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金瞳(10)死亡。
-最強巫師;最弱夥伴。
3、 3
「你都知道了!」
溫然終於醒轉過來,冰涼的地板硌得他渾身發痛,上衣幾乎濕透,整件衣服緊緊貼在身上,濕黏的觸感讓他一下子就清醒了大半。
「什麼什麼都知道了?」郭俊格倚在衣櫥旁,此刻已經包紮完畢,米白色的紗布纏著肩膀,滲出了一點殷紅。
「鄧霖……鄧霖他都知道了!他知道我不是林勇氣。」溫然抱住那比自己原身大了一號的
身軀,將臉埋入膝蓋,「天啊,他一直都知道──那我會怎麼樣?」
「你是說,他早就看出來你不是林勇氣……只是一直沒戳破?」郭俊格張大了嘴,像是被
當頭給了一棒,「他──他一直在裝傻?」
溫然點點頭,含糊地道:「他居然沒把我給除了……還說……還說我要是完了,林勇氣的
犧牲就白費了。」
「什麼?!」一向機靈的郭俊格很快就掌握了關鍵點,「難道他其實什麼都知道?!而且,比我們知道得要更多?」
「嗯──嗯,有這個可能……他、他在哪?」溫然四處張望,發現寢室裡並沒有鄧霖的身
影。
郭俊格嘆了一口氣,扔了一條乾淨毛巾到溫然身上。「你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也不來關心我,一醒來就只會找學長。」
溫然接下毛巾,邊擦邊換了件衣服,還順便把一頭的濕髮給吹乾了,雖然今年的跨年夜並不算太冷,但就算是勇氣鐵打的身子,溼答答的也會生病,整理完之後,溫然這才發現,他們原本就不算整齊的房間變得更加凌亂,桌上的東西全掃了一地,地上還溼答答的……
他望向郭俊格,這才見到他左肩被血濡濕,臉色有點蒼白的狼狽模樣。
「我睡死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天……那是血嗎?!俊格,你要不要去醫院?」
郭俊格點點頭,一副對他的反應頗為滿意的模樣,「血早就止住了啦,而且我以前就有打過破傷風了,不用去醫院。」
大致將剛才在房間裡發生的混亂和溫然一說後,兩個人稍微收拾了一下房間,期間溫然一直保持沉默,比郭俊格想像中的還要冷靜,本來怕他受到過大的衝擊,郭俊格還特別把事情說得輕描淡寫了許多──特別是有人要殺他這件事,他似乎不很意外。
「鄧霖怎麼還沒回來?」溫然突然問道。
「欸……要叫學長,你不怕被他揍啊?」郭俊格擠眉弄眼道。
溫然搖搖頭,淺淺地笑了,「我原本就比他大,何況也被他揍過不少次了,沒什麼好怕的。」邊說著,溫然邊走向房門。
「你要去哪?外面很危險,那個殺人魔可不是吃素的……」
「我要去找鄧霖。」
「那好歹帶點什麼吧!」
溫然從衣櫥裡拿出林勇氣的法杖握在手裡,而郭俊格也有樣學樣,把他快斷成兩截的球棒帶著,兩個人一齊走出了房門。
走廊上就像他們冒險去廢棄樓層招魂的那晚一樣,悄然無聲,一排排的對外窗漆黑無比,白熾的燈光忽明忽滅。
「你知道那個藥學系的住在哪嗎?他有沒有可能逃回房間了?」溫然輕聲問道。
「我知道,在5039房──要不要先報警啊?」郭俊格還把手機帶了出來,發現已經有一格
訊號了。
溫然搖搖頭,分析道:「首先,萬一是邪祟的干擾才讓他做出這樣的事,報警也沒有用──再者,警察要是來了,我們要和他接觸就很難了,到時候想問出些什麼,就更加沒輒了。更何況──我們有鄧霖在就足夠制止他了吧?」
郭俊格點頭贊同溫然的想法,突然伸手猛捶了他一記,「你不要睡一覺起來就突然變得這麼帥好不好?跟以前不一樣了,你以前不管遇到什麼都很怕的欸。」
溫然領在前頭──這正是最好的證明,他從來都是膽小怕事,不到非要面對的時刻,從來
不會主動出擊。
他到底夢到了什麼?
