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 姐姐，我們可以一起出去玩嗎？

本篇文章係筆者聽友人之真人真事經歷故事紀錄，其中為增添閱讀者之閱讀樂趣，加以文筆潤飾與個人腦補改編，因以真人真事經歷為題材寫下，故提以經驗類別，先言明於文前。請眾位大大多與包涵。

本文請勿以任何youtube營利或非營利之影音形式轉載，謝謝高抬貴手，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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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換工作，我舊工作與新工作之間並沒有無縫接軌，中間有兩三個禮拜的空檔，那段時間我有去找了一個朋友吃飯，他是我復興商工的同學，叫做小雨，現在已經是某設計公司的女總裁老闆了。

回想當初我們還一起在雕塑工廠一起做泥塑，畢業展的時候還扛著作品去展場(記得好像是國父紀念館)拼裝，真的是很令人懷念的高中時期。

小雨那時候是最強職業女高中生，漂亮又很可愛，超多人追，個性率真又堅強，對作品很有自己的想法，做事情仔細認真，是那種只要分組，跟她一組準沒錯的類型，在班上很受歡迎。

她的作品都代表我們學校拿出去比賽的，像是什麼南瀛美展，還是校外的美展之類的，不是拿第一名，就是拿第二名。

時光轉變，我已經是中年大叔，而現在的她看起來還是跟當年一樣美麗，只是多了一份成熟。她那麼優秀的女生，不知怎的，當時會跟我這樣只會作雕塑的宅男變成好朋友？

現在仔細想起來，我猜，只有可能是我那時候常常買七七乳加巧克力去學校的雕塑工廠吃，因為小雨的工作檯就在我旁邊，每次我要打開巧克力，準備開吃起來的時候，她就會看到我在吃，那所以我也不好意思自己在那邊吃，也會分給她一個。

「你怎麼這麼喜歡吃這個啊？」從小雨問我這句話開始，我們就邊分享巧克力邊聊天(然後她邊分我喝她從不知道什麼地方帶來的威士忌？她好像說是從她爸的酒櫃裡頭拿的。)，可能是這樣，她就把我當好朋友了吧？

我曾問過她，為什麼會跟我當好朋友，是因為七七乳加嗎？她只翻給我一個超大白眼而已。我還是不太曉得為什麼我們會變成好朋友。

年紀越大，這幾年聯繫的老朋友就越少，不過很幸運地我們都一直是好朋友，也是老朋友。我們彼此的聯絡從來沒有斷掉過，總是互相關心，就算因為生活瑣事忙碌，很久沒有聯絡，只要一搭上線，從電話到msn，再到現在的line，總能夠無話不談。

從復興商工畢業後，因為家裡沒有錢提供給我繼續升學，我就開始投入工作，跑去陽明山上的一家在做玻璃纖維翻模的工廠上班。而小雨則是繼續升學考上台藝大就讀，有幾次我去板橋她學校旁找她，變成大學生的她，變得更漂亮了，看起來就是一個時尚的藝術家，而我則是穿的就跟翻模工人沒兩樣。

後來她創業了，總是不忘偶爾分幾個小案子給我這個窮光蛋同學，讓我渡過幾次吃泡麵的時光(雖然現在還是吃泡麵居多)，實在很感謝她。

我有時候真心覺得，當年用七七乳加換現在有案子做賺點零用錢，實在是我這輩子最划算的交換了。

那現在要寫的這個故事，就是那時候我新舊工作轉換時，中間空檔去新店找她吃飯時，她告訴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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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念復興的時候，我跟她還有我們幾個同學，另外的兩個男生還有一個女生，加我跟她就是五個人，為了要做畢業展作品，三年級的時候一起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合租了一個頂樓加蓋的地方，當作我們的工作室。我們經常外宿在那邊，趕製著畢業展作品。

