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歌] 調換少女(30)：黑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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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Vinです。
年輕的雛鳥該練習著離巢了

正文開始

看傑克好像很急的樣子，
瑟琳娜戴上眼鏡後跟著雨蓮一起站起來。
剛剛講話中她一時忘了自己的感冒，
結果一站起來就不禁頭暈，
還好站不住腳倒下時有被子接著她。

「在哪裡？」
雨蓮拉住她後問。

「在……呃……往那邊！」
傑克一下子想不到該怎麼客觀描述
乘風飛行一轉眼就到了的距離，
也沒有比他想給大家看的東西
更顯眼的地標可供參考，
傑克只能用手指著他飛回來的方向。

聽起來大概是有點距離的地方，
就像原始的數學中超過一隻手
能數出來的數目都叫很多一樣。
「你要帶我們去看的東西，
現在還會有危險嗎？」
雨蓮替生病的瑟琳娜問，
不然現在可期待不了她的戰力。

「不知道，
但我沒看到那裡還有其他妖精或怨靈在。」
傑克說。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不好描述，
只知道看起來就不像是好東西。

但是他指著的就是今天接下來要走的方向，
所以她們只能親自過去看看要不要繞路。
既然傑克都在催促了，
她們也就再次驅使鐵狼拉車上路。

就算還有點頭痛也沒辦法了，
瑟琳娜躲在帳篷的陰影裡避開陽光，
一邊用妖精眼盯著天空，
但是看起來並沒有像之前遭遇怨靈一樣
看到滿溢到天上去的詛咒光色。

這次難得不是風暴之王嗎？……
剛剛這樣想的瑟琳娜
卻突然聽到小妖精們倒抽一口氣，
坐起來一看才終於知道是什麼
讓傑克這麼緊張的來警告她們。

終於從地平線底下探出頭來的
是一大片看不見盡頭的荊棘原，
黑壓壓的無數帶刺藤蔓與枝條
張牙舞爪的互相糾結在一起，
交織成一道厚實的樹牆，
感覺就連老鼠都找不到
可以在上面打洞的地方。
而且黑色的植株上面一點積雪都沒有，
好像這片荊棘都是稍微放晴的今天
才長出來的一樣，
更加深了這些詭異植物的不祥氛圍。

雖然沒看到詛咒的跡象，
但這麼多的荊棘瑟琳娜也只有在童話裡看過，
不禁被喚醒了心中那個
被改編動畫電影嚇到的小女孩。
「看來睡美人的園丁找到新工作了。」
她自言自語說。

這次瑟琳娜只要看到妖精的眼神，
都不用等祂們開口詢問，
她就簡單的說明了一下睡美人的故事。
講話的同時她也爬出帳篷細看，
但是到處都沒看到睡美人的城堡。

「所以有個魔女詛咒了公主，
然後被她教母緩解成了永遠沈睡，
但是這跟荊棘有什麼關係？」
雨蓮似乎也覺得這荊棘不對勁，
詢問瑟琳娜的同時也跪在荊棘邊，
開始檢查起前因後果。

「我聽過的說法是整個國家睡著後
荒廢了一百年自己長出來的，
也有的為了提升故事戲劇性，
所以魔女一發現詛咒生效了，
就施法變出荊棘佔領了變成鬼城的國家，
她本人也變成一條惡龍來阻擋王子。」
瑟琳娜說。

「她該不會本來就是龍吧？」
除了沒有吃掉沈睡的國民外，
（或者沒有人在意他們被吃了）
佔地為王的行為確實很像龍，
身為妖精的魔女雨蓮苦笑說。

「為什麼是紡車？」
傑克也問。
連兇器都要指定得這麼精準，
逼得睡美人的父王下令全國都不準使用紡車，
他還以為壞妖精真正的打擊目標是紡織業呢。

「可能是祂有一台能咒殺人的魔法紡車，
但是故意不說清楚好製造恐慌吧。」

「跟祂變出來的魔法荊棘應該沒有關係吧？」
傑克用像是單純好奇的語氣說。

「不知道……你碰到了嗎？」

妖精之間說謊也沒用，
所以傑克沈默不語，
但是立刻把手藏在背後。

「放心，在我看來你還很清醒。」
重新戴上眼鏡的瑟琳娜安慰他說。

另一邊，
雨蓮若有所思的停下了解析的動作。

「這個魔法不好解析嗎？」
瑟琳娜問。

「不，
只是我好像聽過類似的故事。
好像是跟老柯羅奇喝酒的時候聊到過。
之後可以問問米蘭達，
她是成為人類童話的那段時代裡誕生的
最後幾個與人類結盟、
用魔法庇護人類國家的妖精，
說不定現代人所謂的神仙教母就是她留下的傳說。」

