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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綴歌] 波巴洞的綴歌2-16惡之花(下)

看板C_Chat標題[綴歌] 波巴洞的綴歌2-16惡之花(下)作者
yoyos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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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eur du Mal】惡之花篇

I. 雷斯壯陵墓
II. 陰影
III. 魔法部
IV. 新教授
V. 人馬與獨角獸
VI. 隆巴頓的隱私
VII. 破心術
VIII. 門扉
IX. 騎士墜鬼馬
X. 『The Hanged Man』(上)
XI. 『The Hanged Man』(下)
XII. 阿茲卡班的逃犯
XIII. 哭泣的張秋
XIV. 布萊克之歌
XV. 惡之花(上)
XVI. 惡之花(下)

前言:當種子已被種下,
漠視中悄悄萌芽。
滋長於黑暗歸處,
盛放於罪惡之花。




本章開始:【XVI. 惡之花(下)】





「鄧不利多被趕出霍格華茲了。」

餐桌上的這句話在每個人心中都投下了一顆震撼彈,因為從沒有人想過,鄧不利多會離開那所學校。

「魯休斯,你說的是真的嗎?」水仙向自己的丈夫確認道。

「千真萬確,而且跩哥還在這件事情上起到關鍵作用,當面抓到他的把柄。」魯休斯得意地宣布,為自己的兒子感到萬分驕傲。

「他被逮捕了嗎?會被送去阿茲卡班?」水仙的詢問讓魯休斯的笑容收斂了一些。

「不,他逃走了,部長去學校逮捕鄧不利多的那個晚上,他就逃走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魯休斯的語氣透著遺憾。

如果能將鄧不利多入罪下獄,那毫無疑問是一項偉業。

「新的校長會是誰?」綴歌開口了。

「暫時是麥米奈娃,但要不了多久,恩不理居就會取代她了。」魯休斯回答道。

綴歌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內心卻有如翻江倒海,那個慈祥又睿智的長者,就這樣離開了學校,消失在眾人視野中……

從來沒有人想過這件事會發生,畢竟鄧不利多幾乎是霍格華茲的代名詞了。

「那麼,『他』給我們的任務是不是可以加快進行了?」始終沉默不語的貝拉忽然問道。

「任務?」綴歌不解地看向了魯休斯。

「沒事,這是我跟水仙還有貝拉的事。」魯休斯似乎不願意透漏,餐桌上的氣氛忽然冷了下來,一時間只剩下刀叉的聲音。

飯後,綴歌默默起身,往莊園走去。

望著綴歌離去的身影,貝拉偷偷看著自己名義上的女兒,卻一言不發。

「妳不跟上去嗎?」水仙打斷了這份凝視。

「什麼?」貝拉說。

「妳不跟綴歌一起出去走走嗎?」水仙恬靜地望著貝拉,幽幽說道。

「我要說些什麼呢?」貝拉微笑著說,但水仙卻能解讀出笑容背後的迷惘。

從小就是這樣,跟自己還有美黛相比,貝拉的微笑一直都讓年紀最小的自己感到壓抑,彷彿情緒全被藏在了微笑的面具之後。

可是水仙卻隱隱覺得更早的時候,貝拉似乎不是這樣的…

是從什麼時候改變的呢?

「去看看綴歌現在的生活也可以啊,畢竟,妳已經錯過她的童年了,要連她的現在也錯過嗎?」水仙的話音很輕,重量卻十分沉重。

魯休斯在一旁默默不語,綴歌的事情始終是她們三人虧欠了她,不僅僅是綴歌,他們也受到了傷害,並且在承受著這份苦果。

即使光陰已然翻開新的一頁,犯下的錯,從未雲淡風輕。

貝拉起身,什麼也沒說,獨自走出了房間。

「對不起。」

即便那句道歉的聲音是如此微弱,在徹底陷入寂靜的室內,水仙仍聽得清清楚楚。





『沙…沙…』

微風吹動細草輕舞,時而快,時而慢,彷彿這座莊園零碎而略顯沙啞地低聲呢喃著,綴歌向著深處走去。

她想走到一個不會被打擾的角落,靜靜感受自己的存在,化為一道暗影,隱身在幽暗而廣闊的無邊林木中。

走入屬於奇獸的遼闊世界,暫時遠離巫師的文明,生命與生命在此對等交流,讓自己感受自己的渺小,繼而對世界懷抱敬畏。

在獨處的寂靜中,可以想通很多事情。

不過,今晚驚擾這座莊園的,可不只是綴歌。

「白兔?」

不合時宜地出現在這裡的白兔,既非護法,也非奇獸,在逐漸黯淡的光線中,雪白的身影是那樣顯眼,牠凝視著綴歌,綴歌也凝視著牠。

牠往深處走去,走了幾步,回頭望著綴歌,好似是要她跟著牠一樣。

綴歌像是被燈火吸引的蛾,邁開了腳步追隨白兔的足跡而去,那隻白兔非常可疑,但是她就是覺得牠不會害她。

一人一兔沉默地穿梭在莊園密林中,走到一處空地後,白兔一頭鑽進了一個樹洞,綴歌俯身湊向前,白兔失去了蹤影。

「這是……」綴歌伸手從樹洞中拿出了一個東西。

「鏡子?」被握在手上的是一面黃銅手鏡。

感覺有些老舊的鏡子,握把與表面爬滿了斑駁的紋路,累積在縫隙中的灰塵,沒有一定的時間是不會如此的。

也不知道這面鏡子是一直在這裡,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綴歌翻轉鏡面,光潔的鏡面邊角處殘留淡淡的水痕,顯見它的上一個主人並沒有太用心保存它,但綴歌還是可以透過鏡子看見自己的臉。

