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演義 14
張漫澄咬破手指,將血往刀身一抹,刀刃上的波浪紋發出淡淡的碧綠螢光。
「蒼天已死,鬼兵聽令。」
徒然間,兩道黃影飛至,張登峰一嚇朝黃影連開了數槍,直打到彈夾空了。
但黃影卻半分反應也無,張登峰定眼一看發現黃影身著簡陋皮甲, 頭部歪曲無力垂下,咽喉開了一道口子,便是張漫澄所殺的黃巾士兵。
兩名黃巾士兵以死屍的姿態開始行動,詭異的樣子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妖狼見到敵人徒然出現,便張開血盆大口,直接咬住大腿或手臂,啃下一大塊肉。
若是尋常的人勢必噴出大量鮮血,但兩名「鬼兵」血液早已流乾,絲毫未受傷勢的影響。
黃巾鬼兵撲向妖狼,像是被人用細線操縱的人偶,手裡誇張的揮動著單刀。
噢嗚……幾隻妖狼沒碰過毫無生命的鬼兵,登時被砍傷,保護悍馬車的狼陣紊亂了起來。
張登峰知道談判破局,挖苦朱韜光道:「你的嘴砲功夫也沒好到哪裡去嘛。」
要透過嘴砲將敵人從精神層面擊垮,這高深的技巧恐怕只會發生在動漫主角裡頭,若是在現實那麼敵人絕對是智商-100的狀態。
「交涉可還沒結束。」朱韜光道。
「是是……」張登峰隨口答應,眼中卻見到狼群負傷,心裡清楚這些由朱韜光驅使的狼肯定是夥伴,當下抽出手槍,換了彈夾,拉開保險,將子彈全數往鬼兵身上招呼。
喀喀喀……
鬼兵身體的著彈處傳出與方才不同的厚實碎響,彷彿變硬了一般。
「那皮甲有這麼硬?」
張登峰滿腹狐疑,仔細看去,發現黃巾鬼兵傷口開始石化,身體缺口處長出一片片「石花」,原來是轉生時脫落的石片又重新附著在肌膚,強行增強了防禦力。
半石化的鬼兵動作刁鑽詭譎,出刀又快又絕,狼群紛紛中刀,幾隻妖怪便也跟著竄入,開始趁隙襲擊正倒退奔馳的悍馬車。
朱韜光向張漫澄提醒道:「你這麼胡鬧,可是會導致我們同歸於盡的。」
「我欲殺之而後快,誰都不能阻止我。」張漫澄喝道。
「有一個人能。」朱韜光道。
「誰!」 張漫澄道。
「你自己。」 朱韜光道。
「我為何要阻止我自己。」張漫澄道。
「因為我能助你刺王。」
張漫澄一驚!
此時,朱韜光冷不防拉起手煞車,方向盤跟著向右側打到底,整臺悍馬車瞬間停頓,然後向右陡轉。
張登峰本在悍馬車後座站著,一個沒防備,整個人因離心力摔到跌向右半邊,差點沒跌到外面。
張漫澄佇立在引擎蓋上,面對巨大的離心力,氣沉丹田,伏低將重心放在足底,穩住了身姿。
「吁!」
電光石火之間,朱韜光吹起了口哨。
哨聲響起,狼影驟現。
體型最為龐大的雙頭妖狼猛撲張漫澄,她揮刀便斬,沒到讓狼咬住了單刀,接著就被硬生生的扯倒在地。
狼使。
刺王。
張漫澄腦中閃過一個失落的傳說「銀月的追跡者」。
她還未起身,悍馬車的車身已轉正,加速奔離。
