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節氣【小雪】拾貳
1.本篇與下一篇都爆字數,但總算是完結了,謝謝一路以來的大家。
2.本篇沒發車但有引擎聲,聲音不大,但我還是關燈了。不開燈也不影響正文可放心閱讀,開燈前請謹慎決策。
3.下一章文末有春神殿主與玄羽族長彩蛋(嗯、不是BL,對,真不是。)
4. 節氣線在此告一段落,接下來我會休息一陣子,預計是一個月...;近視雷射後眼睛反而變差了(雖然近視是治好了),藉機休養一下。
回歸後繼續更新以容線,感謝老讀者包容,這兩個月我玩得很開心QQ。
5.上週文章回覆完畢,有留言的孩子記得去領,感謝大家(合十。
本週推文我也會在下週末差不多的時間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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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氣【小雪】拾貳
春令。
這是個舉世歡騰、喜悅的季節。
撤去寒意,世間萬靈開始推開厚雪、探出土地與穴居,綻放奔騰的生命力,迎向美好新生。
在華麗璀璨的春陽中,春之國度上上下下所有人都通宵達旦地忙碌著,滿城遍佈著飄揚的旗幟與彩紙,眾人在祭典中的歡聲吶喊、與直達天廳的悠揚樂聲,交織成一番歡騰嘈雜的景象……沒掩住清水苑上頭電光一閃后連帶的一聲巨響,然後有什麼東西重重地摔進了花
圃。
有了前一年的經驗,在清水苑當值灑掃的僕從慌慌張張地衝了過去,但還沒看清那矮林花叢中是什麼情況,就被界返一彈、飛出三丈遠。
那僕從爬起來甩了甩頭,明明看見了人,但被那霸氣又強勢的一轟、腦袋一下子懞了,前思後想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決定先衝去清明殿報告。
清明的貼身使官第一個風風火火奔來。
「清、清明殿下……」他在確保小樹叢那邊絕對聽得到的距離外站得遠遠,叫喚後沒有得
到回應,但傳來了很怪異的聲音連帶一聲悶哼…聽起來很像是他家殿下被毆了一拳,隨後傳來另一人低低的嗚咽……
貼身使官不由得大力的、相當大力的咳了一下,畢恭畢敬、但整個聲線抖得像狂風中的蘆葦:「那個、沒多久,沉靈…對、您就要進沉靈期了,不不不不管怎麼樣、至少節氣過去前,殿下您保持一下那啥、理理理智……」
可憐這話說得語無倫次的,那名相當年輕的青年侍官單手遮住臉,表情無比絕望。
大庭廣眾的,一群有的沒的閒雜人等都在院子外偷偷伸著脖子探望,這叫人怎麼說?
歲祭執行期間,節氣使可是要絕對淨身的啊!
一言以蔽之,你殿下啊不要這麼出挑啊!!
矮樹叢中的動靜在他說完話後平靜了下來,緊接著又是靈光一閃。
樹叢裡安生下來,那年輕使官小心翼翼地緩緩走近,然後黑了臉。
不是、我是叫您靜心,不是讓您換一個地方……
他面對著空空如也的小樹叢(被壓萹了大半)嘆了口氣,但想想也知道人會去哪裡。全清明殿都在為歲祭做準備,現下正熙熙攘攘的,想想自家主子不會帶著小雪殿下回去,唯一有可能的,也只有現在幾乎是為了那一位特設的清水苑裡。
貼身官畢竟還是貼身官,當機立斷開始進行發落:依正殿規格往清水苑內分派人力、準備茶水吃食、梳沐細項……並且,禁止所有人靠近最內側的寢殿裡。
與此同時,清水苑寢殿。
清明殿下抱著暮隱從床榻邊緣失重滾下地板,中間還磕過了一張腳踏,痛得兩個人一起悶哼了一聲。
「抱歉,計算錯誤。」清明真心滿懷愧疚地說,但低頭又是對著心上人嘴唇一陣肆虐。
「你他媽、能不能、」小雪殿下真是被氣到好久不見的粗口都飆了出來:「不要在接吻的時候、瞬移、唔嗚……」
「終於抱到了卻不讓我親?那你倒不如讓我死。」清明咬了他一下,眼神非常流氓。
「我現在就很想殺了你!」暮隱推著他的頭把他從眼前拔開,聲音都高了兩度。「大庭廣眾的,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隨他們吧。」他扶住暮隱的臉,也不管還磕在地板上,繼續把人壓著吻。「要誤會讓他們誤會去。」
「清明你、唔嗯……」
再憤怒的怒火也無法退卻思念之情蓬勃的衝動青年,何況暮隱殿下的怒氣根本也只是意思意思,前一秒好像還在罵人,這一刻環著他肩頭的雙臂跟弓起的腰枝毫不客氣地洩漏著他的真實心情。
兩個人毫無形象地在地板上翻滾了一會兒,清明終於氣喘吁吁地放開他,撐著上身看著那張朝思暮想的臉。
……確實啊,如果就這樣被誤會,似乎是有點吃虧了。他想。
姑且不論他這幾年吃了暮隱不少豆腐,但就最終結論而言,他跟寶貝心上人還是很純潔的好嗎?
