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病屍 二十 (完結篇)

深夜時分，張思妤和周詠晴各自靠在儲藏室的角落，兩個人都累得睡著了，但是她們

的眉頭仍然不安地緊皺，像是隨時會從惡夢中驚醒的樣子。

我渾身疲倦地守在門邊，耳中傳來忽遠忽近的低語，那是染病的人經過了小巷周圍，

笨重的腳步聲一遍又一遍響起，清晰迴盪在寧靜的巷弄內，每次都讓我感到心驚膽跳，就

怕那些染病的人走進小巷，就怕有人突然闖入儲藏室——

「彥儒，你身體不舒服嗎？你的臉色看起來好差，是這兩天淋到雨，發燒了嗎？」陳

大鈞說完，便快速移動腳步，一屁股坐到了我旁邊。

接著，他不等我回應，就滿臉擔憂地抬起手，用掌心輕摸我的額頭，直到他確認了我

真的沒有發燒，才明顯鬆了一口氣，眼底透出了笑意。

雖然，僅是短短的幾秒鐘，但是陳大鈞掌心傳遞過來的溫暖，使我有了些許勇氣，不

再那麼害怕——此時此刻，我不是孤單一人，我還有他們可以互相陪伴，可以彼此照應。

我們每個人都想捉緊短暫的機會，逃離這片恐怖的疫區，眼前應該思考著哪邊是活命

的出口，並沒有讓我沮喪的時間。

「謝謝，我沒有發燒……只是，覺得有點累而已。」我轉頭，凝視陳大鈞探詢的眼眸

，硬擠出一抹安撫的淡笑，想努力證明自已並無大礙。

儘管，我知道自已肯定笑得很勉強，但是笑總是比哭好，比較不會影響陳大釣的情緒

，避免他因為我的憂愁，而一起陷入了莫名的低潮。

「也是，遇到這種事，不管是誰都會覺得累吧……逃跑的時候還沒感覺，反而是現在

突然安静下來，心情卻變得好複雜，開始想起一些不好的畫面……」陳大鈞說到一半，肩

膀忽然垂了下來，神情也變得鬱悶，顯然是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事情。

　　「陳大鈞，往好處想……至少現在，我們四個人都還活著，就已經是最幸運的事了。

」我把身體轉向陳大鈞，想輕拍他的肩膀，卻膽小地不敢實際行動。

　　「嗯，最幸運的事……彥儒，你陪我玩『幸運遊戲』好不好？」陳大鈞改變話題，幾

乎是用懇求的語氣說道。

　　「又是拋硬幣嗎？」我揚眉，憑直覺猜測。

　　「對，就用這個——你借我的十元硬幣。」陳大鈞一邊笑，一邊掏著褲子口袋，很快

就拿出了十元硬幣，說明遊戲規則：「如果是正面，我就說一個秘密；如果是反面，換你

說一個秘密。還有呀，這個祕密必須是深藏在心中、沒有對別人說過的事情，是絕對不會

主動說出口的大事……親愛的林彥儒同學，你想知道我的超級祕密嗎？要不要跟我賭一場

？」

　　陳大鈞說完，誘惑地揚起了唇角，就這樣凝視我的眼眸，猶如正在放置陷阱的獵人，

擺明要我自動咬餌，跳入他精心設計的圈套內。

　　須臾，我微笑回望，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陳大鈞身上，很喜歡陳大鈞此刻自信的笑容

，覺得他這樣特別地好看，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好，我跟你賭。」我連想都沒想，立即答應。

　　「那就，仔細看好啦，『幸運遊戲』正式展開，究竟是誰輸誰贏，誰要說祕密——」

陳大鈞故意拖長話尾，下一秒他將硬幣輕輕地往空中拋，然後他攤開了掌心，等著硬幣落

下。

　　暈黃的燈光微微閃爍，十元硬幣在黃光中轉了兩圈，便墜入了陳大鈞的厚實掌心，陳

大鈞一把就捉住了那個小小硬幣，默默地揚起了嘴角。

　　我瞧著陳大鈞的笑容，看著他慢慢張開了掌心，看見了十元硬幣是正面朝上——是我

賭贏了，陳大鈞必須說出一個秘密。

　　「彥儒。」陳大鈞把眸光轉向地板，突然開口輕喚。

　　「嗯？」我下意識回應，好奇盯著陳大鈞的側臉，覺得他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但又不

