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 圖書館外的她

16年前的秋天。

那一年，我小學六年級，和朋友小文因為不想在教室裡頭早自習，所以我們一起報名了學校內的圖書館志工。

圖書館與體育館是獨立出來的，沒有與上課的教室在同一個區塊，要穿越一個長廊才會抵達的獨立空間，所以早上總是很空盪。

而圖書館小義工每天早上的工作大概就是去開圖書館的門，把電燈打開後，等待志工媽媽們來。而早上還沒有人來的時間，我跟小文可以閱讀自己喜歡的書籍，享受只有兩個人的圖書館。

某天志工媽媽對我跟小文說：「以後早上不要馬上就把電燈全部打開了，這樣很浪費電的，就先開你們頭上那盞就好喔。」

我跟小文也不以為意，沒什麼特別的感覺，隔天就照著志工媽媽說的，僅開了自己看書那一桌的燈，因此其他地方顯得特別暗。

我面對門口，小文則坐在我對面，我們各自挑了一本書，小文認真看著，我則東看看西看看，靜不太下來。

而看到門外時，我看見一個穿著格紋的孕婦，摸著肚子看著我們，就默默地盯著我們看，什麼話也沒說，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欸小文，你看，門口有人看著我們。」

『什麼？』小文轉頭看了一眼，但神色慌張

「是六年三班的那個老師嗎？學校只有他懷孕」

『可是他肚子沒那麼大啊...他才剛剛懷孕，門口的人肚子好大了』

小文說完緊張的跑到我身邊，緊緊抓住我，這次神經大條的我，才意識到不對勁。

我們害怕的抱著在一起，門口的她仍看著我們，邊看著我們，邊摸著肚子，為了確認是否看見一樣的人，我們口述比對了一下。

「是格紋長裙子」
『對，長長的頭髮一直看著我們』
「感覺肚子很大了，一直摸著肚子」

我們越是比對，內心的害怕越來越強烈。

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我突然要小文跟我一起走過去看看，我對小文說「或許...或許他是需要幫忙的阿姨？同學的媽媽？」

小文雖然心裡不認同，但因為害怕落單，我們還是一起往前了，但就在我們一步一步前進，她卻在我們面前越來越淡了。

我們很害怕的開了在門口處的所有點燈，向外探頭看了沒有死角的長廊，卻沒有看見剛剛那個她。

我們害怕的窩在角落，直到義工阿姨的到來，我們才安了心。

那是唯一一次，我們沒有開全部的電燈。後來我們不顧義工媽媽說要省電，總能開多亮就多亮。

後來也沒有在見過那個她，也沒遇上其他的事情，但這件事情，至今，讓我跟小文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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