「…啃夠了?」暮隱躺在地板上喘氣,眼神有點慍氣、又有點無奈。
嘴巴很痛,嘴唇周圍整個是麻的,他有一種奇怪的錯覺,清明不是只想吻他,而是巴不得靠吻把他整個人拆吃入腹。
「嗯,」他撐著膝蓋站起身,把暮隱也順手拉了起來。「你要很介意的話,咱們現在就出去吧。」
清明殿下也知道自己很失態,可是反正是自家地盤,他也沒太在意會傳出什麼流言蜚語。主要癥結點……他就是、就是太憋屈了。
半年啊!整整半年!
被困在一方寸土想見不能見的感覺原來這麼難受,他發誓以後絕對不再拿這件事打趣落桑。
「……算了。」暮隱站直身體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拿下腰間的劍放在桌上……謝天謝地
,這可是主祭用的配品,要是在這種過程中丟失或損壞… 那真是難以啟齒的無法解釋。
「這半年都做什麼了?」他坐下來倒水,隨口問。
「被關在練武場。」清明手環著胸一臉嚴肅地回答,隨即苦笑出聲。「接下來大概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想再看到弓。」
「怎麼回事?」
清明殿下扶著眉心,不太甘願地回想過去半年的惡夢。
話說那場會議完,清明一被春神殿主帶回春之國度,就直接被押著到練武場來。
「老爹!」被公開宣言要進入懲戒的清明殿下忿忿不公。「你明明知道我沒做錯事。」
「嗯,檯面下,我確實支持你,但咱再怎麼說也得還給凜冬之境一點面子,而且,」春神殿主背著手,悠悠然地走進滿是遼闊黃沙的空地。「我罰你不是因為暮隱的事,而是因為你在冬后面前失禮。」
「我無法忍,她對暮隱的態度實在是……」
「所以說。」春神殿主往後低低掃了他一眼。「不學會沈著一點,你會一輩子只看得見自己想看的東西。」
「你這孩子啊……最大的毛病就是太浮躁了。」春神殿主一邊說,一邊在廣大的黃沙原野
中召出一座山,然後對他揚手。「過來這裡。」
「拿著這個。」他又憑空召出一把弓,弓身流線精巧、但是很沉,是武官用的真傢伙,他用一隻手輕輕鬆鬆就把東西拋到清明手上,一臉爽朗地說:「三箭之內,把這座山射穿,我就讓你從這個練武場出去。」
清明拿著弓,左右打量了一下。山體說大不大,佔地差不多等同他一個宮殿廣,雖然有點吃力,但應該可行……他舉起弓,聚精會神地射了一箭矢過去。
山壁被狠狠破穿,看深度有將近三分之一,清明挑了一下眉,想著下一箭若凝神而動、三道之內破山應該不難。
他才剛這麼樂觀的想,卻看那貫穿的山土開始蠕動,快速地填補了回去,沒兩秒鐘,一切又回到最初。
「老爹!!」他終於意識到這是一個怎麼樣的考驗了。「這怎麼可能做得到?!」
聽他這麼抗議,春神殿主二話不說接過他手上的弓,第一箭下去,山就穿了半座,留下足足有一根殿柱般粗的坑,在山體快速地蠕動密合前他射出了第二箭,破壞力更強了,並且直抵深處的最邊際,第三箭下,輕鬆擊破貫穿。
「還有什麼問題嗎?」春神殿主放下弓,和煦的問他,笑瞇瞇的。
「……」清明面如槁灰。
他拿回弓,重新試了一次,不說他發出的箭氣只把山土貫穿一個拳頭大小的寬度,深度也突破不了那三分之一,才剛要拔第二根箭,剛射穿的破口就在快速的修復下消失了。
「調整呼吸,放箭前屏氣,看著目標,只直視著面前那一點。」春神殿主站到他身後,手把手地扶穩他:「呼吸、沉住……就是現在。」
一箭出去,深度還是差不多的深度,但造成的破口比剛剛大一些了。
「這不是做得到嗎?」春神殿主徐徐鼓了兩下掌,笑著說。
清明苦著臉回頭望向自己的老爸……
有夠沒誠意!