曉得自己該怎麼問，才不會讓他感到尷尬。

　　我等了好半晌，陳大鈞都沒有答覆。

　　然而，就在我準備轉回頭的時候，陳大鈞語帶哭腔，全身顫抖地說道：「我是目擊者

。」

　　「什麼？」我納悶地看向陳大鈞，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更不明白他為何而哭。

　　「我是……你爺爺車禍現場的目擊者。車禍發生後，我衝過去抱住你爺爺，看著他哭

喊你的名字，看著他斷氣……」陳大鈞低著頭，哽咽的語調裡全是愧疚，解釋了他在車禍

發生之後，從現場消失的原因：「我很抱歉，因為我爸把我關起來，不許我去作證，才會

讓你沒辦法替你爺爺討公道……我爸最後都對我下跪了，我爸說那個肇事駕駛，是他兒時

玩伴的孩子，那一天是來找我爸的……」

　　我忍不住握緊了雙拳，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急速加快，整個人震撼不已。

　　「原來是這樣……所以，那時候我到處找目擊者，都找不到人。」我恍然大悟，終於

知道當初說有第一目擊者的店家，為何全都改口避談這件事，甚至謊稱並沒有這個人。

　　我也終於明白，陳大鈞一開始就認得我，就喊出我的名字，是因為爺爺的那場車禍，

是因為爺爺的枉死——所有事情都串起來了，陳大鈞對爺爺的死太愧疚了，才會對我特別

好。

　　原來，不是只有我記得爺爺，不是只有我反覆想起爺爺。

　　陳大鈞的記憶，也在爺爺死亡的那天，徹底停格了。

　　半晌，等陳大鈞的情緒平緩了些，我輕輕拍著他的肩膀，柔聲勸道——

　　「陳大鈞，沒有一個人，會想目擊到這種事。我承認，我曾經很生氣，可是這場疫情

讓我改變了想法，我現在只想好好活下去，只想著希望會有明天……我不氣了，也請你不

要再愧疚了，好嗎？」

　　片刻，我才剛講完話，陳大鈞就快速轉身，狠狠抱住了我，然後他將頭靠在我的肩膀

上，極為壓抑地抽泣著。

　　直到我的眼前模糊了一片，我才發現自己也哭了，彷彿胸口有一道沉重的枷鎖被解開

，悄然落下——

　　我終於原諒了讓爺爺傷心的自己，送走了爺爺。

　　未來，我會為自己而活。

＊＊＊

　　
　　凌晨，我在半睡半醒之間，被陳大鈞給輕輕搖了兩下，思緒瞬間轉為清晰，不再是迷

迷糊糊的狀態。

我轉頭環視屋內，看見陳大鈞把所有人都叫醒了，他們正打算抓準時機逃離儲藏室，

都守在門邊。

幾秒過後，鐵門底下傳來微涼的風，我才發現原本塞住門縫的抹布已經被移走，一道

稀薄的晨光射進室內，若是沒有仔細去看，很容易就忽略了那道晨光。

　　片刻，陳大鈞站在儲藏室的鐵門旁，將右耳緊貼著門板，同時還閉起了雙眼，一臉嚴

肅地確認門外的動靜。

我走到陳大鈞的身邊，也把自己的耳朵湊近門板，想知道小巷周圍是否仍有染病的人

徘徊、有沒有貓狗之類的動物走入巷子內，我們四個人何時才可以平安走出這條小巷——

我隱約聽到，遠處有大樓的火災警報一直在響，不曉得是哪裡燒起來了？

「嗯，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火災警報的聲音，可能是那個聲音把人都吸引走了……至少

，儲藏室外面的這條小巷子，現在確定是沒有人經過。」陳大鈞張開眼睛，壓低嗓音說道

。

我握著冰涼的門把，凝視陳大鈞明亮有神的雙眸，忽然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輕輕敲了

