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B2的燈永遠不會全亮

你知道我之前在台北打工的地方嗎？在一棟老商辦大樓，樓上全是補習班、診所什麼的，地下兩層是倉庫。

有一次我被主管叫去找一箱資料，說在地下二樓的儲藏室。我就拿了鑰匙、拿了手電筒下去。

結果呢，電梯按不到 B2，要先按到 B1，再走旁邊那個樓梯下去。你也知道那種樓梯——燈黃黃的，一根一根的日光燈，每根都快壞掉，會閃。

我一下樓，就覺得不對勁。地下室本來就冷，但那天冷得特別「濕」，你懂嗎？是那種你穿外套都覺得毛孔在往裡縮的濕冷。

我打開儲藏室的燈——只有一盞亮，而且還在最角落。整間房間像是被黑影吃掉，只剩那一角在喘氣。

我心裡發毛，但想說快點找完快點走。結果找一找，我就聽見門「喀啦」一聲，竟然關上了。

我一邊安慰自己是風，但理智卻清楚地下二樓沒窗戶。再看手電筒——閃了一下，差點滅掉。然後就聽見一種聲音：

咕……咕嚕……咕……咕嚕……

你知道仰頭漱口的聲音嗎？對，就是那種。然後天花板上的水漬開始滲水，一滴一滴滴到地上。

就在那時候，我眼角餘光好像瞄到角落有一身影，晃呀晃的。

我整個人僵住不敢動，然後那唯一一盞燈開始閃，像有人在用指甲輕敲燈管，一閃一閃，越來越快。

我嚇到想跑，結果門打不開。我整個人拍門拍到快瘋掉，才聽到外面有人說：「你怎麼鎖門啦！」

我一出來整個人癱在地上，結果那個同事問我：「你是怎麼進去的？鑰匙還在警衛那裡。」

我才發現——我拿的鑰匙是 B1 的倉庫鑰匙，根本開不了 B2 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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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問一位資深清潔阿姨，她皺著眉說：

>「那個地下室的燈啊，永遠都不會全亮的。因為……那盞角落的燈下面，吊死過一個人。燈亮不起來，是祂不讓亮的。」

她還說：

>「那身影你看到了喔？沒事啦，只要你沒說『我看到了』就不會跟上來。」

我沉默了一下，問她：

>「那如果我說了呢？」

>「你回去照照鏡子，看你後面站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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