「……我一定射得穿的。」他忿忿地咬緊牙關宣誓。
「我知道你會,我相信你,孩子。記得,沉著是很重要的課題。」
春神殿主拍了他的肩兩下就離開練武場了;從那天起,清明一直都待在原地,沒日沒夜地放箭射山。
這是小滿剛過時的事情,入秋後穀雨來探望他,百般聊賴地坐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然後搖頭嘆息:「你射進去的箭都夠再長出一片森林了,哥哥。」
「閉嘴啦妳。」清明沒好氣的回應,再度彎腰拾起一根羽箭,立定站穩、直視目標、放矢。
他現在一箭下去,破開的口已差不多有一面盾寬、深度也勉強將近一半,有時候可以趕在破口癒合前送入第二箭,但第二箭的威力在正修復的山壁包覆下會被緩衝,最多只能留下比第一箭更寬的破口,怎麼樣都突破不了二分之一以上的深度。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搶著射出第三箭也是枉然。
兩個多月過去無法突破這個困境,對自己的武力值一向都還算有自信的清明殿下很挫折。
「突然覺得一百遍春訓罰寫算是很溫柔了。」落桑坐在一旁撐著下巴看著,感慨似地說。
「妳才知道?」清明涼涼道。「就知道老爹對妳偏心。」
話雖如此,在罰抄春訓跟練武場之間,他還是寧願選練武場就是了。
「幹嘛這樣,哥哥、說不定其實很容易的,只是你還沒找到陣眼或訣竅啊。」落桑樂觀地給起建議。
他翻了她一個白眼。
這還要她說?在第三天,他開始深深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騙的時候,他就把這座山徹徹底底搜索檢查過了;畢竟按照他們家老爹的個性,惡作劇地在山裡下一個陣眼、只要破陣便可以憑實力達成要求……這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但他搜了兩天的山,最後不得不下定論,除了受到傷害會自動修復的這個咒法外,這座山沒有任何可疑痕跡。
「講都很輕鬆,不然妳行妳上?」
說被騙也不是真被騙、畢竟他現在的成果比起一開始已可說是大有所長……但被親妹妹這
樣消遣,他還是沒好氣。
「我是不行啊。」落桑很老實的攤攤手,隨後笑出甜美的精光。「可是我相公可以。」
清明一怔。
對啊!他怎麼忘了!
子規可是在天帝殿獨佔鰲頭的武將軍,出身就是玄羽族!天生的羽矢家, 使弓溜的飛起!
「妳幫我打聽了?」他放下弓矢滿臉發光的直視榖雨:「落桑乖,拜託教教我吧,子規怎麼說的?有沒有什麼訣竅?」
畢竟,他一個使劍的,一時半會兒要他拿弓試煉、實在很難一下拿出竅門。眼看都進秋天了,再晚,他就趕不上暮隱的祭禮了。
「竅門沒有,子規說,所有兵器要熟稔不外兩種路徑,一得花時間、二得練,沒別的了。」落桑一臉遺憾,但還是輕輕巧巧地拋了個東西過來,清明一把接住。「 不過像你這種狀況,要求效果速成……辦法也不是沒有。」
清明低頭一看,那是一只征矢韘。
「是灌了真咒的法器,雖然子規說那通常是拿來打仗用的東西……戴上它,可以提升比原
本三成以上的威力,不管是準頭還是破壞力。」
落桑撐著下巴甜美地說:「用哥哥現在的實力,一箭下去大概就能打穿七分吧,這樣的話三箭之內貫通山壁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剛好快秋末了,這樣就能趕上你去凜冬之境的
行程。如何?實用吧?」
真是光說就感人肺腑,上哪裡還能去找到這麼好的妹妹?落桑心裡有點得意。
清明低頭看著手上的東西像是陷入思考,沒幾秒,他還是把東西拋回落桑手上。「算了,我還是靠自己吧,不過謝謝。」
「……啊啊果然?子規也說你絕對不會用。」落桑倒是不太意外,只是把東西重新收起來
、一臉無趣:「 我真不懂你們這些男人,既然這麼想見,快點見到面不是更好嗎。」
「老爹不會無故給人做不到的考驗,如果這樣的試煉還得靠法器才能辦到,只會讓我更加覺得自己無能。」
他彎下腰重新挑了一根箭矢,後收右腳站定、重新拉滿弓:「再說了,靠作弊才只能勉強跟老爹達到同一個水平,想想就讓人不甘心。」
他屏住呼吸射出一箭。
箭矢依然只勉勉強強打穿山壁近二分之一,土地在他跟落桑的注視下翻湧著,很快又把他的成果抹去。
清明殿下就這樣在練武場度過了一個夏,轉眼又過了一個秋。
眼前的這座山從剛見到時的綠茵鬱鬱,到轉為滿山紅火,直至最後的紅葉落盡,漫山寒枝。
整整半年,他幾乎沒有離開過武場,醒著的時候,不間斷的一箭又一箭。
這個漫長的過程中,他的心情也起了變化,從急著想要出去奔向自由,變成了一種自己與自己角力的戰鬥。
甚至,當山頭最後一片葉子落下,冬季真的到來,他也沒那麼急了。
反正總會出去的。
反正遲早會見面的。
暮隱一直在往前進,他也必須精進自己。
他可是,要成為能夠站在那個優秀的天才身邊、與他併行一生的人。
他凝神,屏息射出一箭,看著已經打通超過一半的山體。
長長呼出一口氣,正要調整氣息重新再來,腳邊飄下了雪花。
清明抬起頭。
下雪了?