兩下，我立刻將目光移向身後，看到了類似木棍的東西——

「如果要出去的話，我建議先拿些東西防身，避免突然遇到危險情況，連抵抗的能力

都沒有，只能不停地逃。我和周詠晴選好了，你們趕快挑一個順手的，大家把握時機走出

小巷——我們一定要趁天黑之前，逃到安全的地方。」張思妤手持木製拐杖，眼神帶著一

股犀利的狠勁，細聲催促。

　　我聞言，點了點頭，便迅速走到了室內角落，眼角餘光瞄到了兩支壞掉的雨傘，分別

是淺藍色和粉紅色，我馬上就拿起淺藍色的雨傘，決定拿它來防身。

　　「同學，這兩天相處下來，我發現妳挺勇敢的，真的是一位女中豪傑啊！」陳大鈞站

在鐵門旁邊，發自內心讚嘆。

　　「廢話少說，你趕緊去挑一個，沒時間再繼續閒扯了。」張思妤擺明不太想理陳大鈞

，眼睛猛盯著儲藏室的鐵門，看起來像是隨時都準備戰鬥的樣子。

　　陳大鈞聳了聳肩，沒有再開口搭話，轉身就朝角落走來。

　　接著，他看著我手中的藍色雨傘，又瞧了瞧斜放在牆角的粉紅色雨傘，表情由輕鬆轉

為掙扎；下一秒，他不太情願地拿起粉紅色雨傘，彷彿手中握有十公斤的啞鈴，連走路都

變得沉重了許多。

　　「彥儒，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有那麼適合粉紅色嗎？」陳大鈞瞇起雙眼，拿起粉紅色

雨傘在空中揮了兩下，低聲控訴道。

　　「需要我跟你換嗎？」看著陳大鈞哀怨的臉，我有點好笑地反問，覺得雨傘顏色並不

是個問題，很願意和他交換雨傘。

　　此時此刻，我根本不介意手中的雨傘是什麼顏色，只希望我們走出去後一切平安，最

好不會用到它來防身……

　　「不用啦，我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當真了喔？林彥儒小朋友，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

會討厭粉紅色呢？」陳大鈞揚眉，淺淺笑道。

　　我偷偷瞄著陳大鈞的笑容，發現他的眉宇之間，已經沒有昨日的哀傷，回到了原本自

信的模樣，有點臭屁又不會太惹人厭，看起來很開朗——

　　我喜歡陳大鈞開朗的樣子，特別地耀眼。

　　他這樣真好看，真的很好看。

　　「請問，兩位深情對望的『粉紅色』先生，可以麻煩你們移動尊貴的雙腳，小跑步到

鐵門這邊來嗎？」張思妤又好氣又好笑地開口，語氣聽起來全是戲弄，一字一句都帶著挖

苦的味道。

　　我感到有些尷尬，立刻把不小心飄遠的思緒拉回來，快速轉身走向鐵門，卻剛好和滿

臉遺憾的張思妤對上了眼，看見她眼底濃濃的笑意——

　　「不好意思，因為現在情況緊急，我也只能棒打鴛鴦了。」張思妤雙手拄著木頭拐杖

，語帶促狹。

　　我不自在地別開臉，假裝很認真地瞅著鐵門，恨不得將眼前的鐵門給看出一個洞，好

讓自己可以從洞口穿出去，這樣我就不用再繼續被張思妤捉弄了。

　　陳大鈞邊笑邊搖頭，身體迅速移動到鐵門前方，猛然用右手握住了門把，回頭看著我

們——

　　「那，我打開門了喔？」

　　陳大鈞說完之後，就在我們專心的注視下，小心翼翼地將鐵門推開一條細縫，然後他

瞄了一眼外面的巷弄，像是確定了沒有染病的人經過，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鐵門完全敞開了，晨風吹入儲藏室內，讓室內的溫度下降了許多，使人清楚感受到凍