「那麼她有送給女孩一雙玻璃舞鞋去釣男人嗎？」
瑟琳娜半開玩笑的問。

「聽說與她簽訂契約的王族沒落後，
她確實有略施手段幫一個女孩擺脫繼母虐待，
好像就有提到一雙鞋？
但是聽說大家都對它超狂熱的，
她本人都被噁心到了，
所以之後就收回去了。」

原來灰姑娘就是睡美人的後代。
就算新出現在歷史課上的圓桌騎士比較刺激，
這種童話內幕還是讓瑟琳娜感到驚奇。

「早知道就帶著她一起上路了，
妳們之間一定有很多共同話題。
她也應該比只當過一次母親的我
更有帶小孩的經驗吧？」
雨蓮突然說。

「妳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會跟晚輩認錯的長輩可能比妖精還少見，
在瑟琳娜的老家尤其如此，
運氣好生在那種少數家庭裡的她也時有耳聞。

「謝謝。」
這不是謊話，
但雨蓮還是不禁覺得是瑟琳娜還沒遇到更好的妖精，
才會跟她客氣。
但講出來的話就是不給瑟琳娜面子了。
「我們飛過去吧，
這片荊棘可不能放著不管，
可能要在它的中心比較好處理。」

「一定要嗎？」
看著這麼大一片荊棘就感到麻煩的傑克問。
別人遇險可以見死不救，
但妖精國本身出狀況時
雨蓮好像就突然特別有公德心？

「也是可以繞過去，
或者劈荊斬棘的清出一條路來，
但要小心不要被刺到就是了。」
雨蓮指了指左看右看都看不到邊際的荊棘，
傑克決定接受飛越的點子。

她們把馬車塞進魔法行李袋中，
乘著雲在荊棘上方兩公尺的高處飛過去。
瑟琳娜也認真的用眼睛搜集情報，
高度優勢讓她眼裡的荊棘原出現了變化。
「我可能還在發燒，
但我覺得我看到了……
一座半透明的城堡？」
她說。

「那就去看看吧。
不過如果妳真的有疑慮，
可以再吃點藥恢復體力，
等等或許用得上。」
雨蓮把感冒藥的瓶子交給她。

「謝謝。」
瑟琳娜用蓋子當杯子來喝藥，
突然的搖晃卻讓她差點把藥灑在身上。

「抱歉，恍神了一下。」

「你還好嗎？」
這種事從沒發生過，
瑟琳娜不禁有點緊張。
是她把感冒傳染給傑克了？
還是說……

「我很好啊？……」
話都還來不及說完，
傑克的眼皮就突然沉重得睜都睜不開，
雲朵也隨著消失了。

還好雨蓮反應快，
不但馬上調整筋斗雲的速度讓瑟琳娜抓住，
並且及時用飄浮咒接住傑克，
才沒讓他被荊棘戳成海棉。

小妖精們把蓬車從行李袋中倒出來壓在荊棘上，
她們才能在穩定的平面上讓傑克躺下來以接受檢查。
拿下眼鏡的瑟琳娜這才看到
傑克身上的魔力已經停止了流動，
簡直像是陷入冬眠一樣，
相較之下隱藏在那之間的詛咒卻十分稀薄，
就像那些荊棘身上一樣若有似無，
沒有認真起來找的話幾乎看不到。

「可惡……」
沒想到詛咒還有潛伏期，
而且剛才講過故事後
腦子還僵化在兇器必須是紡車的印象中
沒有及時產生警覺心，
但是現在就算對睡著的傑克懊悔也來不及了。

「就是說啊。」
同樣沒發現的雨蓮也有同感，
只能先專心給傑克把脈。
「還好這個詛咒不會殺死他，
我們還有機會把他救回來。」
症狀類似的睡美人睡了一百年
都沒有衰竭或骨質疏鬆什麼的，
妖精應該更不用擔心睡出病來了。

「要去我剛才看到的那個城堡嗎？」

「暫時沒有更多線索了……」

雨蓮突然噤聲，
並伸手壓住瑟琳娜的嘴。
剛才一動也不動的荊棘
緩慢但確實地加快生長速度，
將帶刺的枝條伸入篷車中摸索起來。
「別動，也別出聲。」
她用唇語警告還清醒著的大家。

