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醫談《寄生種》5

《醫談》

寄生種

本故事某些情節會對心靈造成衝擊影響

請審慎閱文

透明箱子裡的.....

是一團無法詳細辨識的物種，粉紅色的肉團結合了腫漲到發紫的青蛙，下半部盤據的是蟒蛇的身體，那團肉球，是用青蛙與蟒蛇結合所產生出來的東西.....川崎用了許多不明的管子插在那個物種身上，好給予營養及他突發奇想的元素.....

在那個青蛙的背上全是凸起的膿泡，膿泡的周圍長滿了不明菇類，在菇傘上，是一張張神情痛苦的滿田臉，他不斷哀嚎著.....

賁張在青蛙身上的那一條條紫綠色的筋脈，緩緩運輸著濃綢的液體，最後那些液體來到了菇傘面上，從那些滿田臉譜的嘴巴吐了出來.....

「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青蛙滿田流著眼淚，苦苦哀求。

就在島山還無法反應過來時，川崎啟動了某個開關，那些輸送營養劑的管子，開始轉運些不明的透明液體，那些液體.....

「是農藥！」島山終於回過神時，青蛙滿田身上所有的臉譜都吐出白色泡沫，最後鼓漲成原本的三倍大後，一動也不動的死了。

「你到底做了些什麼，川崎前輩。」島山氣忿道。

「做跟你一樣的事，實驗而已。」川崎不在乎。

「我並沒有做這樣的事。」島山反駁。

「你有做，只是沒有我這麼過份，但實驗的目的就是要探索，探索更好或更壞的狀況，你透過青蛙實驗知道滿田腫瘤在生存的前提下，會使宿主更健康來維持共存，但更壞的情況是，如果這樣的平衡被打破了，那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川崎看著島山，笑著問。

「你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恐病症就是恐病症，很多情況我們都是束手無策的。」

面對川崎的質疑，島山無法反駁。

把滿田當作是一種萬能藥，其實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樂觀想法。

「講白一點，滿田確實如你所說，是一種萬能藥，但其中有個關鍵就是滿田的心理狀態，這傢伙的喜怒哀樂能決定宿主的生死，你瞭解滿田嗎？你只想看到好的那一面，但有想過情況變糟糕時，能有多壞嗎？」川崎比著透明箱：「我敢說，透明箱裡的狀況，肯定不是最壞的。」

島山沉默了。

川崎講得並沒有錯，這件事有最好的一面，當然也有最壞的可能。

但他總是看見美好的面向，應該是說，他認真相信那一面，以及光明所帶來的無限可能。

卻忘了，滿田腫瘤在某種程度來說，就是綁架了明奈，佔據她的身體。

「你自己一個人好好想想該怎麼做吧，島山老弟。」

川崎逮到機會，趁機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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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裡。

明奈起身，走進淋浴間裡，對著洗手台的鏡子，脫掉水藍色的病服。

滿田腫瘤佔據她幾乎快要一半的身體，在她右肩上的滿田醒了過來，也同時看著鏡子，明奈那白晰純淨的身體，與他共存的模樣，他覺得好美也很感動。

像他這樣總是被人看不起的廢物，能夠這樣依附在自己女神的身體上，他覺得很幸福，但明奈的眼神卻是哀傷，甚至還有一點憤恨，這樣的表情，滿田從來沒有看過。

「我覺得我們，需要溝通一下。」明奈忽然開口。

滿田有些不知所措，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聽了島山醫師與川崎醫師的說明了，我知道自己現在大概是什麼狀況，也明白我們是什麼樣的關係，我們因為不夠瞭解彼此，所以我們一直沒有正面對談的機會，所以我希望我們可以就現況來做個討論。」

明奈有條有理的說著，滿田除了聽與點頭外，完全接不上話。

我與明奈之間的關係。滿田聽起來覺得似乎是種很親蜜的說法，但卻又好像有些距離感。

「我們現在是共生體，島山醫師前幾天也跟我說明過了，因為是寄生體的關係，所以現在的我比過去更加健康，甚至可以說，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是我人生中最好的階段。」

明奈看著鏡中那些浮腫發紫的滿田腫瘤在自己身體的各處，滿田聽著明奈這樣說，心裡不禁有點得意，如果認真的話，在這樣共生的狀態下，明奈要變得比過去更美麗，也是有可能的。

「能夠這樣跟明奈小姐形影不離，我也很高興。」滿田笑著說：「島山醫師說過，我可以做到任何事，說不到連癌細胞我都能克服，讓明奈小姐健健康康的，一直永遠美麗下去。」

「………聽起來似乎很不錯。」明奈沉默不語，只是淺淺一笑，打開鏡子旁邊的櫃子，取下一個眼鏡盒般大小的塑膠盒：「也許我們可以認真考慮一下，共生的可能。」

「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滿田欣喜的大喊：「明奈小姐，妳真的願意嗎？」

接著，明奈一個深呼吸，她總算能握緊拳頭，鼓起勇氣的.....

快速打開那個塑膠盒，飛快的拿起針筒，往自己的右肩上刺去。

「我不願意。」

滿田來不及錯愕，世界就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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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奈想起今天早上島山醫師跟她說過的話......

「能夠醫治我的方法是什麼？」明奈趁著滿田仍在沉睡時，細聲向島山提問。

「照現在的狀況來說，我能夠透過外科手術的能力，將滿田從妳的身上切除。」島山說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並同時說出了自己的隱憂：「但過程十分危險，滿田的性格衝動自卑，受到刺激就會武裝自己，如果滿田在手術的過程中反抗的話，那事情就會很麻煩了。」

「那應該要怎麼做？」

「趁滿田不注意的時候，注射我計算好劑量的針筒，接下來就由我們來接手。」

明奈接過那一個放置著針筒的塑膠盒。

「手術成功之後，你會怎麼處置？」明奈最後一個問題。

「可以的話，我希望妳平安無事，而滿田也能因為他高度免疫的特性，可以為這個世界做出更偉大的貢獻。」

當然，這是一個崇高的理想。

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島山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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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房的燈號亮起。

島山、川崎以及另外六名外科助手嚴陣以待。

他們分別在明奈及滿田腫瘤上，貼上了心電儀，一切都根據島山的計算，理論上他們只有24分鐘的時間能動手術切除掉滿田腫瘤。

這些時間是根據滿田的免疫能力推算出來的，24分鐘後，麻醉的效力就會開始減弱，最後麻醉劑將不再有效，到時候會有什麼結果，根本沒有人知道。

「明奈小姐，交給我們吧。」島山看著明奈。

明奈早已被施了麻醉，沉睡著。

島山瞇起眼睛，接過手術刀.......

「手術，開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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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不是你做了什麼就算，而是你有沒有努力去實踐它。
也許過程很痛苦，但堅持咬牙到最後一刻，你會知道。因為這件事，你感動了多少人。
儘管疲憊，但你仍可用最驕傲的姿態接受眾人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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