骨的寒意，小巷內的惡臭也更加明顯，那臭味甚至還挾帶著血腥味，聞起來極為噁心。

　　霎時，遠方的學校鐘聲響起，我緊張地深吸一口氣，踏出了泛著溫暖黃光的儲藏室，

連忙追上陳大鈞的腳步，無聲走向小巷的另端……

＊＊＊

　　走出小巷，刺耳的警鈴聲音不斷傳來，我好奇地朝聲音來源望過去，才發現某棟大

樓正陷入火海中，熊熊烈火幾乎吞噬了整棟大樓，一股濃重的燒焦味隨風吹來，格外使人

不安……

　　「到了，就是這個孔蓋，它和公園的地下水道是相通的。」

　　然而，我們才走出小巷沒幾步路，周詠晴就站在某間咖啡店的停車場外，指著入口處

的某個孔蓋，突然開口說道。

　　我停下了腳步，心急地往孔蓋走過去，目光卻被周詠晴身後的黑色轎車給吸引住——

　　只見，那輛黑色轎車閃著黃燈，擋風玻璃破了一個大洞，駕駛座的車門已經半開，前

面兩個座位都有乾掉的血跡，顯然是有人在此處被攻擊，失去了活命的機會。

　　我忍不住想，開這麼好的車，卻還是躲不過染病的命運，車主是否會覺得不甘心？

　　周詠晴發現了我的視線，突然走向黑色轎車，就這樣站在車子前方，不再走動。

　　然後，她轉頭看向咖啡店的玻璃，靜靜凝望著店內某處。

　　同時間，陳大鈞蹲下了身體，嘗試拿起孔蓋，居然一下子就將孔蓋給抬起，連他自己

都訝異不已，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把孔蓋給移開了。

　　然後，張思妤先爬了下去，陳大鈞也跟著爬了下去，我也走到洞口處，打算一階一階

地往下爬，卻發現周詠晴沒有跟上來，她還站在原地——

　　「我爸常常唸，這個孔蓋早就鬆了，車子經過太危險，通報相關單位又一直拖，說不

定哪天會有車子卡住……」周詠晴說完，愉悅地笑了。

　　「周詠晴，趁現在快點過來，如果有人經過就糟糕了！」我對著周詠晴招手，心急低

喚。

　　「林彥儒，你有看到站在咖啡店大門內，那個白頭髮的男人嗎？」周詠晴聽到呼喚，

慢慢地朝孔蓋走來，然後她抬起手，指向咖啡店某個角落，繼續淺笑說道：「那是我爸喔

，長得跟我一點都不像，對不對？我爸都在這裡了，我媽肯定也在這裡，他們每次都會一

起巡店，感情好到令人討厭……」

　　我聞言，望向咖啡店的大門內，果然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男人，因為被大樓的火災警