已經是小雪了嗎?
不若先前的焦躁,他反而,覺得安心了。
不知道暮隱今年在哪裡?是不是還是選擇上了主祭殿?
他一直忘不了去年暮隱在主祭殿上的樣子。有別於過去六百年間『小雪』的清淡素雅,担當主祭的暮隱在精緻的妝面下看起來更聖潔了。當看著暮隱登主祭臺時那華服覆體、通身透出屬於上位神祇乾淨而通透的氣息時……台下的他當場窒了息。
如果今年能再見一次就好了,雖然他不喜歡凜冬那樣對待他,但不得不承認,那個位置天生就是屬於他的……就算不担主祭,只是在舞祭殿安分地擔任小雪,也很好,那樣的他看
起來特別乾淨純粹,就像飄著雪花的江邊一只纖細無暇的白鶴。
不管怎麼樣,都是他的暮隱。
他望著紛飛落下的片雪,舉手拉弓時,有一片落在他手背上。
雪花靜靜地貼著他,卻意外地沒有馬上化開;大概是他在外面站得太久了,體溫也跟著低了下來。
他靜靜地凝視了一會兒。
這片小小的雪花,讓他在這讓人焦躁而漫長的懲戒中,心情全然地寧定。
「別擔心,再等我一會兒。」
要是以前,他怕不是要笑自己瘋了,竟然會對著一片雪花說話;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重整旗鼓拉滿了弦。
雪花終於溶化在他手背上,清明重新直視著目標,無比堅定。
我一定、一定會去見你。
那一箭,山體被射穿了七分。
他沒來得及驚訝,但數個月下來的本能反射讓他快速掏出第二箭、再一箭。
一切發生得太快,等意識到時,他已經透過那個深洞、望向了山的另一端。
山體轟隆隆的崩解,練武場又恢復了原先廣大的平原沙土;他怔怔地看了一會兒,還不太確定自己是怎麼做到的,身體卻擅自行動了起來,轉身便往外奔去。
「……那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種地方?」暮隱問。「從城門進去觀禮不好嗎?」
下祭臺的那個瞬間,其實暮隱只是起心動念的、突然想起去年聽說的事。
聽說去年清明就是從主祭台帶他離開的,剛思及此,他感覺到上方結界震盪了一下。
結界是他寫的,某些環節一直跟他的意識連動,就是那個瞬間他抬頭,在凝神中感知到清明就在出口外。
我絕對是瘋了。暮隱當時心裡想。
體力跟精神其實已經到了極限,事實上,只要找人去把清明接下來、迎進城裡或帶到小雪殿都是一定能做得到的事,頂多是花一點時間,但他當下簡直是瘋了似的想見他,才會不管不顧地耗掉最後的體力飛升直奔,直到撞在他懷裡才徹底鬆懈了下來,任由清明將他帶進春之國度。
「城門?」清明挑了一下眉。「那還是能給人行動的地方嗎?你那聲望太可怕了,我從來沒有看凜冬之境的城外這麼擠過,根本就進不去,等能通關歲冬宴大概都結束了,所以才乾脆……」
「這次是我自己出來的,不會害你被罰,別擔心。」暮隱打斷他。
「……我不擔心這個。」清明在他身邊蹲跪了下來,握著暮隱的手露出一股幾乎可說是愧
疚的眼神。「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他困惑不解。
「我沒趕上。明明說好了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在的。」
他笑了出來。「傻子。」……就這點事。他真心覺得,會這樣較真著堅持參與他每一次祭
禮的清明很傻,但又不能不承認自己是感動的。「謝謝你去接我,我很開心。」
「除此之外呢?有沒有什麼要對我說?」他蹲在原地仰視著他,問。
有啊,很多。暮隱想。
他有很多話想說。
這半年多來發生不少事,要從哪個開口?
