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斯拉夫人 Slovania (雷) JOJ 斯洛伐克＆烏克蘭創世劇 2021

本劇美國 Tubi TV免費線上看連結，可 V出去自動翻譯字幕欣賞：
https://tubitv.com/series/300009593/the-slavs

這陣子看了談羅馬創世部落與其諸神信仰的義大利劇《羅穆路斯》、又看了談北歐諸神與其人神關係的動畫劇《諸神末日》，突然想來看看歐洲另一角落另一族群的創世故事：這是斯洛伐克與烏克蘭聯合製作的 Slovania (2021) 英譯 The Slavs 我就直譯《斯拉夫人》，談的是史上第一個有紀錄的斯拉夫部落政治聯盟「薩莫帝國」Samo's Empire (623-658) ！當然雖說「帝國」其實也就初次有個跨部落領袖具有超凡領導才能令大家團結成聯盟，他人一死聯盟也就散了 XD 日後再轉型演變... 本故事號稱「斯洛伐克電視史上最大製作」能講出什麼故事讓當代觀眾連結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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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們西元七世紀初的東歐還在 4-7世紀「民族大遷徙」晚期，主角們是在Carpathian Mountains「喀爾巴阡山」與 Pannonian Basin「潘諾尼亞盆地」之間的斯拉夫人分支，這地理位置差不多就當今的斯洛伐克，但他們其實六世紀時也才從喀爾巴阡山北方大約今日波蘭烏克蘭白俄羅斯一帶的 Polesia「波利西亞」遷徙到這來... 可說他們在這也才住了不到百年幾個世代算是「外來者」；巧的是連結他們成為「薩莫帝國」的領袖 Samo 並非斯拉夫人而屬外來的Franks「法蘭克人」，以那年代法蘭克人的中世紀戰陣技術領導他們抵禦制霸此區的 Avars「阿瓦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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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說羅馬帝國衰落那段時期的「民族大遷徙」雖在西歐由「法蘭克人」漸漸奠定統治基礎進入穩定期，但東歐還在多種不同民族的競合與競逐，很難說有個「純種斯拉夫人」或「自古以來的斯拉夫土地」！這對今日「極右排外」甚囂塵上的歐洲是否也是種超越啟示？尤其還上溯「民族主義者」最津津樂道的「民族神話」去寫實勾勒其多元起源？當然這斯拉夫部落聯盟「薩莫帝國」連傳說與史料都只斷簡殘編，真要「寫實」恐怕頂多也只能從考古物件與隻字片語來聯想發揮，總之此劇應只有幾個關鍵參考點可算是「忠於史實」，其餘劇情細節人物關係都是屬全新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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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1 故事開始，空中攝影帶我們看「潘諾尼亞盆地」一片大草原，與草原北端「喀爾巴阡山」的蓊鬱森林，在此山腰有個平原防禦聚落喚作 Furnau Gord、高山則有個森林防禦聚落喚作Great Table Gord，兩邊有段距離各自為政但平日也互通有無、本劇就來談兩個不同斯拉夫部落在這年代的「雙城記」，先從日常生活與民俗文化勾勒他們處境的不同：山腰這 Furnau 聚落擁有完整軍隊先進兵甲與更文明的服儀，因為他們身在山腰接觸商路同時也鄰近外敵；高山這 Great Table聚落則軍事原始兵甲落後服儀粗野，因為身在高山遠離商路也遠離外敵，比起山腰部落更純樸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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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高山聚落宛如仙境的森林與溪湖間，開場的年輕主角 Draha & Belo 是對即將成年的金童玉女： Belo 正努力練習射箭參加「成年禮」森林考驗，要當個勇士獵到鹿頭才能接受「剃髮儀式」成為真男人，然而他練箭時跟 Draha打情罵俏卻被她捉弄 (!)我們才知這少女主角殊不簡單：男孩箭指哪個地方她不看就知，甚至男孩眼睛聚焦那個物件她也心知肚明，顯然在這前基督教的原始大地她有超能力能感應萬物！只是真要說「上達天聽」與斯拉夫諸神溝通 (!)當然聚落裡還有真正的祭司負責... 只是祭司這行又是怎麼代代相傳下來的？是靠先天超能還是靠後天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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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劇談創世歷史竟也毫不忌諱來點「怪力亂神」，神不只是存在於人心而更真能產生點物理神蹟！當然人們縱能上達天聽溝通諸神甚至掌握自然力量來點小法術，但絕非甘道夫那種大能巫師 XD 而只是在人類聚落中努力做一點改變... 