但是再繼續這樣按兵不動的話，
迷倒傑克的棘刺就要主動爬到她們身上了。
瑟琳娜努力用眼神提醒雨蓮這一點。

「項鍊給我。」
雨蓮冷靜的用唇語說。
瑟琳娜遞出不拉馬車就收起來的獵魔人項鍊，
還以為要用鋼鐵巨狼對付荊棘，
雨蓮卻直接將項鍊扔了出去。

金屬落在木頭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似乎吸引了荊棘的注意力，
大量枝條爬向聲音的來源一探究竟，
爬上馬車的枝條就變少、變慢了。
雨蓮趁機招來還停靠在空中的雲朵
讓瑟琳娜跟小妖精們爬上去，
她則是帶著傑克一起最後爬上去，
驅使雲朵載著她們往本來的方向加速飛行。
「有受傷嗎？」

「沒有！」
瑟琳娜閉著眼睛大喊以蓋過風聲。
跟雨蓮認真起來駕駛的筋斗雲相比
騎士客運簡直像嬰兒車一樣平穩，
而且沒安全帶。
「我們要不要先撤退？」

「叫醒傑克的最好辦法就是打倒施術者，
或者讓他在遠離荊棘的地方睡上五百年！」
雨蓮也不得不抬高音量說話。
「這是黑森林，
難怪人類要花上一百年才能攻克它！」

「那也是妖精嗎？」

「以所有生靈對深山老林的恐懼
為肥料滋長的吸血種妖精，
那份對陌生環境的未知、
看到的一切都能吃了你的恐怖
啟發了祂的魔法，
整片森林都是巨大的掠食者，
迷倒倒楣路過的動物，
讓牠們被慢慢的吸乾生命力。
傳說中的紡車裡一定是它的種子，
刺傷公主後吸她的血發芽，
然後有鱗片抵擋的惡龍就直接拿下一個國家。」
大概是屠龍戰爭讓牠
面對妖精庇護的國家學聰明了，
不然巨龍才沒這麼拐彎抹角，
噴著火從天而降就結束了。

但是雨蓮沒有接著講解該怎麼對付敵人，
而是拿出一個罐子放入一些藥材，
在罐子口上抹了抹後蓋上它用力搖晃。
「這個給妳。」

「這是什麼？」
瑟琳娜差點在高速中丟掉那個罐子。

「超強效的感冒藥，
能消除妳的症狀好幾天，
讓妳都忘了妳在感冒。」

「這麼好的東西怎麼不早點做？」

「因為材料是妖精的血。」

雨蓮的話讓瑟琳娜睜開眼睛，
在強風中她只能勉強睜開一條縫，
剛好足夠看到讓她瞪大眼睛的一幕：
剛才殿後保護她們的雨蓮手背上多了個劃傷。
「雨蓮小姐……」

「我也好久沒有遇到黑森林，
一下子大意了。」
印象中最接近的敵人好像只有
它喜歡觸手play的近親吧？
雨蓮苦笑著解釋，
但瑟琳娜沒那麼容易停止擔心。
「剩下的時間應該還夠我幫妳起個頭，
接下來就只能交給妳了。」

「我？」
瑟琳娜驚恐的問。

「妳可以的，
這一路來妳都克服多少難關了？」
雨蓮卻說，
然後吹了聲口哨。

荊棘間傳來接連不斷的斷裂聲，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貫穿荊棘叢。
剛剛被雨蓮當成誘餌的狼項鍊
被召喚到她們下面變成巨狼，
靠著金屬的身軀抵擋荊棘
揮舞尖牙利爪清出一片空地。

雨蓮又拿起她跟傑克的魔杖用力往下丟，
巨狼也跳起來躲開打在地上的魔法；
雨蓮的魔杖落地時捲起一陣暴風，
將被砍斷後試圖再生的荊棘斬草除根，
製造出一片完全乾淨的土地，
挾帶的魔力水跟被吹飛的雪混合起來
結成一圈厚實的冰防護牆，
然後傑克的魔杖沿著冰牆畫出一圈
轉瞬即逝的光圈加上一層魔法保護，
她們才降落到暫時的安全地帶裡。

「這裡看起來可以讓人睡上五百年。」
把傑克安置好後，
滿意的雨蓮舒服的枕著手臂躺下來，
把帽子拉到臉上遮擋陽光。
「拜託妳了。」
說完，她就沒再發出任何聲音，
留下手裡拿著藥罐的瑟琳娜一個人不知所措。

不管瑟琳娜怎麼搖晃她，
雨蓮都完全沒有反應。
也沒有麥克筆可以在她臉上畫畫，
再也沒有手段可以嘗試的瑟琳娜
就算再害怕也不得不接受事實。
剛才毫無緊張感的睡姿只是謊言，
或者是刻意用來緩和氣氛用的，
她這下子是真的陷入大危機了。