那個地方是一個舊公寓頂樓。

公寓一樓的紅色大門打開後，會走上一隻中梯，給兩邊加起來總共五樓十戶的住戶共用。中梯往上每一層都有左右兩戶，經過了五樓再往上爬，就會到達頂樓，一樣會有左右兩邊的頂樓鐵門，那時候兩邊的頂樓都有加蓋，我們住這邊，對面則是一對有點年紀的夫妻帶著一個小女生住在那邊。

這兩邊頂樓都是同一個房東。

那時候在頂樓居住的環境不是很好。加蓋的屋頂是鐵皮，夏天超級熱，冬天又很冷，房東應該也知道他房子的狀況不優，所以房租在那種居住條件下，還算是相對便宜的價格。

不過就算是這種低於一般的租價，我們還是經常會聽到每個月的月初，房東就會上來，在隔壁那對夫妻那邊大小聲，目的是要向那對夫妻催討房租。

「你知道當初住在我們對面的那對夫妻吧？」被小雨這樣一問，我開始想著那對夫妻的臉孔。

「知道啊，他們好像常常被房東催房租對不對，每次房東上來都在那邊大小聲，好幾次我們都跑出去偷看，他們到底是在吵架還是幹嘛，結果都看到他們一直跟房東道歉。」

「對。我們在畢業展前，你、小胖跟芳婷都搬回家去了，只剩阿力跟我還住在那邊，那時候那對夫妻常常過來跟我們搭話。」小雨這樣說著，可是我的注意力卻落在其他地方上了。

「我問喔，妳那個時候是不是跟阿力交往了啊？」

「現在才在問我這個啊！那你又不追我，那時給你機會你也不懂啊。那後來，只剩我跟阿力兩個年輕氣盛的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你說咧？哎呀，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太笨了不來追我。哈哈。」小雨說完咯咯笑著。她圓潤小巧的耳垂上戴著的耳環鑽光垂條隨著小雨笑著，邊閃晃著點點光芒。那時我實在太呆了，早知道我那時候就應該要…。

「欸，這個不是重點啦，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了喔？又被我抓包了。」小雨跟我實在太熟了，熟到彼此有時候在胡思亂想什麼都知道。應該說她比較知道我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我比較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

「我在想說，當初沒追妳真的是我太笨了。」我說完後，跟小雨一起大笑了出來。

等到我們慢慢笑完了，小雨飲啜了一口桌上餐後的蘋果蜂蜜茶。「好了啦，不要再笑了啦，你到底要不要聽啦，你說要聽我講故事，然後一直笑都不認真是怎樣？」

「妳還不是一樣笑個不停。是，好啦，我有在聽啦，從現在開始要非常正經八百地開始聽你說，那你說那對夫妻來搭話然後怎樣？請說吧。」我趕緊收起笑容，假裝一副正襟危坐地好好聽小雨說。小雨看我這樣又笑了出來，結果我們兩個又笑了一陣，才停下來繼續說這個故事。

「我說啊，那時候只剩我們兩個住在那邊，突然有一天那對夫妻來敲門。

那時候阿力又跑出去打撞球了，我在家裡上網，聽到敲門聲我跑出去應門，門一開就看到那對夫妻怯怯地站在門外，他們身後躲著一個小女生，抓住媽媽的大腿，從那後面露出半個頭來看我。」

「是喔，他們來串門子喔，還是幹嘛？可是我們之前都住在那邊的時候，他們好像沒有來過，只是有時候早上出門去上課看過他們帶一個小女孩出門，應該是它們的女兒吧，妳說的小女生就是她嗎？」我試著回想。

「對，那就是他們的女兒，他們想要我當保母，幫忙他們帶一天小朋友。」

「原來是這樣啊。」我努力在腦海裡想起那個小女孩的臉孔，只記得是個有可愛瀏海的小女生，臉蛋則是完全想不起來，只記得她好像很瘦小。

「對。他們好像是臨時要出門去工地打零工，那時候已經準備放暑假了，所以想請我這邊幫忙照顧小朋友。」

「我不知道妳這一段耶，後來咧？」

「什麼後來咧，想也知道我那麼善良，當然是答應啊。我跟你說喔，那個媽媽看著我的表情原本很憂心，因為畢竟跑來不認識的鄰居家，突然拜託這種事情。聽到我答應了，就看著她的老公開始有了一點笑容，像是放下了一個重擔那樣。」