「……那些孩子們很想你。」
「還有呢?」
「……我跟母上大人好像親近了一些。」
「那很好,還有嗎?」
「……今年依舊担了主祭。」
「我知道,還有呢?」
「……接上大雪祭舞了,這是第一次。」
「……我晚點會誇獎你。」這個真的很厲害,但不是他想聽的答案。「沒了?」
「我……」
暮隱有很多話想說。
可是真見到面了,本來想說的話在喉頭轉了轉,突然就什麼也說不出口。
還有什麼,比想見的人終於到了身邊還要重要?能碰觸到他、能被他擁抱,他終是覺得這半年的一切都不再那麼苦澀,有沒有說出來,似乎也不再那麼……
最後,暮隱搖了搖頭。
清明靜靜看了他一會兒,最後吁了口氣、微笑。「沒事,你很累了吧,是我急躁了……抱
歉,讓你髒了一身。」
他拍了拍暮隱的衣裾後站起身,毫不在乎自己也是一身沙土。「我遣人帶你去梳沐。」
暮隱搖搖頭。「我又不是這裡的主子、不用了……在人間這半年也沒人服侍,我已經習慣
了。」
「這邊都是我的人,你是不是主子由我說了算。」他按下了他的肩膀。「沒事的,在天上畢竟帶著身份,我去讓人準備一下。」
清明殿下轉身就要喊人,卻被暮隱從後頭拉住了手臂。
「……暮隱?」
「我很想你……這半年。」
「……」
「一個人在人間……比想像還難熬。我可以一個人做好大部分的事情,但就是……不習慣
你不在身邊。」
「……」清明沒回話,只是回過頭,看著暮隱垂首的白皙膚色下、發出青紫的耳根。
「梳沐…,」暮隱握著他手臂的那一隻手在收力了好幾次,好半晌才完整地說:「比起不熟悉的僕從,還是你來比、比較好……」
「……」
清明反身將他擁進懷中,長長嘆了一口氣。「你真的是……很懂怎麼折磨人。」
他低下頭靠近暮隱耳邊,用一種深沉又溫柔的口吻低語:「……要是過不了沉靈,自然怪
罪下來,我就把你抖出去。」
暮隱心一顫。
這才意識到他對就要上祭臺的人都說了些什麼荒唐話?
「……抱歉,你說得對,還是喊他們進來吧。」
他窘迫地想推開他,卻被攔腰撈了回去,不由分說地拖進了沐室裡。
「來不及了,我的殿下。」
清明非常信守承諾,在浴池裡將小雪殿下整個人徹頭徹尾誇嘆了一番,沒花多久就將那副白玉般的身體染盡他的痕跡,細細碎碎盡是纏綿的吻痕及齒圈。
暮隱身上累積著三個月份量的疲倦,跨兩個節氣消耗的精神還沒補回來,根本無法抵抗他,被緊緊按在池畔任他予取予求。
「放開……」他推著他的肩膀,但實在很難說明那脫力的顫抖是因為累,還是因為清明舔
舐過他腰線時那一路麻上心口的撓人難受。
「你的身體跟你的話不太對應,殿下。」他低低地往下朝暮隱發顫的部位瞥了一眼。
「那也是因為你、嗚……」他彎下腰,無力地靠在他肩頭喘氣。「我只是要梳沐、啊……
」
「是嗎?」他順勢吻上他的側頸。
「啊哈、啊……」小雪殿下連話都答不上來。
「將近一年不見……」將手指從他分明的鎖骨下滑到胸口摩挲了一會兒、最後停在下腹,
用指腹刮過那張纖薄的肚皮,清明的呼吸很淺,沉著聲音緩聲:「能意識到自己滿口謊言了嗎?」
暮隱沒有答話,只是收縮著肚腹顫抖、用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與像是要漫出眼淚的眼神回應他,那畫面則不斷考驗著清明殿下的理智,他必須逼自己想著一堆討人厭的東西,比方虛境中自然的怒火或那座該死的山,才能強迫自己把所有動作停在暮隱的肚腹為止,免得自己理智失序,不由自主把手啊嘴啊或其它什麼的往那散發著誘惑的部位蹭上去。
太久沒見面,他怎麼就忘記了心上人的吸引力對他來說有多大?
