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忘卿樓-思雨花
夢卿樓--思雨花
今天天氣格外的陰鬱,沉甸甸的烏雲壓在頭上,不知道待會要下的是雨還是雪?
白雪和小花走在郊外,一前一後,距離保持在三步內,天南地北的聊。
走著聊著,小花瞥見路旁有一朵小白花,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什麼品種,一個念頭,矮身將花摘了下來,喚道:「白雪,你看這個。」
白雪回眸,見小花手上的白花,興趣缺缺的把頭撇了回去,說道:「不就是一朵花嗎?有什麼好看的,何況你把他摘了下來,不就是在殘害同類嗎?」說完便逕自走掉。
見白雪毫不領情,小花心想這姑娘從來不給自己面子,不知不覺竟然也習慣了。苦笑了一聲,跟上白雪的步伐說道:「殘害同類的事情就讓老天爺審吧,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嗎?」
白雪頭也不回:「不知道。」
「換個問題吧,白雪,你看這天氣,肯定是要下點什麼了,我們來猜猜,待會要下雨,還是下雪?」
「那肯定是下雪了。」白雪的身高並不高,嬌小玲瓏配上他的及腰的長髮,背影就像是妖精一樣,不知不覺就會讓人看傻了眼。
「是嗎?為什麼?」小花自然是知道白雪選雪的原因,但就想惹他生氣,看他轉過來的那瞬回眸。
果不其然,白雪聽見小花這麼一問,扭頭就是一蹬,直問:「我就叫白雪了,難道要不喜歡自己嗎?」
「喜歡自己是好事,像我也喜歡你。」後半句小花並沒有說出來,他沒有那個勇氣。「但白雪,待會一定是下雨。」
「哪來的自信?」白雪問。
「我們回家了吧,我們都沒帶傘,雨下起來肯定要慘。」
「我說等等會下雪,就是下雪,不回家。」說完白雪又加大了步伐。小花嘆了口氣,看了看手上的白花,加速跟上。
大雨滂沱。
雨中映出兩個模糊的人影,他們正奔跑著,時不時還聽得見男人開心的笑聲。
好不容易跑到大樹下,兩人氣喘吁吁的靠著樹坐著,濕透的白雪臉色鐵青,而小花則是極力的憋笑。
看著白雪一張臉氣鼓鼓的彷彿吃了敗仗一般,小花又忍不住放聲大笑,這一笑直接把白雪那極短的引信點燃,直罵:「夏雨花你笑什麼笑!」
小花對白雪擺了擺手,深呼吸了好幾口,才把笑意壓了下來。
小花拍了拍胸口緩過來,說道:「你那一臉大便的樣子不知道以後看不看得到,當然要先笑完啊。」
「你!」白雪伸出雙手作勢要把小花掐死。
小花一驚,從地上彈了起來,閃掉白雪如雷般的攻勢:「君子動口不動手的!」
「那是君子對君子!我今天就要掐死你這爛人!」白雪起身追擊。
小花知道白雪肯定不是開玩笑的,要是被逮到真的要挨一頓打,抬頭看樹,發現枝枒夠粗且夠密,十分好爬。想都沒想就一個跳躍兩手掛住樹枝,手發力帶動腰,用力一提把雙腳掛上樹枝,整個人像樹懶一樣掛在樹上,笑盈盈的看著白雪,接著右手抓上旁邊的樹枝,用力一拉把整個人拉上了樹。
白雪在樹下看著小花爬樹,自己又毫無辦法,覺得自己吃了二連敗,很是惱人,便靠著樹坐下,一語不發的看著雨。
小花知道現在絕對不能再和白雪多講半句話,哪怕只是安慰也好也可能刺激到他,到時可能就是拿著斧頭過來連人帶樹給一起劈了。
兩人在同一時間,在同一棵樹,看著同一片雨,本該是很浪漫的事情,但小花總覺得浪漫之中帶了一點尖銳,刺得自己很不自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雨似乎沒有減弱的跡象。
「白雪?還生氣嗎?」
「氣。」
「要上來嗎?」
「不要。」
「上來陪我嘛。」小花撒嬌道。
白雪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對著小花伸出手,說道:「拉我。」
小花知道白雪這是不生氣了,伸出手牽住白雪,說了聲小心滑,輕輕一提把白雪拉上樹,兩人像條蟲般的往樹的更高處爬去。
到了樹的中間端,小花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臉一燙,趕緊把手鬆開,故作輕鬆地問道:「怎麼樣?景色不錯吧?」
「都是雨,什麼都看不清楚。」白雪把頭靠在一旁的樹枝上,繼續說:「但我還沒有爬到這麼高的地方過,還滿特別的。」
「總歸一句喜歡就好。」小花也把頭靠在樹枝上,享受這個氣氛。
