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卦] ISW專欄:失去烏克蘭的高昂代價

ISW專欄:失去烏克蘭的高昂代價 2023/12/14

Military-Strategic and Financial Implications of Russian Victory

Frederick W. Kagan, Kateryna Stepanenko, Mitchell Belcher,
Noel Mikkelsen, and Thomas Bergeron

美國在俄羅斯對烏克蘭的戰爭中的利益比大多數人想像的要高得多。如果美國切斷所有軍事援助並且歐洲也效仿，那麼俄羅斯征服整個烏克蘭絕非不可能。

這樣的結果將使一支遭受重創但取得勝利的俄羅斯軍隊直抵北約邊界，從黑海到北極冰洋。

據美國情報來源稱，在西方支持下烏克蘭軍隊摧毀了自2022年2月入侵近90%的俄羅斯軍隊數量，但俄羅斯已經彌補了這些人力損失，並正在加強其工業基礎，比戰前能力所允許快得多的速度彌補物質損失。

這場戰爭結束時取得勝利的俄羅斯軍隊將比 2022 年之前的俄羅斯陸軍擁有更多戰鬥經驗並且規模更大。

隨著制裁不可避免地削弱，俄羅斯經濟將逐漸復甦，莫斯科將想辦法規避或減輕制裁。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將利用來之不易的機械化戰爭經驗，更新其裝備並重建。

它將帶來先進的防空系統，只有美國隱形飛機（急需威懾和對抗中國）才能可靠地突破這些系統。 俄羅斯自 1990 年代以來首次對北約構成重大常規軍事威脅，其長期計畫在很大程度
上取決於克里姆林宮對其軍事的投資金額。

自從莫斯科承諾實施一項雄心勃勃的戰後軍事擴張計劃之後，美國懷疑這個長期計畫會持續很長。

美國及其北約盟國的整體軍事潛力比俄羅斯大得多，因此就算假設俄羅斯完全吞併烏克蘭和白俄羅斯，也沒有理由懷疑西方無法擊敗任何可以想像俄羅斯軍隊的能力。

但當美國人考慮未來幾年繼續幫助烏克蘭對抗俄羅斯的成本時，他們應該仔細考慮讓俄羅斯獲勝的成本，而這些成本比大多數人想像的要高得多。

俄羅斯在烏克蘭取得全面勝利後，為了阻止和防禦俄羅斯新的威脅，美國將不得不向東歐部署相當一部分地面部隊，美國將不得不在歐洲駐紮大量隱形飛機。

建造和維護這些飛機本質上是昂貴的，但快速製造這些飛機的挑戰可能會迫使美國做出一個可怕的選擇，要麼在亞洲保留足夠的飛機來保衛台灣及其其他亞洲盟友，要麼阻止或擊敗俄羅斯對北約盟友的攻擊。

整個任務將花費大量資金，而且只要俄羅斯的威脅持續存在，這種成本就會持續下去，而且可能會無限期地持續下去。

幾乎任何其他結果烏克蘭戰爭的都比這一結果更好。對美國來說，透過持續的西方軍事支持幫助烏克蘭守住陣地，遠比讓烏克蘭失敗更有利、更便宜。

「凍結」衝突比繼續幫助烏克蘭戰鬥更糟糕——這只會給俄羅斯時間和空間來準備新的戰爭，以征服烏克蘭並對抗北約。幫助烏克蘭重新控制其全部或大部分領土將更加有利，因為這將驅趕俄羅斯軍隊到更遠的東部。

最重要的是，支持烏克蘭取得勝利，然後幫助其重建，將使歐洲大陸上規模最大、戰鬥力最強的友軍軍隊站在北約防禦的最前線——無論烏克蘭最終是否加入該同盟。

在所有這些情況下，美國人應該記住，烏克蘭不是阿富汗。2001年的阿富汗是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之一，沒有工業可言，人口受教育程度低。 烏克蘭工業化程度很高，人口現代化、都
市化且受過高等教育。

恢復至1991年邊界的烏克蘭的經濟規模足以支持其軍隊。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最近承諾該國將建立自己的軍事工業，包括與西方公司建立合資企業，以使烏克蘭及其合作夥伴受益。

西方不會成為勝利的烏克蘭的永久監護人。相反的，它可以真正獨立，並為北約安全和西方經濟做出巨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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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地圖說明了與這場戰爭及其結果相關的四種軍事局勢，並考慮了它們對美國的軍事戰略和財政影響。