「我不能做得太過分,但事到如今也停不下來。」清明拉過暮隱的手、讓他順著自己貼握住那敏感的部位。「自己來可以嗎?殿下?」
暮隱失落地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妥協地閉上了眼睛,沒多久空下來的另一隻手抓緊他的後背、忍不住溢出細語:「清明…嗯……」
「什麼事?」
「想吻你……」
「好。」
好喜歡。
好喜歡他用這種發顫的聲線叫他的名字,喜歡他在意亂情迷之間對他提出這些可愛到不行的要求。
真想就這樣把他按倒,壓制也好綁起來也好,徹底做盡那些一直以來想做得要命的事,最好是弄哭他,讓他在自己身體下發顫,兩個人緊緊交纏在一起。
一輩子只喜歡一個人,一輩子沒這麼喜歡過另一個人。
清明著迷地看著心上人那張連自瀆時都顯得俊逸雅致的臉。
一輩子,只想跟這個人在一起。
暮隱迷濛地與他對望,雖然內心深處某個部分總覺得這樣很羞恥,但卻無法阻止自己在那雙眼神中不斷沈淪,想為他付出一切,想被他看見自己的所有,想為了他綻放開來。
隨著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與動作,暮隱全身不由自主緊繃,最終無法遏止的抬起頭、發出短促的呻吟,這讓清明情不自禁低下頭舔上了他纖細的脖頸與喉結,一路吻上去,最後封住他的唇。
「暮隱,」他在戀人迷離的喘息間貼著他,用一種幾乎是虔誠的語氣:「我愛你。」
暮隱抓緊清明的肩頭發出悶哼,在歲祭中一直緊繃的弦終於完全鬆開,一陣難以自制的發顫後,就那樣靠著清明在浴池裡癱睡過去。
夜半,清明殿下摸了摸空無一人的席榻,張開眼睛。
本來還有點慌張,但剛坐起來就看見那抹纖長身影垂著墨一般的長髮背對著他坐在窗檯上,面對著滿城夜色。
「怎麼這麼快就醒了?」他從背後環抱住他,輕輕吻著他帶著雪松氣息的脖頸。
「好像是…習慣了。」暮隱望著遙遠祭臺上春祭的點點燈盞,想起人間夜晚海面上的漁火。「去年人間半年,我常常半夜像這樣坐在陽台上,看著海面發呆。」
清明沈默,加深了環著他的力道,暮隱也就順勢地靠在他懷裡:「那時候一回頭房間都是空的,我花了兩個月才習慣這件事;像這樣,你隨時就在身邊,原來不是那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會理所當然的,我就在這兒。」清明低聲說。「夜還深,再休息一下吧。」
暮隱搖搖頭。「我等等得出發去天帝殿。去年的神聚大典已經因故缺席,今年我身為主祭,真不去不行。」
「……我以為你會不幹的。」清明頷首,乾脆也翻坐上窗檯與他併肩,一臉可惜:「為什
麼不放下那一切遠走高飛呢,就那樣離開他們到我身邊多好。」
「我想過的。」暮隱依舊望著遠方,輕聲說。「想讓你兌現諾言守在我身邊,想跟你一起看盡春季繁花與秋落紅葉,想跟你撐著傘在庭院裡共度霜雪。」
「但是你說要我選擇自己生活的方式,或許,用現今的感悟去重新演繹“小雪”,才是我
此生真正的課題。」
「不是為了取悅母上大人、不是為了仿造落雪的身影,而是為了我自己,在傾全力做到之前,我果然還是不想放棄;我一直到這次歲祭才完整體悟了這件事情,而這一切都歸功於你……不管怎麼樣,謝謝你。」
清明望著他,月色下的眼神非常溫和。「不客氣。」
「…還有,我在虛境裡見到了哥哥。」
「哦?」
「嗯,然後發現一件與我本來的想法有些相左的事情。」
「什麼事?」
「我很思念落雪,真的很思念他。我一直都沒有懷疑過這一點:自己是為了複製落雪的道路才一路走到今天。」
「但當他真出現在我眼前時,我檢視起我所有的成就卻發現……我對哥哥抱持的,只剩下
強烈的感激,而不是我過去一直打算的那樣:為他做這一切、把自己放在與他同一個平台上、眷戀地追逐著他的背影,為了想把這一切獻給他……」
「當我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我發現我真心希望的、為了我的成就喝采與驕傲的對象,全部都是你。」
暮隱轉頭看著他,星光像在他清澈的眼眸投下波紋。
「我不會改變我走的路,但也無法形容這代表我有多依存你…這樣也沒關係嗎?」
「沒關係。」清明撫過他的臉龐。「我從六百多年前就凝視著你,未曾改變,而且不會改變,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在你背後無條件支持你。」
「我會守著凜冬的。」他輕聲地說。
「那我就守著你。」清明回道:「不管你在哪裡,我永遠就在你身後,暮隱。」
他們就這樣在月色下相擁,靜靜遙視著遠處的琳琅燈火,安靜聽著從祭殿傳來的樂音,祭鼓咚咚。
然後清明突然長長嘆了口氣。