跟之前的危機都不一樣，
這次沒有雨蓮在安全的地方顧著、
等情況失控就會出手相救，
而是她要想辦法拯救雨蓮，
對抗將她最可靠的長輩迷暈的妖怪……
一想像那種情況，
瑟琳娜突然有股衝動想抱著頭
直接倒在雨蓮身邊昏厥個五百年。

「妳還在等什麼？」
小仙子的話嚇了瑟琳娜一跳，
剛好把她拉回現實。

「什麼？」

「趕快吃藥啊，
不然拿著是要拿來幹嘛？
要帶去人間把藥方賣給人類嗎？」

「妳不是還要救妳的朋友嗎？」

「剛才女士把一切交給妳了吧？」
小妖精們全都加入對話。

「我……我嗎？」

「剛剛女士就是那麼說的吧？」

「那看起來可不像是病急亂投醫的樣子。」

「不然妳有更好的辦法嗎？」

最後一句話講到重點了。
沒有妖精幫忙的她幾乎什麼都做不到，
反而省下了煩惱該做什麼的力氣，
還在六神無主的瑟琳娜
機械似的舉起還拿著藥罐的手，
將裡面的魔藥一飲而盡。

還好只加了一滴的關係，
並沒有什麼血腥味，
但是整罐藥都喝下肚後
才從肚子裡湧出一股火辣辣的後勁，
好像雨蓮的一滴血就比她還要熱血沸騰，
瑟琳娜不禁被嗆得連連咳嗽。

但是魔藥似乎真的很有效，
等待被嗆辣得差點把鼻子
都噴飛出去的咳嗽終於結束後，
瑟琳娜才發現自己的呼吸恢復順暢了，
頭也不發燒了，
眼中的世界也變得更清楚了。
擺脫病痛的身體也輕盈的不可思議，
似乎比生病之前的樣子還要靈活，
好像雨蓮的力量跟火辣一起進入她的體內。

這讓瑟琳娜受到了不少的鼓舞。
這次不用等小妖精們催促，
她就騎上已經在她身邊等候多時的鐵狼，
抓住之前讓它拉車時加裝的韁繩。
自從靈感到來變出了這隻駝獸後，
雨蓮又做了不少改裝，
加上搭載的人工智慧裡沒有恐懼的它
那一臉堅毅如鋼鐵的表情，
看起來比它背上的人還要像是個騎士。

「你們不一起來嗎？」
瑟琳娜問。
她畢竟沒有獲得任何實質的強化，
只是暫時可以忘掉感冒了而已。

「總得有人或妖精留下來顧著祂們吧？」

「而且動腦應付不能靠力量解決的問題
應該是人類的專長吧？
這怎麼看都不是我們的力量解決得了的，
所以女士才會把事情都託付給妳了。」

「妳可以的，
妳可是把我們從魔豬手裡救出來過呢。」
相較於另外兩位，
小仙子說的話還比較振奮人心。

想想自己的確沒有辦法拆成兩個人分別忙兩件事，
瑟琳娜只能硬著頭皮接受了這個安排，
策「狼」躍過保護妖精們的防線
正面迎戰看似無邊無際的荊棘。

金屬製的毛皮完全不怕棘刺，
也不給它們爬上它找上瑟琳娜的機會，
就以風一般的速度快速甩掉荊棘疾奔，
快的像是在荊棘原上面飛翔一樣，
瑟琳娜都不禁懷疑它根本沒碰到地面。
她本來還想要拔劍幫忙砍斷荊棘的，
但是別說擋她們的路了，
荊棘根本追不上她們，
所以她就可以用兩隻手全力抓著韁繩，
專心在不要讓自己掉下去上面。

相較於她們的速度，
那座城堡在眼中逐漸變大的速度
顯得緩慢但確實，
恢復健康的視野也能愈來愈清楚的
看到城堡並不是被不算大的風雪掩蓋，
的確是半透明的沒錯，
有點像是風暴之王身上的盔甲，
只是溶解在空氣裡的詛咒沒有往外飄，
而是一直在黑冰般的城堡裡打轉。
希望瑟琳娜不需要進去，
不過那應該不是真正的睡美人城堡，
這樣至少她心目中的童話還能保持一點形象。

