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僕人 Servants (雷) BBC 英國莊園劇 2003

本劇美國 TUBI TV免費線上看連結，可 V出去開英語字幕或即時翻譯欣賞：
https://tubitv.com/tv-shows/200048847

最近發現美國 TUBI TV有很多老劇，就隨便翻翻找認識的明星面孔，找到一齣二十年前的 BBC英劇 Servants (2003) 竟由「兔牙」Felicity Jones 穿女僕裝青春演出！話說兔牙大學畢業後進入影壇後都拍正經文藝片、嘗試幾次動作大片只留下《俠盜一號》還算成功、近年中年轉型還沒交出什麼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倒是她此前早就是童星從小螢幕出身、十幾歲就演《淘氣小女巫》The Worst Witch (1998) 升大學前就演了這齣 Servants，竟還有從影以來唯一裸戲 (!)還好屬優雅奔放而非情慾挑逗... 話說英國莊園劇「樓上 vs 樓下」如過江之鯽，此劇又有何獨門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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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色就是只談樓下「僕人」Servants、鏡頭內幾無樓上主人的存在！當然認真說來本劇這間 1850 英國大宅仍有老爺夫人與少爺小姐，只是老爺每集只出現不到十秒鐘台詞總共不超過五句、小姐只出來一次穿漂亮衣服卻吃壞肚子、一位老夫人只出場一次讓我們知道她已行將就木、唯一戲份還不上的卻是個癱瘓孩子不會說話只能睜一雙眼睛... 可說貴族都仍在樓上每日生活中、但本劇鏡頭只聚焦樓下看僕人世界、既和老爺太太沒啥交集甚至他們根本只是背景 (!)僕人們自有一片天地工作享樂過逍遙生活！當然寫實說來不可能逍遙，但本劇僕人毫無英劇拘束而很會自己找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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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一般莊園劇都在拍老爺回家走下馬車僕人列隊歡迎時、本劇重點都在老爺一走進門僕人瞬間鳥獸散；當一般莊園劇都在拍樓上 luncheon & supper送往迎來杯觥交錯時、本劇都在拍他們吃完後的剩菜剩飯都給了僕人開午夜派對；當一般莊園劇少爺小姐約會散步書信傳情時、本劇當然都拍男僕女僕互相肖想每天在八卦；當一般莊園劇強調英式儀禮靦腆壓抑四目交投時、本劇僕人早就話兒小穴腥羶挑逗不分男女都臉紅心跳... 我在 2010s-20s看慣正經八百英式莊園劇、還以為這是 2020s惡搞嘲諷的全新解構風？真沒想到早在 2003 他們就已在玩弄類型語不驚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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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查查網上就會發現此劇挺沒沒無聞：當年一推出就遇上 ITV強檔對手直接被碾壓，收視數字一落千丈很快被砍掉，不但爛番茄沒打分數連網上影評都找不到兩篇；倒是看看實體影音的消費者評價還頗兩極化，基本上想看「認真寫實」或「忠於史實」的都別打開免得又「看到生氣」... 此劇六集約六小時，大概 65%都在日常即景幽默歡樂、僅 35%戲份還在發展一點點劇情，這些劇情在前三集也許還只是一般莊園劇的樓上「送往迎來」樓下「人仰馬翻」與僕傭們的「小鼻小眼」、但 E03一場驚愕後竟筆鋒一轉嚴肅了起來，庸碌渾噩的僕傭一回也要學會建立自覺與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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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1 先介紹角色：這工作辛苦但人人樂天的歡樂大宅裡，首先登場的是黑人男僕 Frederick總是田野奔跑使命必達連翻帶滾逗樂所有人、田園上則有守夜人兼牧羊人專當貴族回家想要看見的浪漫看板，有個花痴女僕 Susan到處找男卻把大體師誤認作醫生、有個虔誠女僕 Charlotte則每天聖像禱告被欺負嘻笑，有個女王蜂 Esther 掛著風流男僕專使小手段踩別人取樂、那個風流男僕 William一張小白臉討人喜歡自命能當「副管家」under-butler，倒是現任副管家 Frank正準備回鄉接管家裡「鞣皮工廠」當自己頭家、滿心覺得自己情人 Grace會樂得嫁他不當女僕改當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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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Felicity Jones 飾演的女主角 Grace雖小家碧玉天真單純、卻是渾噩僕傭中卓然不俗的一朵蓮花：她認真工作照顧癱瘓少主 Lord Harry 把屎把尿從不怕髒手、老爺不喜 Harry連僕傭也笑他「植物人」她卻從不為所動、只堅定相信每人都有美善靈魂值得我誠心對待... 如此純真堅定乃得女管家 Mrs Ryan 慧眼賞識指點她人生：「大宅男僕穿著漂亮行止風流」都是一個樣、女人與其嫁個男人跟他一生被始亂終棄、不如努力耕耘工作上爬創自己人生，雖然這人生到頂也就如她一般當女管家 XD 但至少自食其力保持獨立能自己選擇... 