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我們自己人 Een van ons (雷) Canal+ 荷蘭兇殺劇 2024

本劇澳洲 SBS on Demand免費線上看連結，可 V出去看英文字幕欣賞：
https://www.sbs.com.au/ondemand/tv-series/the-hunt

今年荷蘭影視「金犢獎」Gouden Kalf 揭曉，影集類兩大贏家是二戰劇《猶太委員會》De Joodse Raad (2024) 與鄉村兇殺劇《我們自己人》Een van ons (2024)，一齣兇殺劇取這劇名已排除一半嫌犯 XD 這樣真的可以嗎？其實看看本劇內容與其說是奸猾兇手警匪查案鬥智鬥力、不如說是從一樁兇殺向外觀察盤根錯節的脈絡與效應，兇手到底是誰有何驚天密謀已是次要了、警方有何才智洞見努力不懈更毋需多談，重點在於這是一樁 1999 史實兇殺案改編、此案懸宕 13 年掀起荷蘭全國爭辯 (!)已上綱為政治事件幾乎要炸鍋！還好史實 2012 順利破案讓這風暴暫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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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史實在 2012 雖「暫告一段落」仍好景不常，很快地到 2015/16「難民潮」歐洲各國包括荷蘭這極化政治又死灰復燃！原來本劇正是要告訴我們當今歐洲甚囂塵上的「極右排外」早在他們荷蘭 1999 就已點起了星火。當然歐洲現在的「排外」聲浪雖然被建制派一竿子打為「極右」甚至「法西斯」，但其中亦有站在政經永續觀點談成長管理與就業問題者，不應與那些歧視貼標煽動仇恨者一概而論... 只是在最基層的農村鄉民之間什麼語言最能撩起他們熱血激情呢？那當然還是強調族群衝突煽動仇恨，一場「兇殺」尤其「少女姦殺」尤能快速挑起群情激憤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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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劇基於 1999 史實「Marianne Vaatstra 兇殺案」改編，比較爭議的是並沒知會受害者家屬就拍了，雖然日期地點都有挪移人名地名也全虛構處理，但情節進展似曾相識諸般課題也與歷史事件一對一呼應！主創雖說「純屬虛構」但家屬怎能不對號入座？總之儘管家屬受到二度傷害 (!)但這故事已屬全荷蘭人並非他們可掌控... E01 故事開始：荷蘭最北省份 Groningen的虛構農村小鎮裡，這天夜晚一如尋常少年放學要去夜店跳舞，然而夜店旁邊的「難民收容中心」來了幾位阿富汗少年，學了點荷蘭文也躍躍欲試想把荷蘭妹！於是這晚只要出點意外他們就是理所當然的箭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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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劇六集就分六位主角接棒說故事，可說在六個不同層面這小鎮都從「兇殺」這天起急轉直下，過去戰後重建至今累積的市民精神與文明意識都搖搖欲墜中。E01 先由 16 歲的農家少女 Fenna擔綱，看看他們農村孩子少不更事如何在日常喧鬧中陰錯陽差連鎖反應釀成了禍事：第一個禍事是一位畢業班學姊 Anneke 突然跟她帥氣男友大吵了一架，負氣拒絕男友護送一個人走了... 這晚竟沒到家翌日已被發現棄屍田野中！更糟的是翌日警方來校盤查人人竊竊私語時，Fenna 不經意一句「昨晚還有阿富汗少年」也在現場？馬上星火燎原一傳千里加油添醋 (!)釀成第二件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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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2 則由受害者 Anneke 的母親 Dinie擔綱，她雖喪女心痛但也想為女兒真相貢獻點心力，怎奈她家丈夫兒子都極為陽剛父權，要爭取權益甚至逞兇鬥狠都男人來 (!)女人就乖乖在家休息！當然她也滿腔熱情不安於室要用自己方法試著做點事，這也予人機會見縫插針悄悄接近她... 的確回看史實圍繞此案是有一種「陰謀論」說法，類似那時正夯的「達文西密碼」亦有人用「巴洛克繪畫」解讀屍體背後異教訊息，果然有人一副心靈導師樣來接近這母親 Dinie看似鼓勵培力實則探聽機密竊取材料餵養自己！