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雷] 詐欺女王/完美監護人 I Care A Lot (2020)

Netflix 國外上架有中文字幕的《完美監護人》、也就是上週上台灣院線的《詐欺女王》，又是一次控制女王 Rosamund Pike的帥氣發揮，我個人膚淺觀點看來與本週《花漾女子》Carey Mulligan的帥氣發揮可交相輝映，當年《傲慢與偏見》演小家碧玉攝政姐妹的這兩位，如今竟都英姿颯爽盡興使壞了起來！兩片的女子都很離經叛道、也都有深厚的心靈創傷，只是偏劇情片苦酒滿杯可拼獎季的《花漾女子》向內挖心靈創傷比較深、偏黑幫片巧取豪奪賺筆票房的《詐欺女王》向外玩離經叛道比較帥，我個人都非常欣賞！

此片談的社會與制度議題很驚悚也很重要，令人（至少令我）就算平日自命對這現象也不是一無所知，但看完此片還是忍不住瞪大了眼冷汗直冒：此片談「銀髮族養老詐欺」的合法惡行，只要醫生開立證明聲稱你失去行為能力、就可以在你不在場時緊急開庭、由法官給你強制指定監護人、並依照監護人安排把你送進安養院、你的自由與對外聯絡甚至完全由這安養院掌控！然後你的財產都由監護人代管處分、監護人箝制你自由卻領大筆薪水不在話下、財產處分的過程中被偷天換日多少那就很難說了、更糟的是這一切只要他們打通關節配合辦理一切都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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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場十分鐘，先給我們看主角 Marla Grayson這「監護人公司」的工作成果，尤其辦公室有一張大牆彷彿無數老人心靈都被她釘在牆上囚在照片中；隨後十分鐘再以一個案例快速簡要介紹犯案流程，還真的打通關節環環相扣，醫生法官與療養院主管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見獵心喜分一杯羹，知道有錢大家賺的 Marla也針對各環節人等投其所好讓這共犯機器順利運轉，身為本片示範案例的可憐老奶奶 Jennifer Peterson空有風光一生的大公司黃金單身女郎資歷，在拿著法院諭令還有警車護送的體制暴力面前也只有乖乖就範... 這很恐怖地在美國發生中，在台灣也會嗎？

但二十分鐘後，筆鋒陡然一轉，突然由社會片搖身一變成為黑幫片，告訴我們這嚴肅的「銀髮族養老詐欺」之社會問題只是個引子、並不是此片真要去討論去解決去找到正義的課題，反而可能欣賞一場男黑幫對女黑幫的黑吃黑、才是此片要提供的商業爽片魅力？當然這「兩性對決」的格局是給此片帶來很多時下正夯的 SJW聯想與爭議，令觀眾忍不住對號入座你看黑男我看川粉你看侏儒我看女同、然後各自「看到生氣」吵成一團還更有話題 XD 只是看到本片格局一轉變成黑幫片、而這黑幫橋段也充滿光怪陸離與戲謔大絕時，我反而開始好奇：到底本片真想表達的會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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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頭簡介「銀髮族養老詐欺」告訴觀眾要小心，打勾；片中提醒「夜路走多總會遇到鬼」，打勾；片末給亂鬥一團的男女黑幫攜手和解搞大事業後再回馬一槍「惡貫滿盈」滿足觀眾的正義期待，也打個大勾... 但在這些「歹路勿走」的商業片善良風俗模板下，也許更值得注意的是 Marla Grayson這主角的複雜與模糊：她到底為什麼走上這一行？片頭片尾的旁白都由她道來「獅子或綿羊」的弱肉強食世界觀、片中律師談判明確點出了她的「美國夢體現」、不經意提起「我窮過」「被男人威脅過」「被母親冷血過」、最終以自利意志感動黑幫孝子摒棄同理跟她攜手吃全國？

本片玩武力的男黑幫與玩體制的女黑幫，雖然兩邊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這場對決對我來說更像是不同人格與理念的對決：侏儒老大 Roman儘管會拿槍威脅手下、會暴怒摔東西、會派人下死亡威脅、真沒辦法時也都會狠下殺手，但至少整件衝突中驅動他的還是那「我心中一線溫暖」的「母子之情」，可說不管他背後做了多少黑心事、他都還在苦苦維繫著一點真心角落；反觀主角 Marla，儘管她也有親密的事業夥伴兼愛人，愛人有危險時她也焦急關切溢於言表，但她面對這件外人之事時只有步步進逼、毫無同情退讓，不但得寸進尺吃乾抹淨、更有種「絕不服輸」的深層憤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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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這件「監護人詐欺」的風波，我個人認為 Roman平日就算再壞都是有情有希望的一方、反而 Marla就算平常再正當清白都是徹底黑心的一方，因此在兩人多次交鋒談判中，往往 Marla可以掐住 Roman關愛母親的死穴、但 Roman卻對 Marla不計一切只要上爬的狼性沒轍。看看那場廢工廠 Marla被綁在椅子的談判戲，明明大勢已去再無籌碼，但死到臨頭的 Marla一點也沒退縮還要求更多；隨後就算真死定落入了湖水，Rosamund Pike 在此咬牙切齒呲牙咧嘴不計一切也要游出水面的「不服輸」演技，已不言自明告訴我們她是什麼樣的人、能憾動她鋼鐵端莊外表的唯有什麼事。

能撼動她的，絕非 Roman以己度人重視的「母親」，因為母親對她來說是個惡夢死一死也好；也絕非她的愛人Fran，她雖會搶救會關心會照顧Fran，但也半點沒有為保 Fran 安全而收手的意思，在 Fran 遇襲前沒有遇襲後也沒有。最後，Rosamund Pike 那水波不興的端莊臉龐，唯一能夠令她動容的一次竟是 Roman丟出的「合夥人」提議：妳想要一千萬？想要成為富人？想要成為可以使用金錢操作權力向世界發聲的那種人？一路輸到底的 Roman最後真正抓到 Marla的軟肋，就是這「力爭上游」的母獅心，果然眼看 Marla在全片初次吞了口口水，跟玩下去越做越大再也難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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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乍看之下是她以超強手段與頂天決心、令 Roman折服而拱手送給她榮華富貴，但其實恐怕是 Roman終於抓住她心底軟肋而吃定了她、把她帶向無法回頭還高調招恨終至喪命的絕路？本片片名是 Marla 走動江湖的口頭禪 "I Care A Lot"，但說到最後，觀察兩方各自會為了什麼而影響其行動決策時，Roman 這老大至少是在乎母愛的、而她真在乎的還是她自己竟還被看破？人說此片議題挖掘很淺、黑幫對鬥很普、專心看裴淳華發揮演技才是亮點？而她演技演活了一個全心自利毫無同理踩人上爬一往無前的「美國夢體現」？這雖然獵奇遠大於深度，但也真驚悚！推薦欣賞～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T7Ztbubcx_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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