眼前男僕環肥燕瘦哪個才會是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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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個小夥子 George 遠道而來應徵新男僕！他雖不熟業務但手腳很快又肯學習很有上進心、路見不平小試身手竟是退役軍人頗有兩下子、只是退役軍人轉職男僕這履歷與推薦信函恐有不可說... 總之本劇很快確認男女主角就是 Grace & George 小倆口，即使愛情還要分分合合長跑一季才開花結果，但各居一邊生活工作思索僕傭人生才是真重點。本劇僕傭人生和樓上幾無交集、就算男僕服侍他們也被當空氣，倒是這有男管家 Mr Jarvis高壓管理大呼小叫、有女管家 Mrs Ryan 衛道碎唸語重心長、亦有副管家 Mr Adams 憤世嫉俗虐人取樂 (!)令小輩們繃緊了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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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劇要說劇情也都很日常，就僕傭們辛勤勞動公餘享樂的日復一日，還真的許多人性美善與理想夢想都會在這庸碌中慢慢消磨：E01 先談大宅年輕人，年輕男僕都肖想著可以上到可愛的女僕？還有許多小曲歌頌姑娘們的小嘴與胸部？賺沒幾個錢卻已在作富貴夢想著討老婆？同樣地女僕們也竊竊私語想著哪個男僕嘴巴最甜最有前途可以讓我貼？男女兩邊各自陣營都已勾心鬥角使起小手段！E02 續談僕傭長輩也沒好到哪去，男女管家已居高位卻仍向老爺爭寵、有人來訪還愛跟別家僕傭爭個高下，至於憤世忌俗的 under-butler 則是一把年紀升不上去都發洩在小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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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03一場驚愕打破現狀揭露了問題，就看僕傭們是繼續日復一日甘於庸碌眼不見為淨？還是能由小見大意識自身處境並思索改變？這集驚天意外竟是某位男僕抱癱瘓少主 Harry上樓梯竟不慎失手、少主摔樓重傷甚至當晚已不治身亡！闖下如此驚天大禍縱不賠上性命也要毀了這一生？誰知老爺竟寬宏大量既往不咎人人都鬆了口氣、晚餐大宴臨時取消滿桌佳餚全都成了僕傭的宵夜！只是「樓上躺著一具屍體」我們真能繼續日復一日狂歡享樂有酒當歌嗎？女主 Grace提出問題卻被嗤之以鼻、「我們下人幹嘛為他們落淚」亦言之成理？然而僕傭還須超越這庸碌憤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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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4 與 E05則漸漸揭露樓下不論長輩管家還是小輩僕傭各有其偷雞摸狗，但各自的偷雞摸狗都有其背後炎涼不公與機遇憤懣，只是人人發現彼此秘密抓到小辮竟都見獵心喜：有小輩趁著進城採買食材時竟大膽偷天換日，誰叫老爺很愛面子請了歐陸大廚、大廚好大喜功什麼食材都要最貴的、殊不知市場才沒這些食材 (!)端到他面前他也分不出？那窮苦僕傭看老爺一擲千金當然不污白不污！亦有長輩管理人事財務眼見大宅縮編老爺也不管、反正地產收入源源不絕還是閉著眼睛發下去再說，想想我們做了一生也沒多少存款老了甚至沒退休金 (!)此時不動點手腳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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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更別說手腳最勤快夢想最遠大的男僕主角George，他一身技能原來出身軍伍可不像男僕，卻怎有其他大宅推薦信 (!)難道沒有他的偷天換日嗎？只是真要掀出真相揪出他罪過、難道就能對 19 世紀英國年年興戰造成的老兵問題眼不見為淨？本劇獨門特色就是整個世界「只有僕傭」幾無上層的身影，吃也下層穿也下層打鬧享樂通通自己人，難道所有羨慕嫉妒衝突紛爭小鼻小眼也都砲口向內互打一團來發洩憤懣？卻沒意識你我不同憤懣的各自處境其實如此似曾相識？那難道還要乖乖當個老爺忠狗幫老爺看門展開「罪與罰」？互罪互究踩人上爬就能夢想得老爺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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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劇雖然輕鬆歡快甚至天兵傻氣，但到劇末 E06竟有極炎涼體悟：這階級意識根深蒂固的英國大宅呀，上層倒也不是剝削基層吃人不吐骨、反而只是眼中從無基層人生 (!)全都當空氣，連癱瘓少主意外過世老爺都只暗自慶幸 “good riddance”？那又怎能期待老爺看見下人把我們的甘苦掙扎當作一回事？不過本劇作為一齣「只有下層沒有上層」的階級悲喜劇、真會訴求下層團結起來階級革命嗎？一齣英劇尤其英國莊園劇絕沒哪天會走到這步 XD 當然還是如英國天鵝「水上雍容優雅水下暗潮洶湧」巧手翻轉偷天換日仍水波不興... 推薦兔牙粉與莊園劇迷上美國 Tubi 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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