在此兩個幾乎不相往來的兩個聚落故事中，唯一經常互通有無的就兩個祭司：文明較成熟複雜的 Furnau 有個老祭司 Sokol總教酋長要敬天愛民、文明較原始淳樸的 Great Table卻有個中年祭司 Carad充滿人欲汲營令他的酋長不喜... 兩個酋長如果交換祭司 (!)那才一拍即合呀！果然 Carad就常跑去 Furnau 在他們酋長家族耳邊聲聲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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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Furnau 軍隊完整兵甲先進貿易發達，幾有當時制霸東歐的「阿瓦爾人」甚至西歐的「法蘭克人」統治雛形，那下一步的「文明進程」是否就是走向他們這些先進文明的「軍權統治」與「軍事擴張」？老酋長尚堅守傳統與世無爭，但已故酋長夫人被阿爾瓦人強暴生出的長子 Raduz可躍躍欲試：他自幼被笑「阿爾瓦人的種」而憤憤不平逞兇鬥狠、長大成了蠻勇戰士父親也不敢把酋長交棒給他，祭司 Carad來他耳邊煽風點火「因為你血統不純得不到大位」、再加碼預言「但你阿瓦爾人更有野心」值得大位帶部落擴張！果然煽風點火造成弒父宮鬥繼以恐怖統治 (!)已再難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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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走向霸權擴張還有一段緩慢進程，Furnau 這邊自 E01 就「弒父奪權」後步步走偏的黑化轉型還待全季慢慢發酵，真要揭示文明正道的還是 Great Table這邊，畢竟他們名叫「大桌子」那基本精神就是海納百川與人為善。只是這種精神要維持傳承也須步步為營，畢竟部落存活充滿危機許多小事都能蠶食人心：(1) 首先他們本就為了躲避「阿爾瓦人」歷代輾轉遷到這高山森林，吃定阿爾瓦人草原民族一般劫掠都留在地面；(2) 然而住在森林諸般神秘令人緊張，有事發生不是訴諸鬼神就是集體獵巫，譬如女主 Draha小時跟弟弟兩人入林一人回來 (!)村裡都有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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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01 發生的關鍵事件就是「陌生人降臨」，竟有個昏迷男子沒了心跳躺在森林溪畔？唯有 Draha一眼看出他雖無心跳仍有生命能救得回來、甚至冥冥之中已感應到他來此地自有深意 (!)將引領聚落走向改變！她還滿懷期待給陌生人取了斯拉夫王者名字 Vlad 給他諸般照護保護與振奮鼓勵；(4) 怎奈「陌生人降臨」這天同時發生了「少女失蹤」，有個鐵匠女兒 Desana 只留下衣服卻不見了人，鄉民們驚惶失措瞎找戰犯都說「陌生人幹的」！只是少女失蹤背後有無科學與理性解釋？而人們對陌生人又能否堅守理性秉持公道仁義相待？這陌生人正是天降考驗試探鄉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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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分古今只要「兇殺懸案」或「神秘失蹤」就是奸人上下其手搬弄是非的大好機會！至於這些神秘事件是機緣巧合還是有人操弄 (!)那也不分古今皆有其蹊蹺... 本劇這 Great Table部落既然叫做「大桌子」本應熱情好客歡迎外人呀！這裡的睿智老酋長 Bogdan 也語重心長呼籲鄉民們追本溯源：幾世代前「我們祖輩從第聶伯河躲避迫害」遠道來這裡、幸有「當地人們熱情收留」才生生不息繁衍到今天，那今天輪到我們豐衣足食安居樂業了、又怎能對如過去一般遠道而來的旅人拒於門外呢？如此飲水思源語重心長訴求海納百川，儼然是對當代極右排外觀眾的溫暖呼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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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這些早期斯拉夫部落總是奔走避禍，尤其六世紀起草原民族「阿爾瓦人」掠奪統治一次次驅趕他們，如今七世紀儘管他們已退居高山森林，仍隨時準備面對「阿爾瓦劫掠」可快速動員打包資源暫時隱匿... 只是曾幾何時這種逃難接濟互助分享的純樸文明，也慢慢或因恐懼或因利誘改變了世道人心？本劇幾位奸角都有其年輕陰影與心理盲點：當部落文化注重「分享」雨露均霑時，他們卻心懷「獨享」認為只要汲營努力「都我應得」，這般欲求不滿患得患失 (!)有天得到權力將人欲橫流！於是 Furnau 漸漸走上「軍武擴張」，Great Table 則還在與「恐懼排外」持續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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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此外有阿瓦爾人虎視眈眈、內有自己治理文化漸漸墮落時，身負異能感應萬物猶勝祭司的少女主角 Draha滿心希望就投注在這「陌生人」身上！