怎麼夢魘了一場,人就變了這麼多,眼神跟以前完全不同了,以前溫然的眼神總是飄忽不定,沒有必要絕不會直視人的眼睛,但是現在……比起說是堅定,郭俊格更想形容那是無
比的沉靜,像一片廣大而無波的汪洋。
在郭俊格的眼裡,溫然現在的模樣,已和他記憶裡的林勇氣逐漸重合。
5039房並不遠,他們遠遠地就看到那間房間敞開的房門,裡面透著微光,當他們走近時,撲鼻而來的血腥味令二人眉頭為之一皺。
眼前的景象,和溫然夢中染血的古厝老房如出一轍,地面上染出了血泊,而天花板、牆面上,到處染滿了赭色的血跡,寢室窗外路燈的白光透了進來,反射著地面上那一面血色的鏡湖。
血泊之中,儼然躺著兩具男性的身驅,那藥學系的學生離窗最近,渾身染血,仰面而倒,雙手持著一柄鋒利的菜刀擱在頸邊,出手之狠,幾乎將自己的喉管割斷,而鄧霖則側倒在了門口,雙眼緊閉,一隻手握著未曾出鞘的銀劍,而另一隻手──竟是無力地朝門趴放著
。
「怎麼了?!」
見溫然擋在門前遲遲沒反應,郭俊格衝了上前,視線越過溫然的肩膀,看到了他這一生所見最恐怖的景象。
他如遭雷擊,呆愣當場,然而,生理的反應比起心理的反應更快,郭俊格突地掩嘴,嗚咽一聲,跪倒在地嘔吐了起來。
然而,此情此景,溫然卻突兀地想著,即使強如鄧霖,也會遭逢到他必須爬著出去的險境嗎?他那隻沒有握劍的手,像是在拚命的伸向門外。
也不顧地上的血腥,溫然撲過去,托起了倒地的鄧霖,拍拍他的臉,然而無論溫然怎麼叫喊,這個人就像溫然被魘住了那般叫不醒,但是他清俊的臉孔卻很平靜,就像是睡著了,只是眉尖有些微蹙,看上去作了惡夢。
確認身上毫髮無傷後,溫然小心翼翼地把他提了起來──以溫然現在的體能,抱起一個像
鄧霖這樣肌肉質量高的成年男人,還是略顯吃力,眼見一旁的郭俊格仍吐得不能自己,他只能靠自己把人給彆扭的揹起來,一拐一拐地走出房間。
溫然嘆了一口氣,道:「報警吧,俊格。」
****
做完筆錄後已是凌晨時刻,天幾乎快亮了──任誰也沒想到,僅僅只是跨年夜不回家,竟
還能在警局過上一夜,遇上他們此生最難忘的事──也許只是對郭俊格而言。
他們回到醫院探望鄧霖,這個生得清秀卻手段暴力的魔鬼,此刻安靜寧和地躺在蒼白的病床上,手上還吊著點滴,嘴唇發白,看得溫然隱隱生出苦澀的自責之心。
他們都以為鄧霖是無敵的,根本沒有想到鄧霖竟還有無法應付的事,居然還和郭俊格兩個慢吞吞地整理房間,悠哉地聊了一場天,才想到要去找他。
醫生說他身體狀況雖然健康,但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過後,導致了大腦缺血性症狀而造成休克,放著不管還是可能出現危險,要他們倆今後多留意照顧自己的室友。
兩人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彼此的錯愕與困惑。
這番話,就等於是告知他們:『你們的朋友很容易受到驚嚇,請小心呵護不要碰碎了』的意思啊!這句話,放在溫然身上不奇怪,但他們作夢也沒想到,這番話竟是會在鄧霖身上──他到底遇到了什麼?
