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 阿公沒吃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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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沒吃飽》

這件事是幾年前發生的，那時昊哥的阿公剛仙逝。依照家裡的傳統，長輩過世後，會在三合院的大廳設置靈堂，請師公來主持儀式、誦經並帶領科儀，從換壽衣、入冰櫃到拜飯，流程一項一項都不能馬虎。

當時一切都照規矩辦，阿公換上黑色長掛壽衣後入冰櫃，靈堂也佈置妥當，師公上完經後開始交代後續的祭拜方式，並交代如何準備「拜飯」──就是為亡者準備的餐，希望祂吃
飽、好走。

但昊哥的父親是個非常鐵齒的人，總覺得這些儀式只是形式、做給後人看的而已。

師公雖然叮嚀拜飯要讓香燒得差不多再收，但他總是點了香後不到兩分鐘就要大家匆匆收拾，端回廚房。就這樣連續兩天，拜飯都是「意思意思」拜一拜就收起來了。

第三天下午，照顧阿公多年的外籍看護照常在廚房煮晚餐，祭拜用的飯菜也提前煮好，擺到大廳內拜拜，沒多久一樣被迅速收回。當時我們大家都在三合院中央的棚架下泡茶聊天，場面很安靜、平常。

突然之間，那位看護神色慌張地從廚房奪門而出，臉色慘白、呼吸急促，眼神還帶著驚恐。

她用不太流利但清楚的中文大喊：「阿公沒吃飽啦！我剛剛看到祂在餐桌上吃飯！」

我們當下全愣住了，以為她是不是看錯了。但她神情極為堅定，還說：「祂穿著黑色長衣、長褲，坐在飯桌旁吃飯，頭還低低的…就是你們現在靈堂看到的那套壽衣，一模一樣！」

大家這才意識到事情可能不單純，長輩立刻點香硬幣擲筊，誠心詢問阿公是不是拜得太快，還沒吃飽就把飯撤走了。

硬幣一擲，立刻是清清楚楚的硬幣一正一反「聖杯」，阿公的意思很明確：「真的還沒吃飽！」

場面瞬間嚴肅和尷尬起來，長輩們不敢再怠慢，馬上重新準備一份新的拜飯，再一次擺到靈堂前，這回足足等到香燒剩下三分之一，才小心翼翼收起來。

而從那天開始，我們家再也沒有人敢草率處理拜飯。無論多忙，香不到時間，誰也不敢碰那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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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昊哥每位家人或多或少都在頭七前感受到阿公過，只是沒有像看護那樣直接看到（嚇 ） 阿公的工具室是在三合院最外圍，離靈堂大廳已經很遠了，昊哥就在那抽菸時突然聞到靈 堂燒的線香味 回去和家人們聊到，大家都一致認為是阿公回去工具間把玩一下器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