儘管旁人包括她青梅竹馬 Belo 都對這陌生人多所疑忌、問她為何這麼護著這陌生人她卻也說不上來，沒辦法誰叫她們這種巫師體質雖天賦異稟卻難以名狀、隱約知道「這陌生人是我們未來救贖」但就只是個直覺也說不清楚... 是否無論如何當一個傳統文化已久居此地漸漸僵化時、不管是好是壞都值得讓一個外來文化進入震盪擦出新火花？怎奈這陌生人雖被 Draha取名 "Vlad" 寄予了厚望、但他已失去記憶如一張白紙飄飄無所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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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這 Vlad 身為沒有身份的異鄉人還頗能入境隨俗、儘管鄉民對他人人喊打他仍不計嫌隙找機會貢獻、假以時日以德報怨以誠待人發揮才能 (!)聚落自知他是朋友願敞開雙臂！當然單純村民見他大方互助樂見他加入之餘、汲營自利者看他出了風頭改變了權力結構自忿忿不平... 有趣的是他的「才能」都從哪裡來？他很會野外生存尤其很會用先進兵器、他面對「阿爾瓦人」以一敵多所向披靡，不過神秘的是阿爾瓦人竟認得他彷彿跟他早有淵源還結下樑子？難道他是「阿爾瓦人」一員也就是「斯拉夫人」之敵？他若某天恢復記憶發現自己來自一個侵略文明 (!)又該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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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劇談這斯拉夫人創世故事仍緊扣「多元流動」與「海納百川」，多元並非把不同的人齊聚一堂各自伸張自己文化、而是每種文化都要透過與異文化的接觸重審自己的面目、往往赫然發現自己文化盲點甚或文明黑暗 (!)那都必須痛定思痛砍掉重練轉型新生！這陌生人 Vlad 如此軍武先進嫻熟戰陣到底會是什麼人？他過去身份必是好人所作所為都是善行嗎？他恢復記憶重拾身份就要分道揚鑣認祖歸宗嗎？抑或相遇一回激發火花亦有機會從此入族成為「新斯拉夫人」？回想本劇作為「創世故事」的史實成分已漸漸清楚呼之欲出！就看這 Vlad 如何跨過那道單一認同的心理窠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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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新的危機從天而降考驗少年們：山腰聚落 Furnau 已被新主 Raduz弒父奪權轉型恐怖統治，其妻 Lada 受他迫害穿越森林逃來 Great Table，聚落仍能以「大桌子」精神堅持收容無畏對方軍武威脅？也許部落長者大多安居已久不願惹麻煩、但下代少年能否堅持理想做出創新？許多部落長老不懂的事 (!)就靠來自外面的 Vlad 引領年輕小輩大膽做一回！在浪漫劇情上倒也給 Draha, Belo & Vlad 的三角曖昧找到圓滿湊對呢... 總之傳統部落的分工共享一定要堅守、斯拉夫人流離收容的多元互助精神亦必須發揚，剩下就是面對威脅不再只會躲閃逃避 (!)而要學會挺身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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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劇既是創世故事談史實「薩莫帝國」起源、當然就有史實 623年「抵抗阿爾瓦」聚落保衛戰！當然面對阿爾瓦人勁旅鐵蹄除須戰技訓練與團結決心、更須外人帶來的軍事策略與斯拉夫人的一點點魔法... 在此女主角 Draha不但要學魔法怪力亂神心戰退敵、還要犧牲小我信仰一躍「與死神交易」！本劇出現的斯拉夫神有「主神 Veles」「死神 Morana」「火神 Svarog」「生育女神 Mokos」這個我們觀眾不熟就且看看學學... 不過我們觀眾較熟的西歐領域竟也有另類解法嚇壞東歐部落們：有人死而復活敞開雙臂回來「神愛世人」了，人們本懼怕亡靈現下都醍醐灌頂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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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死而復活」也太天馬行空 XD 別說觀眾連劇中人都忍俊不禁，但這種裝神弄鬼何嘗不是「東西文化交流」的另類火花呢？本劇最終誰是「薩莫帝國」的領袖 Samo 那自毋待言，關鍵還是「多元包容」「海納百川」才能使一個文化不停進化而存活繁榮！本劇拍這斯拉夫先民部落有多考究我也說不上，只是看它拍民俗文化煞有其事地栩栩如生、拍森林大地鬼影幢幢又充滿生機、拍怪力亂神魔鬼交易俱鬼影幢幢、拍陰謀宮鬥人欲橫流更膽戰心靜、但拍森林男女花前月下亦春心蕩漾... 重點是再嚴肅時刻都能筆鋒一轉令人促狹一笑 XD 心情又愉悅起來。推薦美國 Tubi 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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