「我還以為總算要到手了。」雖然剛剛好像才許下什麼很了不起的情話,但他還是嗚咽了一聲,把臉埋在暮隱頸邊蹭。「我夢想中住在一起的新婚生活啊……」
「……非得住在一起才行?」暮隱問。
「也不是,但理想的情況當然……」
他很順地接話,然後一怔:「咦?」
騰地坐直身子睜大眼睛,他扯住暮隱的手臂:「等等等等、你這是答應了?」
「說起來,」暮隱沒理他,而是對著窗外花圃的一處小空台伸出手:「這個一直忘記給你。」
纖白色的冷氣在他手心成形,接著從中吹出紛飛細雪,落地堆積起來,成為一個高高胖胖的雪人。
「小時候所謂的很大很大到底有多大?跟你等身高夠嗎?」暮隱歪著頭認真打量了一下成品,回過頭看他。
清明看著那座雪人像在發怔,眼神讓暮隱聳了聳肩尷尬一笑:「果然還是太孩子氣了?」
「不,」他轉頭面向他,真心的說。「我很高興。」
他摟過暮隱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拉著他跳下窗台,牽起暮隱覆蓋著他的手背,兩手一起貼在雪人身上。「我也有東西送你。」
暮隱看著一道鎏金光芒沿著清明的手臂往他的方向傳遞過來,頓時覺得掌心竄過一絲暖流,湧出指尖、注入雪人的身體裡。
在夜色中、本來只是映著深藍雪光、顯得有些黯淡的雪人,這下由內而外發起嫩黃色光亮,沉靜地照開了花圃。
「這次保證不融。」他在暮隱耳邊溫柔地說:「我為了你才學的,學了好久,這是月光。」
暮隱稍稍睜大眼睛,看著像塞了一顆大燈泡的雪人在夜色裡不斷發出幽幽柔光。
接著慢慢地、開心的笑了起來,笑得非常俊朗。
清明低頭看著。
他的夢想、他追趕了六百多年,好不容易觸手能及的心上人,已經卸去兒時那種會為新事物好奇而綻放光芒的神采,卻有著更深沈的溫柔與靜謐。
他的每一個眼神轉換,自己都在他身邊,這真好。
「就這樣留在我身邊吧。」他低下頭吻著他的髮間: 「如果以後有人欺負你就跟我說,當家的給你撐腰。」
他其實是帶著一點歡鬧的這麼說。
但暮隱卻回過頭直直盯著他愣了一會兒,然後直面抱緊他,把頭緊緊抵他肩膀上。
「……暮隱?」好一會兒後發現他在發顫,清明一下子僵了,無所適從地說。「你在哭?
唔?欸?為什麼??」
太像了。
暮隱忍不住想著。
落雪當年對他說『如果有人欺負你就跟哥哥們說,哥哥幫你出氣。』時,也是這語氣。
但是啊…但是……
哥哥,現在已經不會有人欺負我了。
相反的,是另外一個跟你一樣,把我捧在首位、小心翼翼地照顧著我的人。
謝謝你把他送到我身邊,謝謝你這麼寵我。
「沒什麼。」他不著痕跡地用清明的單衣壓掉淚水,抬起頭:「我會很快回來的。」
清明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指腹輕輕摩挲過他的眼眶:「嗯,我等你。」
「等春祭結束之後……」
「再一起去人間。」清明微笑著接口:「中間有暑假,想去哪裡玩?」
「都好。」暮隱抓著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就像幸福一觸即碎。「有你的地方……都很好
。」
「那陪我去趟戶政事務所。」
「那是什麼?」
「領婚書的地方。」他回答。「在天上成親太麻煩了,我們就在人間辦一辦吧。」
「……別老淨說胡話。」
「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很認真的,殿下。」他執起暮隱的左手,輕輕地啃噬他的指節。「成親之後……我會對你做更多更過分的事情哦?」
暮隱不知道為什麼心臟漏了一拍,還是硬撐著若無其事蹙起眉頭。「你現在已經夠過分了。」
清明頓了一下、搖著頭輕輕地呵笑兩聲,最後還是沒忍住,捧過他的臉給了個深深的吻。
他純潔的、無瑕的、身心都跟白雪似的戀人。
感覺到再被吻下去又要重演一次浴池的危機,暮隱在自己被牽引著沈淪失去理智打住、硬是將他推開:「我、我該出發了。」
「好的。早點回來。」清明沒為難他,只是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這才喚來了貼身官,召人為他更衣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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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未看先推嗎?搶頭香啊~~
可以哈哈哈,首推感謝(鞠躬。
我見識到台南全糖的威力了(被塞了滿嘴糖
累積了十篇,終於可以爆發了。
真的是全糖!(手在抖XD) 覺得每一個情緒的小轉折都敘
述的很細膩
謝謝誇獎呼呼呼,感謝大家一路陪著兩位殿下至今,雖然是短篇但我寫得很開心。
先推再看!!