梅先生趕到後,用魔法為鄧霖稍作治療,他那一直眉頭深鎖的表情才終於放鬆了些,接著他坐在會客椅上,拱著雙手不發一語。
在報警之前,溫然也聯絡了梅先生,梅先生卻立刻回絕他們的求助,說是送醫院急診比他趕過來更快更有效,溫然也照做了,而梅先生雖然說自己身在遠方,卻也終是連夜趕了過來。溫然正想向他道謝,梅先生卻擺擺手不願說話。
兩人就這樣看著梅先生相對無言了好一段時間,最終是郭俊格耐不住性子,要搶先當這個白目的人了。
「梅先生,學長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這麼久還沒醒?」
郭俊格一問出口,梅先生就先嘆了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用憐憫的眼光看著鄧霖──不
知為何,溫然覺得如果鄧霖知道梅先生用這種眼神看他,肯定會氣得把劍給出鞘。
「他有恐血症,你們不知道嗎?」
梅先生淡淡一句話,就讓溫然腦中炸開轟然巨響。
若是他仔細觀察,其實不難發現,當時在夢魘之中找到他的鄧霖,臉色異常地蒼白,而握住他的手雖然有力,卻隱隱地在顫抖,只是他權當是鄧霖過於用力的關係,而說話的時候,鄧霖死死地瞪著他,根本不敢將目光從他臉上挪開。
在對於鄧霖而言如此具有衝擊性的夢境過後,明知對方極為可能與自己產生流血衝突,他還是選擇去追捕那個要殺溫然的人,卻不知為何,那人自盡了,見血的鄧霖想要救人,反而被拉入了恐慌的泥沼之中。
更詳細的狀況,也只有等他醒來才能明白了。
「他這病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產生的心理創傷。」梅先生兀自侃侃而談,「他十歲的時候,親眼目睹親姐姐鄧珊割腕自盡……但你們知道嗎?割腕自盡是最困難的死法之一,於
是她將浴缸放滿水,讓傷口不易癒合,血從她的傷口流出來,淌到了清水裡面,整片的鮮紅色,就好像她沐浴在滿滿的血液之中。」
「從此以後,血就變成了霖的夢魘,唉──」梅先生誇張地嘆了一大口氣,拿起一方看上
去很昂貴的絲帕擦臉,好像他真的流淚了似的。
溫然掖好了鄧霖的被角,沒有理會嗚嗚假哭的梅先生,從剛才就一直揹著的背包裡拿出了三樣東西。
「這是?」郭俊格詫異地道。報警之後他們的行動就有些匆忙,沒有想到溫然居然把這些東西帶在了身上。
「梅先生,你說過,只要準備這三樣東西,就能幫我找出詛咒的源頭。」他將芒草結、烏鴉的眼睛、風離的畫軸在會客桌上一字排開,看著那雙還猶自帶血的烏鴉眼睛,溫然不禁咋舌。
鄧霖會花這麼長時間才把眼睛帶回來,除了在山裡等待這烏鴉自然死去,應該也花了不少時間在克服恐懼吧……真不明白這人在逞什麼能?他把眼睛帶回來的時候,溫然還一副害
怕的樣子,殊不知,鄧霖比他更怕。
「哦?你終於成功注入靈力了嗎?」梅先生立刻收起手帕,端詳那個「布絨」,也就是注入了靈力,對邪祟有殺傷力的芒草結,他將芒草結握在手裡,很滿意地點點頭,「鄧霖給你的特訓果然有效,人在危急時刻,總會激發出自己的潛能。」
想到那一場場的魔鬼訓練,溫然感到一陣惡寒,「所以呢?能幫我追蹤到到底是誰下的詛咒嗎?」
梅先生前一刻還在垂淚,下一秒便笑得猶如花開,樂呵呵道:「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來我的店裡吧。」
****
從進入梅先生家之後,溫然就注意到了,自己見鬼的能力似乎在今晚噌噌地上漲中,然而,在梅先生宅邸裡面見到的鬼魂,似乎都和他之前所見到的不太一樣,竟各個都一致地穿著漆黑的服色,在長長的走廊上左右排開,低眉斂首,安靜地侍立著,除非梅先生發號施令,否則祂們各個都是一動不動,完美靜止,要不是樣子看上去明顯比常人透明許多,溫然還以為是梅先生新買的裝飾雕像。
與上次不同的是,他們比上次來時走得更深入,進到了更深處的房間,房間裡一片漆黑,只點燃了兩支白蠟燭,擱在了畫了魔法陣的桌面上。
法陣的三個點上分別放了梅先生要求的三樣東西,他先是打了個響指,一支葡萄酒杯就立刻出現在桌前,他一臉享受地啜了啜,再打了個響指,酒杯便消失無蹤。
上回來時,溫然還不清楚,而這回他看清了,每一次梅先生使用看似神奇的魔法響指時,都是由那些鬼侍憑空遞來了他所有的需求,鬼侍們應他的命令自異空間中閃進閃出,迅速的穿梭著執行他每一個命令。
天……原來這就是梅先生魔術的秘密?