「其實會不會是他們也沒其他辦法了吧，才會把小孩子交給一個高三生，不過那時候妳看起來也比高三生更成熟一點啦，說不定他們那時把妳當大人了。」

「你是說我那時就很老了是嗎？欠揍喔。好啦，算了啦，這也是有可能啦。不過啊，有時候有能力又可以幫助別人，其實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能幫上他們，我也很開心。」

「那這樣很棒啊。」

「只是…。」

「只是？」

「就在我答應之後，他們把女兒的手牽到前面來。那個小女生很有禮貌也不怕生，對我說：謝謝姊姊照顧我。然後就直接來牽我的手，我也嚇了一大跳，居然是這麼大方的小女生耶，剛剛還看她怯生生地躲在媽媽屁股後面。

可是後來我才發現，好像是這個小女生常常被爸爸媽媽託在別人家，後來也變成會看其他大人的眼色，知道怎麼作可以先討好對方，也有可能是媽媽教她的，我猜的啦。因為一個只有二年級的小女生，應該不太會這樣子去主動牽上陌生人的手。」

「等等，小女生的家庭是有什麼狀況嗎？聽起來怎麼怪怪的。」

「不是啦，它們是很正常的家庭，沒有什麼狀況，單純就爸媽要工作沒空，拜託我帶小孩而已，你不要職業病上身。

我就只是在跟你說這個小女生那麼小，就會看眼色這件事情而已。

我那時覺得有點心疼，這麼小的小孩就會看別人的眼色，也就是說，還只是這麼小的孩子就已經在學習長大了。你想喔，每次房東上來臭罵她爸媽不按時繳房租時的嘴臉，你覺得那個小女生不會看到嗎？看久了也會知道自己家裡的狀況是怎麼一回事好嗎？」

「也是。那還好，不是我想的那樣。」不知怎地，可能是我在工作上，經常接觸到這類有家暴的社會事件，一開始剛聽到小雨這樣說，我心裡突然對小孩子擔心起來，以為是他們家裡發生什麼狀況，還好沒事。不過聽到小雨這麼說，想想才二年級的小孩就已經開始在學會長大這件事情，的確讓人有一點心疼。這年紀不就才只是無憂無慮的童年嗎？

「她媽媽這時拿出一個粉紅色的小袋子交給我。我記得很清楚，上面是一個可愛卡通笑臉圖案的粉紅色拉鍊夾小布袋。」

「什麼拉鍊夾小布袋？裡面裝什麼？」我好奇地問。

「裡面全部都是藥。」

「藥？」

「對，大顆小顆的藥，還有藥粉。全部都是那個小女生的藥。

那個媽媽說小孩子出生之後身體就一直很不好，一直看醫生，也一直在吃藥，她告訴我什麼時間給她吃什麼藥，然後哪一顆藥要間隔多久吃一次這樣。

我那時根本記不起來，還請她媽媽等一下，我進去拿了紙筆來記，怕給小孩給錯時間給錯藥。

我仔細低頭看了看站在我身邊的那個小女生，我心裡想怎麼這麼小就是個藥罐子。後來我發現她整個人都很瘦，就有點營養不良那樣。她媽媽說是她身體太虛弱，腸胃很差，沒有辦法完整吸收營養。」

「天啊，好可憐喔。」

「對啊。我從那一次開始，三不五時就會幫忙那對夫妻照顧他們的女兒，她叫做純宜，我都叫她宜宜。

有時候宜宜爸媽要去做大夜，聽他們說是打工那種顧馬路指揮交通的，宜宜就會來跟我住一晚。

她來的時候都會想幫我整理打掃什麼的，很貼心懂事。那段時間我跟宜宜變成了好朋友，她會告訴我爸爸媽媽的事情，還有學校同學的事情。」

「好乖的小孩喔。」

「可是偶爾她會生病，也不是偶爾而已，是常常，常常生病。就是那種躺在床上就整個昏睡過去，全身發燙，緊急的時候都會送醫院急診去。好幾次我也跟著她爸媽去急診照顧宜宜。真是個可憐的小孩，身體真的很差。」