情況1：2022年2月以前
https://i.imgur.com/4f9pEIK.png

在2022年2月俄羅斯全面入侵之前，非波羅的海北約國家沒有面臨來自俄羅斯的嚴重常規軍事
威脅。

俄羅斯地面部隊在愛沙尼亞和拉脫維亞邊境附近擁有一個空降師和一個機械化步兵旅，相當於在加里寧格勒飛地的一個師，該飛地與俄羅斯在物理上是分開的。並且飛地本身是攻擊波蘭和與其接壤的立陶宛的一個糟糕進攻地點。

距離波蘭第二近的俄羅斯軍隊位於白俄羅斯遠端以東約 360 英里處。沒有俄羅斯軍隊威脅到
斯洛伐克、匈牙利或羅馬尼亞。

https://i.imgur.com/mSbz06S.png

俄羅斯一直在依靠其先進的S-300和S-400遠程防空反導系統建立防空網絡，以阻礙北約保衛波羅的海國家的能力。他們一直利用其在被佔領克里米亞的基地將該防空網絡擴展到黑海大部分地區。

然而，他們的網路在波蘭南部、匈牙利、斯洛伐克和羅馬尼亞之間存在著很大差距，因為他們無法將系統設在烏克蘭。

至他們對波蘭的防空覆蓋也嚴重依賴加里寧格勒的系統，而加里寧格勒是俄羅斯領土上最脆弱和最暴露的部分。

事實上，加里寧格勒的狹小面積使俄羅斯防空系統失去了生存能力的重要要素之一。 該系統
是完全可移動的，其所有組件都安裝在卡車上。 它們被設計為能夠四處移動，從而使對手更
難找到並摧毀它們。將這些系統困在一個小飛地內會削弱這一優勢，並有利於北約破壞和擊敗它們。

地圖2：截至2023年12月12日的現狀
https://i.imgur.com/Tgm98c2.png

烏克蘭在 2022 年擊敗了俄羅斯的第一波入侵，使波蘭、斯洛伐克、匈牙利和羅馬尼亞的東部邊界免受俄羅斯重大地面攻擊的威脅。

烏克蘭解放了西部赫爾松州，使最近的俄羅斯有效部隊距離羅馬尼亞邊境約220英里和一條大
河。 俄羅斯的大部分軍隊距離羅馬尼亞超過 350 英里，距離波蘭、斯洛伐克和匈牙利更遠。

這場戰爭完全佔據了近50萬俄羅斯軍隊——幾乎是俄羅斯所有可用的地面作戰部隊。 俄羅斯正在穩步完成其長期努力，以確保對白俄羅斯的控制並在那裡建立俄羅斯軍隊，但俄羅斯今天仍然不對北約構成常規地面威脅，因為其軍隊被束縛在烏克蘭。

地圖3：俄羅斯完全佔領烏克蘭的假設情況
https://i.imgur.com/oewAoY8.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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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如果莫斯科打算對北約的短期嚴重攻擊做好準備，那麼以下對俄羅斯可能在烏克蘭和白俄羅斯部署部隊的估計非常保守。

它假設俄羅斯人向北約邊境派遣兩支為當前戰爭新組建的軍隊，其中一支已被指定駐紮在克里米亞，另外兩支軍隊部署在烏克蘭和白俄羅斯東部邊境，駐紮在克里米亞。俄羅斯在烏克蘭取得全面勝利後，這些地點將失去其戰略目的。

它假設目前在烏克蘭的大部分俄羅斯軍隊將在戰後返回俄羅斯聯邦目前境內的基地。俄羅斯軍隊的駐地大多是蘇聯時代的駐軍，其位置並不適合俄羅斯當前的戰略背景。 如果俄羅斯願
意付出經濟代價，那麼在戰勝烏克蘭後，俄羅斯人很可能在沒有任何戰略成本的情況下向北約邊境帶來比下面討論的和這張地圖上描繪的更多的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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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i.imgur.com/KjJU4dq.png

突然崩潰的西方援助遲早可能會導致烏克蘭抵擋俄羅斯軍隊的能力崩潰。

在這種情況下，俄羅斯軍隊可能會推進到烏克蘭西部邊境，並在波蘭、斯洛伐克、匈牙利和羅馬尼亞邊境建立新的軍事基地。俄羅斯正在準備佔領軍隊來應對幾乎不可避免的烏克蘭叛亂，同時讓前線部隊可以自由地威脅北約。

俄羅斯人擴大了軍隊的結構以應對戰爭，並表示他們打算在戰後保留更大的結構。

他們可以輕易地在波蘭、匈牙利、斯洛伐克和羅馬尼亞邊境駐紮三個完整的集團軍（為本次戰爭新組建的第18集團軍和第25集團軍以及近衛第8集團軍）。

他們可能會將這些軍隊的組成師組成為每個師三個團的正常編制，利用後方的編隊使這些前線部隊幾乎達到全部兵力，即烏克蘭的大約 6 個機械化師（18 個團）。

他們可以將駐紮在烏克蘭東部邊境的師調到烏克蘭本土，作為前線師的後備力量。 克里姆林
宮在控制白俄羅斯軍隊的長期計劃中取得了長足的進步，烏克蘭的勝利可能會幫助它順利完成剩下的任務。