望著著揚塵而去的悍馬車,若那人真是「銀月的追跡者」,那麼結盟的優勢顯是大於張登峰的一條小命。
此時護衛的狼已變成了狩獵的狼,血性展開,眼睛變得火紅,將張漫澄團團圍住,不讓她再往前一步。
銀月的追跡者真是不給人絲毫喘息思考的餘地呢,稍一遲疑,便給張登峰逃走了,著實讓人不悅。
張漫澄對於沒能殺掉張登峰正一肚子火,瞪著狼群,身後兩道黃影聳立,鬼兵如稻草人般高舉刀, 刀鋒中釋出陰寒的殺意。
「不給他一些顏色,還以為我真會任由他擺佈。」
雙頭妖狼感受到殺氣,弓起身子,仰天嚎叫。隨著吼聲,前足離開了地面,四肢變得修長,轉眼之間野獸竟逐漸變成了「人形」。
「果然已經幻化成精了嗎…」
雙頭妖狼幻化成的男人,氣宇軒昂,一身古代華服透著雍貴,肩頭披著銀色的狼皮,腰中插著柄長劍,看上去尊貴而危險。
妖物本蜂擁而至,但見到了人的狼妖,紛紛繞道而行。
「神上使,請留步。」狼妖躬身作揖,向眼前的黃巾少女行禮。
「區區一個狼妖也敢命令我追?」張漫澄冷笑,絲毫不將他看在眼裡。
「這是遺跡的意志。」狼妖昂首,群狼
發出低嚎。
「狗跟主人一樣,都傲慢得很啊。」張漫澄道。
「還請留步。」狼妖依舊說道。
「好狗不擋路,給我閃開。」張漫澄長嘯,提刀便闖。
「不讓。」狼妖緩緩將長劍拔出鞘,眼神變得無比銳利。
「今夜,以狼血祭黃天。」張漫澄撫刀唸咒,身後的鬼兵黃影一閃,向前方殺去。
悍馬車跑得飛快,轉眼將張漫澄遠遠拋開,張登峰在車上看見張漫澄被妖狼拖住,知道她一時半刻定然是追不上,登時稍稍舒緩了緊張的情緒。
張登峰看著正開車的朱韜光,想起剛剛他刻意不幫忙,彷彿在試探著自己,總覺得事有很大的蹊蹺,但朱韜光三緘其口,就是瞞著許多秘密不說。
他爬到副駕駛座,一屁股坐下,刻意挖苦著朱韜光:「你這是靠武力/物理把張漫澄甩開,算哪門子的計謀。」
「張漫澄這不是沒追上嗎。」朱韜光道。
「這也算?」
「不管是黑貓,白貓,能逃得過狗的追捕,就是好貓。」
「我若是六十分及格,你這也差不多只有七十八分,不能再高了。」
沒有人笑,就連笑點極低的鄒靜也沒笑,其他人是因為疲憊,而唯獨鄒靜是因為憤怒。
鄒靜的刺刀抵在朱韜光的背心,語帶冰冷,道:「你要殺了王?」
朱韜光老神在在,不忘糾正道:「我的用字是:刺王。」
「不許。」鄒靜怒叱。
張登峰連忙緩頰,道:「教官你別激動,朱韜光那是權宜之計。」
「……」朱韜光依舊開著車,無視死亡威脅,好像沒有比開車更重要的事。
張登峰罵道:「你倒是說幾句話。」
「正如我說的,鄒靜妳需要我。」朱韜光一笑。
張登峰真是服了朱韜光,永遠一副運籌帷幄的神情,思慮當真是深不可測。
「我從未看過如此胸有成竹的威脅。」鄒靜冷冷道。
「恭喜你現在開了眼界。」朱韜光道。
「別以為我真怕了你,我隨時能取你性命。」
鄒靜與朱韜光僵持著,一方為保王,另一方為刺王,針鋒相對,勢成水火。
張登峰卻不禁想問:「王」究竟是誰?
