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木圍籬

那天我只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散步，遠離市區的噪音。

小路上，一棟房子的木圍籬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聽見裡頭傳來一聲悶響，像是什麼東西重重摔在地上。

出於好奇，我走近圍籬，發現其中一塊木板中央有個小洞。
那是節眼的中心處，被風吹日曬腐蝕出來的。

我湊近，將眼睛貼了上去。

院子的地面滿是落葉。

一名男子正壓著一名女子，用力掐著她的脖子。她拼命掙扎，雙腳亂踢。幾秒後，她全身癱軟。男人鬆開手，喘了幾口氣，點起一根菸。

「你在看什麼？」

我猛地轉身。

一名老人站在不遠處，拄著拐杖，臉上沒有表情，只是靜靜地盯著我。

我說：「裡面……我看到有人殺了一個女人。」

他看了我一眼，又掃了那圍籬上的小洞一眼。

「進來吧。」他說。

他領我從側門進屋。房子不新，但很乾淨，擺設井然有序，像是長年有人居住與打理。

「那是我太太。很多年前的事了。」他說。

「她就死在院子裡，當時我也不在家。後來報了警，找不到人，什麼都沒查出來。」

他沒再說什麼。

我走到後院，那裡的圍籬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小洞。我彎下腰，湊近往外看。

我看見自己倒在後院，臉朝下，後腦塌陷，血流滿地。那根拐杖斷在旁邊。老人站在我身後，氣喘吁吁。

我猛地站直，轉身。

他已經站在我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我，一句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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