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八重辭斷 9 重生原又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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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卦若出現一變爻，以本卦變爻辭斷。

9.

　　終於踏足陸地，少年方士與烏鴉女人在神里家擱淺的大船前稍作停留。沙灘上的餘燼冒著一縷黑煙，顯示剛熄滅不久，重雲再加了點船板碎木，餘燼很快復燃。

　　自少年背上跳下，烏鴉女人走去火堆前打坐，烘乾她的衣裳。她一言不發，重雲不以為意，正好他也需要喘口氣，亦同在火堆前歇息。

　　不知過了多久，打坐的她睜開了眼，目光炯炯有神，注視著少年。

　　「謝謝你。你救了我一命，未來定會加倍報答。」恭敬說完，她維持正坐向少年行禮。其端正姿態可一窺她性格的一絲不苟。

　　是個正經的女人。還是外冷內熱呢？重雲的腦海不禁回憶起方才危急時，她主動吻他，把純陽之體的陽氣引到體內『充能』，這才得以在海面上施展足以克制敵人的驚人弓術。

　　「那再說吧（指報答恩情一事）。我們可以先在這兒休息片刻，神里跟托馬應該已經到達藏身處。我們約定天黑前會合。」重雲看了看冷色天空中的厚厚雲層，隨後微笑：「似乎還有些時間。」

　　「你遇到社奉行的人？他們平安無事？」烏鴉女人語氣平淡，一連兩個問句，心中顯是受到鼓舞。她在接近灘頭時看見這艘擱淺船，船旁還有許多被抬出並列的同胞屍體，心頭一涼，想不到他們尚有生還者。

　　「是神里小姐跟托馬要我來找妳。九條大人，或許我該這麼稱呼妳？」重雲說。

　　「在下只是天領奉行底下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官罷了。你既是璃月仙人，我也不在稻妻，稱呼我九條即是。」烏鴉女人道。

　　「我怎成了仙人？」重雲打趣一笑。

　　「能在這麼大的風雨與浪濤中施展『履霜冰至』，不是璃月仙人，世上又有誰呢？」九條正色。

　　「烏鴉天狗也是可以在朝廷做官，怎麼能踏冰渡海的就非得是璃月仙人？不說這了，我叫重雲。」重雲用對方身分反調侃其話語，九條聽了輕輕一笑，氣氛頓時緩解不少。

　　「仙人既有意低調，我就不多問了。還是十分感謝您願意出手相救，」

　　「另外，我有一事──」九條話未說完，卻見兩人異口同聲。正好重雲也有許多問題
想問對方；似乎彼此都有共識，在與同伴會合前，得先私下做個確認。

　　「我直問吧，重雲你接著是否會與我們同行？」九條說道。

　　「我確實是要下山沒錯，但你們從哪兒來，要去哪裡，我都不知道，這麼問也太唐突了，除非……」重雲想了想後，乾笑：「除非妳早預知我的到來。」

　　「有此神通者並非我矣。」隨後，九條微微拉開衣襟，取出一個小錦囊。「不知你可認得此物？」她將錦囊輕擲向少年，並示意少年將錦囊上繩子解開。

　　「這是誰給妳的？」重雲問。錦囊上繡有三個字『八重堂』，表示由此機構製作或發行，大有玄機的則是錦囊中放的竹籤，上有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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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三奉行共同差人前往璃月，宣揚將軍大人威名，牽涉甚多。成行前，我國的宮司大人為使節團占得此卦，並將此錦囊私下交付與我。」

　　「我不明白。妳知道這個卦的意思？」重雲看到這個卦差點沒昏倒。這卦象離上坎下，成未濟卦。未濟就是渡不了水，知道會滅團還硬要出發，這不是找死嗎？

　　「未濟。小狐汔濟，濡其尾。」九條喃喃念著卦的註解自嘲。她乃天狗，想不到居然像頭小狐狸濕了尾巴。更令烏鴉天狗無語的是，送上此卦的還是一頭大狐狸。

　　「貴國的宮司大人既已向妳示警，為何還要派這麼多人出海呢？」重雲問。

　　「人謀鬼謀，成事在人。將軍大人已答應遣使前往璃月，若僅因占卜結果而毀棄約定，我稻妻國豈不成了笑話？」九條說完，重雲自能體會箇中辛苦。有些事不是她喊停就可以停，從她的舉止姿態，眼神流露的堅定，九條本人應該也不是很信占卜這套。

　　「好吧。不過光憑這些，應該與我出手幫忙無關吧？我不明白為何要將這麼機密的事告訴我。」重雲繼續道。

　　「宮司大人說，此卦落在六三爻。唯有在水最深，到達危險盡頭的那一刻，貴人才會到來。火水未濟，周而復始。」聽九條說完，重雲心頭一驚，想著這個叫做八重堂的組織實在厲害，不但能算到這次海難，還能算到重雲到來。

　　雖未見到那位宮司大人，魔神再次為對方的修為震懾：未濟卦是六十四卦的最後一卦，但卦意是事情未完，六十四卦後還會有新的開始。六十四卦就只有這個卦在說會不斷輪迴重生的菲尼克斯。

　　八重……對呀，八卦需兩個一組，方能成象。顯然八重堂就是稻妻國專司祭祀與占噬
的單位。

　　「會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打賭輸了。宮司大人說若此卦有應，我受你所救，我就得將占卦一事全盤托出，在返回稻妻前，只要是合乎公義，不違背情理，你吩咐什麼，我做牛做馬即是，九條裟羅絕無怨言。」

　　「怎麼聽起來妳家的宮司大人，好惡毒啊。」重雲聳肩，這就是屬於這個異世界的懲罰PLAY嗎？

　　九條聽完重雲對宮司的評語後，沒有回話，只是連同她頭上掛著的天狗面具，都一齊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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