目前所得關於「王」的資訊也只有電子手錶顯示的一串緊急訊息:「吾王被奪,即刻迎回。」
而且還說明不用在爭鬥,這倒是喜訊,但是跑出來個黃巾少女,口口聲聲要殺自己。
資訊太少,得好好問清楚才行。
張登峰先安撫著兩人,道:「你們倆先冷靜。」
「我不夠冷靜?」朱韜光一笑。
「你這老神在在的樣子很欠揍,給我慌張一點。」張登峰罵道。
鄒靜咬牙:「此人該殺!」
「教官你若不冷靜,不如就改名叫鄒不靜。」張登峰道。
「我沒空跟你打哈哈。」鄒靜道。
「那動手前,至少讓我問幾件事。」張登峰道。
「有什麼好問的。」鄒靜舉刀欲刺,欲除去王的心腹大患。
張登峰朗聲道:「俘虜到敵人,必先套出他所有的資訊,榨乾他所有用處,最後才像爛抹布一樣丟棄。」
「……」鄒靜沉吟著,覺得張登峰此言有理。
「古代兵書與交戰守則沒白唸嘛。」朱韜光讚道。
「幾個月來還是有讀到一點東西的。」張登峰在鄒靜的悉心傳授下,除了武術與武器使用,學得最多的便是兵法。
「只可惜一開戰,就全忘了。」朱韜光道。
鄒靜蹙眉:「現在可是不是檢討策略疏失的時候。」
朱韜光點道:「剛首戰遇上董卓,又經歷妖物的侵襲,我覺得現在正是個好時機,戰後讓大家累積經驗,下次臨場一定會更精進。」
「何者我應該感謝你,做了我這長官沒做的。」鄒靜道。
「不敢當,只是現在著實是個好時機。」
「現在,是該討論怎麼對你嚴刑拷問,把你所知道的通通挖出來。」鄒靜說完,彈起響指。
「啊?」張登峰疑惑著,可下意識已經拔出了手槍。
在最後座的顏正良與華緣樺也同樣警覺了起來,抓住傍身的武器,但目標是隊友朱韜光,都遲疑了起來。
「張登峰,先往他左腳開一槍。」鄒靜下令。
朱韜光連連搖頭,腳下催著油門,加速行駛著悍馬車:「我還要腳來開車啊。」
「還有右腳。」鄒靜道。
張登峰無比猶豫:「一定……要開槍嗎?」
「是你提議要把朱韜光榨乾的。」鄒靜道。
「但我沒說要刑求啊。」張登峰道。
「這廝嘴硬得很,不給他一點苦頭,是不會鬆口的。」鄒靜道。
「別急,我都說。」朱韜光高聲呼救了起來。
鄒靜向張登峰說道:「他若稍有隱瞞,就扣下扳機。」
「遵命。」張登峰應道。
鄒靜手壓在朱韜光的脖子,偵測著他心跳脈搏,開口問道: 「你的名字是朱韜光?」
「不是。」
沒有說謊!
鄒靜一驚,這廝此刻的脈象四平八穩,竟說的是實話。
怪不得他難以印上「星圖」,身體承受不住「戰階」的能力。
「你究竟是誰?」鄒靜的刺刀。
朱韜光摸了摸因烙印星圖而廢掉的手臂,淡淡道:「我只是一個平凡無奇的人類。」
「你潛入桃源鄉,目的為何。」鄒靜道。
「打破宿命。」朱韜光道。
「你要刺王?」鄒靜道。
「是。」 朱韜光道。
「那麼我便不能留你活口。」 鄒靜刺刀之尖已劃破朱韜光的衣服,再用力就會直刺入心臟。
張登峰趕忙說道:「等等!我有話沒問。」
「何時論到你來插嘴。」鄒靜道。
「這抹布的還沒髒呢。」張登峰指著朱韜光腦袋。
「你問。」鄒靜道。
「王……究竟為何物?」
後話:原本車是要到達目的地,一個不小心耽擱了。
下一回「安定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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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推
我只想問件事,主角如何一手握刀,另一手拿指頭對刀
抹血,然後又突然拔槍對鬼兵開槍,請作者表演一次。
因為抹血的不是主角
幻肢長出來了
張漫澄抹血 張登峰開槍
推推 樓上怎麼那麼兇啊
所以我前回才說名字取得太像了。 張登峰(主角) 張漫澄(黃巾) 都有個「登」看快很容易搞混。 思索要不要來個正名活動?
※ 編輯: laughtingsad (220.137.94.87 臺灣), 12/27/2020 11:07: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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