這其實是非常危險的行為,如果這面鏡子被下了黑魔法,綴歌此刻的行為無疑已經觸發了詛咒。



「妳好像不太意外。」蒼老卻富有精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聽勒梅老師跟紐特爺爺說過,你很喜歡這種把戲。」綴歌放下了鏡子,轉過身迎上了視線。

被趕出霍格華茲的鄧不利多,此刻竟出現在馬份莊園。

「妳早就知道我會來?」鄧不利多饒富趣味地看著綴歌,他很好奇綴歌毫無波瀾的原因是什麼。

「直覺吧。」綴歌搖了搖頭,她也說不上來,或許就真的只是冥冥中有種感應吧。

她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片刻後,她雙眼微微張大,發自內心讚嘆了一聲。

「我們在鏡子裡的世界?」

是的,綴歌所見的景色與她原本所見的景色是左右相反的。

結合鄧不利多出現前自己最後的舉動,綴歌合理推測鄧不利多透過某種方法將她給拉到了這個鏡面世界。

「鏡子本身就是一種魔法,如此神秘又觸手可及,虛假卻又與本質如此相近。」鄧不利多柔聲說道。

「這倒是。」身為煉金術學徒的綴歌對此深有同感。

「你希望我幫你做什麼事情嗎?」一番感嘆過後,綴歌直截了當的詢問。

鄧不利多會出現在這裡絕不可能只是路過,馬份莊園雖說不像霍格華茲被那麼多古老強大的魔法守護著,但馬份傳承至今的歲月也不是虛度的。

就算是鄧不利多,綴歌也不認為他會閒著沒事特地越過重重魔法來找自己。

「我想妳應該也知道了,我暫時不能繼續待在霍格華茲,萬一有事情發生,我沒辦法第一時間守護學校的師生。」鄧不利多嚴肅的說。

綴歌默默不語,她知道在這件事情上,馬份家與鄧不利多是對立的。

「我需要妳幫我留意『異常』。」鄧不利多說。

「異常?」綴歌重複這個字眼,什麼樣的異常?

「這是只能用一次的魔法,所以我要請妳仔細聽我說,如果有一天,魯休斯他們忽然—」


但是,鄧不利多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世界卻突然碎裂,聯繫著兩人的魔法被斷開,消散成無數晶瑩,化散在空氣中。

手中的那面手鏡,也出現了裂痕,透過煉金術,綴歌可以感應到,裡面的魔法核心已經崩塌了,現在這面鏡子就只是普通的鏡子罷了。

「綴歌,妳在那裡嗎?」不遠處傳來的動靜破壞了魔法,更讓綴歌嚇了一大跳。

「貝拉媽媽!」來者竟是貝拉。

綴歌回過身正好看到貝拉從樹叢後走了出來,下意識將手中的鏡子藏到身後,不自然的舉動卻反而有些顯眼。

肢體上表露的拒絕之意是如此明顯,那瞬間,看到貝拉微微愣住的神情,綴歌忽然感到後悔。

自己的行為是不是意外傷到了貝拉的心?

「我只是在……自言自語。」心慌意亂的綴歌忍不住開口解釋,卻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凝視著難得失態的綴歌,貝拉的眼中卻看到了另一個場景。

一個有些久遠的場景,久遠到她以為自己已經遺忘的場景。



黑髮女人凝視著面前的女兒,臉上的笑意逐漸被皺起的眉頭取代,空間中多出的一絲凝重,逐漸侵占了整個房間。

『妳在做什麼?』

『媽媽!我……沒事,只是在自言自語。』

『妳藏在背後的東西是什麼?』

『我…』

『拿出來!』

那一刻,女人面上的淒厲宛如惡鬼的容貌,早已深深地……深深地銘刻在心中,如夢魘般
揮之不去。



「沒事,只是想來看看妳而已。」貝拉有些僵硬地微笑著,這讓綴歌更加感到歉疚。

「我…」欲言又止的綴歌,微張的嘴唇卻不知該吐出什麼樣的話語。

貝拉緩緩打量著附近的環境,避開綴歌的目光,一邊平緩著方才剎那間加速的心跳。

「妳喜歡散步?」貝拉問道。

「什麼?」綴歌一時間沒聽清楚貝拉的問題,愣了一下。

「妳很常在吃完飯後,到莊園裡散步。」貝拉將視線轉回綴歌身上,並再度微笑,不過這一次,似乎多了些……溫度?