鈴聲吸引，正不停撞著店內的牆壁，那牆面早已染了大片血跡——

　　我震驚地說不出話，只覺得毛骨悚然，瞬間查覺到了周詠晴的意圖。

　　周詠晴走到我面前，輕輕踢著孔蓋，眉眼間盡是笑意：「我覺得，應該是老天爺討厭

我了吧？因為，是我照著學長的指示，約了吳宥辰到圖書館，是我害死了吳宥辰，老天爺

才會這麼生氣，讓所有我愛的人全都染病……」

　　我仰頭，望著周詠晴的雙眼，試著說服她：「周詠晴，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裡，妳

不可以放棄，就算剩下自己一個人也要活下去，要為愛妳的人活下去……」

　　周詠晴聽完，溫柔笑了。

　　然後，她緩緩移動孔蓋，第一次對我露出了真心的微笑，那也是她人生中最後的微笑

——

　　「林彥儒，我要回家了，再見。」

　　語畢，孔蓋被移回原處，無盡的黑暗猛然襲來，宣告周詠晴的離開。

　　我握緊冰冷的梯子，邊哭邊往下爬，直到踩到底了，才敢哭出聲音……

＊＊＊

　　因為連日大雨，不曉得雨水是從哪裡流下來，積水已經到了膝蓋。

　　我們三個人摸黑在水中走了很久，一路沉默無語。

　　我知道，陳大鈞和張思妤都哭了，都難過得說不出話。

　　我們走了很遠很遠的距離，直到一抹白光乍然出現，我們才開始往上爬，爬出了漆黑

的下水道——

　　有人尖叫了。

　　有人害怕地跑掉了。

　　有人拿起手機報警了。

　　我抱著陳大鈞和張思妤，開始放聲大哭。

　　人群聽到我們三個人的哭聲，發現我們並未染病，開始漸漸靠了過來——

　　我是林彥儒，我還活著。

　　　　　　　　　　　　　　《病屍》 全文完

＃＃＃＃＃＃＃＃

　　老天保佑，我終於填完這坑了！（含淚灑花～）

　　畢竟中間停更了一段時間，我真的以為沒幾個人會記得這篇文，

　　沒想到上一篇還有那麼多人推文，完全被嚇到了！

　　謝謝大家陪《病屍》走到完結篇，下台一鞠躬，期待未來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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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旅程上的每一道目光，讓故事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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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35.143.133 (臺灣) ※ 編輯: leedan777 (36.235.143.133 臺灣), 06/13/2020 09:32:05

　 謝謝浮上水面推文，我未來會繼續寫文喔^^

　　　　　謝謝推文

謝謝推文

謝謝推推啊！

　　　　　謝謝推文，我自己本身討厭斷頭文， 　　　　　所以覺得寫到完結是應該的～

　　　　　感謝推文～　

　　　　　謝謝推文，我會繼續努力寫文的！

　　 感謝推推～

謝謝大推啊！

感謝推完結篇～

　　　　　謝謝推文

　　　　　謝謝推文　追文的讀者也辛苦了，等了很久才等到結局 　　　　　（說完就心虛頂鍋蓋逃跑中）

　　　　　感謝推文

　　　　　謝謝推文

　　　　　謝謝y大，身為作者知道有人喜歡筆下的世界，真的會很高興！ 　　　　　這也是為什麼我超愛來PTT連載創作的原因^^

謝謝推文！！

　　　　　謝謝推文，一口氣追完情緒應該會比較連貫（？

　　　　　感謝推文

　　　　　謝謝推文，我也要謝謝還記得這篇文的讀者們，都是大好人啊！

　　　　　謝謝一口氣追完，正好趕上了結局揭曉的時候，或許可買樂透（？

　　　　　謝謝推文，其實結局變幸福了，是我跟他們糾纏到最後心軟了， 　　　　　不然，最初的構想是很慘很慘的，說出來會被打的XDDDD

感謝推文

　　　　　謝謝推文

　　　　　謝謝推文，我也喜歡一口氣看完的感覺，超希望寫文也能一口氣寫完(大笑 看到大家的推文，真的非常高興！ 知道有人願意花時間看完整篇故事，還願意浮上水面推文， 　　　　　對作者而言就是很大鼓勵，至少知道結局有人陪伴， 　　　　　還有人陪著主角奔跑到結局～～～

※ 編輯: leedan777 (111.242.110.96 臺灣), 06/15/2020 10:10:07

感謝推文～～～ 碎碎念為病屍增加不少戲份，也算是一句話看出這人染病前的生活XDDDD

謝謝推文，吃飯愉快（？

　　　　　好多人一口氣追完啊，謝謝願意在板上那麼多文之中，追完這篇文^^

感謝推文～

　　　　　沒辦法，家人是她最後的希望，也是她撐到這裡的原因， 　　　　　現在希望破滅了，等於粉碎了她活下去的動力...... 也許在另一個世界，他們已相聚了，是不？

　　　　　感謝e大還特地回推之前的篇章，也謝謝陪病屍走了好久一段時間^^

謝謝推文，我未來會繼續寫文的^^

謝謝推文唷~~~

我的文一定會完結啦，只不過因為現實生活創作時間多寡， 會影響我原本就偏慢的速度，感謝追到完結啊~~~~

感謝c大陪病屍走完這趟長長的旅程!下個故事見啦^^

謝謝推推推文，未來下個旅程見啦，我還會回來的(正在構思新故事中^^

※ 編輯: leedan777 (36.233.15.217 臺灣), 07/08/2020 08:5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