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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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驚人,計程車快不了,只能緩慢前往郊區的醫院,安靜地除了雨聲,只有雨刷來回的聲音。
小梅嘆了口氣,說:「阿德,有人拿你的安危,去威脅弟弟,對吧!」
我倒抽一口氣,她是怎麼拼湊,怎麼解讀的?如果是這樣,那小黃毛的反應似乎就說得通,還有他們口中說的被擺了一道,看到的不是這樣,他們看到的又是怎樣?
我還沒開口,她就靠近在我耳邊說:「不要說話,我忘記車上還有其他人了,我們下車再聊!」
======接下來的都很暗黑了。。。。如果有寫,就會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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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的房東先生必推
Wow
哇哇哇房東先生這次的內容也太多了大放送啊!期待下集
哇哇哇房東先生這次的內容也太多了大放送啊!期待下集
哈哈
敲碗
天啊劇情急轉直下,還能看到續集真好
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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