發現到他的目光有異,梅先生伸出修長的食指放在唇前,輕輕地噓了一聲,示意他保密。
而作為麻瓜的郭俊格,跟上回一樣仍然看得目瞪口呆,純粹地相信這就是魔法。
梅先生舉起了手,點在桌面的芒草結上,誦唸咒文的時候,圓形的桌邊迅速地圍滿了一整圈的鬼侍,郭俊格想上前近些看,被溫然死死地拉住不能動彈,掙扎好一陣子才終於放棄,發出沒勁的聲音。
誦唸結束,梅先生閉著眼睛,似乎正感應著什麼,他舉起手,「筆。」於是就有了筆。「紙。」於是就有了紙。
接著,他將紙壓在桌面,閉著眼睛,悉窸窣窣,龍飛鳳舞,修長的蜜色手指迅速地在紙上飛舞,約莫過了二十分鐘,一棟古色古香的舊式建築繪製了出來──那是一座三進的四合
院。
那座四合院,是溫然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然而,與夢中見到的有所不同,梅先生畫出來的院落極為破敗,盡是一片焦黑,殘垣斷壁、殘葉瓦菲,像是曾受祝融摧殘後常年荒廢的廢墟。雖如此破落,溫然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地方。
梅先生長出一口氣,放下了被磨平的鉛筆,道:「這就是那個詛咒你的人所在的位置。解鈴還須繫鈴人,你要去找他嗎?」
「那個人真的在那裡?還是這裡只是他曾經待過的地方?」溫然急切地問道:「這種地方,現在不可能住人了吧?」
「他就在那裡。現在。」梅先生眨了一邊眼睛,給他一個俏皮的笑,「而且,我可以感覺到,那個人正在等你。」
「但是,我不知道地址……」
梅先生露齒而笑,對溫然的反應感到有趣,他點了點素描紙的一角,一排華麗的字跡正躺在那裡。
「地址,不是寫在這兒了嗎?」
難道是巧合嗎?
那地址正在台灣東部──花蓮。也就是林勇氣的故鄉。
就Google地圖的位置來看,那座四合院離林勇氣的老家並不遠,以便利性而言,溫然若想去那座四合院廢墟,無論如何都得在林勇氣家借宿幾晚。
可是,回到林勇氣的故鄉,就意味著他需要更加小心翼翼地扮演林勇氣,畢竟在學校,真正認識勇氣的人也只有郭俊格一個。
他有些排斥這種利用他人的感覺,但看在性命攸關的份上,也不得不妥協了。
這一趟回來,林父跟林母都感到很意外,畢竟已是連假的第二天,光是從中部搭車轉車回到花蓮,要花上七、八個小時的時間,根本沒多少時間能休息就得趕回去。
「爸、媽,你們不用擔心,連假之後有很多同學請假,我也請假了,不用趕著回去。」他安撫著對他而言仍然非常陌生的雙親,任由他們把自己拉進家裡,熱情地介紹著家中的每一個角落。
對林父、林母而言,他是他們失憶的可憐兒子;對溫然而言,他們只是見過匆匆幾面的陌生人。
不知不覺地,他變得很常嘆息。
就在他不自覺地小聲嘆氣後,林母突然敲了下自家丈夫的腦殼,「臭老頭!勇氣坐這麼久的車很累了啦!走了啦!還不快過來幫我準備晚餐,你去山上獵一些山豬肉回來啦!」
「那麼晚,山裡面那麼危險,你捨得我去!」林父操著一口濃重的原住民腔,憤慨地說道,「山豬肉去跟隔壁借啦!」
「那你去煮菜,我去獵山豬!」林母怒道,「走了啦!不要在勇氣房間囉哩八唆的!」
「妳去獵我才擔心咧!幹嘛!妳不要跑啦!」
兩老在走廊上動手動腳,打來打去,一路吵吵嚷嚷地打鬧到了樓下。
正想喊他們小心點的溫然,在兩人拿樓梯扶手當溜滑梯滑的時候──作罷了。他撓撓頭,
露出了然的笑,他發現這兩人如此沒個正形,應該是常態吧……
林勇氣家不大,統共兩層樓,是現代社會中少見的木造建築,腳踩在樓梯上的時候,會有吱嘎吱嘎的聲音作響。
溫然覺得這個聲音很溫暖。