歲月靜好,真正的自在就是即使兩人都不講話,彼此也不會覺得尷尬。
「我說,小花。」白雪盯著細雨,嘴裡喃喃道。
「說吧。」
「你怎麼會這麼肯定要下雨的?這天氣,說會下雪也不為過。」
小花噗哧一笑,問道:「你在糾結這個啊?」
「還笑!」白雪轉過來瞪了一眼:「因為你講得很有把握。」接著嚥了嚥口水:「我又不想輸。」
這姑娘不服輸的個性我第一天就知道了,但沒想到連猜個天氣也要爭第一。小花心想。
「沒什麼啊,因為我作弊了。」小花淡淡地說道。
「作弊?你怎麼作弊的?」
小花把伸進襯衫的內袋摸索著什麼,很快的他拿出了一朵小小的白花。
「這不是你剛才叫我看的嗎?你靠這個作弊?」白雪接過小花,拿在手上仔細的端詳。
這朵小白花有五個花瓣,連花心也是純白的,潔白的和假花似的,仔細一摸,每片花瓣竟然都不是一片完整的,就像人的頭髮一樣,是由如絲一樣細的花瓣組成,摸起來特別滑順。
「這種花叫做百瓣花,是非常難照顧的一種花。」小花接著說:「他在我的故鄉有一個很特別的名字,叫做思雨花。」
小花刻意加了一句:「你看,他叫思雨花,而我叫做夏雨花,你要在家種,代表你每天都在想我。」
「去死吧。」白雪瞪了小花一眼:「繼續說。」
「思雨花的花語叫做素未謀面的祝福,無私。他永遠只在下雨前開花,而且這種花非常的乖張,雨不夠大,不開;雨下太大,也不開。」小花又補了一句:「跟某人一樣怪。」
「你是不是欠揍?」
「也許是這種奇怪的特性使然,在我的家鄉,有一個關於思雨花的故事。」
見小花聽得投入,小花咳了一聲清清喉嚨,也暗示白雪故事開始了。
不知道多久以前,我的故鄉有一戶非常尊貴的人家,裡頭的人連ㄚ環都有一股高雅的氣質,但那又不完全是金錢堆出來的,那種感覺就像是天生的。
和其他老套的故事一樣,裡面有個天生被怪病纏上的女兒,無法可醫,只有在下雨的時候,他的病情才會舒緩一點。
他的父親為了女兒四處奔波,最後才探聽到我那多雨的故鄉,舉家搬遷至此。
搬來也已經過了好幾個冬,那女兒雖然依舊體虛,但總歸多雨的原因,漸漸的病情也好了不少,開始可以在家附近兜兜轉轉。
也就是那陣子,女兒遇到一個來自異鄉的過客,故事裡他並沒有名字,只知道自從他來之後,我的故鄉就再也不下雨了。
不下雨,也就意味那個女兒又得回到病床上,這讓他的父親感到焦急,幾乎是動用了一切方式,就只為了將那男人趕出去。
那男人雖然不明所以,但知道自己本身就是個過客,對於居住在哪沒有太多的要求,只探聽了為何那戶人家要趕他走,便默默地離去。
在男人離開後,雨並沒有跟著回來。天氣反而更加燥熱,有人將反常怪罪於那個男人,甚至揚言要把他抓回來祭天,祈求雨回到這片渴水的土地。
就在故鄉瀕臨崩潰之時,那男人帶著一種白色的種子回來了。他告訴那些瘋狂的村民不下雨並不是因為他,但他能替大家把雨呼喊回來,只要你們平息那無雨的憤怒。
說完男子就把種子交給大戶人家,要他們細心照顧直到花開,等花開之時,雨就會回來。
或許是天命吧,大戶人家把花種滿了整個家,每天派人輪班照顧那些純白的種子,也未見土地有一絲隆起,就這樣過了好久,在女孩過世的那天,花開了。
花開得遍地,比雪還要白的顏色灑得到處都是,彷彿這間屋子的色彩被花奪走。
雨灑得滂沱,比愁還要濃的情緒開得到處都是,彷彿這間屋子的生氣被雨沖走。
男人站在門口,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女孩最後一眼,便打起花傘,離開了那裡。
「我講完了,怎麼樣?」
「爛透了,沒頭沒尾的。」白雪吐槽道。
「我也這麼覺得,不過故事還有另外一個版本,女孩子並沒有死。」小花抓了一下頭,繼續說道:「但我記不住。」
「你就是笨。」
「我到是覺得我自己蠻聰明的。」
白雪看了小花一眼,不再應答,只讓雨聲填滿整個世界。
原來,那女孩其實並沒有死,那戶人家也沒有把花種的遍地都是,而是那男人花了好幾天,默默的將思雨花種滿在家鄉的周圍,環繞了一圈。
有人說,每當下雨的時候,就會看見一個女人走在花中,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
——
寫個小短篇。
大家好,我是一再。
願自己的人生,不只是一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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