謝推!
好甜啊啊啊啊
喜歡清明在訓練過程中不認輸、坦然練習面對自己、挑戰自己
的那種態度。春神阿爸給的挑戰很到位呢,最後是因為他把心
真的定下來、所以氣才能夠凝聚吧!
雖然其實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但我真的很喜歡清明努力的樣子,還有他在冬季到來之後 反而沈著下來的這個轉變。
兩人的相處跟各自的情緒轉折真的很細緻,又好有愛啊!!!
整篇都讓我一邊看一邊啊啊啊啊的大叫!臺南全糖真是太讚了(
拇指
好久不見的神威般的費洛蒙(媽呀睽違好幾年沒想到我又有機會用到這個字眼www
推!!
謝推。
有...車...有糖...香...真香...(心臟爆擊。
冷靜冷靜(遞冰水。
推
謝推!
穀雨控報到!! 看到落桑出現立刻眼睛一亮XD
有機會真的是滿想再來個穀雨糖,我真心喜歡這一對,也喜歡寵妻魔人的子規,不過不知 道該安插在哪(遠目。
推
謝推。
登記缺證人嗎?哪裡報名?
暮隱:「低、低調些便可了,傻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只剩下尖叫的力氣
別忘記呼吸(幫煽風。
這個很可以~~ 這種文字的誘惑更奸詐阿 (嬌羞)
喜歡心情轉折的細緻,超愛的(尖叫)
嘿嘿嘿嘿嘿我是你們的小奸詐呼呼呼(自己搓搓臉。
我只想問沉靈緘語的戒律標準到底在哪裡XPPPPP
這個嘛.....除了明訂的絕對不能破身之外,其餘的採底線行為大概就是春之國度的特權 了,對啦又是特權(欸不是、我胡扯的。 不過沉霜哥哥那個部分是因為上台前一刻才情緒起伏過大、他明確的知道自己已無法冷靜 下來了。
推
謝推:)
推!但是有一點臉紅。
沒事的,我沒看著(幫擋上。
齁~~~好甜蜜溫馨(掩面
第一集就說過台南全糖、沒在跟你們543的(笑.
太甜了太甜了~(傻笑)
(跟著呵呵呵傻笑
好甜啊啊啊啊
一起加入全糖教教徒吧:)。
彼此成為對方成長的動力,真好!
這糖好甜,好喜歡
互相扶持成長的關係真的很美,篇幅如果再長一點應該更好發揮, 但再往下寫就真的要伴隨大量引擎聲決定見好就收。
(我是不承認我滿腦子都是這倆殿下的黃色核廢料的<刪除線>)
我本想大聲斥責,但實在太甜(好想看以容線,床上打滾
中)
以容線會上的,再給我一點時間XDDDDDD(
耍了一個禮拜的廢、好愉快啊。
音姐的文字好美阿 還有我是老讀者了 美容師系列我都有
追阿 難過 Q_Q
謝謝誇獎,以及抱歉這請原諒我這破記性......囧rz 美容師下個月恢復連載(沒意外的話),請繼續支持QQ!
※ 編輯: rainmie (101.12.66.2 臺灣), 06/12/2021 01:30:04推,太甜了呀~
音姐~!!不用特別想怎麼安插了!麻煩直接來一篇獨立的穀
雨兩倍全糖番外XDD
推
爆
[回顧] LBJ生涯季後賽經典戰整理(超長文)這篇是寫在LBJ奪下第4冠後。 由於他生涯有太多的經典戰 因此這篇只列出季後賽的部分 應該還有一些遺珠之憾 但我認為經典戰應具備以下2點爆
[回顧] Kobe生涯經典戰整理之前有寫過LBJ生涯經典戰回顧,也一直想寫Kobe的。 但因為蠻懶的,就一直沒動筆。 直到初三當天早上得知他過世的消息,就覺得該寫一篇了。 總共列了37場,呼應他退休時的37歲。 如果有少列的比賽,可以提醒我,感恩。爆
Re: [心情] 時間,你可以走快一點嗎?Ps. 我跟最原PO聯絡上了,我會努力跟他一起努力 謝謝大家關心跟留言 ----------- 我知道現在講什麼你都聽不進去 就像我去年一樣 我什麼都聽不進去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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