「這樣不是常常會拉警報，很危險耶。」

「就是說啊。」小雨拿起桌上盛著蘋果蜂蜜茶的茶杯，喝了一口。「對了，那陣子我不是還跟阿力住嗎？他那時打了兩份工。」

「我記得以前他就有在麥當勞作晚班，好像是在館前路那間對吧！」

「對啊，他後來又接了一個撞球間的櫃檯，他常去打撞球，跟老闆混熟了，老闆就雇他了。那時候他就是同時打兩份工，麥當勞晚班結束後，就騎回來永和這邊撞球間，繼續做大夜到早上八點，所以有時候早上回來時就是精神很不好。」

「阿力那時候好像也是自己搬出來住了，沒有跟家裡拿錢，也是有夠拚。我那時候還是一個宅宅，只會當一個跟家裡伸手牌。真的很佩服他。」

「佩服什麼鬼啦，你知道後來他因為打工，精神不濟，差點引發火災耶。」

「你是說你上次跟我說過的火災那一次喔。」

「對啊。我只跟你說火災，可是這個我幫忙照顧宜宜有關的部分，我好像沒跟你說，你說要寫一些不可思議的故事，說不定可以寫我這一趴。」

「好啊，你說說看我來寫。」

「好啊，就是那個時候，宜宜又因為拉肚子發高燒，一直昏睡，就被送去急診，那天我也跟到醫院去幫忙了。那天的狀況有點緊張，宜宜時睡時醒，有時候醒來就打冷顫，那一次蠻嚴重的。

到了傍晚，宜宜有清醒了過來，她還是很乖，一醒來就說對不起，讓姐姐跟媽媽擔心了什麼的話，真的是聽到我又是擔心她，又是心疼她，一下子我當場就哭出來耶，怎麼有這麼乖的小孩啊！」

「真的是一個很貼心的小孩耶。」

「對啊。

當天因為宜宜的狀況還蠻嚴重的，醫生就要宜宜住院觀察看看，所以我就先在那邊等，讓宜宜媽媽先回家拿一些小朋友要住院的東西，到她回來之後，換她媽媽照顧，我才回家休息。

那天因為我還蠻累的，因為當天早上五點多就聽到宜宜媽媽來敲門，請我幫忙一起送宜宜去急診，她爸爸去上大夜還沒回家，我起來盥洗一下就跟著宜宜媽媽，送小朋友去醫院了。

當天回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實在太累了，那時候阿力已經出門去打工了，我連澡都沒洗，一碰到床就睡死了。

隔天早上阿力回來了，精神不濟，好像要泡咖啡還是煮泡麵吃什麼的，他在瓦斯爐上面燒了開水，那時候我還在睡覺，還不知道他回來了。

結果阿力他居然燒了開水，火還開著，就給我睡死在沙發上了！」

「這一段你有說過，我知道，後來火災撲滅之後，你們賠了整個廚房的整理修繕費用。」

「對啊，還好消防車很快就來了耶，嚇死我了。那個時候我不是在睡覺嗎，結果你知道我聽到什麼嗎？」

「什麼？消防車喔？」

「不是啦，我在睡覺的時候，突然好像聽到宜宜在叫我的聲音。」

「什麼鬼？你做夢喔？宜宜那個時候不是在醫院嗎？」

「對啊，就是宜宜人在醫院，我後來想想才覺得很玄。

我跟你說，那個時候我在睡覺，突然覺得有人在我後面輕輕拉我的被子，我半夢半醒地醒來了，看見宜宜在我床邊，站在那邊笑笑看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也笑笑地跟宜宜說：「欸？是宜宜喔，你回來了喔，你生病好了嗎？」

