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 我家超市-我正看著你

前言

上次說了哥哥在加班時在公司遇到怪事，這次則是我跟哥哥在家遇鬼的經驗。家裡大概就我跟哥哥體質比較敏感些，稍微可以感覺到一些不尋常的存在，但要真的直接看到也是很少的經驗，倒是哥哥比我更容易察覺那些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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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件我國小時遇到的事情，20多年後跟哥哥聊起才發現在某年夏天他也看過無法解釋的事。

事情是這樣的，從我有印象以來，我們家就住在鐵皮屋，那是一間冬冷夏熱的房子，夏天異常悶熱，而冬天卻非常寒冷。因此，我相當不喜歡那間房子，只是不僅是溫度難以適應的關係，還有說不上來的厭惡感，待在家的時候總覺得常常被盯著看。

其實在我出生前，爸媽是住在別的縣市並經營著一間超市。一直到爸爸當了保證人，而對方還不起錢逃走了。因此，爸爸被連累後徹底破產。把店面收起來後回老家，也因為破產負債的關係，只能用了媽媽的名義重起爐灶，開了新的超市店面。那段期間媽媽已經懷孕後期，隨時待產。總之，超市開幕時期左右，我就出生。

當初爸媽剛回到老家時不太富裕。有一陣子是寄宿在姑姑家。據我的哥哥姊姊說，那其實也是一間有點奇怪的房子，他們也曾經經歷過一些怪事，表姐則是真的有遇到相當可怕的事情。不過，我還在媽媽肚子裡，自然不會有任何記憶點。雖然，長大後去過幾次，確實走到幾個房間時心中會感到不妙，但也沒有真的遇到什麼怪事，倒是在舊家遇過幾次無法言喻的事。

總之，在我出生後需要更多空間，我們就舉家搬到超市店面居住。一樓大部分是超市營業用的空間，但一樓有個門打開後是我們家日常生活的區域。那個房間門後是廚房、通往二樓的樓梯跟一間倉庫，倉庫放了姊姊平時在練習用的直立式鋼琴以及一些菸品庫存，那個地方是我跟哥哥公認最讓人感到不妙的區域，我自己非常不喜歡進去倉庫幫忙整理庫存。

至於，連結二樓的是踏上去就會嘎嘎響的木樓梯，二樓的空間算蠻齊備，有陽台、浴室跟大家的房間。因為有四間房間，恰好可以給每個小孩自己的房間。印象中，我國小前就有自己的房間，不過有一陣子還是會跑去爸媽房間睡覺。而我跟哥哥的房間相連，中間只有一道薄牆壁，最上頭還有一整面的雕花通風口，自然整間屋子隔音相當不好，講話隔壁都可以聽得見，由於我們的床靠著同一面木牆，我們就常常在睡前聊聊天，感情因此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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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有一齣靈異節目叫做「玫瑰之夜」，其中一個單元「鬼話連篇」非常熱門，常常看彭恰恰跟高怡平介紹靈異故事跟照片。身為小學生的我愛看又怕得要死，造成我好一陣子不敢一個人在二樓洗澡。

由於，浴室在二樓，而年紀最小的我最早放學的緣故，自然最早回到家，我就被要求最早洗澡，即使是傍晚我還是會害怕一個人待在家裡，因為爸媽通常都會在店面工作，生活空間的區域基本上不會有任何人。

於是，我會選擇在傍晚六點左右洗澡，那時候媽媽會開始在一樓廚房準備晚餐，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會堅持要敞開浴室門洗澡。幸好通常哥哥那時就會下課回家，然後窩在二樓的電腦前打遊戲。通常我洗好澡後，會拉板凳在他旁邊看他玩遊戲，並且感到樂此不疲，當然哥哥在二樓也會讓我在洗澡時比較安心。即使，我在那個角度其實很難看到他，但聽到電動的聲音也足夠讓我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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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如往常敞開著浴室門洗澡，哥哥也在二樓玩電腦。正當我自以為安心的洗著澡時，突然下意識感覺有一股視線感，覺得有人在看著我。一轉頭看向門口發現有一個男人探頭出來，手抓著浴室的門框，露出半張臉盯著我看。那一瞬間我看不太清楚他的臉，又感到驚恐、困惑。

正要仔細看那張模糊的人臉時，卻莫名地知道那個奇怪的男人跟我四目交接，即便我根本看不清他的五官。那一瞬間男人察覺到我看見他後，非但沒有把頭縮回去，反而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跑到門框的另一邊，快到像是一閃而過的影子，從那開始我才確定那肯定不是人類。在他閃過浴室門後，男人從另一邊的門框快速再探了一次頭，好像是確認了什麼之後才縮回去。

我當下非常震驚的看著這個過程，心裡蹦出很多想法「剛剛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偷看我洗澡？」「那個方向唯一能躲的是爸媽房間，但爸媽房間通常是鎖著的。」「所以那是人嗎？」「不，那個速度不可能是人類。」「剛剛那東西在哥哥背後，哥哥有注意到那個東西嗎？」「剛剛樓梯沒有發出嘎嘎聲呀！」「好像是一個男的。」「到底是誰？」「他發現我看到他了，怎麼辦？」「我要告訴家人嗎？」

