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動物朋友農莊 17

安琪拉在旅館住的這段日子每天都吃五、六頓飯，乾糧、能量
食品佔了大多數，簡直把自己當成豬來養。雪莉也吃了不少，
因為每天都要和安琪拉對招、拆招太耗費體力。

當艾妲帶著裝有七彩粉末的小瓶子到來，說明焚化廠的遭遇後
，安琪拉大為振奮：「原來如此！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怎麼回事？」艾妲好奇問道。

「我猜這些彩色粉末確實就是砂之星沒錯、也是從朋友們的骨
骸萃取出來沒錯，目的也確實是為了製造通用食品。」

「那種不科學的東西真的能做得到嗎？」

「不是為了營養，是為了力量。」安琪拉把小瓶子放在眼前欣
賞折射的光芒：「我說過，我們這些朋友的特殊能力都來自砂
之星的力量。但就算是砂之星，持有的能量也不會無中生有。
雖然只是我自己的理論，從朋友普遍沒有肥胖的症狀來看，我
認為從食物中轉換的過剩能量會經由砂之星儲存起來。」

「難怪妳最近吃這麼多東西，這是要備戰呢。」

「如果有辦法攝取超量的砂之星、讓它成為身體的一部份，就
相當於擴充了身體的能量槽，自然能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從
火山或地底探勘砂之星的時間、成本和風險都太高，從朋友的
身體萃取是最簡單的來源。」

「把朋友當成食物……只有未開化的野獸才會這麼做吧。」

「看不起人類的傢伙不把人類的價值觀當一回事，這不是理所
當然的嗎？」安琪拉一直在觀察這個國家：「要讓部族融合就
得強調朋友們偏向人類的這一面向，卻又要用動物的手段統御
一切才能鞏固自己的權威。所以帝國總是說一套做一套，民主
自由平等還是帝國的國策綱領呢！帝國講民主，笑死人。」

「這些都不重要。」雪莉第一次開口：「蘭該不會已經被她們
殺了吧？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盡快採取行動。」

用盡快，而不是立刻。已經是雪莉最大的克制與讓步了。

「總而言之吸了這些粉末就會變強吧？」海蓮娜問道。

「我可沒有吸朋友骨灰的癖好，妳知道狂牛症會藉由肉骨粉傳
播嗎？」安琪拉對這種玩笑話一點也不敢恭維。

「那最好吸粉的垃圾都得病去死一死，我想說的是，她們也不
知道吸了多少粉，硬碰硬不是上策。」

「但我們必須毀掉那裡，計畫已經改變了。」安琪拉知道這次
行動不會在解救蘭之後就結束：「為了確實的、徹底的破壞掉
那裡，讓那些王八蛋不可能重啟一樣的計畫，需要充分的準備
，可是……。」

「可是什麼？」

「沒什麼。」安琪拉一如往常的微笑，這些日子一直看著她的
雪莉卻隱約覺得這笑容不太一樣。安琪拉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終究不是童話故事或少年英雄的冒險譚……不只要大開殺戒
，開了就回不去了。」

「我已經有所覺悟了。」雪莉自知這雙手已經染上血腥，繼續
殺戮不過是增添一點鮮紅，對於為非作歹的惡徒她心裡沒有一
絲憐憫。

安琪拉卻只是笑而不語。

另一方面，隻身前往星友焚化廠總部的蘇，自然而然開啟了野
性解放。在監視器比人多的夜晚街道上，不在鏡頭前留下半點
身影逼近目的地。和回收處理垃圾的工廠不同，總部設置在市
區辦公大樓，畢竟是有規模的公司。

道路監視器日夜兩用，在夜間不需要依賴光源照明，而是自己
附帶紅外線感應進行夜視。

感應紅外線只是響尾蛇的基礎能力，在野性解放的形態下，蘇
的視野直接覆蓋上一層熱成像的畫面。

在被發現之前先發現對方，躲到對方的感知範圍之外，蘇就這
樣避開保全人員的看守、監視器的鏡頭、防盜的紅外線警報裝置。

她這次潛入，本來就不期望能找到機密事項或者犯罪證據。不
只政府是敵人的爪牙、媒體也是政府的工具，所以法律不可能
制裁那些惡黨，因為她們就是法律。如果一項錯誤夠嚴重，又
欠缺和平糾正的手段，那麼總會有人利用暴力去反抗這些錯誤。

即使強大到能鎮壓一切，也將浪費數不盡的時間和精神在這上
面，讓人懷疑為什麼反抗者會愚蠢到這種地步。

曾經有科學家做過這麼一個實驗，他們找來兩個人、給他們一
百元，一個人負責分配、另一個人只能選擇同意與否。如果同
意、兩人照分配得到這些錢，如果不同意則兩人什麼都拿不到
。如果只是為了追求效益，就算是９９比１這樣的分配也會接
受，因為有一塊錢也總比沒有好。

結果七三分成的時候就出現拒絕的聲音，到了八二分成時則幾
乎會被拒絕，實驗者中多的是寧可自己什麼都拿不到也不願意
對方分配不公平。為了公平正義放棄能確實到手的利益，在經
濟學家眼中肯定就跟愚蠢的猴子一樣吧？

事實上科學家們也用猴子做過類似的實驗，得到相似的結論，
人類……朋友也一樣，就是這麼愚蠢的生物。

自作聰明的支配者則是在此之下的愚昧無知。

有些成本就算無利可圖也要付出，眼中只有利益的人不可能理
解這種想法，但那純粹是他們蠢，因為他們自己也很遵守從這
種價值觀延伸出來的東西、甚至奉為圭臬，不過換個方式呈現
就覺得這種支出毫無幫助。

「正因為日期不固定，回收那些遺骸之前一定會連絡。」蘇翻
找辦公室每個職員的桌面，從沒收起來的文書判斷她們的業務
是什麼、再慢慢鎖定和藍傘接洽的聯絡者。接著在座位上安裝
竊聽器，安裝在這裡或許可以提早好幾天知道二廠的垃圾車什
麼時候會開去藍傘。

然後蘇偷走了星友公司的制服、背心，如果直接搶二廠員工的
服裝，尺寸不合會影響身體活動、而且也會成為破綻。畢竟二
廠看起來只收藍傘的垃圾，藍傘的警衛對她們一定有印象，一
定要扮演好臨時派來收垃圾的員工。

第二天，找地下偽造證件的人仿造兩張從一廠的職員那裡偷來
的識別證，這麼一來事前工作才算到位。

接下來只需要等待，等待前奏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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