看起來城堡裡沒有惡龍，
只有爬滿牆壁上每個縫隙、
纏著每一扇門窗的更多荊棘，
彷彿一座黑色的地獄刀山。
就算不想深入有煙霧的地方，
但是這樣子在外面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
因此她可能還是必須靠近一點才行。
不等她想出來要怎麼通過荊棘的封鎖，
巨狼已經高高躍起，
抓著荊棘開始爬上城牆，
瑟琳娜只能抓著韁繩危險的掛在它背上，
三兩下就爬上了城堡的外牆。

還好荊棘還沒進入城堡裡面，
瑟琳娜還可以下來靠自己的腳站著。
雖然剛剛的經過讓她快要軟腳了，
但她還是抓住坐騎的韁繩死撐著，
因為一踩上黑冰城堡就讓她感到
比正常的冰還要刺骨的寒意襲來，
似乎只有死亡可以跟它相提並論。
連應該跟它有關的荊棘都不敢上來，
可以想見要是瑟琳娜剛才一不小心
用赤裸的肌膚碰到它的話就完蛋了。

提到赤裸這個詞，
瑟琳娜又忍不住想起了當初
幾乎可以說是心理創傷的那段
與妖精國初次見面的回憶。
來自詛咒的惡寒毫不留情地提醒她
自己曾經跟嬰兒一樣什麼都沒有、
對來到的世界什麼都不知道，
而且她那之後感覺都在雨蓮的保護下
也不知道自己相比於那時有沒有進步。

但是現在雨蓮需要她。
這個念頭讓她強行壓下恐懼，
拍了自己的臉頰兩下驅散膽怯，
牽著鐵狼開始探索詛咒城堡。

雖然鼓起勇氣來面對問題了，
但是看著眼前完全未知的威脅
瑟琳娜也不敢說她只要妖精眼一看
就看懂了她到底在面對什麼，
還好四下確認過後這裡會活動的只有她，
所以她眼睛還在張望警戒突發狀況
同時用鐵狼撥通了帕西瓦爾的電話。

「黑森林嗎？
竟然連這麼少見的妖精都給妳遇到了。」
帕西瓦爾一聽就說。

「這麼少見嗎？」
妖精應該都待在妖精國，
對人間的人來說還有少不少見之分嗎？

「聽說很久以前還滿常見的，
而且為了方便掠食的關係，
黑森林是少數在人間比妖精國常見的妖精。
但是因為體積太大、
對人類太有害的關係，
所以遭到了大規模的清除，
少有的倖存者也在人類開發土地時
一把火連著正常的森林一起燒掉了。」

「也難怪那些人會這麼做。
黑森林還是待在蛋糕上面就好了。」
雖然放火燒山對現代人來說很難接受，
但如果古代的森林都是這種東西的話，
那好像不能怪他們反抗殺人森林了。

「抱歉，
我也沒有什麼情報可以提供。
就想著等妳活過今天的災難後
給自己來一塊黑森林蛋糕吧，
有所期待的話會比較有幹勁，
這是我們幹這一行的經驗談。」

「這點子聽起來不錯。
如果我現在大聲講出來，
不知道妖精們會不會為了看我
怎麼把黑森林做成蛋糕而醒來。」
雖然現在緊張得吃不下蛋糕，
但瑟琳娜還是因為這份鼓勵而苦笑說。

「幫得上忙就好。
如果有什麼新發現的話，
也可以請妳跟我分享嗎？
聽說妳的眼力不錯。」

「我盡量……
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想到不光是雨蓮，
帕西瓦爾也開口向她求助，
瑟琳娜忍不住擔心事出反常必有妖。

「沒什麼……
剛剛說了黑森林現代很少見，
不管妳接下來看到了什麼
都會是珍貴的第一手資料。」

「……是這樣嗎？」
希望只是想太多了，
但瑟琳娜總覺得這個理由
是話說到一半才想出來的。

「等等……啊！」
帕西瓦爾突然驚呼了一聲，
然後通訊毫無徵兆的中斷了。

「帕西瓦爾先生！？」
瑟琳娜嚇了一跳，
但是不管她怎麼呼喚、
怎麼像修理電視一樣拍打狼頭，
都沒有再傳出人類的聲音。

人間那邊難道也發生什麼事了嗎？
瑟琳娜現在完全沒有知曉的手段，
但是想起風暴之王的雙管齊下、
同時在兩個世界作怪的手段跟實力，
一點都沒有好預感。

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
瑟琳娜是徹底的孤立無援了。
她心目中的幫手不是聯絡不上就是身陷險境、
比她更需要幫助。

抬頭再看看詛咒的城堡，
瑟琳娜突然覺得比起魔王城
她的處境簡直更像是要走上斷頭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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