我抱著混亂又恐懼的心情，草草洗好澡、快速穿好衣服。安安靜靜拉著一張矮凳坐到哥哥旁邊看著他玩遊戲，並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雖然我想跟哥哥說，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描述剛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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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試著把注意力轉移到電腦遊戲畫面時，那股「被注視感」又突然升起。我把頭轉向右邊看著陽台的紗門，發覺有一個女人慢慢出現，是一位長髮的女人，穿著飄逸的白色長洋裝，但我卻看不清楚五官，是糊成一團的樣子，那張臉很像是透過磨砂玻璃看到的樣子，模糊不清，可是女人其他的部分卻很清楚。

我直盯著那個女人，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像是被凍結一樣。女人並沒有看向我，只是徑值地緩慢飄過紗門，長長的裙擺飄起來，但沒有任何走路的晃動感，而是飄浮著移動。正當白衣女人越過紗門，即將快要消失在我視線前，詭異的女人喊出了一種極為悽厲的哀吟。至今，我都難以忘記卻又無法模仿的聲音，那一瞬間我真的嚇壞了，像是被石化，我想轉頭但不知道為何卻一直直勾勾的盯著紗門。

同時，盯著電腦螢幕的哥哥問我說：「剛剛那是什麼聲音？」

雖然我聽到哥哥問我，但由於我太於害怕，以致於無法好好說話，腦袋一片混亂、非常惶恐、無法組織語言，但不想讓哥哥感到恐懼。因為，怪異的女人往陽台深處飄去，但我跟哥哥的房間就在陽台旁邊，特別是我的窗戶打開就可以通往陽台。

於是，我胡言亂語的跟哥哥說：「我......我不知道，可能是.......是我肚子餓的聲音。」
只是哥哥實在太專心在遊戲上，頭也不回地說：「喔，是喔。」現在回想起來哥哥也太粗線條了以及我也太白癡。怎麼可能會有肚子餓是那種怪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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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吃過晚餐，準備上床睡覺時，我已經沒有感到那麼害怕了。我躺在床上培養睡意，正當快要入睡之際，那一股怪異不妙的感覺又出現，我看向靠陽台的牆壁，同樣的女人以很慢的速度穿牆進到房間，並且無視床架，女人有一半的腿在床架之下。女人低著頭沒有看著我的臉，我也還是無法看清楚女人的樣子，怪異的女人只是低著頭盯著棉被的邊緣，我看向女人又看向我的被子。我想說「怎麼了嗎？腳都有蓋到被子啊！」。不知為何這一次我完全沒有感到害怕或驚慌，但又不敢跟隔壁房間的哥哥說我看到什麼，怕那個女人會做出什麼可怕的反應。於是，就在我們一起盯著被
子的同時，我在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兩三天後，我忍不住這件事，只好告訴姊姊。因為怕哥哥會感到害怕的關係，所以先跟姊姊說，但基本上姊姊是麻瓜體質，不太會感覺到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我再也沒有看過白衣女人跟偷窺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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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大概過了20多年，爸媽結束多年經營的超市，舊家也因此重新翻修。而我剛好前幾年暫住到搬去北部的哥哥家。有天，我們緬懷起過去的時光，聊到小時候家裡根本就是鬼屋的事。於是，我就跟他提到看到怪異女人以及偷窺男的事情，哥哥說當時有聽姊姊說過。而且他在那時夏天時，也看到無法說明的事。

他說那天晚上睡覺時，因為鐵皮屋的夏天太熱，他翻來覆去睡不著，轉過身面向鄰近陽台的那一面牆壁時，突然發覺牆壁上的陰影慢慢地浮現出一個輪廓，正當他還納悶是不是外頭的雲跟月光造成的陰影。他還在想這件事情時，陰影逐漸浮出一張灰色沒有血色的人臉，並以一種笑臉的表情面對著他。床因為倚著牆，他跟人臉的距離非常近，大概只有一隻手臂的長度，近得不得了。

一瞬間，他就被恐懼侵襲全身，一下子就把頭埋進毯子裡，一邊出汗一邊說服自己「可能只是錯覺！！或許是陰影，一下子雲飄走就不見了。」，只不過躲在毯子內實在太熱，以至於受不了熱度。他決定先偷偷地打開一個小縫隙，透過小縫隙確認那張浮出的人臉還在不在。結果，那張灰色的臉還是死死的盯著他看。他嚇到繼續躲回毯子裡，不停的發抖，一整夜也不敢睡，深怕如果睡著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眼睛閉著祈禱趕快天亮。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附近鄰居養的雞叫「谷～咕勾～～～～」，叫了好幾聲後，才敢掀開毯子，看見陽光已經照進房間，牆壁浮出的人臉也不見，才鬆了一口氣。後來幾天，他試著觀察各種角度、陰影，發覺都不可能形成人臉的樣子，他才確信那真的是鬼。

我聽完後，默默跟哥哥說：「你覺得會不會是同一隻鬼？是我當時太淡定，沒有表現害怕的關係，才讓鬼跑去嚇你嗎？」

哥哥：「我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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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是我們兄弟在舊家看到鬼的經驗。其實長大後，我們有問過爸媽關於住鬼屋的事。問說「你們到底有沒有遇到過奇怪的事情啊？」爸媽表示實在太頻繁到完全沒有記憶點。媽媽倒是說有一次印象非常深刻，我聽完也覺得非常不舒服，下次再說說我媽遇到的經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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