可說一個兇案既讓媒體放送全國，進了公共領域自招來各路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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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3 由老市長 Kees 擔綱「市長的一天」，看他奔走四方調和鼎鼐最後以「鎮民大會」畫下一天句點，但這集要重現的是史實鎮民大會一言不合被丟雞蛋大打群架的集體瘋狂！癥結點當然在「排外」：這是個市長會主動爭取「難民收容中心」的年代，即使小地方難民也能學習語言技能參與職場勞動融入常民社區，尤其戰後歐洲「多元文化」教育有成從小浸淫異文化交流... 然而一場「少女被殺」找不到兇手，就給有心人士見縫插針，尤其少女父親鐵口直斷「一定是外人」連警方查案他都「只信自己人」！連公共集會媒體見證都能公開暴力 (!)就是兩極政治的星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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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劇果然出現三次劇名關鍵字 "Een van ons"「我們自己人」！不論小鎮鄉民政治口口聲聲「只信自己人」、施壓警方聲色俱厲「排除自己人」、還是最後恍然大悟喃喃自語「竟是自己人」，這關鍵字都告訴我們：縱有多元教育理性思辨文明集會公共討論，深植鄉民心中根深蒂固的就是「我們 vs 他們」！只要沒有破案他們總往「對立極大化」激情渲染。E04 既找不到「外人」線索那警方查案就轉向「自己人」，照一般兇殺基本邏輯就是那晚死者「與男友吵架」男友就是唯一有動機，這集就看男友 Jeroen 留下創傷想念女友卻被警方調查、明明自知無辜卻仍陷自罪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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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5 竟直接以「真兇視角」平淡開場！本劇作為「兇殺劇」絕非靠「鬥智鬥力」揪出壞蛋，反而是事隔 13 年後警方終於爭取到極爭議的「DNA 普查」才將真兇地毯式逼出！然而這真兇其實平常也就是個農村小鎮的平凡大叔，平常自己不但循規蹈矩還嫉惡如仇，甚至在這「歐洲廢死」意識高漲的年代 (!)任何大案小案都以「理解動機」取代「刑罰懲戒」時，各種警方與犯罪心理學家朗朗上口的「童年創傷」「孤獨封閉」「仇恨憤懣」「反社會特質」對他沒一點適用... 也不過就某天神秘釁頭一來失去理智、天旋地轉恢復理智已鑄下大錯，復能極度理智自我調適掩蓋 13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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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6 以加害者家屬尤其妻子眼光看待這一切天旋地轉：經過警方 13 年奔走終於爭取到「DNA 普查」，這雖有隱私爭議在政壇爭辯不休，但警方折衷採「自願參加」相信民間的集體良心，畢竟毋需兇手本人只要血親提供 DNA就能做「親屬鑑定」，何況小鎮眾人一呼百應前去採樣也真給兇手集體壓力... 不過這集重點還是「兇手揭曉」後家人該如何自處？在此有兩個啟示鼓勵理性：(1) 在「理解動機」的脈絡論下往往覺得「人人都推了一把」，家屬也這樣想就陷自罪自咎，須理性區分；(2) 家人犯罪我還有臉「支持家人」？你在「支持正義」的同時仍能續愛罪人支持他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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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劇的療癒結尾，是加害受害兩家女人相遇和解盡在不言中，畢竟這非「你們 vs 我們」而是「獸行 vs 文明」要互相打氣堅持文明；本劇的警世結尾，則是過去堅持「只信自己人」「排除自己人」的憤懣鄉民，真相揭曉只能喃喃自語「竟是自己人」... 想想 13 年來他們蒙蔽理性擴大渲染放送全國上綱政治，已助長全國「極右意識」等待爆發！雖終究破案壓下憤懣但人心已一去不返... 回視後來 2015/16至今真有不少犯罪案例的難民新浪潮，歐洲人的「理性思辨」能將犯人罪行與移民族群一碼歸一碼？本劇回顧過去其實劍指當下語重心長，推薦社會劇愛好者上 SBS欣賞。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m9i5dvYk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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