因此，俄羅斯可能會在白俄羅斯西南部和北部永久或名義上輪流部署一個空降師（三個團）和一個機械化步兵師（可能三個團）。

他們將能夠威脅對一個或幾個北約國家發動臨時機械化進攻，並擁有至少8 個師（21 個機械
化或坦克團和旅以及3 個空降團），並得到包括第1 近衛坦克集團軍在內的重要預備隊的支持，該部隊在莫斯科周圍重組，一直旨在成為針對北約的主要打擊力量。

他們可以發動這樣的攻擊，並且仍然用已經駐紮在那裡的部隊和他們宣布打算沿著芬蘭邊境駐紮的增援部隊來威脅波羅的海國家和芬蘭。

俄羅斯地面部隊將受到由S-300、S-400和S-500遠程防空反導系統組成的密集防空網路的覆蓋
，重疊覆蓋整個戰線。

北約目前駐紮在歐洲的部隊將無法抵禦這種攻擊。 美國需要將大量美國士兵調動到從波羅的
海到黑海的整個北約東部邊境，以遏制俄羅斯的冒險主義，並做好擊敗俄羅斯進攻的準備。

美國還需要將大部分隱形飛機機隊永久交付給歐洲。北約防禦戰略依靠空中優勢，不僅是為了保護北約部隊免受敵人的攻擊，而且還利用空中力量來抵消較小的北約地面部隊和有限的北約火砲庫存。

美國必須在歐洲保留大量隱形飛機，以滲透和摧毀俄羅斯防空系統，並阻止俄羅斯重建有效的防空系統，以便非隱形飛機和巡航飛彈能夠到達目標。

向歐洲派遣大量隱形飛機機隊的要求可能會嚴重降低美國有效應對中國對台灣侵略的能力，因為所有台灣情況都嚴重依賴保衛歐洲所需的相同隱形飛機。

這些防禦措施的成本將是天文數字，並且可能伴隨一段非常高的風險，因為美國軍隊沒有做好充分準備或準備好應對俄羅斯或中國，更不用說同時應對兩者了。

地圖4：烏克蘭全面勝利
https://i.imgur.com/g5iCoIq.png

重新建立基輔對包括克里米亞在內的烏克蘭所有領土的控制對美國、北約以及烏克蘭來說都很重要。 俄羅斯擁有克里米亞，使俄羅斯成為黑海的主導力量，並允許俄羅斯飛機威脅北約
東南部側翼，並在半島上部署遠程防空系統。

俄羅斯目前控制的赫爾松州東（左）岸陣地為克里米亞以西更遠的地方提供了基地。 如果這
些地區仍然掌握在俄羅斯手中，那麼只要戰爭結束，北約就必須應對這些挑戰。 然而，如果
烏克蘭恢復 1991 年的邊界，北約面臨的壓力就會大大減輕。

距離羅馬尼亞最近的俄羅斯軍隊將在近 500 英里外。 黑海幾乎將成為北約的一個湖泊。 即
使在這種情況下，莫斯科也可能完成對白俄羅斯的軍事控制，並將軍隊駐紮在那裡。 然而，
如果白俄羅斯是一個重要的突出地區，北約部隊分佈在兩側，而其南部邊境則有一個龐大而強大的獨立烏克蘭，那麼此類基地對北約的威脅將呈現出截然不同的情況。

與保衛從黑海到北冰洋的整條北約防線相比，保衛波蘭東北部和波羅的海國家免遭在白俄羅斯、加里寧格勒和俄羅斯本土作戰的俄羅斯軍隊的襲擊是一項更容易管理、成本更低的任務。
https://i.imgur.com/h60Hdig.png

結論

這篇簡短的論文僅評估了俄羅斯烏克蘭戰爭的各種可能結果的一些軍事戰略和金融權衡的狹隘問題。 我們已經在其他地方考慮了俄羅斯在失敗面前可能升級的重要問題，我們不會最小
化這些考慮。

我們強烈主張，美國的價值觀與美國在烏克蘭的利益是一致的，並且有一個基於價值觀的強有力的、令人信服的論點可以幫助烏克蘭解放其所有土地和人民。我們仍然相信這是真的。

但美國人民被要求花費大量資金幫助烏克蘭對抗俄羅斯，他們也想知道不幫助烏克蘭的經濟成本會是多少，這並非沒有道理。 本文的目的只是作為回答該問題的數據驅動和現實討論的
出發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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