「以前常常陪老師一起這樣做,後來慢慢變成自己的習慣了。」綴歌說。

「老師?」貝拉又問。

「尼樂.勒梅,是在……那之後,收養我的人。」

有點禁忌的話題讓兩人都陷入了很長的沉默。

同時別開目光的綴歌與貝拉,都很明白『那之後』這三個字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重量與鴻溝。

它像是一個沒人敢觸碰的潘朵拉之盒,沒有人知道貿然揭開蓋子後,湧現出來的情緒會是濃稠如墨的絕望還是和解的溫柔。

貝拉不知道,水仙不知道,魯休斯不知道,綴歌也不知道。

「對不起,我讓妳吃了很多苦吧。」貝拉用有些乾啞的嗓音突然說道,驚訝瞬間填滿了綴歌的眼眸。

「我很抱歉丟下妳一個人,妳恨我嗎?」

綴歌楞楞地望著貝拉,她完全沒料到會突然聽到貝拉的道歉,突如其來的發展讓她慌了手腳。

單獨面對著貝拉,綴歌感覺自己又變回了從前的小女孩,不知該如何抵達貝拉心靈的她,手足無措地透過破心術窺探著那雙黑色眼睛背後的情緒。

這一次,她感覺貝拉有一點不一樣了,她仍然聽不到貝拉的心靈有任何聲音。

但在令人窒息的寂靜中,荒蕪的乾枯卻多了一點點不再讓她那麼害怕的……

溫暖?

那一絲無形的溫暖,沁入了心靈龜裂乾枯處,稍微撫平了一些紋路。

「我不知道。」綴歌黯然的說。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對貝拉是什麼感覺,原諒或是憎恨都說不上,那一種很複雜的情緒。

也許是因為在時間中失落了太久太久,重逢至今,她依然沒有釐清那種情緒。

「是嘛…」貝拉低語著,不論聲音還是表情都沒有絲毫氣餒或沮喪。

可是,綴歌卻莫名覺得有些心疼。

「貝拉媽媽…」綴歌緩緩開口。

「沒關係的,綴歌,沒關係。」貝拉卻搖了搖頭。

貝拉吸了一口氣,然後深深凝望著綴歌,從逃出阿茲卡班以來,這是第一次,她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一些。

「等妳想清楚了,再告訴我吧,我不會再逼妳了。」

貝拉笑著,單薄的身軀在風中顯得那樣嬌弱。

「謝謝妳…」綴歌說。

不過,為什麼是再呢?

「我該回去了,怪角應該也快來了。」貝拉轉身,自言自語的聲音卻飄進了綴歌耳裡。

「貝拉媽媽。」綴歌的叫喚讓貝拉停下了腳步。

「怪角,對妳來說很重要嗎?」這是從聖誕節那時,綴歌就想問的問題,只是後來被她擱置到幾乎遺忘了。

不知道為什麼,綴歌能感覺不只是貝拉,魯休斯與水仙似乎也很重視怪角,但是從跩哥的態度來看,他們對怪角的重視又有種違和感。

「很重要啊,因為是他交代我們要做的。」

貝拉的聲音讓綴歌打了一個冷顫,剛剛所感覺到的溫暖在不知不覺中消失無蹤。

僅僅一句話,她就感覺到貝拉的情緒波動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貝拉的眼中閃爍著光芒,那道光芒卻化作恐懼顫慄了綴歌的內心。

狂熱的光照亮了心靈的一角,從漆黑無聲的深淵中,瘋狂燃燒自己的靈魂,足以吞噬任何情感的深淵,只有那道光掙脫了心靈的束縛。

取代了其他一切情感,既空洞又豐盈了眼前的人形,那是足以定義樣貌的強烈情感,綴歌想到了一個同樣的心靈。

綴歌看過這種燃燒自我,奉獻自己到失去自我的樣貌。

「一切都是為了黑魔王。」

一生為柯羅奇而活,直至死亡的眨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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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nygli01/09 22:30貝拉竟然這麼溫柔,可是好像跟綴歌封印的回憶不一樣?

Vinygli01/09 22:30是不是以前發生了什麼足以改變貝拉跟綴歌的慘事QQ

z10192451201/09 22:45白兔與樹洞好像愛麗絲夢遊仙境

z10192451201/09 22:46鏡子說不定是用意若思鏡做的?

alanalg01/10 20:25越來越好奇綴歌和貝拉在一起的時候發生什麼事了

Rfaternal01/10 21:11推推 感覺貝拉曾經的溫柔已經投注到了她的信仰上

Rfaternal01/10 21:11以前的珍貴都被信仰推到了後面 包括綴歌

wayneshih01/11 21:21貝拉的內心一片漆黑並不是什麼都沒有,而是一個超巨大

wayneshih01/11 21:21的黑色東西佔據滿了她的內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