「我生病…好像還沒好。」宜宜還是笑笑的看著我。

「那你怎麼跑來這邊，趕快回去醫院睡覺，不可以跑來姐姐這邊，你肚子不是痛痛嗎？現在還痛嗎？」我趕緊起來，把宜宜拉過來，輕輕撫著她的小肚子。

她那時候真的有夠瘦的，撫著她的肚子的時候，都能夠摸到她的肋骨，一排一排的很明顯，有夠讓人心疼。

「我想來找姐姐。」

「要找姐姐的話，等你生病好了，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啊，可是你現在生病耶，怎麼可以跑出來。媽媽跟醫生有說可以讓你回來嗎？妳是怎麼回來的呢？」我那時因為有點擔心宜宜的身體，又有點生氣她怎麼自己跑回來找我，說話口氣變得比較重。

「沒有…。」宜宜聽到我這樣說話，說話變得很小聲，眼睛也不太敢看我。就有點快哭了的樣子。我看她這樣，馬上意識到我不該這樣對她說話。

「啊，不是啦，姐姐沒有罵宜宜啦，宜宜妳乖喔，姐姐是擔心妳啦，沒有罵妳喔。那沒關係，那妳先在姐姐這邊好了，我們一起等媽媽回來好不好？嗯？不要哭哭喔。」我趕快做個鬼臉逗她。

「好。」這時候宜宜才又破涕為笑，這時我看見宜宜的笑容，突然覺得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但是又覺得有點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姐姐…。」正當我覺得困惑的時候，宜宜這時候小聲地叫了我。

「嗯？怎麼啦？」我看著宜宜的眼睛回應她。

「姐姐可不可以現在跟我一起出去玩？」

「可以啊，可是妳肚子不會痛痛了嗎？可以到外面去玩嗎？」

「還有一點點痛，可以沒關係，可以跟姐姐出去玩一下。姐姐妳可以陪我出去玩嗎？」我聽著宜宜這樣說，就有一種感覺是：「好啊，跟宜宜出去玩一下也沒關係，而且現在好像一定必須得先陪她去玩一下才行」的那種想法，突然閃現在我的腦袋裏頭。

「阿力哥哥也可以一起去嗎。」宜宜抬頭問我。

「當然可以啊。」那時候不知為什麼，我就是知道阿力就睡在外面沙發上。所以我就起來，一隻手牽著宜宜，走到房間外面的沙發旁邊，叫醒阿力。

「阿力，阿力，起來陪我一起跟宜宜到外面玩。」我把阿力的身體搖了搖。這時候阿力慢慢醒了過來。

這時候我看著阿力的眼睛慢慢睜開，他揉揉眼睛一臉惺忪，先看看我，然後突然變得有點困惑，他試著移動身體，像是想看清楚我身後是什麼。那個瞬間，阿麗他臉上猛然轉變成超級驚恐害怕的表情。

突然一下子他從沙發上跳起來，把我的手一抓，就往門外面跑。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阿力，你幹嘛啦！突然跑那麼快。」

「失火了，小雨，快跑。」聽到阿力這樣大喊，我好像意識過來什麼東西，就一瞬間！真的是一瞬間而已，突然一整片火紅色的光芒，伴隨著超級強烈的熱氣，從我背後竄散過來，我一轉頭這才看到，天啊！！我後方整個廚房都是火，火焰超大，火舌都竄燒到天花板上面去了。到處都是臭灰搭的焦味跟塑膠被燒熔的難聞味道。

「啊啊！天啊！啊啊啊啊！！」我連尖叫都來不及，就被阿力拖著，連鞋子也來不及穿，就衝出頂樓的鐵門，拼命往樓下跑。那時候我右手被阿力抓著，左手牽著宜宜，就這樣跑到樓下。