他回到林勇氣的房中,關上門,房裡非常簡潔,一張木床和木桌、衣櫥,私人物品極少,除了幾個籃球和躲避球,幾乎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
所以,他很快就發現了房裡的唯一一張相片。
相片擺在桌上,看上去有點年頭了,影像不算清晰,但仍看得出相片中的少女十分美麗耀眼,臉孔深邃、膚白如脂,一雙漂亮的杏核眼充滿靈氣,毫不害羞地直視鏡頭,她踩著海水,提著一雙海灘鞋,在無雲的藍天之下笑得燦爛如花,就連驕陽也相形失色。
不知怎地,溫然覺得這女孩很眼熟,卻不是因為女孩生得和林勇氣有幾分相似的原因。
他想不起來自己曾在哪裡見過這麼美麗的女孩。
「勇氣!!!吃飯囉!」
林母的大嗓門從樓下傳來,溫然被嚇了一跳,忙連滾帶爬的下樓了。
「跑什麼?菜又不會跑掉。」林母笑道,拉著溫然坐下。
菜式不多,卻是在溫然臨時到訪後能做到的最豐富的菜色了,畢竟他們的部落在山中,離市區有段距離,這裡的小店都早早在晚間七八點就打烊了。
桌上有已經從竹筒裡取出的竹筒飯,還有一大盤的炒山豬肉、一鍋豬腳樹豆湯,料多量足,香氣四溢,熱氣氤氳了整個擁擠卻溫暖的小廚房。
「怎麼樣?菜是不是太少?要不要多加幾個?」看溫然不動,林父有些討好地道,「爸爸昨天釣的魚還有剩──」
溫然搖搖頭,然而這一搖頭,把兩老都驚呆了,兩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起來。
只因為隨著他使勁地搖頭,也搖下了幾顆淚滴──
他這一哭,把幾乎沒怎麼見過兒子哭泣的二老嚇呆了,他們向來知道怎麼製造歡樂,卻不擅長安慰流淚的人。
「勇氣,怎麼了?」
他更加努力地搖頭了,他知道他沒辦法說出真正的原因,只能哽咽地、不斷地說:「沒有,我沒事……我只是……只是……」
我只是……想家了。
他曾經死過一次,而死去的原因是被自己的至親活活打死,在死亡面前,沒有他選擇的餘地。
但因為林勇氣,他莫名地復生了,而復生以來,發生太多離奇的事,顛覆了他以往的世界觀,許多不合常理的事件追趕著他,要他不得不學習用勇氣的能力去保護自己。他根本沒有時間也來不及去想,他的爸爸媽媽在哪裡,失去了他,不知是否能夠吃好睡好。
雖然現在他還活著。
但……就算見到了他們,也許他們永遠也不能相認。
所以,他開始想知道,為什麼是他活了下來?為什麼是他?
****
後語:
對故事有啥想法歡迎跟我說欸~
終於把那個我覺得過長的副標給拿掉了哈哈XD放在內文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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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相信我的美麗 也不要相信我的愛情
在塗滿了油彩的面容之下 我有的是顆戲子的心
所以 請千萬不要 不要把我的悲哀當真 也不要隨著我的表演心碎
親愛的朋友 今生今世 我只是個戲子
永遠在別人的故事裏 流著自己的淚
--《戲子》席慕蓉
--
推 期待後續
推推!太好奇後續惹XD
勇氣的父母也好可憐
推
推 好看!
好看推,期待後續
喜歡勇氣的爸媽
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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