跑下樓的時候，剛好與消防隊錯身而過，他們好幾個人正拉線往上，衝上樓去救火。

一到了樓下，好幾台消防車都已經在樓下了，好多人在圍觀。我這時才覺得自己脫離了火災現場，保住一條小命，已經安全了。我這時突然想起宜宜在我身後。

「宜宜，妳有沒有怎麼樣！？」當我猛一回頭想看看宜宜有沒有怎樣的時候，才發現我左手根本沒有握住宜宜的手，就只是握著拳頭而已，哪裡有宜宜的什麼身影。」

「什麼？你沒有牽著宜宜的手？那剛剛在床邊叫你出去玩的是誰？難道宜宜在醫院已經…。喔，天啊，天啊，你不要跟我說宜宜那時候已經…。」

「你現在想的跟我當初想的應該是一樣的啦，對不對！後來消防隊在很短時間內就把火給滅了，我把現場讓阿力先hold著，反正是他的錯，讓他先自己去面對房東，當時我整個心掛著的就是宜宜而已。

那個時候還沒有手機，在火滅了之後，我馬上衝上去看，還好只是廚房被燒到烏漆麻黑，沒有燒到房間。

我衝進房間換了衣服，拿了錢，就趕緊衝下樓。我先找了一台公用電話，投錢進去打去醫院問宜宜的狀況，可是醫院那頭說要幫我轉接到病房了解狀況，就一直放該死的音樂給我聽，等了一兩分鐘，電話居然還給我自己斷掉了。

我忿忿地掛上話筒，趕緊隨便在街上叫了計程車就衝去醫院了。」

「然後呢？然後？」聽小雨說著，我超級緊張。這時候小雨突然停了下來，又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蘋果蜂蜜茶。

「欸欸，然後呢？這個時候你還在喝什麼茶？趕快說啊。」我超級緊張地等著小雨說完故事結局，深怕宜宜出了什麼事情。

「等一下嘛，計程車開到醫院也是要一段時間咩。」小雨又喝了一口蘋果蜂蜜茶，而且還是超級優雅，非常非常故意的優雅，讓我這個聽故事的乾著急，她只顧慢慢喝著她的蘋果蜂蜜茶。

「……。」小雨什麼都好，就是這一點很故意，可能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只能當好朋友
，沒辦法成為情侶，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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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小雨衝到了醫院，就衝進電梯，直奔宜宜的病房，她雇不得用跑的會不會去打擾到同房的病友。她口裡喊著宜宜，也顧不得會不會吵到別人。

一跑到宜宜床位前，用手唰地一下就拉開宜宜床位的遮簾。

小雨看到的景象是：宜宜正坐在床上喝著一碗清粥。宜宜並沒有被小雨突然唰開遮簾的動作給嚇一跳，反而像是在等小雨來那樣，放下喝粥的調羹，慢慢抬起頭來笑著看著小雨。

「姐姐，我生病好了，我們又可以一起出去玩了。」

宜宜的媽媽那時剛好辦好出院手續一進來，給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她一副不解地看著小雨伏趴在宜宜床畔，哭成了淚人兒。宜宜正用她的小手，輕輕拍著小雨的背，彷彿在告訴小雨：一切都沒事了，乖，等你哭完，我們就一起出去玩吧。

宜宜用食指在嘴前向媽媽擺了一個「噓」的示意動作。媽媽知道了宜宜的意思，只悄悄地拉了張椅子在旁邊等著。

她就這麼等著小雨哭完，然後帶著宜宜，還有小雨，三個人再一起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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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如果你讀到了這裡的話，我想把這篇送給你，致我們當時未竟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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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除夕，祝大家新年快樂，平安順心，紅包拿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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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抓出寫作盲點。

01/31 04:37 很好，很健康哦。

有些事錯過了，就回不去了。

01/31 09:25 有，還有聯繫

宜宜現在很健康，頭好壯壯

有您鼓勵，我就能再接再厲了。 非常感心。

01/31 19:51 好喔，我問問她。

01/31 23:1 威武～

02/01 01:05 實教實學 即知即行 復興人就是讚！

02/01 02:09 好XDD

02/01 04:09 哈哈XDD

02/01 06:54 有，已經平安長大。

02/01 08:56 好，我下次調整。

02/01 11:21 嗚嗚。

看到您的推文，真的很溫暖。 謝謝。新年快樂。

真的，聽小雨說現在宜宜正在日本留學中，很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